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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章节二十二 ...


  •   邵倾揉了揉脑门,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储嶙叹了口气:“你怎么总是毛毛躁躁的。”

      邵倾见是储嶙便不再说话,绕过继续走,结果没走几步就被储嶙拎了回来。邵倾怒:“好狗不挡道!”

      储嶙:……

      邵倾甚少炸毛,看来刚才阿航的话的确让他生气了。

      储嶙拉着邵倾往回走,邵倾挣扎:“干嘛?你放手,再不放我就叫了!”

      储嶙停下看他,好笑道:“你怎么叫?叫什么?”

      “你……”邵倾气结。

      储嶙无奈摇头:“你若不痛快就直接反驳回去,为何要自己忍着?忍着也就罢了,你若豁达,忘记便是,又为何总是死鸭子嘴硬,不撞南墙不回头呢?如此固执下去不仅没有好处,还可能造成误会不是。”

      “才没有误会,要你管,快放手。”邵倾闷着头继续挣扎。

      储嶙的手像是钳子,怎么挣脱都挣脱不掉,邵倾累了一身汗,泄了气之后整个人轻松了点。他放弃了,站着一动不动。

      储嶙用衣袖给他擦额头的汗,被邵倾躲过去了。

      储嶙道:“你要是回去也换个方向,你从那边走只会越绕越远。”邵倾瞥了刚才的方向一眼,继续沉默。

      储嶙松开他,从怀里拿出一块干净的手帕递给邵倾。邵倾看都不看一眼,用自己的衣袖胡乱的擦了几下。

      “你是在跟我生气?拿我当自己人了?”储嶙看着他问。

      邵倾回视,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回禀庄主,您多虑了。”说完甩手离开,储嶙不以为意,笑着跟上。

      冷静下来的邵倾反思自己,不知不觉间,他貌似投入了太多的感情,这并不是个好的现象。

      邵倾一鼓作气直奔自己住的落院,脚还没踏进门就又被拉了回去,邵倾皱眉,瞪着始作俑者,储嶙问道:“午饭吃了吗?”

      邵倾想了想,果断摇头:“你又打算带我去哪?”

      储嶙:“去你上次去的游龙巷,那里有家面馆,味道很地道。”

      邵倾拉住欲走的储嶙,不安地问道:“那个什么翁的事情解决了?你不用去帮我大哥的忙吗?”

      储嶙点头:“尚未解决,这不是收集情报去了。”

      “什么?”对方的语气随意,邵倾不解,储嶙再不管邵倾,拉着对方就出了逍遥派。

      武林大会余温未减,虽已正午集市上的人并不见少。比起闷在逍遥派里,邵倾其实更喜欢出来闲晃,他之前作为邵家小少爷的时候,只要一有机会就会跑出去找自己的狐朋狗友。

      那时候的朋友与他来说就只是解闷的的途径。

      而现在面临身边这些人,邵倾也不知道到底哪一种感情居于上风,特别是身边的这个。他会因为储嶙的靠近心跳加速,也会因为那些自诩储嶙保护者的警告而气愤,甚至会吃自家大哥的醋,可是他又并非离不开他。

      邵倾想,若这时候一刀两断,他也并不会悲伤,也许这种感情还不深厚。

      只是会有些,舍不得!

      邵倾显得魂不守舍,储嶙有意无意地帮他清除周围的障碍。游龙巷并不远,两人很快就到了目的地,巷子深处有块老旧的招牌,成家面馆。

      邵倾有些恍惚,他好像来过这里,但是他又确定他从来没有来过骆阳,真是奇怪?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面馆。

      面馆的老板是个五十多的妇人,老妇人穿着干净的棉布衣,花白的头发盘着一个髻,朴素亲近。老妇人过来询问:“客官要些什么?”

      邵倾看着墙上挂着的牌子,说道:“我要什锦鲜面,加个卤蛋。”

      老妇人又看储嶙,储嶙道:“和他一样。”

      老妇人笑着去下面。

      邵倾不满,排腹,吃个面都要学人家。

      储嶙浑然不在意,神情冷清,用热茶洗了两个杯子,为自己和邵倾各到了一杯茶水。

      邵倾终于发现了对方有些不一样了,他对他似乎更好了!

