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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 30 章 ...

  •   当然,我们的主角公西添潼并不知道什么外星球什么古代都是假的,她只不过是在自己的梦里罢了。只不过这个梦,是乐章写好了故事背景,朱博士用他毕生研究出的科技植入到她大脑里面的。

      第二日,全府上下一片欢愉。

      除了各怀心思想要争宠的面首,除了将要被遣散的妾室,除了黑暗地牢里的苏嗔,苏讲释。
      驸马刺杀公主乃是举国震惊的大事,不过,没有个七八日这消息不会传到天子面前。七日,足够了。苏嗔有把握,太妃不会让他死!

      只是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公主已非本人,那个神志不清的柳太妃,在她眼里已经半点不值得同情。

      苏嗔疑惑的看着旁边的牢房。公主府每到冬天都会存一些冰块,等到了夏天给府里的主子们消暑,只是他不明白如一张床一样大小的冰块为什么会被运到了地牢,而且就在他隔壁。地牢里要关什么奇特的人么?
      就在这时一阵铁链碰撞的声音传来牢门被打开,两个衣着破烂的狱卒提着灯进来,苏嗔斜着眼睛看了看那二人,自降身份同他们说话的事,他不会做。

      “吃饭吃饭,”狱卒说着从食盒里拿出饭菜,八宝鸭、糖醋鱼、香菇烩冬笋、陈年老白干,冰天雪地的北方,只有公主还能吃到笋,今日驸马的伙食可谓丰盛,狱卒馋的咂嘴,“吃,吃死你!什么东西,吃的比咱们都好,小心是断头饭。”

      苏嗔愣了一下,转而心安理得的吃饭,他知道一定是太妃见过公主了,他在这里呆不了几个时辰。

      两个狱卒就那么看着他,看着他一口一口将饭食吞咽下肚,看着他感到不对后惊愕的神情,看着他捂着剧痛的腹部面孔狰狞,瞬间,吐血倒地。

      狱卒们按着吩咐将苏嗔的尸体放在隔壁的冰床上,清洗了他吐出的血,扔了下了毒的饭菜,拉上重重的牢门,离开已经没有活人的地牢。

      屋子已经收拾好了,就在公主寝殿不远,甚为华丽。花纹繁复的衣裤,叮当作响的珠玉,两男四女六个下人轮流伺候着,敛声屏气生怕得罪了新主子。只是这一切都与二十九格格不入,他盯着绿漆大门,薄薄的一扇门,犹如天堑,看不穿、越不过。

      不管愿不愿意,他都会服从,他不会违抗公主的命令,也不会问公主为什么,永远都不会。

      一个穿着墨色短打的男人从侧门进来,他的装扮既不是小斯也不是宾客更不是众面首之一。这个人是二十九叫来的,用了影卫之间一种特有的暗号——这是他最后一次用了。

      他叫三十六,小二十九四岁,一样不知名姓,是从小师父带大的,二人乃是师兄弟。然而师父名下弟子何止数十,又都是冷血影卫,彼此极少交流。唯有三十六一直与他亲近,后来有幸一同保护公主,二人感情自非旁人能比。

      “姬公子。”三十六嘿嘿笑着,“恭喜姬公子新婚大喜。”

      “三十六,休得胡言!”二十九冷着脸,危襟正坐,俨然一个正在训斥自家小弟的严厉大哥,却不禁想起半个时辰前,在公主寝殿时的情景。

      那是他生平第一次与公主同坐,她穿了一件暗黄色宽大丝质长袍,头上是繁复的金玉头饰,与古老华丽的寝殿相和,那张脸十分美貌,却有意无意的皱着眉,看不出一点年轻人的生气。
      他很担心,从来没有见过公主这样的神情。他求公主让他继续做影卫,他愿意用所剩不多的生命一直保护公主,然而公主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大夫的话你也听见了,这几年在府里好好养着,兴许能多活几年。难道,你就厌烦我到宁肯死也不愿意多陪我几年?”

