《失声的岁月》檀子子

2、那是最初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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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考哪？”一起上自习时，成南瑞问起。
　　“复旦啊。”
　　“那我也要。”
　　“为啥？”
　　“不为啥啊，复旦好啊。”
　　于是又埋头于我的圆椎曲线里。
　　张雯雯和顾秋白总说我和橙子是对有爱的姘头，俗称哼哈二将，的确，在我映像中，文理分班后，我们四个在一起时，总是我和橙子把时间浪费在斗嘴上。而我总说，姘头是没错，但绝对无爱。
　　几乎不怎么来自习的洛敏自从我们四个学霸扎堆后，直接就不来了，不过，她优越的后台一定能让她在任何一个阶段成为人上人，况且，她对我的态度也不曾改变，所以我也没在意过。
　　我们四个人就以这样集体的关系相处了好久好久，苦不堪言的备考生活，我们就这样互相搀扶似的走了好久。
　　每天六点十五起床，我和张雯雯雷打不动地爬起来背一篇新概念三的短文，六点五十准时到食堂，十五分，成南瑞和顾秋白，我和张雯雯，分别走进各自的班，中午准时吃饭，十二点三十分到一点讨论一题理科压轴题，然后回宿舍睡午觉，下午又是铺天盖地的习题。
　　虽然四人都是理科生，但晚上大半时间依然留给文科，因为文科几乎是他们三个的死穴。张雯雯曾经说：“有了语文和政治，我觉着我最好的活法就是回家种地。”
　　我就不一样了，感谢我初中以来培养的对国学的兴趣，我可以用他们一半的时间学习，一半的时间做自己喜欢的事，忙得不亦乐乎。
　　晚上，十二点半，张雯雯准时拉灯睡觉。
　　枯燥的，平行的日子固然煎熬，但因为觉得找到的志同道合的集体，又总是苦中作乐。
　　至今十分留恋这样的生活。哪怕没有洛敏，她仿佛辍学了一般，几乎不来学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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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演出出人意料地受学校重视，很早，校园里就飘起了大横幅。
　　演出当天，女神都破天荒地来学校上课了。大礼堂更是人头攒动，我和洛敏好不容易找到了大部队，好不容易坐下，只听见熟悉的优质男声再次响起：“嗨，我们班和你们班挨得挺紧啊。”
　　是顾秋白。原来他是隔壁班的班长，提前来占位置，所以坐他们班最里面，而我和洛敏来得最晚，只能我们班坐最靠外。
　　“我们这些受指挥的小朋友当然只能空哪坐哪咯。”
　　“这是场精彩的演出呢，好好看啊。”
　　“你怎么知道？”
　　“因为有橙子的节目啊！”
　　“那货会干啥？”
　　“唱歌呗。”
　　可惜我心血来潮写东西写得太晚，昨天仗着是周末，晚上三点半睡，今早七点被女神叫醒，就是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都要好半天。
　　果然，前半段盲哑人演出我一直俯在女神大腿上睡觉，到我睁开眼时，之间周围的人双眼红红的，洛敏都要哭了，我连忙抱着她：“宝贝，怎么了？别哭啊”我不说还好，一说她更伤心了。
　　顾秋白说刚才是朗诵《写给妈妈的话》……
　　电吉他声震耳，一洗刚才的悲伤，年级上一才女开始跳拉丁舞，然后是钢琴，然后……我又酣然入梦。
　　直到顾秋白把我掐醒。
　　起床气颇重的我一瞬间有想反掐死顾秋白的冲动，眼里布满血丝的我顺他指的方向看，台上一帅比在抱着把吉他唱烂大街的《夜空中最亮的星》，我最近疯狂迷恋的逃跑计划乐队的歌。再定目细视，哟，那帅比不是成南瑞嘛……
　　不知是否是幻觉，我觉得，台上那个大帅比一直在看着我唱。但转念一想，旁边有个大美人，还有个大帅哥，他要么想追美女，要么想搞基，总之就是没我啥事。
　　转头看洛敏，双眼发直，专心地看着台上。
　　我小声道：“看上了？”
　　“没有。”洛敏淡然。
　　转头再看顾秋白，居然一直盯着我，用极其复杂的口吻说道：“喜欢不？”
　　“什么喜欢不？”
　　“橙子为你演的节目啊！”
　　“管我毛事……”
　　“你还真是块木头……”
　　不解他何意，只觉得不懂我从不迷恋闪闪发光的东西是他的错。
　　演出结束，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被顾秋白拉着袖子一路狂奔，不知撞上多少人，不知说了多少句对不起。
　　我无力反抗，或许是不想反抗，我承认，从他说我木的那一刻我就有所期待。
　　到了空荡荡的后台，我已经喘地要窒息了，正想挣脱，只见成南瑞站在那。不知是否又是幻觉，回避着我的目光的他，似乎有一丝羞涩。
　　顾秋白不知何时闪人，只剩下我和他。
　　“想不到你歌唱得挺好啊。”
　　“嗯……\"
　　“哦，你也喜欢逃跑计划啊…\"我词穷了。
　　“嗯……”
　　我对这种场面从来都欲哭无泪。
　　“夏生，我……我喜欢你很久了！”
　　“啥？”
　　“我喜欢你啊！夏生！”
　　“你神经病啊！”我正打算逃走，却被他一把拉住。
　　“刚刚那首歌张雯雯说你最近迷得要死我才学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看见你就希望你也能看看我，但我发现你根本不会主动看我，所以我就只期盼能多看见你几次……”紧张得语无伦次。
　　我想笑，但觉得在别人鼓气勇气告白时笑实在不合时宜。又想到突如其来的往往都不真实，又黯然神伤。
　　“听着，不管你出自什么目的，你说的话我听到了，你的目的是否达到就是你的事了，洛敏还在外面等我，我走了。”
　　后台再次恢复空荡荡，很快偷听的人在碰到我后，不解地走进房间。
　　“人我是帮你带来了，我和你说过这女的不靠谱。”
　　“洛敏洛敏洛敏洛敏！！！她怎么只知道洛敏！”
　　“嘿，兄弟，我不会喜欢上一LES了吧？”英俊的脸上闪出一丝无奈，“她俩吃甜筒，她只知道盯着人家怎么吃，食堂吃饭，我都在她旁边了，她还是只知道看人家怎么吃，更可恨的是我在那肉麻兮兮地抱一吉他唱歌，她老人家居然趴在洛敏腿上睡觉！”
　　抱怨没完没了，只是两位女主角早就去排队买甜筒了，女一号更是若无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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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须臾难耐流年急淌，故岁月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