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絮离愁，萦绕心头》higem

7、第七章：回家

　　“娘亲，今天爹爹会派人来接我们吗？”璃絮问道。怕是早就忘记她们母女了吧，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来过一封书信。

　　“我早已经修书给老爷了。”三娘答道。

　　难怪，不然今天恐怕是自己得租车回家了，如果那可以勉强称为家的话。

　　“夫人，车子在外面已经准备好了。”林嫂进来告知她们。

　　“那我们走吧。絮儿，跟师太告别了吗？”

　　“嗯，已经去行过礼了，师傅说来日方长，就不来送我们了。”

　　“也好，不要劳烦她老人家太多。”

　　璃絮一出门，便被眼前的场景可震住了。上官府的马车被许多乡民团团围住，明月庵门口门庭若市。这里真的幽静的明月庵吗？

　　“小姐人缘真好，竟然有这么多乡民来送别。”

　　众人一见璃絮出现，马上把璃絮给围个密不透风，不停地往璃絮手里塞东西，有些是自己做的点心，有些是自己园里的瓜果，还有活鸡活鸭的。

　　“这，昨天不是已经说过不用来送了吗？”璃絮好不容易找到的声音，她快被周围的人群声音淹没了。

　　“不来这一趟，良心都会不安啊！”其中一个奶奶发了话，马上得到了众人的附和。

　　“那也不需要送这么多东西啊，那又要我良心何安呢？大家生活都不容易啊！”

　　“表表心意！”

　　“对！对！对！”又是一大群人全附和。

　　“璃絮在此谢过了，心意已领，这些礼物还是请各位领回去吧。”

　　“那可不行，小姐是看不上我们的礼物吗？”

　　“这，不是。这么多我也无法拿啊！”璃絮指指自己府上的马车。

　　众人一看，确实是没有太多的空间。

　　“这怎么办？”众人一时也拿不定主意了。

　　“嗯，我这次去又不是不会回来了，我还会来看望大家的。到时去各位府上做客，乡亲们可别嫌我璃絮胃口太好啊。”

　　“那哪里会呢，再好不过了。求之不得呢”众人们回答的是出奇的一致啊。

　　“好吧，那依上官小姐的话，我们就把东西带回去。不过小姐也要记得自己的诺言，一定要来看我们啊。”还是那位老人家带头发了话。

　　“嗯，就这么说定了。时候不早了，我们也应该上路了。”

　　“等等，上官小姐，在下有一不情之请。”使人群中有一个非常壮实的男人走了上来。

　　“这不是田力吗，田壮士吗？能有效劳的地方尽管开口。”璃絮一眼就认出来人。

　　“嗯。在下非常感谢小姐当初的救命之恩，所以希望能跟随小姐左右，保护小姐。”

　　“这……。”璃絮有些为难。看对方神情相当坚定，知道很难拒绝，再加上自己确实不通武学，有什么万一很难自保。有田力在的话，确实会方便很多。只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擅自收家丁。

　　“请小姐一定要答应在下，让在下尽一丝薄力。”

　　“还有我，我也想跟随小姐。”有一个很有活力的女声插了进来。

　　璃絮不用转眼就知道这声音是出自小红之口。唉，小红想跟随自己是假，想跟在田力身边是真吧。璃絮无奈地看着来人，小红喜欢田力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了。她做事比较直接，人又大大咧咧，她喜欢田力这事恐怕附近的村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吧？

　　果然，马上看到几位乡亲捂嘴偷笑了。

　　“笑什么，我是真心想伺候小姐的！”小红好不客气地瞪了那几位乡民一眼。

　　“王伯，我能收下他们两位吗？”璃絮看向来接她们的王伯，他已经在上官府工作了30年多了，深得上官老爷的信赖。

　　“以小姐的身分来说，这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过工钱方面，府上所给不高，你们考虑好了。”王伯说道。

　　“我本来就不是为了钱。”田力有几分不屑地说道。

　　“别担心，我会善待你们的。”璃絮急忙说道。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璃絮并不太担心工钱。毕竟自己现在算是刚有一份工作，虽然不知道能赚多少，相信给他们补贴，还是做的到的，只要这事不算违反规定就好。

