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红玉》小小云溪

29、029

　　第二天一早，林家的就赶到了王熙凤那里。
　　“哎呀，是林嫂子呀，这么早过来找奶奶是有事情吗？奶奶才刚梳洗完毕。”平儿端着盆出来就看到了林家的，赶紧招呼道。
　　“是呀，趁早在二奶奶没忙起来前说点事。”
　　平儿将手中的盆递给小丫头，就引林家的进去。
　　王熙凤惊讶林家的这么早过来，自从大房搬回正房后，王熙凤管家也轻松了几分，巴结的人也多了些，那些奴才也总算想起来谁才是将来的主子了。虽然平时也和林家的相处的好，甚至还认了林家的做干女儿，不过那也不过是想行事走个方便也已。林家的不怎么会讨喜，从来没有这么早过来的。王熙凤也惊讶难道是有什么事
　　“二奶奶早安”林家的鞠身问好。
　　“呵呵，原来是林嫂子呀，这么早过来可是有什么事？”都是无利不起早的人。
　　“是有件事情想来找奶奶行个方便。”
　　“有事就直说吧，没有多大的功夫就要出去了。”林家的不像赖家的那般多事，好歹也要给林管家些面子。
　　“我有个女儿在院子里当差，当家的担心就想把她调到后院那边看管院子。”
　　“这是简单呀，找个对牌掉一下就好了。”还好不是想进自己这里，院里一直确认，这段时间多少人过来打探想安人进来，也不看看那些人是什么德行，竟是些狐媚子。
　　“她叫小红，在表小姐院里，本来这孩子就不是在大院里长大的，接回来时间也短，谁知道阴差阳错被表姑娘看中了，这段时间一直担心她规矩不好犯了错，现在想着林姑爷家安排人进来了，就把那孩子接出来，找份轻松的活让她做。只因在上房那边记了名，才来求奶奶好放行。”
　　还想着是哪位？原来是小红呀，那孩子前几天才送礼来过一次，是黛玉那里的大丫头，平时也不怎么乱走，在黛玉那里王熙凤见过几次，对小红的印象好蛮好的，主要的是小红不像其她人长着一双媚人的眼，在满院子的俊俏丫头中，除了长得白皙喜人些，就显得太普通了，要是林家的一定想把她调走多的是法子，找到这里来是讨个方便那么简单吗？
　　王熙凤厉眼观看着林家的，看林家的说的认真不像是玩笑的，“行了，这事我记住了。回头我让平儿给你回话。”
　　林家的知道王熙凤多疑，不过这是既然已经在这挂号了，还是得先去找小红说清楚，免得那孩子犯了轴。
　　当林家的走到上房的时候，黛玉已经在里面向贾母逗趣了。林家的只是向其她婆子打听了一下，就直接向后面走去找小红。
　　小红看到林家的走进院子就觉得奇怪，是什么事情让林家的亲自过来。
　　林家的叫小红说是有事情，小红只好放下手中的活，才随林家的离开，沈嬷嬷在院子里看到就看了一眼。
　　走到没人的地方，林家的看了一下周围，才小声说，“这两天就把你调出院子，你最好有个准备。”
　　小红突然听到这个吃了一惊，怎么会这么匆忙安排，直觉就是院里要出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这事你不要多问，知道了太多不是什么好事，已经打点好，你只要跟着走就行。”
　　小红皱眉担心真会出什么大事，“要是不说清楚我是不会离开的。”
　　“你这孩子，脾气怎么就这么犟呢。好吧就说一点，你心里清楚就好，你要是留下来也帮不了什么，说不定还会出事，那边和这院子起了这个，”林家的手里比划着，“到时候会有些事情，你们就会被夹在中间，你不清楚里面的门道，经事少，你爹担心你出事才这么安排的，我也只是来告诉你一声。”
　　小红知道既然管家已经做出了安排这事就没有回转的余地。怎么会是这样的？老太太一开始不是很疼黛玉的吗？怎么会有事情呢？难道还有什么隐情不成？这事情一定要提醒黛玉才行。
