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永远跟随你》小藤

6、第六章

　　YOGO唱片公司已经很久没像今天这么热闹了，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格外喜庆的神色，就好像在迎接着什么盛大的庆典一样。乔亚影业拍摄的动作新片《纽约客》已于昨日成功杀青，立翔离开公司五个月后终于又回到了YOGO，大伙已很久没有凑在一起像今天这样可以痛痛快快的聊天庆贺。钱老师在一边看的心知肚明，知道大家的心理所想，因此就很爽快地答应在今天下午放半天假，让全体员工和艺人们凑在一起尽情的开个只属于我们YOGO的小Party。
　　我在会场里忙着跑前跑后，相互交替着从不同的桌位上端来送去各式各样的甜点和小吃，还不忘和要好的朋友们说上几句开心话。钱老师这次还特意把师母也请了过来，大伙都争着围在师母的身边和她这样那样套着各种近乎。
　　至于立翔，则是在另一个餐桌上吃着一碟水果沙拉。他告诉过我平时最喜欢吃的就是水果沙拉，不仅美味可口而且还营养丰富，对于一个注重外表和形体的艺人来说，闲暇时候吃点水果沙拉会是一种很好的消遣。我盯着立翔看了片刻，然后蹑手蹑脚的从他背后走过去，带着一丝顽皮的笑一下子将手搭上立翔的双肩。本想就这样让他吓一大跳，却不想立翔依旧神态自若，一点被吓到的迹象都没有。
　　回过头来，立翔脸上带着那惯有的自信，嘴角边却在这时露出一抹诡异的笑。“温小姐，想要吓唬我还得回去再好好练练呦。”
　　我立刻掩嘴轻笑，原来立翔还是这么一个带着幽默色彩的人。我不再去顾及刚刚那幕出丑的表演，而是坐到了立翔身边的位子上像往常一样和他谈起那些我最爱在立翔面前谈起的话。
　　我滔滔不绝的说着，完全感觉不到一分一秒流逝的时间。除了哥哥，立翔目前就是第二个能让我在谈话中忘记时间的人。直到立翔专署的唱片负责人在会场门口朝我们这边投来高声的呼唤，我方才止住自己那源源不断的话题。
　　“立翔，有你一个外部电话。”负责人挺着他圆滚滚的啤酒肚，将双手扩在嘴边朝着立翔喊来。
　　“OK。麻烦您帮我转到我的行动电话上来。”半分钟后，立翔从怀中抽出他那个开始鸣叫不停的手机接通了电话。
　　“您好，我是林立翔。请问哪位？”一边通着电话，立翔照旧往嘴里塞着他平日里最爱吃的水果沙拉。真是个有趣的家伙！我在一边暗暗的想，连这么一点时间也要抓紧用来就餐。嘻嘻！
　　突然，立翔原本平静的神色骤然大变，清秀的面孔瞬间呈现出惊恐的扭曲。他丢下右手里原本正要往嘴里塞的水果沙拉，转而用两只手紧紧握着那个并不算很大的行动电话。我看着此刻的立翔，忽然间发现他就像是个遇到了极度可怕事情而被吓得六神无主、惊慌失措的孩子一样。全身都在颤抖着……
　　电话只过了一分钟的时间便被挂断了，立翔用仍旧打着颤栗的手把行动电话重新揣进胸前的衣兜里。我注意到他此刻的身体抖的更厉害，惊恐的神情一圈一圈的在他那张清秀的脸上不断荡漾，和周围整个异常热闹的会场显得是那么格格不入。
　　“怎、怎么了，阿翔？出了什么事？”忍受不了这份只存在于我和立翔之间那份过大的压抑，我轻声的，小心的开口问道。
　　立翔仿佛很难自那股莫名的恐惧中轻易摆脱，他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会场里某个我看不见的焦点就这样过了好半天。然后，他有些神经质似的突然转向我：“我、我妹妹、我妹妹她出事了！”立翔说完，一下子站起身来，力道之大差点就把之前坐过的椅子给掀翻在地。