　　“那我们起程吧。”王伯说道。

　　马车半天才离开了明月庵，因为到处都是村民，这个突然想补上一句话，那个突然还是把自己手上的礼物塞到了车上。一大早出的门，竟然到傍晚才到了家。

　　和明月庵相反，这里来接她们的人一个也没有。真是一点也不出意外啊，意外中的事，可是心理还是为三娘抱不平。真是可怜的娘亲！

　　上官府重新修过了，外表看起来比记忆中更气派了。不过自己和三娘住的别院确是完全没有动过，推开门一看，很多东西已经有些腐朽了，不过还算干净，幸好没有什么蜘蛛网之类的东西，璃絮心理暗暗琢磨着。

　　“三夫人，老爷吩咐你们休整好见大堂见他。”一个丫环过来通知。

　　“知，知道了，下去吧。”三娘声音好像有一丝紧张。看来这么多年，三娘对这个爹还是如此敬重。也许夫婿真的是天吧。璃絮不喜欢娘亲现在的这个样子，一点也不喜欢。

　　“絮儿，你看，娘亲是不是老了？你说老爷他会不会认不出我了？”三娘梳洗了一番，边扶扶头发，边问道。

　　“娘怎么会老？娘亲可美了。”璃絮是真心的，三娘现在才30出头，真是有风韵之时。而且长期颂经念佛，虽然有仍然有一丝楚楚可怜，可是身上带有很神圣的气息。再加上三娘一向慈眉善目，虽然衣服相当朴素，头上只有一个木簪子，可是怎么看怎么让人舒服。

　　“真的，别骗娘。你就是嘴甜，爱哄娘开心。”

　　“我绝对说的是真的，娘怎么不相信女儿呢？”

　　“可惜你没什么漂亮衣服，娘真是对不起你。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爹爹，也总应该给他一个好印象。他以后会多注意你。”

　　“娘，爹爹怎么会是这么以貌取人的人啊。别担心了。”我才不稀罕他怎么想呢，最好就不要注意我，璃絮心理虽然是这么想的，可是嘴上还是得另外说一番好听的。

　　“对，也地。那我们快走吧，别要老爷久等，他一向不喜欢等人。”

　　穿过条条走廊，来到一个全是红木家具的房间。一个穿官服地人坐在堂正中间，旁边应该是大夫人吧，接着堂下，旁边按地位坐着有几个人。

　　好一个家庭联审啊，不知道他们想听什么？10年工作汇报会吗？不知道娘亲有没有准备发言稿。璃絮看看娘，唉，算了，娘的性格加上口才，别说是汇报了，不知道会不会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我和娘向爹爹和大娘行了拜见礼，爹爹开口说道：“如秀（娘的名字），不用多礼了。”

　　“是，老爷。谢谢老爷”三娘果然不太平静地答道。

　　不知道爹爹重新看娘会不会另眼相看，自己需要不喜欢爹，可是三娘如果希望爹爹能多看她几眼，那璃絮就希望三娘的心愿成真。

　　“嗯，这么多年，辛苦你了。”爹爹看了娘停了几秒钟，才低声说道。

　　“不，不苦，为了老爷的健康，一点也不苦。我，我过得很好的，絮也很好。絮儿，对了，絮儿，来参见爹爹，让老爷好好看看。”三娘有点语无伦次。

　　唉，才这么一点好话，就紧张成这样。可是依言，璃絮还是上前了一步。

　　“女儿参见爹爹，爹爹万福。”璃絮说道。

　　“哦，抬头，让爹看看。”

　　璃絮抬起头来，正眼看着面前的人，十分的平静，有几分漠然，像是看局外人一样。本来嘛，这些人对自己来说，其实就是是一点关系也没有。很快看到爹眉毛上挑，眼中几分惊讶。旁边的大娘倒是倒吸了一口气。

