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篮高手）只凝视着你》起司喵想

67、花叶不相见 五

　　“香织”仙道条件反射般的追了出去。
　　“你没事吧？”一旁的麻里看着木然的藤真，不知所措。
　　藤真的唇边浮起一个虚弱的笑容。

　　屋外的雪越积越厚，仙道沿着深深浅浅的脚印寻找着香织。起初脚印还是清晰的，再往前就变得凌乱起来，大大小小的脚印被人们踩乱了。逐渐的，他在一种异常恐慌的心态中体会出了事情的严重性。
　　他一阵风样的回到家里，揪住藤真的领子“你对香织说了什么？”
　　他的脸迅速地灰了，“你没找到她？”他的声音微微发抖。
　　“要是香织有什么意外，你能安心吗？”仙道气急了。
　　还是绿子发话了，“你们大家分头去找吧，外面这么冷，那孩子连外套都没穿就出门了。”
　　藤真大惊失色的推开仙道，惊惶地叫着：“香织”。他的心在一点一点的下沉，全身的血液都凉了。他的第一个反应是，香织躲起来了，不想见他这个哥哥了，因为他的那些话伤心了。
　　大雪纷飞的札幌，此刻成了白茫茫的冰窖，已经找了一个小时了，麻里和仙道都给他打了电话，依旧没有香织的身影。她穿的那么少，能去哪里？会不会是躲到别人的家里了？不，不会的，札幌除了仙道，没有她认识的人。他在心里假设了好几种可能却又都被一一否定了。越是这样，他就越是焦急，脸上的血色也几乎被抽走了，瞳孔都大了。漫天的飞雪，带来了空洞又可怕的绝望。这种绝望令他的身子一阵发软，扶住离身边最近的一个电线杆，才没让自己倒下去。
　　他明明比任何人更爱她，更珍视她，可是为什么要说那些伤害她的话？穿着振袖和服的她是多美啊，美到不可直视；可是她脸上那些嫣然的笑却是对着别人的，叫他如何不痛？
　　无论如何，他不可以失去她，就是失去全世界，他也不要失去她。
　　大雪夹杂着暮色，席卷了整个札幌。他们几个依旧没有香织的消息，就连守在家里的绿子也给他打了电话，香织没有回去。
　　因为新年，街上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他茫然向前走着，没有方向，没有目的，他的世界成了一片空白。
　　周围是车影，人影，无数闪烁的霓虹灯。看着那张张笑脸从面前闪过，他真的希望有一张脸是他熟悉的那张，那双大大的眼睛，那个高高的小鼻子，那个尖尖的小下巴。天！他吸气，他咬牙，他痛不欲生地发誓，如果她现在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一定不会再冲她发火，他会站在她的身后好好爱她，只要她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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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到我家来一趟”电话里传来女友铃木琴的声音。
　　“这么晚了，我明天还要去横滨，不方便吧。”黑泽治也吐了口眼圈，漫不经心。
　　“你绝对猜不到我捡到一个什么样的宝贝。”电话那边的铃木琴却反而兴奋起来。
　　“你能捡到什么宝贝？”
　　“真的，你快来帮忙。”铃木琴不等他拒绝就挂了电话。
　　“真烦”黑泽治也掐灭了香烟，还是出门了。

　　黑泽治也被铃木琴一路拖拽到了卧室。“喂，你不至于这么饥渴吧？”
　　“你看”
　　床上正躺着一个身着振袖和服的女子，黑泽吓了一跳，走近才发现是一个美人，确切的说是个绝世美人，就是年纪小了点。
　　“你从来弄来的？”黑泽治也又点燃了香烟。
　　“她晕倒在我家门口，我这是见义勇为。”铃木琴得意的笑起来，“怎么样，是个美人吧。”
　　“那你喊我来干嘛？”
　　“我又不是医生，我看她这么久没醒，所以才给你打电话的。”
　　“贫血。”黑泽依旧认真的吸着他的香烟。
　　“啊？那怎么办？”
　　“送医院检查啊。”
　　“我可没时间，我一会还要出新闻呢。这个小美人就交给你啦。”铃木琴已经利落的化好妆，朝他抛了个媚眼，“晚上等我回来哈。”
　　“喂”黑泽治也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她的关门声淹没了下半句。
　　“真麻烦。”他扔掉了香烟，卷起袖子，开始帮床上的陌生女孩脱衣服。

