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搜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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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有所属……是白姑娘吗？”
“笑止为了她，付出了很多，也隐忍了很多。”
“那他对我，呵，是因为阁老大人，对么？”
“我只是——”
“别说，韩司安别告诉我，我要自己去问他。白姑娘也好，我也好，所有的事情，我要自己去问个明白。”
……
别骗我，笑止，不要骗我……
如果你告诉我真相，我就原谅你……
“九儿！”
他大喊着她的名字，从梦中惊醒。眼前是熟悉的雕梁画栋，紫檀木桌，还有拿着薄毯，愣愣的看着他的白清浅。
“清浅，你……”
白清浅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道：“我见你支着头睡着了，本想帮你盖个薄毯，谁知，你这么快就醒了。”
李笑止接过毯子，有些抱歉：“我刚刚做了恶梦，没吓到你吧。”
白清浅敛起眉眼，摇了摇头，回道：“没有，对了，舅舅刚走……我，我去帮你倒杯热茶。”
说着，转身去了茶室。看着香腾腾的热茶注入白玉杯，白清浅不由得回想起刚刚她走近李笑止，想要帮他盖薄毯的情形。
那人嘴里一直呢喃着对不起，对不起。她心里一阵安慰。这几日，李笑止为了她的事情，忙前忙后，还与舅父闹翻了脸，她本以为，他是在懊恼没有照顾好她，谁知，最后竟听到了赵九儿的名字。
对不起，对不起，九儿……
神色一恍惚，滚烫的热水便浇到了手指上，白清浅尖叫一声，茶壶和茶杯碎了一地。
“清浅！怎么了？”
李笑止将毯子扔到一边，急忙赶到她身边查看究竟。却见她呆呆的站在一旁，地上是一堆碎瓷片，左手手指和手背烫了一片红。
“怎么这么不小心。”李笑止皱着眉将她扶到一边，对着外头大声叫着：“白生，白生！”
好半天，白生才跌跌撞撞的跑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位姑娘，李笑止定睛一看，竟是天意。
只见天意一脸急色，看到李笑止也顾不得礼仪，慌张的问：
“李大人，您有没有见过我家小姐，她说来找您，可轿夫回来报说人在荷塘边不见了，我知道这事儿跟您没关系，可您能不能，能不能……”
天意越说越激动，小脸急的发白，李笑止一看不对劲，连忙问：“你说九儿去找过我？”
天意赶紧点头，道：“是啊，小姐说有事想跟您说，就乘着轿子出了门。可轿夫说小姐在李府没等到您，之后就去荷塘散心，谁知他们一疏失，人就凭空消失了。”
李笑止心里突然有些不祥的预感，他问天意：“什么时候发现不见的？派人去寻了么？”
天意带着哭腔回道：
“就快日落的时候，大少爷已经派人去搜了，云少那边也得了消息，加派人手在城里找。只是，这都找了快一个时辰了，却一点消息也没有，我只能来罗府找您了。”
听了天意的话，李笑止越觉得是哪里出了问题。有刑部和邵家军出马，搜城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就算人海茫茫找不到赵九儿，也该能发现一些相关的线索，怎么会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云铮自己带兵么？他身边还有没有其他人？韩三和叶锦有没有跟着？”
“嗯，云少爷此刻正带着兵在城西搜人。”天意说到这儿有些犹豫，“韩副相和叶公子好像没有跟着，而且，我听长青护卫说，韩副相好像也不知去哪儿了。”
韩三也失踪了……李笑止眼中闪过一丝惊愕，这个韩三，应该没有那么大胆子，敢绑赵九儿吧。
“你……”一旁的白清浅突然冲着李笑止喏喏开口，“你要不先去忙吧，反正舅舅这几日不会回府，我这里不要紧。”
李笑止看了白清浅一眼，沉吟片刻，回头吩咐白生道：“清浅手伤了，你带她去上药，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说罢，对天意道：“带我去找云少。”
王城已然深夜，可城中却灯火通明。宽阔的街道上，时不时能看到一队打着火把路过的士兵队伍，神情严肃而萧杀。
驾，驾——
一人驾着高头大马由远而近，拦住这一队士兵，问道：“怎么样，有没有消息？”
领队一人叹口气，摇头回道：“这条街都来回查了四五遍了，所有人都说未曾见过赵小姐和韩副相。”
“好吧，将军那边问的急，你们接着查，我先回去汇报。”说罢，那人夹了夹马肚子，又急匆匆的往回西城奔去，马蹄声渐行渐远。
驾，驾……吁——
领队抬眼一看，不由哭笑不得。这刚走了宋监察，又来了张副官。将军那里，恐怕已经火烧眉毛了。
“三儿，查的怎么样，将军着我来问呢。”张副官提着缰绳问道。
领队一脸愁云，“没消息。”
“唉，没消息，没消息，老子都问了三四个队了，都是没消息。”张副官低声骂了一句娘，对领队道：“我先回城西，你们给我接着查，就算查个底朝天也得把人找出来，听到没有！”
