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无瑕的妒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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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无瑕的妒火
是夜，书生缩在庙堂的角落里，靠着书箧安然入睡。睡前他还不忘向碧落的神像参了几拜，祈求能够再梦见那位天仙似的姑娘。
然而，在他看不见也听不见的角落，无瑕和碧落的拉锯战正在升华。
无瑕蹙眉看向碧落，极力反对：“不行，你不能去。”
碧落有点不明所以，因为从她决定入梦开始，无瑕就一直莫名其妙的反对她：“乖，我去去就回。”碧落把这一切都归结于小鱼对自己的关心，于是拿出足够的耐心，向像以前那般哄着它。
哪想无瑕并不买账，义正言辞地指出：“他心术不正！”
心术不正？碧落挑了挑眉：“你从哪里看出来的，我倒觉得他是个心志坚定的人。能抵抗遗忘咒的凡人并不多见。”单从抵抗遗忘咒这一点，她就很欣赏这位凡人，更何况他是下凡以来第一个向她许愿的，无论如何，她都决定要帮他实现。
不想和无瑕再纠结下去，碧落心下默默地念诀，打算尽早入梦圆了书生的心愿，然后与无瑕离开此地。至于香火钱，只能另谋出路了。
无瑕只被她的一席话气笑了：“他哪里是心志坚定，明明是...”‘见色眼开’四个字还没来得及讲，它就发现碧落的早已念诀化作一道青烟，消失在了原地。
“碧落！”无瑕咬牙，脸黑了大半，迅速抬手画了个诀，也消失了踪影。
.....
碧落走在微风四起，水波荡漾的江南水乡。在书生的梦境里，正值春光明媚，河提两岸开满了成片的杏花，风一起，吹动杏花枝头闹，顿显生机盎然。
碧落四处转了转，并没有发现书生的身影，按道理梦境是他的，他才是这个虚幻世界的主宰，没道理不见踪影。
正纳闷着，就听见远处唢呐声、敲锣打鼓声响起。碧落穿过成片的杏花，朝小道上望去，只见书生骑着高头大马，身穿状元红袍，一脸意气风发，身后跟着一群敲锣打鼓的报喜人。报喜人五官都模糊不清，想来因为不是梦境的主角，书生直接忽略了他们的样貌。
然而，就在这一群五官仿佛蒙了一层雾的报喜人中间，赫然混进了一个违和的人，这个人长着一张美的人神共愤的脸，与四周的混沌脸相对比，显得格格不入。
碧落看清那个人后，先是讶异，而后是无语。小鱼居然比她先一步见到书生，还堂而皇之地混进了报喜的队伍。
由于太过扎眼，就连书生也忍不住频频回头看无瑕，可能他也不甚清楚，为何会突然冒出一名如斯美貌的男人跟在他身后。
为了避免喧宾夺主引起梦境的动荡，碧落放弃了找无瑕交谈的念头，装作看不到它的样子。直径拨开杏花枝头，打算挡在必经之路上，截住书生一行人。
书生微微抬眸，就看见一袭浅白衣裙的佳人穿过簇簇杏花，远山眉、秋水目，尽态极妍，似乎集了天工造物之精华，整个人出尘绝世，如同误落凡间的嫡仙。
碧落踏着宽大的步伐，几步就到了他的跟前。
“仙、仙女姑娘！”书生呼吸一滞，从马上下来，眼前的女子让他的心莫名悸动，似乎好像曾在哪里见过一般。一时，书生紧张地结结巴巴，双颊生绯：“我、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面。”
“见过。”碧落实话实说。
书生心中一喜：“那小生与姑娘是有缘之人。”话音刚落，就听见有人不合时宜的冷哼了一声。
冷哼的声音实在过大，让人想忽略都忽略不了，碧落和书生不约而同地望向声音的来源——无瑕。而后者，只是把头侧过去，不再理他们。
虽然被无瑕打了岔，但书生追求窈窕淑女（？）的迫切心情丝毫没被打压：“姑娘，小生与你是有缘之人，而且...而且小生此番已是金榜题名，高中状元。”
“嗤——”身后传来嘲讽的笑声。
听见嘲笑声，书生有种被人窥破的赧然，顿了一下，又鼓起勇气继续：“不知姑娘家住何方？”
“落霞宫。”碧落回道。
“那...家里有几口人？”
“两个。”
“啊，姑娘家只有两口人，可是何人？”
“.......”碧落不耐地挑眉，这书生怎生这么啰嗦，恐怕快能赶上太上老君了。
碧落直截了当：“我来见你，不过是想达成你的心愿，如今你已经见到我了，那我也算了却了你的心愿。”说完，便打算带着无瑕离开梦境。
书生见她要走，心下着急，忙开口：“姑娘且慢，实不相瞒...自打，自打见姑娘第一眼起，小生便早已情根深种，难以自拔。”
碧落：“......”