　　小红看到林家的严肃的看着自己，就知道改不了了，虽然很想在黛玉身边，既然在这边帮不了什么忙，反正以后有时间可以多来这边走走，也是可以有办法的。
　　“知道了，这次要把我安排到哪里？”
　　“这事不要问了，到时候会有人跟你说。”林家的看到小红接受了这事，才放心下来，让小红好好准备就转身回去。
　　小红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还是早早提醒黛玉雪雁比较好。
　　黛玉正在和姜嬷嬷商量怎么安排时间的时候，小红走了进去。
　　对于小红，黛玉很是信任，姜嬷嬷将两人的神情都看在眼里。
　　“姑娘，有些事情，我觉得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姜嬷嬷不动声色，这小红在自己面前说事，不知道是信任自己，还是忠于林姑娘。
　　“有什么事情吗？”黛玉心情放开了很多，说话也没有以前细气。
　　小红看得出来黛玉的变化，想来以后黛玉应该会更好。
　　“老太太的心思，做下人的都不好揣摩。面上的事情，谁都做的很好。以后会怎样，都是老太太一句话。昨儿姑娘家来人了，想来是很高兴的事情，我家里想着院子里人多，就把我调到其它地方去，过两天就走。伺候了姑娘这么久，也舍不得姑娘，以后不管在哪里，都会经常过来看看姑娘，姑娘可不要嫌弃我。”
　　“什么？你要走了？为什么？”黛玉很是惊讶。
　　姜嬷嬷眼光变换，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去找老太太把你留下来。”黛玉舍不得小红走。
　　“姑娘，只有我走了才能帮到姑娘，姑娘以后要细心些，有些人有些话，姑娘当心些。”
　　小红转向姜嬷嬷，“有嬷嬷在，姑娘应该没什么事情，只是姑娘心底善良，希望嬷嬷多多教导。”
　　黛玉真心舍不得小红，就站起来想说什么，想想自己好像又没什么立场。
　　“林姑娘，一切有定数。要是心里向着你，在哪里都一样。”
　　黛玉看着姜嬷嬷，不知是为什么。
　　姜嬷嬷心里叹气，黛玉实在是太干净了，人家已经说了很多东西出来，不知道听出来了没有。
　　小红走后，姜嬷嬷对黛玉说，“这丫头对你是挺好的，可惜终不是你的人。她话里说了很多意思，不知姑娘可否听明白。”
　　黛玉已经不是刚来时候不理俗事的小姑娘，听八卦多了，也知道身边没人可用，一直很信任小红，把小红当自己人对待，刚刚的事情生动的给黛玉上了一课，把握权不在手中，再是中用也不管人家一句话，也更明白了这里不是自己家，可以一句话就留得住看中的人。
　　小红话里有话不是听不出来，只是不愿去面对而已，这段时间知道的事情还少吗？一直不想面对那些事情，如果想要知道，这宅子里能有多少事情可以躲的过去。
　　姜嬷嬷看到黛玉恍惚的神情，就知道这姑娘心里是清楚的。只是不愿去相信面对而已。
　　“姑娘，这世间有很多事情是必须要面对的，没有人能一生护住你，即使会那样子做，也是有原因的，不会不问缘由的相护，你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就必须付出什么样的努力和代价，没有能力，一切都只是水中月镜中花，没人能替你过日子。即使是奴才下人忠于你，一是培养，一是对你有所求，姑娘要分得清楚才好。”
　　黛玉没能隐住嘴角苦笑，“事情都明白，只不过是想活的真心自在一点。”
　　“想过的真心自在，真心是最重要的，真心也是最不重要的。太过于追求，就落了下乘，真心也就最不重要了，到时苦的是你，真心自在也就不存在。”