      “你之前还提醒过我奴才的职责,还记得吧?”邵倾委婉的探测。

      储嶙喝了口茶,笑了笑:“但结果是你很不合格,不仅公然违抗主子的命令,甚至还态度不敬,你以前就是这么伺候元承的?”

      突然提到元承,让邵倾一愣。

      见邵倾许久没有说话,储嶙嘴角的笑意渐渐淡了,直到全部消失。他的声音显得空旷而遥远:“有些人注定只是昙花一现,痴念却注定无法相守。而有的人,或许性格迥异,但却能相辅相成。选择,往往错了一步也是可以回头。”

      对方话里的暗示邵倾听得明白,他们以为他的闷闷不乐都是因为还记挂着元承?

      淳于时啊淳于时,你的人生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摆脱元承啊!

      储嶙的手突然握住邵倾的,邵倾本能的想抽回,但无果。面馆里只有他们这一桌客人,老妇人更是在前面认真的下面条。

      看着储嶙认真的眼神,邵倾突然有些害怕听到对方即将说出来的话。

      储嶙看进了他的眼里,缓缓说道:“邵倾,我对你……”

      “老板娘,三碗阳春面。”粗糙洪亮的嗓门蓦然响起,打破了一室暧昧。

      邵倾赶紧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心跳如鼓,而旁边的储嶙则紧皱眉头,那只悬空在桌面上的手,一动不动。

      储嶙的神情,让邵倾感到愧疚。

      老妇人和蔼的应道,顺手将邵倾他们要的面送了上来。

      进屋的是三个年轻人,一个武人两个书生,刚才扯着嗓子吼的就是那个武人。三人当中很明显有一个是主子,其中一位青年,大约二十左右的年纪,身着一袭白色锦服,发饰一丝不苟。

      苏睿从小就伺候着主子,知道自家主子最爱干净,所以每次吃饭前他都会细心地给主子擦干净筷子和杯子。

      乾城海粗鲁习惯了,他是少爷的贴身护卫,大老粗一个,根本不会注意细节,就比如现在,他杯子看都没看,就直接倒了茶水一口灌下。苏睿看他那样子,撇嘴跟主子抱怨:“少爷,这骆阳城出名的美食多了去了,您怎么偏偏跑到这种小面馆来了,要是您吃坏了身子,小的怎么跟老爷交代!”

      邵倾是背对着他们坐着,所以也不知道他们口中这位少爷是不是沙子做的,生怕磕着碰着,他瞥着嘴,怎么他做少爷的时候就没有这么贴心的仆人!

      青年摇头笑了笑,似是已经习惯了,纤细白嫩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手端起茶水喝了一口,轻笑道:“我只是想到青玉镇的老成面馆了,所以才进来的。”

      邵倾拿着筷子的手蓦然松开,筷子掉在桌上发出不大不小的响声,临桌的三人不禁投过去目光。

      邵倾现在简直只能用五雷轰顶来形容此刻的心情,刚刚那个声音,他就是过了二十年也不会忘记。

      储嶙看着邵倾苍白的脸色,担忧问道:“身体不舒服?”

      邵倾摇摇头,他呼吸粗重,手指都微微发起抖来。

      储嶙蹙眉,放下筷子去探对方的额头。邵倾颤抖的手搭上储嶙的双臂,声音小的微不可闻:“我们,回去。”

      储嶙不再多问,将银子放到桌上,扶着邵倾站起来。邵倾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连腿都在发软。储嶙见状要抱他,被邵倾拒绝,储嶙无奈,只好扶着他往外走。

      “公子留步。”突然一道清润的嗓音叫住他们,储嶙明显感觉到邵倾握着他衣袖的手骤然用力。

      储嶙将邵倾搂进怀里,用身体挡住他,微微侧着脸道:“这位公子有何贵干?”