　　我望着立翔转瞬间跑向会场外的背影，在座位上呆呆的愣了几秒，然后也立刻追了出去。
　　一身黑色西装的立翔在外面的走廊里，在我的视线前几近疯狂一样的奔跑，我在后面竭尽全力的迈着大步子追赶。我简直不敢相信，一向镇定自若、充满阳光朝气的立翔此刻竟然在我眼前像个疯子一样没命的奔跑。“等等我，阿翔！究竟怎么了？”我使尽浑身的力量以求加快脚上的节奏，和前面的立翔保持着一段不算很大的距离。
　　“我妹妹、她出了车祸，现在正在回生医院。”立翔头也不回的喊道，声音在寂静的走廊上显得格外清晰。那道黑色的影子在我眼前像风一样飞快的移动，转过弯角步入电梯间。就在电梯的两扇门即将完全闭合时，我在后面赶了上来，飞快的闪入电梯里，赶上了立翔。
　　高速电梯就这样载着一身恐惧的立翔和一头雾水的我飞快的下降，紧张压抑的气氛始终围绕在我们身边。坐在计程车上，感觉车里的空间好像骤然小了一圈似的，浓重的气息紧紧包裹着我和立翔，一直持续到我们到达建在D区的回生医院。
　　立翔最先钻出计程车直奔医院的大厅，我在后面付过钱后也紧随而至。看到趴在前台的立翔在和护士进行了一小段的交谈后便笔直冲向了位于一层西侧的病房区，我只得再一次在后面追随着立翔那道飞快而去的黑色身影。
　　拐过两道弯角后，立翔最先冲进了一间房门紧闭的病房，看他刚才那架势还真有几分像是电视里常演的那些破门而入的强盗。我拖着因跑步而累得四肢乏力的身子也跟着踉踉跄跄的进入了病房。
　　病房里很安静，也很整洁，一束插在床头花瓶里的鲜花正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一个穿着印有蓝竖道病服的小女孩半躺在病床上，两个小辫子高高的束在头的左右两侧，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闪动着动人的光芒。
　　“芬芬~~~”立翔拖着一声长长的充满爱怜的呼唤声几乎是在瞬间跪倒在了女孩的病床前，双手紧紧环绕住病床上妹妹那娇小的身躯。这一刻，立翔内心真正脆弱的一面在我眼前一览无余。
　　“哥哥，你来看我了耶！”林芬芬可爱的声音即刻在小小的病房中响起，对于哥哥的到来她表现的有些喜出望外。“哈哈！好高兴呢。要是知道这么一来哥哥会来看我，我还要好好谢谢那辆撞我的大汽车呢！”顽皮的笑在芬芬红扑扑的脸蛋上一下子荡漾开来。
　　“胡说些什么呢？小傻瓜！”立翔照旧是紧紧将妹妹的身躯环绕在胸前，双眼里已经隐隐的闪现出丝丝泪光，但嘴巴上还是要装出一副很生气的语调。“你简直把哥哥吓死了，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
　　芬芬俏皮的伸了伸舌头，摆出一副求饶般的表情试图让面前详装愤怒的哥哥消消气。“哥哥对不起嘛，芬芬知错了。你就不要再生气啦！而且我也真的没有什么大碍，不信你问欧医生呀。”芬芬说完，又对立翔挤出了一抹俏皮的笑。
　　经由妹妹的提醒，立翔这才第一次把目光投向之前一直站在病床旁但却似被遗忘的白衣男子身上。
　　“林先生，你好。我是这次芬芬的主治医生，也就是不久前电话联系你的那位，敝姓欧。”
　　“麻烦欧医生了，那我妹妹她……”望着芬芬缠满纱布的双脚，立翔的神情仍旧像之前那样充满了紧张与不安。