　　“嬷嬷，我”黛玉心里很累，为什么要面对这些，“大家美美好好的过日子不好吗？为什么要面对那么多的事情，非要弄的面目可憎？”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追求，总有冲突的。这院子里的人姑娘了解吗？大家生活在一起，为了各自的目的，总有事情发生的，姑娘以为偏居一偶就没事了，身在棋局中，要么你是布局者，要么就是有用的棋子和没用的棋子。想要和和美美的过日子，除非你是掌控者，不然对任何人来说都是笑话。你没有能力，你的退让，你的容忍，只会让人觉得你好欺负，以你林家现在的情形，换句话说，就是林家好欺负。”
　　黛玉心里颤抖，但也没法反驳。
　　“世人都知子嗣很重要，按林大人对姑娘的重视，姑娘难道还没有察觉到，林大人把希望都放在了你的身上。林姑娘把一切都看的美好，是姑娘不愿去面对吗？还是林家在姑娘心中其实就是负担？”
　　“不是的，我从来没有那样想过。”黛玉从心就知道父亲的心思，只是从来没有人那样教过自己。
　　“这个院子里发生的事，京城或者很多地方都在发生，谁都能猜到其中出了什么？林大人找我和沈嬷嬷过来就是要教导姑娘，姑娘要是能立足这个大院，才说明姑娘有能力面对以后的生活，不然一切都是林大人白做功夫。”
　　姜嬷嬷觉得林姑娘就是要逼到一定的地步才能真正的面对这一切。
　　“在说说刚才那丫头的话，我们才进了这院子，后脚就有人走，说明了什么？人家比你这主子还要敏感。贾府接你过来为的是什么？单纯的教养？姑娘也那样认为吗？为了撮合你和谁，撇开身份不说，有多少人同意？有多少人不同意？同意的会怎么对你？不同意的有怎么对你？你都知道吗？避开这些美好的愿望，来点黑暗一点的想法。要是人家是冲着林家去的？你要怎么做？听天由命吗？我们的到来有说明了什么？表明了林家的态度。贾府众人会有怎样的应对？那丫头是大丫头吧，即使她是向着你，但人家家里不同意，说明了什么？说明人家不愿夹在你和她家主子中间。人家下人都知道会发生什么，你还要过自在的日子吗？”
　　黛玉心里很乱，一如当初知道外祖母瞒着自己一样。
　　“嬷嬷，我，真的不想那样。”
　　“自在的生活不是靠人家给的，而是靠你自己经营的，没人能帮得了你，除非你自己都放弃了你自己，放弃了你自己的家人，放弃了你的姓氏。”
　　自是想保存住心里的那些亲情而已，怎么就那么难呢，成全她们，就当于放弃了自己，自己这样又对得起父亲，对得起林家吗？呵呵，没了母亲，就已经够凄凉了，为什么一定要面对这些，黛玉很想逃，逃得远远的，可是父亲呀，女儿一定要面对那些吗？如果那是你期盼的，女儿一定会努力的。
　　黛玉闭着眼睛，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心里不断交织着，慢慢向着父亲期望靠齐。
　　姜嬷嬷知道林姑娘是聪慧的，只是某些期盼在躲避而已，只要想通了就好。两家的很多暗地里的事都已经知道，虽然对着孩子有些怜悯，但是如果一直在回避的话，以后也不用怎么管，自取灭亡是不值得同情的。要是看得清楚，那些事情都可以慢慢渗透给她知道，就看她怎么选择了。成长的代价总是痛苦的，希望她能走出去。
　　姜嬷嬷看到黛玉这样也不忍心再逼下去，只好在一边等着。
　　林黛玉始终记得自己是林家人，即使在艰难，终是要选择面对的。

　　小红知道那两嬷嬷既然是林大人再找来的就肯定会护着黛玉，也是是知道了即将天年，所以才找来这么厉害的教养嬷嬷，也不知道应不应该提醒黛玉一下。
　　如今自己出来，也不知道要到那个院子里去？虽然自己的命运和黛玉相关，可谁也不知道外面的事情呀？将来要是黛玉离了这里，自己又要向何方？越想思绪越漂的远，小红也茫然起来。
　　“你不是黛玉身边的小红吗？”
　　原来是小红不知不觉走到了小花园里，遇到了只身一人的王熙凤。
　　“二奶奶好，不知奶奶唤我做什事？”