      “你从前叫什么?不是影卫了,又何必没名没姓的弄个什么编号?”

      他知道,公主向来说一不二,她决定了的没人能改变。本也没抱太大希望,只是若不试一试,他怕自己这一辈子都不安心。

      回了公主自己没有名字。

      公主听闻,嘀咕了些什么,“……公西出自姬姓……寒玉、紫玉……姬玉又有机遇之意,好!”二十九听得不甚清晰,可他知道,公主从不小声说话,要么堂堂正正不怕天下人知道,要么留在心里,不让任何人知道。一定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也许,与太妃有关?

      于是,他就有了姬玉这个新名字,想不到这一生还能有名姓。二十九、不,姬玉轻叹。

      “以后,不知有没有见面的机会,我不在,你要照顾好自己。作为影卫,主人的命令就是天,主人一句话能要了所有兄弟的命,你以后切不可再恣意而为。”姬玉神情严肃,却是在殷殷叮嘱。这个小弟弟,一直是他在身边照顾的,忽然剩了他自己,姬玉放心不下。

      三十六却还是那幅嬉皮笑脸的模样,“九哥你放心,我这十来年也不是白混的。虽不如你,干不出什么经天纬地的事,保命总还可以。”

      “如此就好。”说着,小心翼翼的打开手边的小木盒,盒子宽窄不足一尺,棱角处用金属包裹着,不能说是精巧细致,倒是绝对的严密结实。姬玉将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块乌黑的令牌,正面刻着“公主府影卫”五个字,背面是一行小字,“持令者为公主府影卫首领,唯令是从。”
      姬玉神情严肃,三年前初五临死时说,每个接到它的影卫终有一天会把它交出去,不要为此而难过。万万想不到,他能活着把它交出,“它是你的了!几个兄弟的性子你都清楚,就是你最讨厌的四十二也有他的苦衷,以后务必周全行事,切不可任性妄为互相猜忌,我相信,你做得到的。”

      三十六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样子,神情变得复杂严肃,双手拿着沉甸甸的令牌,还带着九哥的温度,他感觉好像自己从一个避雨的廊下走了出来,看见了更广阔的天空,也必将承受风吹雨打,他以后要像九哥一样化作庇护兄弟们的廊檐,再不是可以任性妄为的孩子。

      他忽然想起来十也许是十一年前,九哥带着他背着师父偷偷跑出影卫寺去喝酒,回来时满身酒气被师父发现,将二人一人打了四十板子,可九哥却说最好的酒还没喝到,又趁着师父让他们养伤的时间自己跑出去找好酒,结果又被师父发现了,吊在院里边抽边晒又不许吃喝持续了两天一夜!饶是如此,九哥重伤昏迷时竟然还在说着:这酒不够劲儿,给小爷上好酒。气的师父恨不得再抽他几鞭子。

      九哥小时候,比他顽皮的多也难缠的多,曾经一度让师父恨不得一剑戳死他。他是什么时候收敛了性子,变成了今天沉稳隐忍的九哥?不记得了,真的不记得了。

      心里一阵悲凉,万万没想过,九哥有一天会离开影卫寺,做了公主的面首,也好,也好!

      “九哥,跟着公主虽是众面首之一,地位尴尬,但总比影卫朝不保夕、影子一般的生活好得多,也偿了你多年心愿,这是件天大的好事,你又何必、何必自讨苦吃?”

      看来他不愿做面首的事已经人尽皆知,姬玉有些后悔,这样不仅他难做,连公主的名声也会……更加不好。

      “我懂的,你只管照顾好自己。我以后尽是太平日子,还有什么可挂心的?”难得的,姬玉笑了,笑的有些凄凉,“有人要来了,你去吧。”

      三十六点头,一步一步向外走去。不自觉的回头,发现姬玉已经换了不属于影卫的华丽繁复的衣衫,淡紫色的,很配他,显得他温文尔雅,唯有目光里还能看出些许凌厉。腰间那把无名的剑已经束之高阁。九哥是个认真的人,也许,他会认认真真的学好如何去做一个面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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