无瑕闻言眯起眼睛，盯着书生的后脑勺，恨不得将书生的后脑勺盯出一个窟窿来才罢休。
书生见碧落不说话，以为她害羞了，一时间受到了莫大的鼓励，他向前跨了一步，激动地语无伦次：“我、不，小生，不是...不知姑娘可否婚配，小生愿意迎、迎娶姑娘，许你一生一世一双人。”说完，伸出手便想去握碧落的手。谁知还没碰到碧落的衣袖，后脑勺就被人狠敲了一下，双眼一黑失去了知觉。
碧落在他倒下的那一刻，就猜到是何人所为。果不其然，无瑕就俏生生的立在后边，碧澈的眸子瞪着倒地不醒的书生似要喷出火来，手里还拿着一截粗壮的树枝。
碧落面带疑惑：“小鱼，你和这凡人有过节？”不然为何一直针对他。
无瑕看了她一眼，掩饰掉眼中的情绪，将手中的树枝随手一扔，走过来自然而然地牵起她的手，“本来没过节，现在有了。”
“为何？”碧落一脸不解看着他。
无瑕握紧碧落的手，突然咧嘴朝她一笑，灿若春花：“他晕了，梦境马上便要坍塌，我们走，好不好？”
碧落险些被这一笑晃花了眼，一时忘了继续追问，这样的小鱼她根本拒绝不了啊，于是点头道：“走！”
报喜人群早就凭空消失不见，就连那一簇簇开的正浓的杏花，也一朵朵飞离枝头，纷纷化成白色粉末。
赶在梦境完全崩塌之前，两人施法离开了梦境。
当无瑕拉着碧落离开破庙的时候，书生还缩在墙角睡着，想来无瑕下手狠打的那一下，够他一夜无梦到天明了。碧落走之前还特意为他施了一道安神咒，此举引得无瑕颇为不满。
书生一事不过是小插曲，碧落向来心大，早将这事抛到脑后十万八千里去了。目前最伤脑筋的便是如何赚取香火钱，因为世上并没有第二个路过破庙同时又脑袋进水去上香的书生了。
不过，碧落也同样没将赚香火钱放在心上，她本就不喜操心这样费心费神的事，从头到尾都秉着一切顺其自然的态度，所以重振庙堂一事自然而然就落在了无瑕身上。
无瑕跟着碧落在凡间游玩了几天，两人隐藏了容貌，碧落更是把仙气完全收敛起来，看着就与普通凡人无异。不过最近几天城镇里格外热闹，采买的人似乎比前些日子多上许多。
碧落觉得好奇，于是扯住一个老伯问了原因。
老伯一脸看怪物似的望着她，道：“姑娘不是许国人吧，不然为何连明日是祈雨节都不知道。”
祈雨节？
无瑕闻言，思索了片刻道：“我们是从山上下来的，第一次听说祈雨节，这祈雨节到底是何节日？”
老伯得知他们是从没下过山的山顶土著，便好心的解释道：“夏日炎热干涸，我们许国从开国以来就一直有在夏日祈雨的传统。明日，镇周方圆百里的人，都会聚集到镇中心的祈雨台祭祀祈雨。届时，你们也可以过来祈愿，多一个人，多一份诚心，说不定得龙王乞怜，便会保佑咱们风调雨顺了。”
“好。”无瑕笑应，心下却是另一番口气：它太了解龙王熬晔了，去求熬晔，它宁肯回家睡觉，省得白浪费功夫。转过头，对碧落道：“我们明日也来。”
“好。”虽然碧落对祈雨节兴趣缺缺，但见无瑕这样兴致勃勃，她倒不忍心扫兴。
无瑕缓缓勾起嘴角，这不，香火钱终于有着落了。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无瑕的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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