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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有杀气 ...

  •   “主子!”

      金总管悄无声息的出现,脸上面无表情,站在一旁说道:“只捉到一个。其他人都随太子去了韶华寺。”

      说着,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人被带上来。

      江好记得,这个中年人是跟随在太子身边的走狗,刚才给江好迎头痛击的人就有他。

      “老奴为太子尽心尽力,尔等宵小之辈竟敢妄动!”中年人不死心,低头叫骂道。

      容锦打开折扇,慢悠悠的摇着。

      金总管对手下使了个眼色,几个侍卫上前,对中年人一顿胖揍。

      中年人被打得抱头鼠窜,口气也软了下来,“好说,好说。你们的规矩不就是要钱么,我给就是。要多少你们随意开价!”

      容锦依旧不理不睬,嘴角泛出冰冷的笑意,在黑夜里,像极了魔鬼的笑容。

      金总管又要动手,江好突然开口,“放着我来。”

      金总管看江好兴致昂扬,也知道她和容锦的关系不浅,于是用忐忑的目光寻问容锦的意思。

      容锦略一点头,挟住中年人的几个侍卫退到一旁。

      江好走到中年人面前,将他细细打量一遍。他有一双细长细长的眼睛,瞳孔很小,眼白多的吓人。中年人见江好走来,拼尽全身力气要扑向她。江好只听风气急促,容锦和容越一瞧势头不对,纷纷上前。

      中年人志在必得,他知道这位年轻人是江家小姐,平日常听太子对其切齿痛心,眼下只要杀住她,他便要立了大功!

      江好见中年人露出胜利般的笑容,直翻白眼,脚步丝毫未停顿,反而迎向中年人的猛扑。

      “受死吧!”中年人双手成鹰爪状,掏向江好的心口。

      江好终于停下来,她从袖口掏出一物,狠狠刺向中年人掌心。中年人没想到江好会反击,掌心当即被刺穿,疼得在地上打滚。

      “我问你,秋月是不是你害的?”江好蹲下,拍了拍中年人干瘦的脸颊,再自然不过的问道。

      中年人看向掌心,那是一枚钉子。钉子上原本就带有血迹,他认得这个钉子。之前还是他亲手钉到那个名叫‘秋月’的女子腿上。

      太子把她抱回花船,就把她赏给了府里的那些手下。

      中年人便是最积极的一个。他换着花样作弄她,看她在身下无力的翻滚,用匕首划开她的嘴唇,甚至到最后,不顾她痛苦的绝望的哀求,将一枚枚钉子用内力钉在她的腿上、血肉里、筋骨处!

      “我、我不知道!”

      中年人捂着手,头摇的像拨浪鼓,开玩笑!谁会为一个下贱的女人偿命!

      江好皱眉,“你说谎。”

      “奴才发誓,奴才怎么会伤害秋月姑娘呢。奴才不但不会伤害她,奴才还想救她啊。”中年人不住磕头。

      江好叹气,“你还是在说谎。”

      刚才中年人一出来,容越就对她使眼色,不是他是谁。

      江好道:“我说过要为秋月报仇。一个也不放过。”她的目光骤然冷厉,素手一挥,数枚钉子掉落地上,“把这些钉子钉满他全身,一直挂在月阳湖上。”

      “小的错了!小的犯浑了!小的这就给您赔罪。求您饶小的一条贱命!”中年人吓得痛哭流涕,扒着江好的鞋子死劲哀求。

      “好丫头!”容越怕江好心软,快步上前。

      江好对他灿烂一笑,像冬日里开的梅花,傲视风霜。转而,声音平静,带上一丝决绝。

      “你可以去跟秋月赔罪了。”

      容锦合上扇子,薄唇亲启,“带下去吧。”

      “是!主子。”金总管得到命令,几个人将中年人抬了下去。

      湖边的草丛里传出‘咕咕’的叫声,这个夜寒冷而寂静,江好不敢忘却。

      “好好,我说过。我会给你一个天下太平,让你的眼再也看不见世间的污浊,你的手再也不能沾染尘嚣的琐事,你的身旁永远有锦绣繁花开满一室。”容锦的眼睛渐渐明亮,邪魅的笑容下满是期许,“你会永远陪我的。对么?”

      江好无法回应这份期待,她很怕对任何人做出允诺。

      她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能力保护自己,更没有能力帮助他,她不是原先的江好,不能陪他打江山,不能看他执掌天下。她不能。

      “我得走了。”江好刻意避开他的目光。

      现在太子带人去了韶华寺,她必须赶在太子前回去。不然江家有难,她也不保。

      容锦神色不变,眼睛像缀满了星光。江好不敢再看下去。

      方圆从屋子里出来,身上已经收拾干净,她指着江好的鼻子骂道:“江坏你个丫头,都怪你要做好人,害得我差点有去无回!”