      邵时羽温润如玉,他微微一笑,将手里的东西呈现出来:“这个这位公子掉的玉牌。”

      储嶙疑惑,他并没有看到邵倾的身上挂过玉牌。怀里的邵倾拉了拉他的衣袖,储嶙了然,接过玉牌,道:“多谢。”

      邵时羽关切的问:“这位公子身体不舒服?我家小厮略懂医术,要不要帮忙看一下?”

      怀里的邵倾拼命摇头,储嶙回绝:“公子好意在下心领,只是舍弟自幼身体虚弱,一向如此。在下还有要事,先行告辞。”

      邵时羽拱手别过。

      待两人走远,苏睿疑问:“少爷为什么要把自己的玉牌送给别人?”

      邵时羽唇边勾起一丝笑意,“只是和老朋友打个招呼!”

      苏睿绕了绕头,不明白自家少爷话里的意思。那厢乾城海压根就没注意到这边,埋头狠吃面条,没一会一碗阳春面就被他吃的一干二净,他用袖口随意地擦了把嘴,对着老妇人吼道:“老板娘,你家面条太好吃了,再来一碗。”

      老妇人忙点头,又去下面了。

      苏睿‘嘿’了一声,骂道:“这头猪。”

      走出巷子的邵倾忽然觉得心口骤紧,心跳仿佛一瞬间停止了跳动,他难受极了,猛地挣脱了储嶙,奔到一棵树下,扶着树干干呕起来。

      什么都吐不出来,但却让邵倾感觉生不如死!

      邵倾的身体在发抖,内心充满未知的恐惧,他甚至不敢去看一眼。从他莫名重生为‘淳于时’的时候,了解现在依旧是盛璟的时候,他就幻想过,如果再次见到邵家的人,他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可是他没想到的是,他遇到的竟然是‘自己’。

      自己遇到自己,这种诡异的事情想想都觉得恐怖!

      储嶙不知道邵倾发生了什么,他直觉认为是邵倾体内的病导致的,他内心担忧又不能为其分担,只能站在一边帮他抚背,给他依靠:“走得了吗?我背你回去找周医师!”

      邵倾也不想强撑着,背着总比抱着好,想了想就爬到储嶙的背上。

      储嶙无奈一笑,以最快的速度往回赶。

      元承住在骆阳城最大的客栈里,房间里的他眉头紧锁,不住地走来走去,神态烦躁。小喜儿将午饭端了进来,见少爷心烦,也不敢出声打扰,送完饭就转身离开。

      元承叫住她:“喜儿,将沈源叫进来。”

      小喜儿应着退下。

      没一会,一个相貌扑通的中年男人推门进来,他见坐在桌边的元承,恭敬地行礼,道:“少爷唤属下何事?”

      元承问:“消息打探的如何?”

      沈源回道:“少爷给的地址骆阳城里的人都没听说过,为了谨慎起见,属下已派人去城郊探寻,一有消息立即回报。”

      元承心有所思,他做了个止的手势,道:“就此打住,叫他们都回来,若是这期间有消息就过来禀报,没有就算了,不必再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和人力。”

      沈源应是退下。

      元承坐在空寂的房间里,武林大会当日,对手约见自己,结果当晚他等了一个多时辰,鬼的影子都没看到一个,内心气急难耐,又实在猜不透对方此举的用意,以他对邵家人的了解,除了邵时羽,再无人敢这般捉弄他。

      邵家的势力不足畏惧,小小一个青玉镇的乡绅罢了。可气的是自六年前,邵家最小的儿子邵时羽与当今六王爷结拜之后,势如破竹,便也从那时开始,他便处处与他元家作对,奈何有六王爷的关系,他元承也不敢轻举妄动。

      元承揉着眉心,颇为疲惫。

      须臾,小喜儿敲门进来,说道:“少爷,有客到访。”

      “谁?”元承闭目养神。

      小喜儿道:“他说他姓邵。”

      元承蓦然睁开双眸。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章节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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