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棘》千页

8、第 8 章

　　搓完药，无视气得发抖的顾孟平，司青阳径自走到水龙头底下，将手上的膏药冲干净，浓浓的药草味传来，并不是很好闻，一直等到手上的味道完全消散，司青阳这才关了水龙头。

　　然后，转身走进了浴室，关上了门，磨砂窗户之后能够看到一点点影子在灯光下晃动，过了一会儿顾孟平就听到了放水的声音。

　　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黑着脸的顾孟平在背上搭了一条毛巾，总算暖和了一些，走回厨房的柜子里拿出来两盒泡面，水早就烧好了，有些不方便的撕开包装盒，倒完开水后坐在桌子边上安静的等着。

　　五分钟之后，顾孟平揭开盖子的瞬间司青阳也走了出来，腰间围着一条大浴巾走了过来，明亮的光线之下，顾孟平扫了一眼。

　　之前并没有在意，现在仔细的看了一眼，顾孟平这才发现司青阳的身上有很多伤疤，刀伤，枪伤，各种各样的伤痕都看得见，但是看得出来年份已经有些久远了。

　　“晚饭将就点。”他朝着对方示意了一眼，大晚上的根本不指望有外卖，当然也不指望他能够起火，他的厨房自从买房子起就没用过。

　　“嗯。”应了一声，司青阳走到桌边，撕开泡面盒子，把作料拿出来丢在桌子上，拿起面饼看了一眼，皱了皱眉头就往嘴边塞去，咬了一口，除了味道有点淡以外挺好的。

　　顾孟平看着他的动作，抚了抚额，默不作声的从他手中拿过面饼丢进盒子里，放进配料灌满开水，水汽蒸腾，他神色平静。

　　司青阳也不说话看着他的动作，但是眼神里很明确的透露着两个字：麻烦。

　　顾孟平觉得请的这位保镖生活能力比自己还要差，顾孟平看了他一眼，也懒得和他拌嘴，这会儿累得要死，只想赶紧吃完睡觉。

　　“干净的衣服在柜子里，你睡沙发。”吃完收拾好一切，顾孟平对司青阳说道。

　　房间很宽大，但是再大房间里也只有一张床，司青阳没有拒绝，牧致远说完之后就关上房门懒得管了，天大的事情也得明天醒来了再说。

　　关上灯，司青阳躺在柔软的沙发里，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不太适应外面的生活，觉得有些脱节，又有些新奇。

　　转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司青阳强迫自己闭上了眼。

　　出狱后的第一夜，似乎很短暂，中间断断续续的醒过几次，总觉得自己像是做梦一样，不敢相信，但是等到他仔细的看清楚自己所处的地方，他又闭上了眼。

　　顾孟平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八点半了，五个小时的睡眠已经足够他将所有的能量都补充回来，走出房门的时候司青阳正好回头看了他一眼，有淡淡的食物香气。

　　“孟平哥，早啊！”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

　　顾孟平走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周逸那小孩，举着的筷子上戳着一个小笼包。

　　“你怎么在这里？”拢了拢睡袍，顾孟平问道。

　　“队长让我这些天跟着你一起学习，所以我就来了。”周逸说的很是诚恳，顾孟平很想拒绝，但是想了想还是作罢，牧致远就不是个闲散的主儿，估计也没时间带这小孩儿。

　　走过去，从袋子里夹起一只小笼包子，吃了一口，味道还算不错，这算是收了拜师礼了？

　　至于司青阳，打从一开始就安安静静的坐在旁边吃完了两笼小笼包外加一杯豆浆。

　　九点的时候，修车的才打电话给顾孟平说把车给拖走了，让他跟停车场的管理确认一下，挂电话的时候顾孟平还批评了对方几句拖了一夜才来拖车，对方只是连连道歉，实际上还是脸不疼肉不痒的。