领队赶忙弯腰应声，目送着张副官策马离开，回头对其他人大喝一声，道：
“愣什么愣，还不接着去查，一丁点儿可疑也不能放过！”
一声令下，整条丁巳街又陷入了一片混杂之中，再不得安寝。
城西，学子街。绍云铮带着人马正在挨家挨户的盘查，身后则是一声又一声的回报。
“报告将军，赵大人那边没有消息。”
“报告将军，张副官回报说城东三街没有消息。”
“报告将军，宋监察回报，东城没有消息。”
绍云铮皱着眉头，正要出声询问什么，身旁站着的那位副将突然冲着那些回报的人低呵一声，“够了，以后没有消息不用来报——”
“司乔！”绍云铮出声呵斥，对来人道：“不管什么消息，好的坏的，都要跟我回报。”
“可是——”
“没有可是！”绍云铮打断了韩司乔的话，“司乔，我知道你是担心韩司安，但现在不是耍性子的时候。去，带着人在把学子街排查一遍，还有那座荷塘四周，看看有没有遗落之物。”
韩司乔咬着唇嗯了一声，正要带队离开，就听到一声来报：
“报告将军，赵大人那边有消息了。”
韩司乔一把揪住他的胳膊，高声道：“是不是找到人了！”
那边，李笑止刚刚下马，便遥遥听到了韩司乔的那声高喊，几步赶到人群中央，也顾不得其他，直直问道：
“云铮，是找到九儿了么？”
绍云铮看了李笑止一眼，便将目光转到回报的人身上，问道：“赵大人那边什么消息？”
绍云铮这么一问，韩司乔，李笑止，还有其他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来人，那人咽了咽口水，回禀道：
“赵大人的手下抓到了两个连夜想要出城的男人，从其中一个人身上搜到了赵小姐随身带的玉坠。赵大人怀疑那两人是新州乱党，现在正审着呢，让属下先来跟将军报信。”
乱党……怎么会是乱党？
绍云铮和李笑止对视一眼，都感到有些意外，而绍云铮眼中的诧异更甚。
自从他知道韩司安跟着赵九儿一起失踪之后，他就开始怀疑是不是韩司安太过冲动，对赵九儿做了什么。刚刚和李笑止相视的那一眼，他明显看到了李笑止也有些疑惑。以他对李笑止的了解，韩司安那些小心思李笑止十有八九也是知道的，所以才在听到乱党二字时，和他一样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
“云铮……”韩司乔凑到他耳边低语道：“我们昨日抓的那个叫于虹的女人，你不是怀疑她的身份么，我猜她与新州乱党肯定有瓜葛，那两个乱党八成就是为了她而来。”
于虹……绍云铮神色一凛，他之所以怀疑于虹，单纯只是因为她那身气质太不像寻常妇人，如今一想，若她真的是乱党，那一身匪气也到说得通。
但是……九儿和韩三，真的是被乱党所抓么？
“司乔，你马上去找赵沈言，让他连夜提审那个叫于虹的女人。”
韩司乔应了声，旋即上马而去。
看着韩司乔离去的背影，李笑止开口道：“云铮，你真的觉得九儿和韩三是被乱党所挟持的么？”
绍云铮回头看着李笑止，有些恍惚。纵然之前两人之间因为白清浅而矛盾重重，但此时此刻，却只有他是最懂自己心思的人。
叹一口气，绍云铮回道：“我不确定……但现在却由不得我再迟疑，若九儿真是被乱党所劫，我每犹豫一下，她便多危险一分。”
“你的担心我也知道，可如果一开始就找错了方向呢？”李笑止顿了顿，压低了声音接着道：
“韩三和九儿又无甚关系，两人怎么会一起失踪？还有叶锦，他去哪儿了？韩三出了这种事情，他怎么连面都不露？”
绍云铮瞟了一眼周围的情况，小心的回道：
“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你怀疑的我也怀疑过。叶锦被昌平公主宣到宫里去了，我派人送进宫了口信给他，可到现在都没有回音。”
叶锦进了宫？怎么偏偏这个时候进宫！
李笑止手掌握成拳，眼中满是焦灼和急躁。如果他猜错了，九儿真的是被乱党所劫，那就糟了。纵然不会有生命危险，可她那么娇生惯养，如何受得了那群匪徒的野蛮对待。
“云铮，那个乱党你们是在哪里抓获的？”李笑止的声音因为着急而不觉扬高。
绍云铮只他的意思，便回道：“是在城郊上阳坡，笑止，时间已耽误不得，你随我带一队人马先去上阳坡探查一下情况。”
李笑止点头，几人随即上马冲着城郊奔去。可谁知，刚刚跑了几步，身后便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大声呼号：
“笑止！云少！等一等！”
绍云铮拉住缰绳，急急立马。众人回头一看，来人竟是叶锦和赵雅言。
叶锦在绍云铮身边驻了马，神色虽然很是焦急，但说话的声音却刻意压低：
“韩三和赵九儿的失踪与乱党没有关系，他们此时，应该是在城郊的青竹林。”
“什么！”
绍云铮和李笑止均心中一惊，齐齐望向叶锦。叶锦被他们这一瞪，顿时有些发怯，一旁的赵雅言看此情形，冷冷开口：
“现在不是问为什么的时候，一切等找到人之后才说。”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搜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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