　　“振袖和服还真不是一般的难脱。”他一边抱怨一边处理麻烦的衣服，根本没发现床上的女孩已经睁开的眼睛。
　　“你干嘛？”女孩猛地抓紧自己的衣服，狠狠推开了他。
　　“你以为我想帮你脱？”黑泽治也瞪着她。
　　“放开我。”她猛地伸出手给了他一巴掌。
　　“哟，性子还挺烈，我喜欢。”黑泽本来还打算和她好好解释的，被她这么一闹，反而懒得和她说，干脆一把就扯开了繁琐的和服。
　　“啊，救命啊。”
　　“喊什么？”他抓住她的手，凑近她的脸，“要是我真想把你怎么样，就你这样的，什么也做不了。”
　　“放开我。”她涨红了脸，又气又怒。
　　“哟，仔细看看，还真是个美人，皮肤也不错。”他哈哈大笑起来。
　　“你再不放开我，我就喊人了。”
　　他发现她生气的样子还真是可爱，忍不住笑了“你是我朋友发现的，你晕倒在这里。帮你脱衣服是因为你贫血，怕你被和服勒坏了。”
　　女孩见他放开了自己，急忙就想往门边跑，谁知道和服太长，一下绊倒了自己。黑泽眼明手快的拉住了她，“我叫黑泽治也，你呢？”
　　她愣了一下，思忖着该不该说出自己的名字。
　　“怎么，连名字都不敢说？”
　　“谁说的？我叫香织，浅川香织。”
　　“香织？”黑泽从铃木的衣柜里随便找了几件毛衣和牛仔裤扔到她的面前“你挑合适的穿上吧。”
　　香织见他不像是歹徒，自己拖着一大堆和服也确实没法走，只好躲到房间里换上了衣服。
　　“谢谢你，”香织大概觉得他没骗自己，朝他道了谢，“我想我该回去了。”
　　“哎”黑泽挡在她的面前，“主人还没回来，你就打算走了？”
　　“呃，”香织发现这人还真是不讲理。
　　“你放心，我对你没兴趣。”黑泽看着她戒备的看着自己，哑然失笑。
　　“坏人两个字不会写在脸上。”香织嗤之以鼻。
　　“小丫头，嘴巴还挺厉害。”
　　香织扭过头去，不再理他。原本，她只是和哥哥赌气跑了出来，可是现在已经这么晚了，大家一定都急坏了。
　　“黑泽先生是吧？”香织顿了顿，“能不能借你的手机用一下？”
　　“哦？用来报警吗？”黑泽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小丫头。
　　香织白了他一眼“是打给我哥哥，我怕他着急。”
　　黑泽一双高深莫测的眼睛转了转，“你该不会是和家人吵架，离家出走了吧？”
　　“才没有。”香织咬了咬嘴唇。
　　黑泽把手机放在了桌子上。
　　香织盯着手机，却迟迟没有拿起来。当时跑出来是真的打算再也不见哥哥了，那些锋利的言语狠狠的伤害了她，如今，还要让她先认错吗？
　　可是，除了哥哥，还有他，他的担心一定不比哥哥少。香织犹豫着究竟该不该给他们打个电话或者哪怕是发个信息。
　　“怎么？还没想好？”黑泽看出了她的犹豫。
　　谁知道他这么一问，香织反而不再纠结，拿起手机转过头，拨通了电话。
　　黑泽笑了笑，他知道这个时候的人需要一把助力，而他恰好就是这个助力。

　　就在藤真和仙道都失魂落魄的回到了绿子那里，已经在商量是不是要报警的时候，仙道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像是抓住了那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毫不犹豫“喂？”
　　“是我。”香织听到他的声音几乎要哭出来……

　　还未等仙道和藤真来接她，铃木琴就已经先回来了。她带着挑剔的眼光上下打量了一番香织，“哟，我这套衣服穿在你身上别有味道嘛。”然后她朝向黑泽笑着，“想不到你还蛮会给女孩挑衣服的。”
　　黑泽忽略了她的讽刺“这就是发现你晕倒的人，铃木琴。”
　　“谢谢铃木小姐。我叫浅川香织。”
　　“得了，我不过是举手之劳。”铃木琴踢掉脚上的高跟鞋，毫不在意。

　　紧接着，门铃就响了起来。

　　香织看见藤真一脸憔悴的站在门口。
　　“谢谢你们照顾我妹妹。”藤真拉过香织，朝着铃木和黑泽鞠了一躬。
　　“谢谢铃木小姐，衣服等我洗干净再还给您。”香织故意忽略了那个讨厌的男人。
　　“呵呵，能遇见也是有缘。”铃木琴微微一笑，“说不定以后还会遇见呢。”

　　他接过她手里叠好的振袖和服，又给她披上带来的外套，默默的走在她的身边。之前那种锥心的痛楚又迅速在他的身体里蔓延开来了，然后，在他的胸口处牢牢团住，“对不起，香织，是我不好。”他喉咙沙哑到不成样子。
　　“仙道呢？”香织似乎还没打算原谅他。
　　“香织”他扳过她的肩膀，她瞪着他，他也看着她，他们两个谁也没说话，看着他通红的眼睛，他那憔悴的神情，看着他满脸的歉疚与心痛，那满脸失眠的痕迹，她满肚子的不满和怨恨开始慢慢的消散了，但是消散并不等于原谅。
　　“仙道呢？”她又重复了一遍。
　　藤真站定脚步，心里那种无法控制的醋意和嫉妒还有更深切的悲怨和恼恨脱离了理智的控制，只一瞬间，找到她的狂喜就被这种喘不过气的负面情绪替代了，“你心里就只有仙道？你怎么不想想，我也一样担心你？”
　　“哥哥，如果不是你说的那些话，我也不会负气离开。”她不明白为什么到此时此刻，哥哥还依旧可以理直气壮。
　　他的眼底有股热潮向上翻涌，一抹针刺的痛楚迅速向四肢百骸中蔓延开来。咬着牙，吸着气，他的眼睛下意识闭了起来。她发丝上的那股熟悉香味扣住了他心口的那份痛楚。
　　“香织，”藤真站直了腰，身体里有抹强烈的冲动，混合着那份痛楚一并迸出：“你很爱他，是吗？他比我还重要？”
　　“是，我很爱他。起码他不会骗我。”香织恼怒的转过头，不去看他。
　　每个字都像一千跟针扎在他的胸口，他那份无法说出口的嫉妒，那份心酸，那份痛楚，几乎就要失去控制了。他几乎用耗尽余生的力气才将这份痛苦硬生生的压了下去，紧接着胃部就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疼痛。胃里有一股气流逆转而上，他握着香织的手也不自觉的加重了力度。
　　“仙道”香织挣脱了他的手，朝着远处的那个身影飞奔而去。
　　远处的两人虚幻的就像雪中的魔咒，他勉强压下了那股疼痛，慢慢朝他们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