      “我向你道歉。”

      “你以为光道歉,我就能原谅你嘛!”

      “再加上一顿大餐。”

      “哼!”方圆撇嘴,“两顿。”

      “成交!”

      江好拉着她,找了块平坦的地方下船,容锦已经备好马。

      “小爷送送你们。”容越飞身上马,长腿夹住马肚子,要来拉江好。

      江好转念一想,既然自己的行踪都掌握在太子手里,那回去的路上一定会有埋伏。如果她现在和容越同乘一匹马,太子的人多半会认出自己。到时候自己被绊住手脚,太子在韶华寺一搜,找不到人更能治自己死罪。

      想到这,江好将方圆推给她,又把随身佩戴的挂坠和玉佩通通塞给方圆,方圆大惊,“江坏你真的要出家啊。”

      “出家你个脑袋!”江好啐道:“把脸挡住。”

      容越会意,眸子一紧,“好丫头,我真是看走眼了。”

      江好翘起大长腿,几次想要爬上另一匹马的马背,“你看走眼的时候多了去,你不也活得好好的嘛。”

      容越道:“要是小爷和圆胖子半路牺牲了,你可得好好感谢我们啊。”

      “说什么屁话。”

      江好在侍卫的帮助下,成功骑上马。这是江好第二次骑马。有了上一回的经验,江好并不害怕。

      她稳稳的抱住马脖子,双脚用力,晃晃悠悠的出发。

      容越和方圆在前面带路,江好不敢看前方,胃里翻江倒海,很不好受。

      “好好。”

      容锦站在船上唤道。

      江好勉强抬头,只见夜色中那身紫色,宛如地府的幽冥之火。

      “我会等你,愿意嫁给我的那天。”容锦负手,看着江好等人走远。

      金总管道:“主子,要不要奴才跟上去?”

      容锦淡了笑意,“她不喜欢。”

      “可是江小姐她……”金总管支支吾吾,还要说什么。

      容锦漫不经心的抚摸手上的玉扳指,动作和荣帝如出一撤,他不但继承了荣帝的冷静睿智和残忍,还拥有着一副倾倒众生的皮囊与魅惑,“她不喜欢的事,本王从不做。”

      “是!”

      “本王有耐心,等她自己回来。”

      容锦似笑非笑,望着远方的韶华寺,信心满满的道。

      已入夜,街上无半个人影。

      江好后悔了,“我就不该自己骑马,跌死宝宝了。”

      方圆探个脑袋出来,“谁是宝宝啊?”

      “盖上。”江好慌忙呵道。

      方圆现在才弄明白,自己是去该江好的靶子,“我不干。”

      “不干也得干。”

      “凭啥?”

      “你不干我就、我就颠死自己!”江好抱着马脖子,又要吐起来。

      方圆不屑道:“那你颠死自己吧。”

      江好:“……”

      方圆的爪子不安生的拍拍容越,“会不会骑马啊,骑得比乌龟还慢。”

      容越:“……”

      方圆不耐烦,一个轻功飞到容越身前,抢到他手中的马鞭,眉飞色舞道:“看为娘的给你们表演一个!”马鞭死劲抽打马屁股,容越的马顿时像离弦的剑,以最快的速度脱离容越的预计轨道。

      “圆胖子!”容越愤怒的声音越传越远。

      江好继续在后面晃悠,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没有跟方圆一起。不然照这个速度,还不‘飙马’了啊。

      可惜江好想的太好,方圆作为她从小的死党,以及铁一般的盟友,说什么也不会放任她一个人逍遥自在的。于是江好看见容越的马没跑几步,又朝自己冲了回来。

      江好忙摆手,“方大小姐,三思啊!”

      “奔跑吧,马儿。”方圆一记马鞭,江好只觉得内心激荡,还没等她骂出口,人已经随着马飞奔几里地。

      江好攥紧缰绳,手被勒出血丝,真像乌龟一样缩着脖子。

      方圆在耳边尽情欢呼,“这才是风流!这才是少年!这才是人生啊!”

      我人生你个祖宗!

      “有杀气。”方圆忽然喊道。

      江好想啐她一口,能不有杀气么,你看容越的五官都快飞离地球了。

      再瞧他那眼神,可不妥妥的杀气嘛!

