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絮离愁，萦绕心头》higem

20、第二十章：意外

　　二十二岁这一年，人生似乎有那么一点不同了……。

　　也许是因为遇上了这位叫璃絮的小女人吧。

　　第一次遇见她是在日辉阁，当时感觉背后一直有探索的目光，没有什么敌意也没有恶意，大概又是哪家的千金吧。于是回头，不无意外地看到确实是一位有钱人家的小姐。这女孩从来没见过，模样竟然不输给都城里任何一家千金。于是对她笑了笑，对于这样的美人，我一向是不吝啬微笑的。到底是谁家的千金，挑衣服也这么有眼光，非常符合她的气质，让她的肤色看着来更娇嫩了。

　　那衣服，竟然是樱雪？这是前几天紫姐还得意洋洋地说，这块布料一定能轰动都城。紫姐的生意经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喜欢特别，独一无二的东西，所以卖的东西向来次序时间档次分得相当清楚。第一个买最新款样式和布料的女人，一定是极爱美的，那么对于这样的女人，不使劲要价，还等何时？原来这位小姐，也就是紫姐口中的肥羊。这样的女人多半爱慕虚荣，难怪她旁边有这么多贵公子，一个女孩子竟然和这么多男子一起用膳，想必相当享受被吹捧的感觉。只怕是长得美恐怕也没有内涵，自己还是在笑着，可是笑容里多加了一抹讽刺。

　　从来没想到自己这么容易被人看穿，更没有想到这位千金小姐竟然发现他这笑容里外加的含义。她似乎不服气，几分挑衅地看过来。

　　是意外吗？还是她真的看穿自己的想法了？于是他便对她多留心了几眼。

　　她好像很高傲，或者是孤芳自赏？这么多男人不管说什么，她似乎都是爱理不理的，不，应该说是漠然。是听得太多，还是真的不在乎？也许她像水望月（萧钰的老婆）那样，是位很冷漠的人？

　　不，她好像相当温柔。任谁都看得出，她对那孩子眼里的关心。眼神柔柔的，真的很像水。

　　还有，她竟然笑了，还连续笑了两次。这笑容来得太突然，先前这么多男人的恭维也没见她笑过半份，就只因为那小孩的童言童语，她会笑得这么甜。不知道她自己知道不知道，自己的这种笑容能给人带来多大的影响力，他敢保证，包括自己那完美无缺泰山压顶都不变色的大哥都动容了。

　　能有这样笑容的女人，是不是自己应该对她重新判断呢？

　　听到店里小二用很熟悉的口吻说：“上官小姐还是这么温柔。”当下有点好奇了，怎么，她这么有名吗？

　　于是详问起来，那小二的话是滔滔不绝，从救人一直讲到帮助老幼，讲话的神情像是在说一件让自己多么自豪的事一样。这女人身上竟然有这么多故事？看来自己当初对她的判断是错的。

　　没想到很快又再一次见到她，就在水云坊，不过这一次我躲在帘子后面，没有打算出现。这次算是第二次见面吧，每次见面这个小女人好像都会给了我几分惊奇。上次就听紫姐说过，她找到了一位很有才华的姑娘，手工和心思都很巧。紫姐拿刺绣给他看过，他点头，紫姐的眼光从来没有错过。只是没有想到竟然会是她。

　　她离去后，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一眼。紫姐打趣地问我，是不是感兴趣了。我不动声色，只是答：“上回在日辉阁见过一面。”

　　“怎么样，她穿我送的樱雪是不是很适合？”紫姐很得意地问道。

　　“怎么？这衣服是你送的？”难道自己又错了吗？对同一个女人竟然连续几次下了错误的判断，自己看人的本事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这女孩有几分像你。”紫姐很肯定地说。

　　“哪里像？”像我的女孩吗？从来没有遇过这样的人。

　　“对于名利都不太在乎。”

　　“你说她跟我一样吗？”

　　“少爷，这一点能有几个人能和你比啊。名，我可以确定，她一点也不在乎。至于利，她至少还是想要赚钱的，或者可以说，她好像缺钱。可是又不是完全在乎，我了解到她很多收入都拿去帮助他人了。”