　　“你倒是机灵，今儿怎跑到这边来？”王熙凤见过好几次小红，知道小红甚是机灵直接，到对自己的脾气，黛玉也甚是喜欢，怎么就要求掉出来，留在黛玉身边做个大丫头不是挺好的。”
　　“姑娘正在和嬷嬷们说话，看着没什么事就出来逛逛。”
　　“你娘说要把你调去后面守园子，你可知道？”难得中意的，不知道愿不愿到自己这边来，王熙凤心想着。
　　“知道，今早已经回林姑娘了，过两天就去。”
　　“你倒是直接，你娘在我这挂了名，不知道你可愿意不愿意到跟我？”凤姐笑道。
　　“愿不愿我也不敢说，只是跟着奶奶也能学些眼眉高低，出入上下，大小事儿也能见识见识。”
　　小红想不到凤姐会来要自己，想到上辈子也是这么到了二奶奶身边，也许这就是缘分吧。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小红也大概能猜到凤姐为什么会要自己，无非就是后院的二三事。上辈子也许是缘分，这辈子也许还有很多其他它的原因。不过不管什么原因，凤姐毕竟是愿意用自己，还愁着怎么继续帮黛玉，到了凤姐身边，反倒方便很多。没有多想什么，好听的话就随口而出。
　　“你倒是会说，行了这事我找你老子娘说。”越看越是喜欢，被夸的心花怒放，凤姐本来就意动就直接说道。
　　适逢平儿找来，凤姐就走了，小红也回到院里。
　　黛玉一个人在外间写字，小红走进去，身影晃动，黛玉也就放下手中的笔，静静的看着小红。眼眸隐涩，两人都不知如何开口。
　　这回，小红切实感觉黛玉变了，整个气质感觉都变了。
　　“哎，姑娘，这宅子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即使有人护着也没那么简单，想来姑娘是已经察觉到了，我也不能帮上什么大忙，姑娘最好还是用之前的样子出现在其他人面前吧。”小红不知怎么的就说了这话。
　　“我也想留在姑娘身边，可是有很多事情不是想怎样就怎样的。我有可能会到二奶奶那边，要是那样的话，姑娘有什么事情也能方便些。”
　　“恩，这段时间谢谢你。”黛玉自从小红走后就回想了一遍这半年来的日子，发现小红真的帮了自己很多，要不是小红牵引着众人，雪雁也不可能做得那么好，自己也许还沉在自己的心思里面，也不能联系上父亲，对小红是真心感激，在这满是计较的大宅子里还有人真心对自己，为自己付出，即使她只是个丫鬟，黛玉也很感激。
　　看的出来，黛玉的很缺少关怀，一点点就能铭记在心。只是大宅子里多的是虚情假意，又有谁能真心表现自己。
　　“不需要说那些，这段时间我也在姑娘这学到了很多东西，只是临走前，有些话还是想和姑娘说说而已。”
　　小红知道黛玉很聪明，只是在大宅子里，太顺着自己的心，最后是最不得心的。
　　“姑娘总该学着保护自己的。”小红叹气道。
　　黛玉也知道之前自己有些消极，可是不那样有能怎样？那种苦涩又有谁能懂？
　　“林姑爷知道了姑娘的情形，接姑娘回去请嬷嬷教导都使得的，但林姑爷却没有那般做，除了别的什么原因，只怕也是想让姑娘多看看大宅子里的事情。”小红把林姑爷可能不好的话吞了回去，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说。
　　“是呀。爹爹的安排总是好的。以后你有空可要多来这边走走。”只要想到爹爹在背后，黛玉就充满了安心。
　　“恩，只要姑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只是以后姑娘可要当心点，有很多人都在看着姑娘。”
　　小红不是那种很惆怅的人，既然不提了就不再想，略站了一会就出去。
　　沈嬷嬷从里间出来看着小红出去。
　　“沈嬷嬷”黛玉很尊敬的叫道。
　　“那孩子要是在你身边，也能帮你不少的事，但按现在的样子看来，她也明白只有离了这里才是对你最好的。”
