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红玉》小小云溪

17、017

　　黛玉有了自己的小秘密，每每心烦的时候就想到后面找幽兰聊天，黛玉总觉得和幽兰亲近一些。
　　这天午后，黛玉一个人就到了后面和幽兰聊了开来。
　　“幽兰，我好想爹爹呀，可是这里都没人记得我爹爹。”
　　“你可以找人帮忙呀？”
　　“我的雪雁和奶娘人生地不熟，帮不上忙呀。”
　　“找其它人帮忙不行吗？”
　　“也不知道信不信得过，要是传了出去，又不知道会起什么事情。”黛玉也不敢保证，看起来每个人都虚虚的，每个人都不敢向自己提起家里，好像说起来就是什么大罪恶一样，黛玉放空心思的想着，好像有一个人会提起这事。
　　“那我也帮不上忙。”
　　“我就是心理不开心了想说说而已，都没人听我说的，还好有你在。”
　　“那是当然啦。”黛玉听到幽兰得意的声音，心里的郁气也散了很多。
　　“你可以多看看她们嘛，看谁信得过就找谁，可以让四彩多注意些，反正她在房里也没事情做。”
　　“呵呵。四彩肯定愿意的，就是我总是觉得不开心。”
　　“那我们聊些别的把，这院子好久没人住了。”
　　“你知道以前这里住谁吗？”
　　“我想想，好久以前的事情了，我看看还有没有那时候的老记录在。”
　　“你还有记事的呀？”黛玉好奇。
　　“哦呀，每长一片叶子都有那时候的记忆，只是时间太久，只怕已经褪色了。”
　　这么一说，黛玉就明白了。
　　“还有一点点，好像一个叫什么姑娘的，她生下一个孩子后，这院子就没人住了，后来连这里的下人都走了，之后就是每几年有人过来看看，从来没人住。”幽兰断断续续的说着。
　　黛玉想不到竟然是这种情况，既然是叫姑娘，又怎么回生孩子呢？不过黛玉也不是很好奇的人。
　　幽兰还在断断续续的说几句，黛玉就说，不用找了，等下次找到了再慢慢说。
　　幽兰就不在忙着去翻看。黛玉隐约听到好像有人在说自己，就和幽兰说先回去。
　　黛玉回到房中，原来是宝玉遣袭人过来找黛玉去玩。黛玉对宝玉天天不务正事就知道玩，很是不想去，免得到时二舅母又有话说自己的不是。想想在家的时候，自己还是个女孩子，除了生病，不管风雨天气每天都要去上课，宝玉一看就是没有自律，要是爹爹在的话，绝对非常不喜宝玉。

　　薛家就在贾府客居下来，薛姨太太经常带着薛宝钗到各处，或与贾母闲谈，或与王氏闲叙。薛宝钗也就经常与黛玉迎春几姐妹相处。林黛玉记着守孝，又记着是客居，束缚着自己不好蛮笑，也不好走动，每每只到贾母房里走动，又时多是在弄花弄草，一段时日下来，下人间就有了比较。
　　人们多觉的宝钗行为豁达，随分从容，不像黛玉孤高自许，目下无尘。在下人间，多是喜欢宝钗，便是些小丫头，也多喜与宝钗玩耍。黛玉看在眼里，心中便起了悒郁，与宝玉相处时，不察间就容易起性子。
　　这些红玉都细心的看在了眼里。觉得很不解，黛玉的情绪有些反复，很不稳定。想不到林姑娘就是这么和宝二爷闹起来的。
　　黛玉心思敏感，很快就察觉到了下人对自己的言语，在和剑兰说话的时候就知道外祖母院里的丫头都有说自己不好的。黛玉心里气，又不敢表露出来。这天宝玉不知道说了什么，黛玉一听就想到了那些言语，不由的就气宝玉，哭了起来。
　　黛玉气得跑回房里独自垂泪，宝玉又后悔言语冒撞，追过来俯就，宝玉想冲到房里，红玉和雪雁赶紧拦上。红玉看到边上的紫鹃目光闪了一下。
　　红玉来不及多想，雪雁就说，“二爷还是记住姑娘的喜恶吧，明知道姑娘不喜别人进入里间，要是闯了进去，还不知道姑娘心恼多久呢，二爷要是心急，就到那边窗边哄一下姑娘。”
　　要是紫鹃她们拦着的话，宝玉早就闯了进去，不过对雪雁，对上那双凌厉责怪的双眼，宝玉虽然心急，但也不敢继续闯，只好在门口团团转，好话说尽，紫鹃来里面哄着，好一会黛玉方回转过来，紫鹃出来让红玉打水清洗。
　　东边宁府花园盛开，当家夫人贾珍妻子治酒请贾母一等主子过去赏花，宝玉看到黛玉不在恼了，才出去带了袭人等丫鬟过去。

