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驸马》莫城学徒

45、Chapter45

　　何以看到连观衣衫不整地模样，心下泛起一种怜惜之情，毕竟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子。

　　“连观。。。你没事吧？”何以扶起连观，将从地上捡起的外衫给连观披上。

　　连观脸色苍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眼神空洞。

　　“连观，没事了，是我。”何以拍拍连观的肩膀，安慰着。这个动作做了好几遍，连观才渐渐回过神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连观呆呆地看着何以问。

　　何以抿了抿唇，蓦然发觉喉咙有些哽咽。

　　“我只是想证明女子也可以——同男子一般，可是。。。”连观话说到一半便停住了，两行清泪早已布满面颊。

　　何以闻言，终于知晓连观来到陆为书院的真实目的，再想起她所经历的，心里也不住地戚戚然。

　　“果然，是我错了么？”

　　“你没错——不全然是你的错——这件事本无对错。”何以深吸一口气，，脑袋便盘旋起无数个互相矛盾的思想。也许，她天生不适合或者是现在还不适合做一个劝解别人的人。因为她也有很多东西无法明白。

　　“连观，我们离开这里吧，先回去。”

　　-------------------------

　　【斋舍】

　　“何兄，你可以为我保密么？”

　　“可以。”

　　“经此一事，我想我也该走了。”

　　面对连观的颓唐，何以终是忍不住开口，“连观，也许事情没那般糟糕。”

　　“发生这样的事，难道还不能说明一切么？男子终究是这个世上最。。。”连观说了一半，停住了，她在强迫自己冷静。

　　“连观是女子吧？”

　　“嗯。”

　　“在这个世上，能有连观一般想法的女子，着实是凤毛麟角，我很敬佩你。”

　　连观闻言，扯着嘴角笑了笑。

　　“但是，连观有没有想过呢？在陆为书院，你哪一点表现的像一个女子呢？或者说，你有没有一次主动向别人宣告自己是女子的身份呢？”

　　“何兄是什么意思？”

　　“来到陆为书院，连观事事仿效男子，即使做得很好，那也是让自己变得像一个男子罢了，但是，连观，你的初衷是什么呢？”

　　连观闻言，表情有些错愕。

　　“是想证明女子能同男子一样，男子可以做到的事情，女子也可以做到，可是——连观，你一直以来的行为，无一不在否定自己的初衷，男子是比女子要优秀的，你所做的不是让男子尊重你，而是让自己融入男子的队伍中，这从某种方面来说，是不是算一种迎合？”

　　一番话过后，屋内陷入了沉默。

　　“我是个女子啊。”良久，连观感叹。

　　“不知连观可否听我一言。”

　　“何兄但说无妨。”

　　“无论是男子还是女子，能够依照自己心意而做事的都无所谓优劣。”

　　“依照自己的心意？”

　　何以点点头，“其实有时候依照自己的本性生活有什么不好呢？女人如果想要去生儿育女，便可去生儿育女。不必因为外界强加的什么，而与自己的本性抗争。但是如果不愿意，自然也可以不去做，一切皆源于本心。”

　　“何兄——”

　　“连观是个优秀的女子，为何又要抛弃自己的本性，去做一个假男子呢？世上有很多女子，她们都值得尊敬，女子是人世间不可缺少的存在。没有女子，便没有千古更迭，没有女子——男人又如何寻找依靠呢？”

　　说罢，何以端起茶抿了一口。

　　“何兄的话——我明白了。”

　　何以笑了笑。面对重新恢复神采的连观，何以心下舒畅了许多。

　　---------------------

　　连观在某个何以不知道的时间离开了陆为书院。

　　没有同何以道别，静悄悄地仿佛不曾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