　　沈嬷嬷不会看错人的，那小红真的对林姑娘很好。
　　“她一直很好，要不是她，我也不会这么容易和爹爹联系上。”黛玉很记得住小红的好。
　　别的人不会说什么，雪雁可不会那么好客气，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已经兜了个彻底，加上出来之前知道的，两位嬷嬷都觉得黛玉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
　　自姜沈嬷嬷来了以后，黛玉很忙，读书写字反而不变得不再是主要的。
　　幸好宝玉这时候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好玩伴秦钟身上，不然黛玉这么忙，没时间一起玩，早就在院子里闹开了。
　　时间慢慢过着，这天和嬷嬷学看账中途休息的时候，黛玉随步走走到后面和幽兰聊天来，自从幽兰醒来后，黛玉很喜欢和幽兰说话，每天都要过来听幽兰说上一会。幽兰在院子里的时间最长，有什么八卦消息也是最先知道的。
　　“黛玉姐姐，听说宝玉那边又惹事了。”
　　黛玉好奇，对于听八卦什么的，还是很想知道的，“这次起了什么事？”
　　“老太太还没知道呢，听说是要瞒着老太太。”
　　“哦，出了什么事情，还要瞒着老太太。”
　　“是宝玉在学堂里打架，现在院子里的姐妹们都在聊这事情。”
　　黛玉最讨厌的就是宝玉，没有第二人选。
　　“宝玉的老相好秦钟终于而来旁人的不满，被打了，那个宝玉心疼呀，就打了起来，这个学堂都乌烟瘴气的。”
　　黛玉蹙眉，学堂就该是好好学习的地方，怎么能如此胡闹。
　　“黛玉姐姐想的太好了，那是族学，又不是什么正经的学堂，那些人就看谁长得漂亮，谁好欺负，谁管那些事情。”
　　黛玉想到宝玉喜欢吃嘴的事，想到对那些人也会如此，浑身恶心就想吐。这也是从来不许人在院子里说秦钟的缘由。
　　“恶心吧！恶心恶心就习惯了，这大院里恶心的事情多得很。”
　　虽然知道幽兰是为自己好，但一下子还是不能接受很龌龊的事情，这段时间黛玉都是拣一些简单的事情知道，要是太恶心的是听不下去的。
　　“你现在又两个厉害的嬷嬷教导，这么好的机会，你一定要多学学，不然以后像这院子里的原来住的笨人，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幽兰对这朋友还是很上心，很担心黛玉，摆在院里的姐妹都不知换了几茬，那些人作恶起来，连花花草草都不放过。
　　如果不是幽兰，黛玉也不能这么快的接受事情，知道幽兰担心自己，黛玉很是认真的答应幽兰，一定会用心学。
　　感觉黛玉的事情解决了，小红也就安心的到了凤姐房里报到。
　　平儿和袭人紫鹃交好，自然对小红也就平平的，对二奶奶突然对小红另眼相看也有些不解，想到小红是管家的女儿，想来二奶奶也是为了拉拢管家才对小红那么好的，本来想说什么的，有担心坏了二奶奶的事，但是对小红的到来还是掩不住心底的不友好。其实凤姐想的是既然小红在黛玉那边领的是大丫头的饷银，在自己这当个大丫头也行，知道黛玉面薄，怎么说也不能下黛玉面子，现在是小点，过个两年就能担重任。
　　平儿无视，其她的小丫头就妒忌翻天了，特别是和小红一起着训的彩明，进宝二爷房里不成，到了二奶奶这还是最受打压的那个。
　　“这小红也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当初插队进来不说，才几个月就当上了大丫头，让人家辛辛苦苦争取到大丫鬟的怎么想呀？”
　　彩明絮絮叨叨的话很快就在院子里传开，大家统一仇视这运气逆天的小红。