　　“我记得死者的车去修理厂换新过吧，是凶手开车去修的？”听到顾孟平修车的事情，周逸突然问了一句。

　　“对，所以你赶紧吃完我们准备出发。”顾孟平点了点头，周逸并没有带来新的消息，那就证明牧致远那边也没有什么进展，他们只能从别的地方开始着手。

　　开车的依旧是司青阳，顾孟平觉得有必要给他整个驾照，这样一直无照驾驶回头也肯定麻烦。

　　“我昨天获得了一个消息，我觉得挺重要的。”坐在后座的周逸想了想说道。

　　“什么？”回神的顾孟平问道。

　　“那个扫地的老伯，就是现场那个，我问过他，他说他扫地的时间都是固定的，每周四扫一次。”周逸认真的说道。

　　顾孟平闻言，陷入了沉思。因为作为报警人，牧致远那边的人在详细的询问报案人，他也没有急着插手，这会儿得知这个消息多少还是有点意外的。

　　“凶手应该是对这一点非常有把握的人，不然不可能知道。”周逸继续分析道。

　　前面两个案子，尸体都是凶手让人主动发现的，所以时间很好把握，但是这一回凶手并没有出手。

　　“对，这可能不是一个巧合。”对于这一点，顾孟平并不反驳，凶手肯定是有计划的，这一点不用怀疑。

　　对地理位置比较熟悉，对老伯的工作时间也非常的了解，凶手可能就藏在那片区域，但是大范围排查还是太麻烦，需要有其他辅助信息才行。

　　修理店很快就到了，因为是一个小店，位置也偏，所以并没有监控设置，顾孟平他们只好从上周六值班的人口中获取消息。

　　但是结果却让顾孟平有些意外，当顾孟平把车子照片亮出来的瞬间，对方就有印象，根据工作人员的回忆，之所以印象深是因为对方是个上了年纪的瘸子，个子不算高。

　　这一点和顾孟平之前的凶手刻画完全不同，由现场的脚印来判断，凶手应该是个年轻人，而且身高在一米八左右，工作人员所说的人有可能是另一个凶手，如果是，那么也印证了顾孟平之前的猜想。

　　瘸子？会不会和死者的手脚有关系？

　　顾孟平觉得有什么东西遗漏了，肯定是有什么遗漏了，不然不会出现这种空洞的感觉，他隐约觉得有什么已经能够连在一起了，但是还差一点什么，他陷入了沉思，安静的让旁人都不敢多说话。

　　司青阳一直盯着他，过了一会儿，顾孟平突然睁开了眼。

　　“就诊记录，再把就诊记录看一遍。”顾孟平说道。

　　“可是我们看过很多遍了，没什么问题啊……”周逸揪了揪头发说道。

　　“细节，我们忘了细节问题，最先开始我们关注的只是失败的病例，但是要是手术是成功的呢？”顾孟平说道。

　　周逸闻言，顿时恍然大悟，因为之前怀疑患者报复性杀人，所以将重点目标都放在了那几个病例上，他们一开始在潜意识里就盯准了失败病例，雾里看花必然是模糊的，吹散迷雾之后肯定能找到新的突破口。

　　离开修理店之后他们直接去了死者生前所在的医院，终于，在第二个死者的记录表里，其中有三个人是截肢过的患者。

　　“让牧致远查一查这三个人。”顾孟平说道，他的直觉很准，这三个病例上都写的手术很成功，但是顾孟平并不觉得手术成功就代表患者满意，腿脚不便始终不是一件好事，患者更希望的当然是完全恢复。

　　周逸也没有耽误，赶紧传了消息给队长，牧致远收到消息之后也立刻让手下的人查看患者的身份信息。

　　“第三家医院还去不去？”司青阳问道。

　　“去，当然要去。”现在有了突破点，并不代表一定会获取有用的信息。

　　顾孟平一行到达吴斌的医院时已经将近中午了，病人相对较少，昨天值班的那个护士并不在，他们去办公室的时候正好遇到了另一个医生。

　　“你们找谁？”开口的声音很是温和，也是一个年轻的医生。

　　“找吴斌医生。”周逸正准备开口的时候，顾孟平拦住了他。

　　对方闻言，和气的道了句：“他这周都不在，是我代班。”

　　得到回答的顾孟平脑海中瞬间闪过什么，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见了，他都来不及抓住什么内容。

　　“我们需要看看他的就诊记录表。”顾孟平说道。

　　对方一愣，有些不解。直到顾孟平亮出证件的时候，那个医生立刻配合的搬出了吴斌以前的就诊记录表，挺大的一摞文件。

　　“从他入行开始的都在这儿了。”年轻的一声回答道。

　　顾孟平一边翻阅一边问道：“你叫什么？”

　　“赵伟。”

　　“和吴斌很熟？”

　　“对，因为入行起就是同事，所以关系还算不错，不过私底下不常见”赵伟说完顿了顿，“毕竟工作时间长，休息日也不好打扰。”

　　顾孟平抬头看了他一眼，赵伟对上他视线的时候忍不住的问了一句：“你们找吴斌有什么事吗？我可以打电话转告他一声。”

　　“不用了，这些资料我先带走了。”示意周逸拿袋子装起来，顾孟平并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走出医院的大门，顾孟平的神情显得有些凝重。

　　死者的消息还没透露出来，所以顾孟平并没有问得透彻，走了两步，顾孟平突然停了下来，走在他身后的司青阳险些撞上去，但是还是反应极快的刹住了脚，两者贴的有些近。

　　“快让牧致远把吴斌的电话打开看看。”他急躁的说道，转身的正好撞到身后的人，司青阳迅速出手捞了他一把，四目相对。

　　空气瞬间凝固，腰间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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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亲密接触emmmmmmmmmmmmmmmmm，这就有点基情四射了啊hhhhh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