　　欧医生当然很清楚兄妹间那道浓厚的深情，为了使立翔真正了解到芬芬目前的情况他立刻接口说道：“林先生，其实真的像芬芬所说的那样，你完全不用为她担心。芬芬只是在过马路时不慎被车辆剐倒，摔在地上擦破了小腿部位的皮肤，并未伤及骨头。之前我们已为她做了X光检查，一切都很正常。只需稍加护理，大概一、两个星期的时间就可以出院了。”
　　我站在一旁，此时清楚地看到立翔总算如释重负般的重重呼出了一口气，从YOGO那里一直到这间病房期间内心所困扰的焦虑和恐惧总算可以烟消云散了。立翔站起身子，手掌轻轻的抚摸着芬芬一头的秀发。然后用充满感激的目光看向站在他面前的欧医生：“谢谢您！”
　　“不客气！哦，林先生——”欧医生似乎在瞬间又想起了什么：“由于先行做的救治，林芬芬的医药费还没有支付。而且下面我们所要对芬芬做的几项检查还需要有监护人的签署，是不是麻烦林先生现在和我到前台办理一下手续？”
　　“是。”立翔投给妹妹一个灿烂的微笑便跟着欧医生步出了病房。门在我的身后关上，整个屋子里只留下了我和林芬芬。
　　我缓步走到芬芬的病床前，带着一抹微笑在那上面轻轻的坐下。凝视着面前这个几乎小立翔10岁的妹妹，我看出她和立翔还是有几分相像的。他们的眼睛都是如此明亮、如此充满了生命的活力。
　　“唔？姐姐是和我哥哥一起来的吗？”芬芬眨着她那双晶莹剔透的大眼睛，俏皮的看着我问。
　　我回给面前的小姑娘同样一抹顽皮的笑，拉起她的小手对她说：“是啊。姐姐和你哥哥是同一家唱片公司的下属艺人，姐姐叫做温宁珊。”
　　“哇！原来你就是那个获得了‘玉女歌手’之称的温宁珊姐姐啊！我曾听哥哥提起过姐姐，姐姐你真是好了不起！”我的话音刚一落下，芬芬那满怀激动的话语便脱口而出。看得出来，这小姑娘年纪虽不大，但已是个十足的追星族了。
　　我爱怜的伸过手去揪了揪芬芬头上的小辫子，很顺滑也很柔软。“告诉姐姐，怎么会发生车祸呢？太不小心了！你知道吗？你哥哥在公司听到你出事的消息立刻就像丢了魂一样，人都快崩溃了。自从我和你哥哥共事以来还没见过他害怕成这样呢！”我说到这里刻意撅起了嘴巴，想装出一种不满的表情给芬芬看。
　　“温姐姐，人家都已经知错了，你就绕了我吧！”芬芬一脸的委屈，她似乎还不知道我不过是想装装样子骗骗她，一个劲的向我求饶道：“我、我只不过是想要一张黎华的签名。今天中午，他在精品服饰店举行唱片签售活动。我因为心急所以过马路时没注意到车辆就被撞到了嘛……”芬芬可怜兮兮的说着。
　　黎华！又是黎华，想想这家伙的魅力竟然如此之大，好像只要是女生就都逃不过他的吸引。“那也一定要注意安全嘛，以后可一定要小心啦！”我谨慎的提醒道，然后摆出了一副吃惊的表情：“不过姐姐还不知道，原来你也是黎华的一个小影迷呢。”
　　“嗯！嗯！”芬芬听到我向她谈起黎华，眼中立刻闪现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兴奋与激动。话题立即就像打开了闸门的水库一样，源源不断的流出。“姐姐我告诉你，我最最崇拜的偶像就是黎华了！他人长得英俊消洒，又能歌善舞，演唱双全。占据歌唱界、影视界、广告界三大地盘，又是娱乐圈最高奖项‘艺能天王’的两度蝉联者。黎华真是太了不起了！我好喜欢喜欢他…………”
　　我托着下巴，静静听着林芬芬这样那样滔滔不绝的说着有关黎华一大堆的好话，看她的眼中此刻分明闪动着一种幸福的光彩。真是个天真浪漫的小姑娘，一如当年的我。
　　没过多久，立翔料理完芬芬的住院手续回来了。我们在一起小叙了片刻，之后由于不想打扰芬芬的休息便打算先行告退。临行前，芬芬一脸可怜状的拉着我和立翔的手舍不得与我们分开，眼泪不停的在红红的眼眶里打转。立翔只得抱着她的身子足足安慰了有半个钟头的时间才使芬芬接受了我们的离去。