　　院里的人，谁不盯着主子身边的大丫头，何况凤姐这还缺人，能进到这院子的都卯足了劲往上爬，当大家都在努力的时候，突然空降一个大丫头，而且还是资历非常浅的，这时候大家的心眼何其的妒忌恨呀。
　　小红一进院子就遭到了大家无比“热情”的款代，刚开始还不解，想了好一会才明白过来，自己这是招记恨了。上辈子二奶奶没有诞下子嗣，在大院子里站不住脚加上二房得意，有点想法的都不愿到这边来当差，所以二奶奶身边才一直缺人，后面自己来了也没有什么，现在不一样，早了几年，加上大房住回了正房，大家又开始吧眼光放回了大房，二奶奶这当然也会受影响，看来这里可比在上辈子艰难多了。
　　平儿走进里面，“二奶奶，小红过来了。”
　　“哦，这么快，让她进来吧。”
　　小红进去，就看到二奶奶斜靠在贵妃榻上。
　　“二奶奶大安，奴婢今儿进来上差。”
　　“好，这院子里也没什么忙的，平时没事就守着这院子，别让什么人都进来，还有就是出去的时候跟着点。听说黛玉有叫你认字？”
　　王熙凤既然想要小红，自然会让人打听清楚小红平时都干嘛，想不到小红竟如此得黛玉的眼，黛玉怎么会放小红离开的？想到管家那老实狡猾的样子，不知道其中有什么缘由？
　　“自小在村里认得几个字，林姑娘有心情就教了不少几个字。”
　　“可会写字？”管家只会认得常字偏一点的还不懂又不会写字，忒她吗的憋屈。
　　“会写一些，只是写得不是很好看，还大小不一。”黛玉的要求是很严的，学了很久才不至于写的扭扭歪歪，天天有时间就在地上比划一会，坚持了这久才有这点成果。
　　“会写就好，这比其他人都强，以后就帮我对账。”王熙凤也不知怎么的，看上小红后就觉得小红是可用的，对小红的信任好像是天生的一样。”
　　平儿在边上看着，这小红也没什么呀？怎就进了奶奶的眼。
　　“平儿，你带小红到院子里看看，让大家认识一下，都看好了。”对于真正上心的人，凤姐会比较关注。
　　平儿自小伺候自家主子，自然知道。温和的带了小红出去。
　　出到门口，平儿才对小红说，“以后你就和善姐儿住到一起吧，这里也没什么活，到时候和善姐儿分就是。”
　　要说这么多的丫头，小红最不满的就是平儿，加上自己二奶奶有四个大丫头，可是能近身伺候的就平儿一人，满院子的婆子口中二奶奶都是厉害的角色，就平儿是老好人，一开始要不是看的平儿人好，小红也不会不喜欢她，可惜上辈子她竟能哄得二爷抬她为妻，小红就觉得平儿很能忍，心机藏得非常深，要不是后来贾芸出事走开，巧姐的事，小红怎么想都觉得平儿有问题。说是当了妻子好照顾巧姐，最后巧姐怎么就到了刘姥姥家。不到最后还真发现不了她竟是那样的人。
　　把自己和善姐放到一块，是不是知道善姐儿不安分，等后来出事，想让二奶奶厌弃自己，哼，才不会容易上当，这辈子怎么也要揭穿你的面目。
　　丰儿是二奶奶的心腹，管的是外面的事情，平儿管得是院子里的事情，相对善姐就没那么受重用，平儿什么都管的好好的，加上善姐颜色又好碰上了二奶奶的忌讳，最后实在看不到出路才选择了背叛，凤姐出事后，善姐还选择了陪葬，要是没人挑拨，小红一点都不信。
　　小红随平儿和大家认了个遍，就带小红到住的厢房，看到准备好的印花杜鹃枕，还真是想让自己和善姐对起来呀。
　　善姐不喜欢杜鹃，这是后来善姐说的，作为她们一起长大的会不知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看到准备的就知道了，还真当自己是白痴呀。想计算也不该这般明晃晃的摆出来，善姐难道会看不出来。
　　小红不想表现的太过，每天只会在凤姐跟前活跃一点，平时的时候都是闷嘴不多说一句，有着大丫头这一层关系，即使平儿纵着底下的小丫头，也没人敢挑剔小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