      方圆腾空,踩在马背上,整个人犹如一柄出鞘的剑,衣带飘飘,倒有几分高手的感觉。容越收回扭曲的面孔,脸上的笑意浓厚,“圆胖子,左边三个归你,右边四个归我。怎么样?”

      “呸!”方圆不满道:“给我个瞎子,你让我到哪儿给他找二胡去!”

      数名黑衣人逼近,来者不善。

      容越耸耸肩,勒住缰绳,正奔跑的马儿因承受不住他的力道,‘嚓’的一声,马脖子传出碎裂的声音,转眼倒地。

      “我的小白杨啊。”容越心疼道。

      方圆鄙夷的看向他,“少说废话!我先上!”

      别看方圆五大三粗的,看起来特不靠谱。可她筋骨强硬,又师承名家,平日没少被方将军玩命的训练,论身手,在皇城里也算是上上之资。

      更别提容越,这个在战场上磨练已久的少年将军了。

      “你快走!我们随后就到!”容越对江好说道。

      江好点头,“架!”

      黑衣人立刻兵分两路,一小部分人继续追击江好,另一部分人将容越和方圆包围起来,手里的暗器触不及防,朝二人的要害部位射去。

      “速战速决。”容越身形微动,火红色的锦衣在黑夜中翻腾,快得让人看不清。

      “要你说。”方圆眼看容越抢了风头,也不甘示弱,把方家家底给使了出来,二人平分秋色,难决雌雄。

      然而太子用重金收买的刺客,又岂是酒囊饭袋之辈,容越和方圆渐渐陷入苦战,一时间皇城内外厮杀打斗,难舍难分。

      再说江好,抱着马,不知跑了多久。

      周围的景色越来越快,快的连江好都分不清这是哪儿。

      “拦住她!”身后不时有黑影子扑来,江好咬牙,瞪圆眼睛,牢牢攥住缰绳,一个闪身避开刺杀。

      还未等江好松口气,一道寒芒擦着她的脸颊呼啸而过,江好腾出一只脚,一脚蹬在一人的脸上,“让你追姑奶奶!踹死你!”

      为首的黑衣人见江好每每躲过,肺都要气炸了,“给老子砍马腿!”

      顿时,埋伏多时的黑衣人纷纷出动,砍马腿的砍马腿,下套子的下套子,江好觉得要躲不过去了,纵身跃向一旁的草丛。与此同时,骏马哀哮一声,滚落一旁。

      这片草丛有半人高,江好蹲下身子,正好被挡得严严实实。

      说实话,她真不怕死。反正也是穿来穿去,一回生,二回熟,凡事有经验就好。

      但她怕疼。

      “你们给我搜!”为首的黑衣人嘿嘿yin笑,“这可是丞相府的千金。你们要是尝过她的味道,包你们死而无憾。”

      数名黑衣人皆发出污秽的笑声,动作更加敏捷,眼看就要搜到江好藏身之地。

      江好屏住呼吸,身子趴得很低很低,藏在袖子里的匕首被缓缓拔出,森然的刀光照亮她的面容。

      早知道前些日子不混吃等死了,学点轻功什么的也好啊。

      江好正懊悔着,耳边传来阵阵惨叫,不一会儿,便寂静了下来。

      “江小姐,您可以出来了。”有人说道。

      好像不是一伙的。

      江好探出头,只见凄凄然的夜色下,一个人背对着江好,手里拿着一把薄如蝉翼的刀片。

      那刀片只有刀身,没有刀柄,浑身散发出森冷的光。

      “你是?”江好壮着胆子问道。

      那人回头,看也不看江好,态度恭敬的道:“奴才是易南。”

      “三爷派奴才来保护您。”他又说道。

      江好彻底放心了,不管他家三爷是哪路神仙,不是来杀她的就行。

      易南也觉得奇怪,据他所知,这位江小姐的名声实在不好。

      可眼前的江小姐,跟传闻中凶狠残暴自私淫邪的形象,有点不一样。

      难道他认错人了?“你是江小姐?”

      “对啊。我是江好。”

      江好见对面的小帅哥一副忧郁小生的表情,就知道他对自己一直以来的伪装肯定有所误解,现在冷不丁接触到真相,又不能接受了。真是个活力满满的少年,“我感觉到了有人帮我。”

      “那您就不怕我么?”易南反问道。

      “不怕啊。”江好一瘸一拐的走来,刚才跳马,正好撞到一块石头,别提有多疼了。

      “为什么?”

      “你又没害我。”

      “万一呢?”

      江好无语,真是个爱问问题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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