　　回程的路上，由于回生医院距立翔的公寓不远，所以我便答应了他临时提出带我去他家参观的邀请。说心里话，我倒还真想看看立翔的家，因为人们都说女孩子和男孩子的房间摆设向来都有着很大的不同。
　　立翔的家有着一个很大很大的客厅，被收拾得很干净，很整洁。所有家具的摆设都井然有序，丝毫没有任何凌乱的感觉，颜色搭配也自然合理，跟我之前想象的截然不同。我原以为男孩天生邋遢，不讲究小节，房间摆设自然是花里胡哨。再加上艺人一天到晚不着家，房间更应该是乱糟糟的一团才是，但是没有想到立翔却把房间收拾得这样干净整齐。踏入家门的那一刻，给人的感觉仿佛是进了一家星级小宾馆。
　　在把立翔一层的房间彻底走了个够后，我便一下子坐到了放在客厅中央那张看起来相当舒适豪华的长角沙发上。很棒的感觉，似乎是坐在云端一样柔软、安逸。
　　“怎么样？这就是我的家。”立翔将刚刚和钱老师通过电话的手机揣回到怀中，坐在了我对面的一张木椅上注视着我似乎想听听我参观房间后的感受。
　　“很不错啊！比我想象的好多了呢。”我随意的摊了摊手。
　　“啊？这么说你想象中我的家应该是乱糟糟一片吧。”立翔带着心照不宣的微笑看着我，一下子就说中了我的心中所想。
　　我躲开他的视线，望着脚下红色的地毯难为情的吐了吐舌。“我之前没想到嘛……”一种不好意思地感觉即刻涌动在我的身上，为了逃避这种略显尴尬的局面我巧妙的转换了另一个话题。“对了，我怎么以前从不知道你还有个小你10岁的妹妹？”
　　这一招果然很有用，立翔的视线慢慢从我脸上移开，转向窗外那一片夕阳映照下粉红色的天空。“这个可就说来话长了，你想听吗？”说到这里，立翔重新把视线转回到我脸上。
　　“那你就长话短说嘛。”我露出一丝坏坏的笑。哈哈，这下多少可以探查一下立翔的家底了。
　　“我的家庭是个四口之家，曾经我们都住在一起。”平静的声音自立翔的口中传出，在他的讲述下我开始一点一点了解到立翔曾有的家庭生活。“自小我家的经济状况就不大好，那会儿几乎全靠爸爸一人的打工收入维持这个家庭。妹妹出生后经济问题就更困扰了整个家庭，爸爸因此调动工作进入了一家日企公司，之后没过多久便跟着公司的搬迁一起移居日本。母亲选择了跟随父亲前往日本，但她不愿让芬芬自小就生活在一个没有汉语的环境里，所以就把妹妹留在了我身边。”立翔说到这里，将我刚刚喝完的茶杯里重新续满茶水。我带着谢意朝他点点头，继续瞪大双眼听他为我讲述接下来的话。“开始的几年我还能凑合着照顾妹妹，但后来由于学业和学校离家距离的不断加大，我开始觉得独自带妹妹有些力不从心。在经过我的反复思考并和日本的父母通过电话后，我便决定将芬芬寄放在母亲过去一个最好的朋友家里。那是位很善良慈祥的大婶，由于早年丧女所以特别喜欢小女孩。我把妹妹带过去结果她一下就看中了芬芬，之后便比对待自己女儿还要亲切的照顾着芬芬直到现在。”
　　听过立翔的讲述，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直到现在才算对立翔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芬芬现在仍住在那位大婶家里？”
　　“是的。”立翔朝我点点头：“自从被季青平发掘进入娱乐圈，收入自然比之前有了很大的提升，生活所需的资金已不再困扰我，也用不着父母再从日本那里每月寄来生活费。但是相对的，我着家的机率也越来越少。有时甚至是好几个星期都泡在唱片行，这样的我根本无法顾及芬芬，所以芬芬现在还是和那位大婶住在一起。但我只要一有空闲，就会抽出时间去那里探望妹妹，顺便把芬芬的生活费送给大婶。”
