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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Part4 ...

  •   苏墨想了一晚上都没明白江仑那些问题以及那句话的意思,第二天顶着熊猫眼看到楼下等她的江仑时,她闭了眼转身就往回走,嘀咕着自我催眠起来,“还没睡醒……还没睡醒……”
      “苏墨!”
      就算是梦未免也太真实,手臂被江仑扯得有点疼,苏墨认命地转回去,“早上好。”
      “恩,我来是想和你说今晚不能陪你练球了,我有点事。”他说完执了手把早饭塞进苏墨手里,“别人约我吃早饭,扔了也浪费。”
      晚上不用去练球对于现在的苏墨来说简直正中她下怀,提着早饭正要回宿舍就见着地上一张粉嫩的卡片。
      “江仑同学,晚上八点教七后面的草坪见,我有话对你说。”
      清秀的字迹道明了江仑今晚不能去球场的原因,苏墨看完只觉得心里奇怪得很,皱眉想了良久把这种感觉归为自己复仇失败的不快。

      “哟,墨墨你要找江仑告白啊?”
      猝不及防地喷出一口豆浆,苏墨瞥见小唯手里的卡片白了她一眼,“我的字有那么好看么?”
      “也是,都说人如其名……不过你不把卡片还给江仑么?这可是人家小姑娘的一份希望呀。”她说着故意对苏墨使了使眼神,却只收到另一个白眼。
      苏墨把空了的豆浆盒往垃圾桶里投,江仑投篮的模样在脑中一晃而过,豆浆盒撞上垃圾桶后的墙随后弹落在地,“他已经看过了,哪儿需要我再给他送。”
      “墨墨,我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说。”
      “凭我对你多年的了解,我能肯定你已经喜欢上江仑了。”
      “你该吃药了。”
      “该吃药的是你。之前但凡提到江仑的时候你都是一副人家欠你五百万的表情,但是你有没有发现,这一阵子提到他的时候你的表情就会很丰富,还会发呆。苏墨你真的完了,你说你会不会偷鸡不成蚀把米,没报复成功反而被他勾了魂?”
      把剩下的一个包子塞进小唯来不及闭上的嘴里,“我苏墨怎么可能喜欢江仑!”

      苏墨根本不会喜欢上江仑,她扒拉在灌木丛后又一次坚定自己的想法。卡片的主人长发及腰,一身连衣裙被晚风一拂一拂。苏墨压根就没有拿自己去比一比的勇气,只屏着气等江仑的回答。
      “抱歉。”江仑笑着回答那女生,视线却往灌木丛的方向偏过去,“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空落落的感觉紧随短暂的欣喜而来,苏墨扯着叶子的手垂下,连带着掰下了小枝条。她这才发现,好像真应了小唯那句话,这个问题太严重了。
      目送女生离开,江仑心情大好,“你一直蹲着腿不酸吗?”
      “……”没有心思和他拌嘴,苏墨起身对他扯了扯嘴角打算回宿舍。
      “为什么来这里?”
      “唔,看到你掉在我楼下的卡片,想再来吓个小姑娘,结果来晚了。就这样。”
      “那我的话你都听到了?我喜欢的人……”
      “江仑!”转身直直看着他的眼睛,苏墨不想听他继续说下去,“我忽然觉得整你太没意思了,以后我会找别人给我辅导篮球。祝你和你喜欢的人……”
      “怎么样?”
      “相敬如冰。”
      苏墨离开得太过匆忙,对于江仑的笑意浑然未觉。

      复仇时期,江仑走到哪儿都能碰到苏墨。而复仇结束后,江仑除了体育课之外就再也没和她有任何接触。没人会在下课后偷偷跟踪他,没人会在活动室制造“惊喜”,也没人会突然从灌木丛里窜出来叫他“亲爱的”。这样的生活他一点都不习惯,而最不习惯的莫过于苏墨练球的搭档竟然换成了班里那个眼镜男。
      陪着打球也就算了,半夜还提着两袋零食去大草坪,月光下的野餐吗?
      极度不爽的江仑皱眉跟着他们,最后竟也像当初的苏墨一般找了个遮蔽的地方躲起来偷听。两人天南海北地聊,而某人却在一直默默喂着蚊子。
      “有没有人说过你留长发比较好看?”
      被眼镜男这么一问,苏墨才发觉自己的头发竟然不知不觉过了肩,“这是我留过最长的头发了,之前别人都当我是男孩子。”
      “那就是那些人视力不大好。”
      一定是的,江仑得去配副眼镜。苏墨啃着巧克力棒愤愤地想着,不小心咬到了自己才猛地回过神来。那个人要不要配眼镜都已经和她没关系了。
      “苏墨。”
      “恩?”
      “你要不要试试和我交往的感觉?”
      “……”话题转得令她猝不及防,从小到大第一次被男生告白,苏墨愣愣地看着眼镜男只觉得自己幻听太严重,“额,你是说……”
      “我之前就已经注意到你了,当时只觉得你很有趣,但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我发现自己对你的感觉有了改变。苏墨,我喜欢你,能和我交往吗?”
      “不能!”
      一个声音突兀地插入,苏墨回头见着向他们走过来的人又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似是为了证明他是真的存在,江仑伸手握住苏墨的手腕,“墨墨,说好的要一直牵手走下去的呢?你现在是要始乱终弃吗?”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应该从来就没在一起过。”眼镜男对江仑说着,视线却牢牢锁在苏墨身上,“这些天陪苏墨练球也从来没看你出来说一句话,你现在突然出现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应该很明白了,苏墨喜欢的人是我,她不可能会接受你。”
      眼镜男询问地看向苏墨,眼神在她的沉默中慢慢变得暗淡,“抱歉,打扰了。”

      眼镜男走得急,苏墨也不打算去解释什么,企图甩掉江仑的手却屡屡失败,“人都走了,你还演下去有什么意思?”
      “演?”
      “你来这里说这些话不过就是为了回击我一次,难不成是因为你真的喜欢我?”苏墨刻意带了讽刺的语气,却难掩她心里小小的期待。
      “如果是呢?如果我说我是真的喜欢你,你会答应和我交往吗?”
      苏墨第一次这么讨厌“如果”这个词,她看着江仑扯起一抹笑,“学长,你可千万别说这种会被人误解的话,好不容易掰正的性取向可别又被人传歪了。”
      “苏墨,那晚的话我还没来得及说完。”江仑说着放开她的手腕,转而把她拥入怀里,“我喜欢的那个人叫‘苏墨’,她一点都不像男孩子,我那么说只是为了让她生气而已。因为据我的了解,能激起她斗志的人更容易被她记在心上。”
      几句话一下子进了苏墨的耳朵,她觉得有点消化不良,呆愣地听着江仑的心跳声,良久才彻底理解了他刚才的话,“你喜欢的人是我?”
      “对,我喜欢你,请问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江仑的眼神和笑意和梦里的模样完全契合,苏墨就快脱口而出的“我愿意”又被她吞回。她摆出一本正经的表情,上下打量着江仑,视线最后停留在下半身某个部位,勾起嘴角一字一句说得清楚,“抱歉,我只喜欢直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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