　　“噢？”想想小二当初的话，这点看来是一致的。

　　第三次见她，大概是最有意思的一次了。我是寻琴声而去的，没想到又是她。弹得相当好，都城里号称最有才艺的千金小姐都没有她弹得这么有感觉。师父说，弹琴者，听其声，琴声与心相连。不想打扰她，于是在远处静静地听着，看着她神色幽雅自如，与那次日辉阁的神情截然不同。

　　没想到后来她弹的曲风变了，自己从来没有听过这首曲子，相当的简单，可是她却连弹了10次，速度有快有慢。后来听到她的轻唱，难道这首是生日歌，自己为自己庆生？感觉有几分可怜了。紧接着，还是那个曲子，不知道用的是哪个地方的方言，自己一句也没能听明白。不知道为什么她要用这样的声音唱，很奇怪，似乎是想学点魅态，可是一点也不适合她。果然，后来连她自己都笑了。

　　她往我这边走了，要不要戏弄她一下？于是故意挡在她的脚下，腿还故意挪了一下。她如愿地被拌倒了，可我没有算到会摔在我怀里。

　　她好软，也好香，只是她的尖叫有点让耳朵受不了。

　　她在担心他受伤吗？看着她的神色，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想逗她了。

　　她真的很好玩，逗她真的能享受到极大的乐趣。我于是继续瞎编，看着她的神色一时一变，要不是自己的功底太好，恐怕早就笑出来了。

　　我问她：“认为自己的容貌可比仙女吗？”

　　想想，如果是其他的熟人会是怎么答呢？义兄的妻子绝对不会有半句回答，她身上发出的冰冷大概能把人给冻死。义弟的妻子呢？恐怕没答两句，两鞭子就打过来了。紫姐呢？不要想占她的便宜，她肯定能反过来给你算算需要赔她多少压惊费，衣服折损费之类一堆。滟晴呢？她绝对能很理所应当地反问：“仙女有她漂亮吗？”只有这小妮子能这么老实地答没有。

　　真的是连我自己都不好意思再继续整她了，可是，好像有点收不住口怎么办？

　　后来做了一件自己都想不到的事，带她去看佛光。那是一个偶然的机会发现的，自己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更别说带了。可是，就是想带她去看看，是因为她一个人寂寞地唱生日歌的关系吗？很想再看她笑一次，真心的那种。

　　我从来没有带过任何女人一起骑追风，她是第一个我开口邀约的人，却遭到她的拒绝，当下心理就有点不舒服，本少爷什么时候求过人啊？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

　　她坐在我身前，背挺得很直，像是要保持距离，可是这马背上的距离能有多少？她这样的姿势，肯定很快就受不了，于是我就任由她，看她能坚持多久。

　　她真的靠在我怀里了，虽然带着几分不自在，很奇怪，即时如此，我的心里仍然有些许满足感。我好像有几分想宠着她了，自己当初不是只想逗她玩的吗？是自己的错觉吗？

　　于是我把她提上山，我知道如果我要是抱着她的话，她会舒服很多。可是自己不是想逗逗她的吗？

　　她的脸色相当不好，我开始后悔了，她的这份难受好像也慢慢传染给我了，我开始有些担心她。

　　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我不断东扯西扯，还天荒地唱了一首歌给她听。本少爷何时做人有这么好过？自己都不习惯了。

　　看着她眼神有几分闪亮，就随意开口说了句：“姑娘千万不要暗恋在下，在下身上已经有太多芳心暗许了，恐怕无法承受姑娘美意。”

　　本来是想逗她的，可她却回答，宁愿暗恋自己的大哥，她还能数出大哥的一堆优点。

　　心里不舒服，气有些紧，是因为提到大哥的关系吗？可是这份不舒服和以前不太一样，一时弄不清楚心里的想法，于是我沉默了，我需要点时间来思考一下。

　　佛光如同记忆中一般的美，不管什么时候看，还是这么让人心醉。这一次，眼前的她比佛光更吸引我视线，我移不开眼了。

　　佛光在她的身上镀了层金边，很快她就融入佛光里了。那一刻她有几分透明，她一直在笑着，眼神出充满惊喜和赞叹，可是为什么让我感觉，她在消失，佛光像是要把她带走呢？

　　自己不想让她走，此刻，自己终于明白了，这就是所谓的喜欢吗？

　　我抱她下山，看着她沉沉地睡在我怀里，一种从来未有过的幸福感充满全身。

　　对于她，自己已经有点不想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