　　怎么？自己长得很奇怪吗？还是自己这样的行为算是挑衅呢？

　　“女儿长大了，爹竟然认不出了。这么多年了……。”上官威（璃絮爹爹的名字）果然是走官场的人，很快就恢复正常。

　　“老王啊，晚上加多两副碗筷。今天大家一起吃饭。”上官威对旁边的王伯说道。

　　一起吃饭是什么意思？璃絮不解，想也想得出来，这餐饭肯定大家吃得都不会舒服。

　　安静，安静真安静，这一顿饭吃得真是鸦雀无声，好难受啊。全家人一句话也没有！不关我的事，璃絮闷头吃饭。奇怪，胃口还不错。是因为吃素太久了？四周真是太安静了，璃絮偶尔抬头看看四周时大家的反应时，发现都正好有人“不经意地”也看向自己，她不喜欢这样被看着。这要比鸿门宴要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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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漂亮吗？璃絮看看镜子里的脸，铜镜里的自己几分朦胧。她无法判断自己的美，毕竟这张铜镜里的脸已经看了十年了，只是觉得自己在镜子里的模样还算清秀，有几分像三娘，那模样应该算是中上吧？可是旁人怎么看的呢？

　　近日来一直感觉到有人在看她，是因为她是许久不见的二小姐吗？或者是别的原因？还没等璃絮想明白怎么办，就被一位丫环打断了。

　　“二小姐，大少爷找您。”

　　两个衣冠考究的男人走了过来，一个是璃絮的哥哥上官明，另一个男子从来没有见过。

　　“请问有什么事吗？”璃絮行了一个见面礼。

　　“这……。”

　　“因为……。”也许是问得太直接，两个大男人看上去顶天立地的，竟然被一个这么简单的问题问到说不出话来。

　　“哦，我，我来是给你介绍一下，二妹你还记得他吗？”上官明第一个反应了过来，边说边指指旁边的男子。

　　她当然不知道！璃絮扫了旁边的人一眼，确定真的不在记忆中。可是，难道真的璃絮应该知道他吗？璃絮不敢答，生怕讲错了什么露了馅。

　　“嗯……，这……。”那只能模糊回答，这样退也好退，进也好进。

　　“我，那个，当年……，池子……，不小心……。”旁边的男子断断续续地说道。

　　“二妹当时还小，恐怕确实是不记得了。可是二妹应该记得自己4岁那年落水大病一场吧，那……，当时是他不小心……，把二妹……。”上官明很小心地用着字眼，可是后来那个词是怎么也说不出来，说害吧；不对，说推吧，也不太好。

　　“嗯，我明白了。”璃絮马上就猜出眼前的这位公子，是当年害璃絮本人落水的人。后来不知道是何原因，就让她附在这小女孩身上了。是不是有点讽刺呢？对于璃絮本人来说，他确实是祸，可是对于当年的清冉来说，他这样的行为算是救自己一命。或者说因为他，她才有这个新的人生。璃絮心里像打翻五味瓶，说不出来是怎么感觉。眼前的男人最多只是因，可是自己确是真正占据璃絮身体的人，那真正的璃絮去哪里了呢？自己算不算借尸还魂，还是自己才是真正的黑手呢？不敢想，真的不敢想，璃絮心里打了一个冷战，神情有些慌乱起来。

　　“姑娘别怕，我，我当年太小了，不懂事，我，我不是故意的。”那男子还以为璃絮是记忆犹新，在怕他再害她一次。

　　“二妹，你别担心，有大哥在，你不会再有事了。”上官明也马上安慰起璃絮来，说完了还给了旁边那男子一记都是你的眼神。

　　“不，我没事。如果大哥和这位公子没有别的事的话，小女子在此先告退了。”璃絮还没从自己的思绪中解放出来，她想自己静静。

　　“呃，那个…，璃絮，不，上官小姐，我当初真的不是故意的。在下，在下白云然，我这次来是想专门赔不是的，如果姑娘愿意赏脸的话，明天中午在日辉阁请小姐用餐，真的，我是诚心的。”

　　“二妹，他是真心的，你就答应他吧。别担心，大哥会陪你去的。”上官明也急忙说道。

　　“我……。”璃絮看看白云然，可是至少看得出，对于当年的事，他是真有歉意的。其实说白了他还算是给自己新生的人，自己还应该感谢他呢。于是璃絮说道：“明天的约定我会去的，不过大哥不用护送了，与白公子一起在那儿等我就好。”

　　“这，这当然好。”白云然喜出望外。

　　“好，那二妹我们先告辞了。”上官明也马上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