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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七章 出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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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从不是悲春伤秋的人,或许是因为他之前的人生过得实在太过顺畅了。老来得子,父母无尽的宠爱,骨骼惊奇,天生的练武奇才。再到后来因缘际会拜入了神秘古老的剑阁,意气风发不可一世。
若不是骄傲自大,也不会与师兄弟们争吵,若不是鲁莽轻率,也不会独自一人上山去刺杀赢洛城……那么后面的事故也就不会发生了。
唉,司徒又在叹气,这几日叹的气恐怕比之前二十年全部加起来还要多。可是事情已经发展到现在这地步,又能如何?
司徒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照旧看着君樾伺弄那些草药。前两天自己还跟着君樾上山采药,那呆呼呼的“小神医”每次看到地上生长的草药眼里都会迸发出金色(钱)的光彩,小巧嫩红的双唇开开合合絮叨着,仔细听的话你就会发现,那好看的嘴里吐出来的每句话都跟钱有关。
就像现在,君樾那么仔细地晾晒挑拣着药材,不过是因为这些药材是名贵的百年何首乌,可以卖个好价钱。
活了二十年,司徒真的从没见过这么穷这么在乎钱,医术这么差的“神医”。
“你自己开着个医庐,把好药都卖给别人,以后你收了病人却没药医,你可如何是好?”
“哼。我可是要成为神医的男人!”君樾气愤道,“他们却都不信我的医术。以后就算他们跪着求我,我也不给他们治病!”
“唔……”司徒忽然感到胸口一阵锥心疼痛。
“怎么了怎么了,你哪里疼?”君樾丢下药材赶紧跑到司徒身边,半跪在地上按住司徒替他把脉,看着他捂着胸口,急道,“胸口疼是不是?我看看我看看。咦,你这脉象……”
疼痛来得快去得也快,君樾刚走过来的时候,司徒已经没觉着疼了,只是君樾的话让他不由害怕:“怎么了?”
“我早晨给你把脉的时候,你的脉象还是好好的,昨日前日,全都是好好的。现在却脉象紊乱,一副……”
“什么?”
“一副内伤凶狠,伤重不治之象……”
“内伤?我的内伤,不是已经都被你治好了么?”
君樾扭扭捏捏地站起身,手不自在地绞着衣摆:“你的内伤那么严重,大罗神仙也难说,我,我怎么可能治得好。”
“那怎么?”
“我第一次发现你的时候,你的确是受了很重的内伤,我都以为你绝对死定了。可是在小木屋里,我再给你把脉的时候却发现,你的内伤自己就好了,完全没有半点曾经受过伤的痕迹。”君樾说着又去抓司徒的手,捧着仔细切脉,眉头又拧在了一块儿,“真是奇了怪了,你的内伤又不见了。”
“又不见了?”
“我从没见过这么奇怪的脉象,这么重的内伤说出现就出现,说好就又好了……我去查查医书!”君樾说着就往屋里冲。
司徒虽然不懂医,但是练武多年,本能地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原先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内伤是君樾治好的,所以他再怎么胡闹自己都忍着,也会打趣他是个假神医。
原来他真的是个假神医……
于是司徒没有再离开,他不想自己伤太快被治好,要是治好了痊愈了,他就必须回到自己的家里,重新成为那个不可一世的小少爷。
既然现在治不好了,那就继续躲在这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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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樾赶集回来,把药材全都卖了换了一大笔钱,顺便买了些远行必备的东西,狠了狠心买了骡子跟马车。现在万事俱备,无论洛城什么时候动身都不怕啦!
“你真的要走?”
“当然啊。”君樾把骡子绑好放在院子里吃草,虽然长得不好看,叫声也不好听,但毕竟是马场里最便宜的脚力,君樾还是很满意的。
君樾在马车里铺了几床被子,枕头小几一放,稍一布置就显得温馨舒适,毕竟接下来小半年的大半日子自己都要睡在这马车上,不布置好难受的还是自己。忙完了又把整好的行李往马车上放:“听说那什么武林大会是在十月初九开,离现在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呢!这里去江南也不过半个月路程,可是洛城现在就走了,路上肯定还有别的事情。”
“他自有他的事情,又关你何事?”
“他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君樾语气坚定,吃力地将一箱子瓶瓶罐罐往车上搬,“你别光站着,过来帮下我啊!”
司徒走过来打开箱子看了看:“这些药都是治伤的,怎么没看你给我用?”
“这些可都是我收藏的好药,自然是留着给洛城用的,你用那些便宜货就好了啊!”
司徒隐忍咬牙,这区别对待,实在可恶!
“教主万岁——教主万岁——”街道上忽然传来一阵整齐的口号声。
“出发了出发了!居然走的这么急!”君樾跑到门边一看这阵势就明白发生了什么,赶忙把骡子牵来套在马车前头,还好今天明智地整理好了一切,果然自己跟洛城心有灵犀,哈哈~~
赢洛城的队伍很快就走远了,横街上的人也渐渐散了,君樾牵着自己的小骡子马车就准备跟着出发……
“你拉着我做什么啊?”君樾一只脚才跨上马车,后脚就被一只手给拉住了,回头一看才发现是司徒。
“你一定要走?”司徒的脸色很不好,君樾要走他拦不住,可是这都已经出发了,他却没有半个字要交代给自己的,这让司徒完全不能忍受!
“不走我准备这些做什么?”
司徒不说话,一双凤眼直直地看着君樾。
君樾一拍脑门:“差点忘了把老母鸡送去给刘婆婆!”
司徒的牙齿,要被咬碎了:“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