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动如参商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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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沅推开客栈大门的时候，鼻子一痒没忍住一个喷嚏打了出来。冷风拍打在脸上有些刺痛，她裹了裹自己身上的貂裘，反身朝大堂走去。
“哇这也太冷了吧——”李白几乎是以飞的速度飘过大门正对着的地方，然后躲在角落里大声吐槽，“老板娘我申请在我房里安置一个炭火盆！”
“这位长安来的小同志，平时看你活蹦乱跳的模样，没想到你这么虚？”江沅搓搓手将面前的账本翻开来，斜睨了一眼衣衫单薄的李白，嘲讽道：“这还没到塞北的正月，还没落雪，已经不是很冷了好伐？”
“哎哟老板娘，还不是因为我没有添置衣服的习惯？”李白缩了缩身子。
“谁要你拿工钱买酒的。”江沅微笑，一脸人畜无害。
“自作自受啊白哥。”百里玄策端着炭火盆从后屋绕出来，瞬间就被李白给挡住去路，上蹿下跳的围在炭火盆四周打转儿。
“去去去，小年轻懂什么？你白哥我年纪大了，受不住冻。”李白蹲在炭火盆旁边烤火，一脸誓死都寸步不离的模样。
“少扯犊子！你就是虚！”江沅抓住一切机会怼李白，因为她知道对于李白来说，这天气确实冷的不像话，他根本没那个力气儿还嘴。
距离之前魔种袭击小镇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狄仁杰和李元芳在修缮好了好客来之后也起身返回京城复命去了。至于花木兰，小住了几日后，将百里玄策全权委托给了江沅和李白照顾，也出发前往长城去了。
秋天一过，北地的冬天就悄无声息的来了，掐指算算距离新年也不过数十天的日子。江沅在帐台上撑着脑袋托腮望着大堂里人烟愈发稀少的食客，陷入沉思。
“今儿是什么日子了？”江沅掀了掀眼皮，瞟了一眼正围着火炉打转玩耍的两人。
百里玄策自小就没有记日子的习惯，对于他而言，节日和平常没有什么区别。倒是李白掰着指头算了算，给出了回答：“这立春也过了两天，再没些日子就除夕了。老板娘有什么打算吗？年终奖有吗？”
江沅白了李白一眼算是回答，抬手合上了面前的账簿。“明儿咱们歇业休息一天，去集市上采办些年货吧。”
这个建议得到了两位男性的一致赞同。
百里玄策：置办年货是干嘛？听起来好像很好玩。
李白：太好了，置办年货，又有酒喝了。
***
江沅还记得两年前，还是自己的父亲带着自己一起逛集市的。她最喜欢拉着父亲围着贩卖脂粉首饰的小摊儿乱转，幻想着自己有一天也能戴上那金光闪闪的珠钗银簪。
八尺宽的道路两旁夹道全是吆喝的摊贩，火红的新年饰品玲琅满目。从没见过此番场景的百里玄策雀跃着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东张西望，一会儿蹿到东边的食品摊，一会儿又蹦跶到了挂满脸谱的摊子前对着各式各样的脸谱细细打量。
相比之下，李白就显得淡定许多。到底是一个京城来的人，见过的市面是身边两人无法比拟的。他把手揣在袖子里，拢袖遮住自己手中的手炉，慢慢悠悠跟在百里玄策和江沅两个人身后当保镖，似乎对什么都没兴趣。
江沅两手空空，转了一圈儿，除了几幅对联，她啥也给自己买。相反，倒是给一直又蹦又跳看什么都一脸新鲜的百里玄策买了几盒小糕点。三人兜兜转转，就鬼使神差地进了一家成衣铺子。
塞北的冬天，甚是冻人，寒气隔着貂皮大氅往里衣渗，防不胜防。尤其是对于李白这种南边来的人，对于这边天寒地冻的冬天，可以说是毫无办法。
江沅一目十行地浏览了一遍店里所有的样式，老板挤在她耳边叽叽喳喳推销了半天，她半个字也没进耳朵，只幽幽迈着自己的步子挑选自己喜欢的。最后老板也没辙，只好凑到站在门口的两兄弟身边继续推销。
不过那跟来的两兄弟，都对衣服没有任何研究。一个瞪着大眼睛傻愣愣的听着成衣铺老板鬼扯，嘴里还叼着半块桂花糕；另一个则是越发抱紧了自己怀里的手炉，倚在门框上，光明正大的神游。
老板：请心疼我三秒，谢谢！
“老板，这匹布怎么卖？”江沅最终选定了一匹白色的锦缎，缎子面料柔软，质地均匀，厚度适宜，很适合制作冬天防寒的衣物。
“哎哟，小姑娘好眼力啊！这料子可是今天刚到的新货，仅此一匹！是用上等的丝线纺织成的。”老板还想胡吹一番的，可见江沅并没有什么耐性的样子，赶忙报了价：“一口价，五十两！”
“二十两，我连那边那匹红布一起买了。”江沅熟练地开始讨价还价。
站在门口的李白开始昏昏欲睡。
“哎姑娘，二十两是不是太少了？我这一匹布怕是连成本都要不回来。”老板立刻摆出一副苦瓜脸，绘声绘色地说着自己的生活多么不容易：“要不您重开个价？两匹布，我收您八十两，您看如何？”
“八十两？您是认真的嘛？”江沅难以置信道，连声调都拔高了几分：“二十两我都觉得绰绰有余。”
老板一听就知道眼前这位不仅是个讨价还价的行家，还是个买东西的行家，冷汗都要下来了：“姑娘，我们这是小本生意是不？五十两，我们真的是赚不到钱啊。”
江沅若有似无瞥了一眼老板，淡定开口：“四十两，两件成衣，一口价，多了没有。”
成衣店老板被哽的说不出话来，只能叹一口气：“看您跟我商量这么久，想来您该是有诚意买的。罢了罢了，四十两就四十两。这两件成衣的尺寸——？”老板轻车熟路从袖子里掏出卷尺准备开工。
“就门口那两个，麻烦您了。”江沅微微一笑地指向二脸懵逼的两人。
李白：？？我是谁？我在哪？刚刚发生了啥？我错过了什么嘛？
百里玄策：我只是吃个糕点的功夫发生了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动如参商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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