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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章节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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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阴风四起,邵倾冷的往储嶙怀里缩了缩,完全不知道自己正身处危险之中。
储嶙环顾一圈,总共一十六人,黑衣长刀,与之前的那些人是一伙的。
黑衣人相互传递眼神,示意动手。
这几个人对储嶙来说自然不在话下,但关键是怀里的人,若不小心伤到,光是这般想象一下,心底的怒意油然而生。
储嶙气势冷冽:“不想死的现在可以离开。
黑衣人似是有些犹豫,但其中一人发号施令之后便一同举剑攻向两人。
储嶙一手搂住迷迷糊糊的邵倾,抬脚就踹飞眼前的黑衣人,右手成爪形瞬间一个黑衣人就被吸了过去,储嶙扣住对方的喉咙,最后给予忠告:“最后一次,不想死的现在可以离开。”
黑衣人蜂拥而至。
“找死。”储嶙手上用力,黑衣人吐血身亡,储嶙扔开尸体,脚尖轻巧地弹起地上的长刀,黑眸中满是杀意。
邵倾感觉自己在飞,身体轻飘飘的,耳边是来自地狱的哀嚎声,邵倾心想,看吧,自己占了别人的身体,现在下地狱了吧!恶鬼们都在叫唤,那绝望的嘶吼,像是在呼唤最后的希望。
邵倾睫毛颤了颤,微微张开眼睛。
储嶙冷冽的侧脸沾着红色的血迹,眼里是他从不曾看到过的神色,那里面看不见任何人,而且盯着时间长了令人害怕。
瞬即万变。
原本还十几个黑衣人,现在只剩下两个。
那两个人眼中充满惊恐,弃刀逃跑。储嶙冷冷瞥了一眼,手上用力长刀飞出,一击击中其中一人的胸口,黑衣人瞪着眼睛倒下,死不瞑目,另一人逃脱。
储嶙看着手上沾染的鲜血,微蹙着眉头。
忽然一双手拍向自己,储嶙知道是谁并没有闪躲,但随后的结果让他后悔不已。
邵倾那一巴掌直接拍在了他的眼睛上,储嶙只有一个感觉,疼。
邵倾捂着对方的眼睛,口齿不清道:“别露出这样的表情,要是让阿青看到的话,她该害怕了。”邵倾本就没有储嶙高,举着手臂开始发酸,又因酒精作祟,渐渐开始体力不支,还好一直有人默默扶着他。
邵倾头脑发胀,视线模糊了,手也慢慢放了下来。
重见光明的储嶙低着头看着瘫在自己身上的某人,邵倾的脸颊很红,一副要睡不睡的样子,储嶙叹了口气,吹了声响指,片刻爱马就狂奔了过来。
两人上马,留下一地尸体,扬长而去。
时值深夜,逍遥派内依旧有几处灯火通明。
储嶙将人抱回房间的床上,又打来热水,坐在一边轻轻给他擦拭。邵倾似是很不舒服,眉头一直紧锁。储嶙放下毛巾,帮他将外衣脱掉,盖好被子,没一会,邵倾就松开了眉头沉沉睡去。
储嶙坐在床边良久,语气中透着一丝疲惫,他俯下-身额头低着对方的额头,轻声道:“希望明日你能忘记我今晚的模样,一切如常便好。”
而梦中的邵倾正躺在一片碧绿的草地上,惬意地微笑着。
逍遥派最高的屋顶上,一身黑色锦衣的储嶙倚靠在一角,仰望着夜空中最亮的一颗星星,手中摇曳着半壶酒,不时地喝上一口,神色平静。
当程书君轻巧飞上来的时候,储嶙刚喝完最后一口香酒,程书君顿时不满,嚷嚷道:“你这小子肯定是知道我过来了,故意的!”
储嶙挑眉瞥了对方一眼,懒懒道:“恭喜你,回答的非常正确。”
程书君被噎的说不出话,只好凄凄然地坐到一边,神情哀伤:“阿嶙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说被谁带坏了,是宋玉还是我那可爱的弟弟?”
储嶙笑了笑,起身放下空瓶子,正色道:“找到了吗?”
之前在追踪翁不倒的时候被黑衣人拦截,为了不失去翁不倒的踪迹,储嶙在翁不倒的身上涂了千里踪。千里踪无色无味,但放出产香的母虫,就能随着踪迹找到。
下午储嶙对他暗示的就是这个。
程书君神色疲惫:“我们这边好像有内奸,并且知晓你我的本事,我跟着母虫追过去的时候,只在一座破庙里发现翁不倒的衣服,一旁还有水迹,看来摆脱的非常干净。”
储嶙皱眉,想到在极品楼见到的那个人。
“你呢?有什么发现?”程书君反问。
储嶙将见到的那人的过程给程书君叙述了一番,并将自己的怀疑说了出来。程书君面怒惊讶:“确定是他?”
