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欲行千里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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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沅被推进牢房的时候，一个趔趄摔在了稻草堆上，脸颊上被刮破了一层皮。折腾了一夜，江沅愣是写了近百份信件，手差点没废掉。
她趴在地上躺尸，任由狱卒锁上牢门。一口饭没吃到，还把自己坑了个够本，这世上还有比她更苦逼的人嘛？
“没想到你还能活着回来。”
牢里那人没心没肺地说着风凉话，一双黑色的靴子就在江沅面前走来走去，惹得她烦躁不堪，只能睁开眼，语气不善地回应：“那还真是让你失望了哦。”
“我倒没有那么闲，盼着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去死。”早晨的日光隔着栅栏照射进来，那人红色的发披散在肩上，较长的都到了腰际。江沅四仰八叉地趴在原地，狼狈的盯着人，眼看着他盘起一只膝盖找了个能晒到太阳的地方坐下：“只不过我挺好奇的，你究竟是什么都不知道，还是什么都知道。”
江沅没精打采地收回自己的视线，盯着不远处稻草上的小虫尸体发呆：“其实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什么天书的……我见都没见过。”
“哦？”那人饶有兴致地勾了勾嘴角，越发有兴致地看着趴在地上的少女。
“你说我连见都没见过那东西，要是为那东西丢了性命，岂不是很亏？”江沅摆了摆脑袋，“那天书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那么多人都为了它连命都不要？”
对面的人陷入沉默，半晌才缓缓道：“你听说过‘转生之术’吗？”
江沅抬眼看了对方，微微蹙眉，支臂从地上爬起来，在他对面坐下：“那是什么？”
“据说是流传在起源之地的，能让人长生不死的秘术。”男人如是说道。
“长生不死？！”江沅倏忽想起那日客栈里把自己的容貌摧残得四不像的男人口里的话——只要有天书，脱皮换骨长生不死的秘术就可以成功。
“对。虽然我并不知道这种秘术的真正面目，但是从古至今，当权者无一不对这个秘术留有强烈的执着。当他们听说，这种秘术跟天书有关的时候，他们就疯了一样的到处寻找。益州的知府如此，长安的女帝亦是如此。”
难怪当时狄仁杰要他们不要过多询问天书的事情。江沅了然的点点头。所谓的天书，就像一根细线，将一些零碎的线索串联了起来。
“可是，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也想得到天书吗？”江沅警惕地看着对面的男人。
那人却是无所谓地扭头看了一眼高处的天窗，零碎的日光散落在那人眼底，泛起粼粼的光，架在膝盖上的手微微握紧：“这些你不必管。”
江沅的脑海里倏忽闪过一些奇奇怪怪的片段，她看见一个女子被卫兵绑上了祭台，无数愚昧的人跪拜在地，口中喊着不知名的口号，虔诚地看着台上主持仪式的祭司。她低垂着头，凌乱的发丝遮住了她的双眼，让人看不清表情。只能隐约瞧见她的嘴唇一张一合，可不知她在说些什么。
少女的后背被人无情一推，带起了轻微的风，不知名的液滴刺痛了江沅的眼睛。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摇摇摆摆，坠落到深不见底的祭坛里……
“你发什么呆呢？”
“啊？没什么……”江沅摇了摇脑袋，把一些乱七八糟的片段从脑子里甩了出去。她偶尔也会有这种情况，脑海里总能莫名其妙闪现一些奇怪的片段。就像那天李白在好客来里与那些商贩起冲突的时候，就像在第一次见到百里玄策的时候……江沅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脑洞太大了，还是得了不治之症。
“对了，那些人没有对你严刑逼供吗？为什么你也会被关在这里？”
“我手上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天书？”江沅大胆猜测。
那人没吱声，只是淡淡点了一下头。
“哎，我干嘛问这些有的没的……现在感慨同病相怜是最没用的啊……要是能逃出去就好了……”
她的小声嘀咕被对面的人听了个完整，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嘴角微微上翘：“如果你愿意配合我的话，我觉得我们可以合作。”
“合作？”
静谧的牢房里，两人的视线再次交触。
***
李白合上房门才算彻底卸下伪装，将手里的长剑狠狠拍在了圆桌上，惹得正收拾自己行囊的元芳无奈的看着他。
又不是他让李白跟着自己出外勤的？凭什么狄仁杰做的决定，自己得每天对着这张臭脸啊？
“你可是自己跟狄仁杰说了，只要能找到老板娘，啥都肯干的。现在只是出了个外勤而已，不至于天天看仇人似的对着我吧？”李元芳甩下包袱，索性一屁股坐在床上跟李白俩人大眼瞪小眼儿。
“你不觉得这益州知府，有古怪吗？”李白自知理亏，给自己斟满一杯茶，一饮而尽。
“我觉得这间驿站就很古怪。你不要小瞧我身为密探的直觉。”李元芳的耳朵抖了两下，房外数里内的动静都尽在掌握。“吃饭的时候我就探查过了，当时院子内外顶级高手不下十人，而且一个个都故意隐匿了自己的踪迹。”
李白颔首，“我借口醒酒离开的时候，也有不少人跟着。想来这府里，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以我办案多年的直觉，这个益州知府肯定和天书脱不了干系。不过我看这府邸和驿站连通，不如……？”李元芳从包袱里翻出夜行衣扔给了李白。见后者还一脸无语地盯着自己，元芳厚脸皮地解释道：“我可是特使，夜探知府府邸，不太好不太好。”
“……狄仁杰真是把你教坏了。”李白反手把夜行衣丢给了李元芳，抓起桌上的剑如风似的钻出窗户，只不过片刻功夫，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
哐当。
铁链落地，牢房大门应声打开。
男人大步迈出，还抬脚踹了两下躺在地上的山贼，像是泄愤。少女扶着牢房的栅栏蹑手蹑脚地走出来，同情地看了一眼地上不省人事的人，跨过那人的“尸体”，赶忙跟着先前逃出来的男人一起脚底抹油。
没错，这个少女就是江沅。
江沅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命里反冲还是命中注定遇贵人，这几天连续各种被抓然后合作逃跑，总而言之每次都还挺顺利的？
走出关押他们的暗牢，才发现月亮已经挂在了树梢上，漆黑的天空上一丁点星辰都没有。四周假山从立，还能看见不远处的亭台水榭，想来这应是那益州知府的宅邸。
“接下来，你我分道扬镳吧。”
江沅听见对方这么冷冰冰的丢了一句。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欲行千里07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