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1. 意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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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士这句话出口，现场气氛一下子就变了。湛云轩当时就下意识想操家伙冲过去，被湛老爷子一个眼神又给钉在原地。
老爷子半生征战沙场，即便是湛云轩，那一眼里的警告意味也还是让他后背上立刻爬满了冷汗。也不由懊悔，自己怎么会这么沉不住气，听到和家人有关的事情就失控。
这头湛老爷子稳住了孙子，自己也压住心头那把怒火，声音低沉的问到：“还请老真人明示，莫非湛家……？”
湛老爷子是不信鬼神的，但人有盛名，肯定他总归有他的道理。即便未必是真的靠卜算出来，但泯尘子能说这话，肯定是有他的理由，或者是这老道从哪里听到了什么消息也未可知。
这点上，湛老爷子比湛云轩更有把握，也就自然不敢直接无视或者怒斥对方恶毒诅咒。
不过大概所有修道之人都喜欢“天机不可泄露”这六个字，说话也总是只说一半。泯尘子说完那句之后就再不肯多透露，只是很诚恳的对湛老爷子道：
“这件事与你湛家无关也有关，老哥若肯听小老儿一句话，就只记桩儿孙自有儿孙福’就好。”
虽然还是没明确说出来什么，但这话起码透露了两件事，一是这事儿肯定只是跟湛云轩有关；二是这事儿似乎应该不是很严重。
既然不严重，湛老爷子也就不去逼着泯尘子透露更多了。虽然说因为湛云轩目前的情况特殊，他不可能往孙子身边增派人手来确保他的安全。
毕竟湛云轩也已经是一个能够独立完成任务的合格的军人，而且完成的还相当不错，他对孙子这点信心还是有的。
老爷子现在唯一的希望也就是接下来的任务能顺利完结，之后他就可以正式把大孙子接回家，也就要开始着手准备让他接手家族里的一些比较关键的事务了。
想到这里老头子不由叹了口气。
原本凌飞虎抓住了，湛云轩的任务就可以算是完成了，他也就可以回湛家的。可惜后头又牵扯进来一个元时，而且凌飞虎的养子凌路也还没归案，于是直接导致湛云轩还得继续把罗呈的角色扮演下去。
每每想到这里，老爷子是一半觉得小孩子经历过这样的锻炼其实不错，另一半却始终有点控制不住的心疼孙子过得太辛苦。尤其是现在想见孙子都得提前好好的安排，偷偷摸摸的，跟地下工作者接头似的。
只是这些事就不用跟泯尘子说了，再加上血光之灾四个字总归还是让人不放心，又坐了没多久，湛老爷子就带着湛云轩下了山。
这件事对于湛云轩来说也就是一个小插曲，反正他其实比他爷爷还要无神论，还没到山脚泯尘子的话就被他丢到了脑后。并且这之后一连好几天，他基本上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时间眨眼就到了周三。
确实如凌霜凝所推测的一样，薛院长为人正直，也决不是那种带着有色眼镜看世界的目光狭隘的人，她的假请的比想象中的要容易的多。
当然，相对的她也做出了保证，承诺未来一定会全心全意的工作。
这不是敷衍或者某种空口许诺，对于凌霜凝来说，这也是这辈子第一次最郑重的承诺。
所以周三这天虽然是上法庭接受初审，但凌霜凝那万分沉重的心里却依然还能保持着一线的希望。
只是随着庭审的展开，那一点点的希望又一次被击打的粉碎。
在今天之前，其实在凌霜凝的内心深处，对于她爹地的那些罪行她是依然不信的，然而庭审的过程就是把她这些不信全部砸碎的过程。
那些证据，那些证人，那些照片和录像，书信和文件，一样一样，都在将凌飞虎在凌霜凝面前那完美的儒雅老爹形象剥落开来。
最后的致命一击则来自于凌飞虎本人。
当起诉方律师陈列完所有这些证据之后，凌飞虎一件也没有反驳，全部承认了。
凌霜凝不可能知道，凌飞虎这是打着以退为进的主意，而且笃定自己还有利用的价值，不会马上就走到生命的尽头，所以压根没想过否定。
反正在他看来，他的供认不讳不过是在一个相对公开的场合对政府做出的一种合作承诺罢了。将来还有双方交涉的余地，他就可以继续设计逃跑。
凌霜凝从小被培养的十分单纯，根本不可能去想到还有这种关窍。她只知道，爹地把所有指控的罪名全都承认了下来，那么接下来基本上已经就是等待死刑的宣判了。
好在今天还只是初审，罪名确认之后还要往上级递交，暂时最终的审判结果还不会出现。但马上凌飞虎就要被从原先的看守所里移出来，送往正规的监狱看押。
凌霜凝的嫌疑倒是完全洗脱，然而凌飞虎要被移走，按她目前的经济能力，今后还想为爹地的事情努力的话，困难只会比如今更多。
但如今她所面临的最大问题却已经不是如何为爹地伸冤，而是要重新考虑，她的爹地到底是不是个好人。
这实在太颠覆她以往的认知，凌霜凝的思绪再一次陷入了混乱之中。
法庭上她没有办法直接和凌飞虎说上话，眼睁睁看着凌飞虎被带走，整个人依然呆呆的。如果不是工作人员来请她离开，她可能都会一直这样站着，站到地老天荒。
今天的庭审湛云轩因为身份特殊，目前还需要掩盖隐藏，所以根本没有出席，不然他就会发现凌霜凝的不对劲。
而只要他有一点意识到她那个失魂落魄的样子很不妙的话，或许接下来的事情发展就不会是那个样子了。
可惜世上没有未卜先知，也没有后悔药。湛云轩得到本市某处高档小区半夜发生瓦斯爆炸多人重伤昏迷的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那个时候，凌霜凝已经躺在了医院的急救室里。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21. 意外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