　　红玉等紫鹃走后，看到黛玉一个人无聊的时候，才上前对黛玉说，“姑娘把二爷当兄弟，才对二爷使脾气，可在外人看来，可不会这样？着满府的人都是偏向二爷。姑娘又心思敏感，只怕还是会介意下人间的微语。”
　　红玉看到黛玉不愉的脸色，就知道黛玉已经听到了一些风声。
　　“姑娘是主子，哪里需顾忌她们。况且姑娘身上还有孝期，那能如宝姑娘那般说笑。只怕宝姑娘守孝的时候也不会如此。姑娘只需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姑娘不去比较什么，谁也说不了姑娘什么。以后那些怪言怪语只会多不会少，要是姑娘要计较的话，还不知要计较到什么时候呢。姑娘最近实在不该把情绪压在心底，然后对二爷使出来，在有心人的眼里，只会是姑娘的不是。姑娘要是实在苦闷，不如多写写字，多看看书也好。”
　　黛玉细看着红玉，紫鹃自会让自己对宝玉好一点，一点都不知道自己在介意什么，“还是你说的对，最近是我入相了。”
　　“那是人之常情，想当初奴婢刚进院子的时候，也很在意旁人的眼光的。后来发现越在意自己越是做得不好，只好什么都不管，闭上耳目，一心做自己的事，后来反而一切就都好了，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嘴巴长在她们身上，姑娘不是这里的主子，想管也不好管，要是有人有心，自然会平息下去。姑娘既然到了这种大宅院，就该放些心思看看怎么管家，将来姑娘要是出嫁了，也不至于手忙脚乱的。”
　　“这话可不许乱说。”听到这些实在话，虽然不好听，但黛玉还是对红玉又多看了几分。
　　“我说的话虽然不好听，但姑娘住在这里也有一段时间了，现今和住在自家与什么区别，姑娘本就聪慧，有些事情姑娘只能去多想想。”
　　黛玉心里不解，是呀，当初接自己上来的时候是怎么说的，如今又是怎样，事情摆在面前，不是不在意就不存在的。
　　红玉看到黛玉闷闷不乐的样子就说，“我觉得自娱自乐也没什么不好，起码自己就能过的很好，不用在意其它人的心情。姑娘的身子太单薄了，要是放开心思，总不至于这样。姑娘也不想林老爷担心姑娘。”
　　黛玉勉强打起精神，看到红玉在忙活收拾东西，就想问一下，“你家在哪的？”
　　“奴婢家里到京城还有大半天的路，从去年开春起就不怎么下雨，地里已经旱了一年多，家里收成少，除了交租子就没剩下多少了，奴婢只好进府来，一来可以为家里少分口粮，二来还可以帮家里补贴补贴。”红玉交代着家里的情况。
　　“你平时一般都干些什么活。”
　　红玉想着家里，“我家里就我一个女儿，平时爹娘和哥哥都宠着我，舍不得让我下地，我以前不懂事，不怎么干活的，要不是偷听到爹娘的话，从来不知道家里竟然这般艰难。还好，现在总算能帮上一些忙了。”
　　黛玉看到红玉一脸幸福的样子，心里有些羡慕红玉。不知道自己如今是否也是帮到了爹爹。
　　“她们说你是管家的儿女。”
　　“奴婢家里和管家有些渊源，托了管家的帮忙才进来，到时要是家里环境好了，再凑银子出去，若不是有苦衷，哪家舍得孩子去吃苦。家家都有难念的经，这里大家看着光鲜，进来才知道还不如在自家自在。再说谁又知道以后的事情。”
　　黛玉想到自己，不由的苦笑，是啊，若不是事出有因，自己哪里会只身客居于此。
　　“难怪你那么喜欢讨赏。”
　　“呵呵，小姐不用担心过日子，当然不知道百姓过日子的艰难。姑娘以后若是无趣，在院里种些花草也是使得的，奴婢肯定会帮打理得很好。”红玉看到黛玉确实喜欢花草，特别是兰花，上辈子可没有这样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大家都改变了。
　　“那是不是要讨赏啊？”黛玉打趣问。
　　“那当然，姑娘要是满意就赏一个呗。”红玉顺杆上爬说。
　　“呵呵，你都快钻到钱银子里头去了。”
　　“那怕什么，只要把日子过好起来，什么样的付出都是应该的。”
　　黛玉看着比自己大一些的小红，她想得要比自己通透多了，还枉平日看了那么多的书。
　　“你会读书认字吗？”
　　“听村里先生念过几年书，略认得几个字，不会写。家里以前虽然不错，但也不会费那钱买笔墨。”
　　“怪不得你挺聪明的，以后你就帮我打墨吧，有空就教你写几个字。”
　　红玉上辈子帮王熙凤打点跑腿，确实认了不少字，听到黛玉教写字，不由得就赶紧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