　　原来是这样，难怪看立翔平常花钱一点都不像圈里的某些艺人那样大手大脚，甚至连车子都没有。想必是因为曾有的窘困时期使立翔养成了俭省的习惯吧。到现在才完全明白，原来立翔不光只是娱乐界的一位好艺人，更是一位好儿子、好哥哥。
　　思索之余，我的视线被从二楼房间里走下的一个小小的黑影所吸引。仔细看去，原来竟是一只漂亮的短毛虎斑猫。
　　“哇哦~~ 好可爱的猫。咪咪这边来——”我全部的精力在瞬间被眼前这只可爱的猫咪所吸引，坐在沙发上，我不停朝着那只小猫挥手轻唤，直至将那只小猫成功的引至我的膝上。我双手紧紧环绕住小猫柔软的身躯，抚摸着它一身柔顺光亮的毛发。
　　“立翔，原来你也喜欢小猫咪啊！”我有些吃惊的问道，但视线却依然放在这只可爱的虎斑猫身上。
　　“也还算可以吧。这只雌性猫名叫琥珀，是我以前大学里的一个朋友送的。原本想把它送给芬芬，但芬芬好像不怎么喜欢猫，见到琥珀就会躲起来。而我也没时间好好的照顾它，这一阵我还想着该怎么处理它呢。”
　　“不要嘛！这么可爱的猫——”听到立翔用“处理”这两个字，我真担心他会就这么把琥珀丢在大马路上。“不要丢掉它啦！阿翔，假如你没时间照顾它不如让它住在我家吧。对啊，住我家。”我紧跟着补充道，生怕立翔会就此打断我的话。“我那里有我和哥哥，而且哥哥的工作时间一直很固定，每天都能回家。不像我们一天到晚泡在唱片行，时间乱糟糟的没有头绪。还有，我可是个女孩子，照顾小猫之类的可是我们女儿家最拿手的事哦。”我竭尽所能的央求着立翔，我想如果不是琥珀现在趴在我的腿上那我一定会跪在立翔的面前求他吧。
　　“哈！瞧把你急的，不就是一只小猫吗？你喜欢的话尽管拿去喂啦。”
　　“真的！”没想到立翔会答应的这么痛快，我立刻双手和一放在胸前，脑袋一个尽的点来点去。那种致谢的模样不由把对面的立翔逗得笑出了声。
　　“好啦，宁珊。时间不早了，我看你也该回家了。”立翔看过腕上的手表从椅子上站起身子，穿上那件之前的黑色西装外套，摆出一副要送客的架式。“快，回家了。别让你哥着急，我送你。”
　　我在立翔的催促声中慢慢站起身子，小心的怀抱着琥珀。这小家伙竟不知何时在我腿上打起了盹，真是！就这么一点点地功夫也能悍然大睡，我真是服了它了。
　　坐在回家的出租车里，我的视线一刻不移的停留在琥珀的身上，小家伙真是可爱极了。睡觉时眼睛紧紧迷成了一道缝，想不到立翔竟然偷偷喂着这么一只可爱的小动物。
　　“阿翔，我家过去几站有条宠物街，那里有很多这样可爱的小猫小狗。有空你陪我到那里看看好不好？”
　　“你这丫头还真是喜欢小动物啊！”
　　“别岔开话题，好不好嘛？阿翔。”
　　“好好好！有空我准陪你去。”
　　“呵呵~~ 真是太谢谢你了。噢！琥珀、琥珀~~~”我欢喜的用双手不停摸着琥珀身上柔顺的短毛。
　　“好啦，回去后再亲热吧。反正它也归你了，小心让人家司机看笑话。”立翔带着一脸和悦的笑在我耳边低声附和。
　　嘻嘻！我回以立翔一丝顽皮的笑便乖乖的闭上了嘴巴，但视线仍旧停在此刻正香甜入睡的琥珀身上。
　　车窗外，高速公路两旁的路灯已开始闪现出灰白色暗泽的光亮，在急速行驶的汽车旁托拽着一条白色的亮带一闪而过。天边最后一丝残留的落日余辉很快便被寂静无边的夜所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