储嶙点头:“如果我见到的那个人身份确定无误的话,就能解释为什么随后我们就遭到黑衣人伏击,对方想杀人灭口。”
程书君一开始因为黑夜并没有在意,听了好友的话果然从空气中闻到一丝血腥的味道,他神色不安的问道:“你出手了?”
储嶙淡淡地‘恩’了一下:“当时邵倾在我身边。”
“邵倾?”程书君疑惑:“你是指小时?我之前就有点好奇,你为什么这么叫他?”
储嶙回答的认真而坚定:“我对夫人的爱称,韶华倾慕,为君独一。”
程书君好笑,完全想不到好友还有这一面。但转念一想,还是好心提醒一句:“那你可发现,小时他最近似乎心事重重的,经常看到他一个人发呆?”
储嶙看向程书君。
程书君少有的正色,他道:“小时之前的生活与现在截然不同,他会不适应,我在之前就考虑过了,可是无论怎样去弥补我们之间的隔阂,可总觉得其中有一道我无论如何都跨不过的鸿沟。”
储嶙沉默。
程书君无奈的叹息:“我欠他的太多,只希望能多加的弥补,让他开心一点。”
“那放他走如何?”储嶙突然的话让程书君微楞。
储嶙看着好友:“不限制他活动的自由,不禁锢他身处的地点,任由他自己选择自己的路?如何?”
程书君皱眉不赞同:“不行,如今武林这般混乱,我怎么放心让他一个人四处漂泊!”
储嶙不说话了。
程书君反问:“你为什么这么想?你在排斥他?”
储嶙眨了下眼睛,声音轻的只能自己听到:“或许吧!”
插曲很快被无情的揭过,两人谁也没再提过这件事。过了两日,武林大会重新召开,但已经没了之前的激动澎湃,结果毫无疑问由南越喻昊取得最后的胜利,将于次日同当今武林盟主同台比试。
南越掌门并不在场,但江湖传闻很快就传到了远方他的耳中,他甚是欣慰,对这个大徒弟他一直很满意,无论从处事还是人品他都非常放心,因此决定等他们归来,立马为爱徒和爱女举办婚事。
而这两天,无所事事的储嶙再次巧遇黑墨神医的孙子怡欢。
一日清晨,邵倾一个人正在院子里活动筋骨,门口突然伸出一颗黑色的脑袋,随即穿着白衣,少年打扮的怡欢就跳了进来。
“是你?怡欢?”邵倾些微惊讶。
怡欢点点头,模样乖巧,身上还背着一个小木箱,他笑了笑,说道:“我爷爷有事外出了,我趁机偷偷跑了出来,问了一路才找到这里。”
邵倾疑问:“你在找我?”
怡欢点头,把小木箱放到院子中的石桌上,打开后里面是大夫专用的一些物品和瓶瓶罐罐。
“这?”储青指着药箱。
怡欢是个很爱笑的人,他神秘兮兮地说道:“哥哥之前不是说你有个朋友病重吗?我趁着爷爷出门,过来给你看看,那个人呢?”
邵倾蓦然明白过来。
可是宋玉和储青从昨天就没看到,储嶙又一直遇不到人,这个院子很多时候其实都是他一个人。可是不管这个小姑娘能不能帮到阿青,总要试一下,或许正如黑墨自己说的,他的孙子早已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我去找阿青,你留在这里等一会好么?”邵倾边走边叮嘱道。
怡欢点点头,乖巧地坐在石桌边。
可是逍遥派这么大,他又不知道储青去了哪里,他转了一圈又一圈,感觉完全是大海捞针,说不定他们现在根本就不在逍遥派里面。邵倾沮丧地往回走,在花园里跟喻昊和奚飞飞迎面撞上。
喻昊礼貌招呼,邵倾还礼。
奚飞飞直接拦住了他的去路,问道:“你这急急忙忙的是在找储嶙?”
邵倾奇怪地看了奚飞飞一眼,摇头:“我找储青,两位可曾见过?或者知道她去处?”
奚飞飞:“储嶙的妹妹?”
邵倾点头。
奚飞飞笑道:“不久之前才遇到。”
“真的?”邵倾激动,问:“姑娘可否告知?”
奚飞飞双臂环胸,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邵倾:……
一旁的喻昊看不下去了,他将师妹拉到身后,语气温和道:“储姑娘这时候怕已回到自己的住处了,淳于公子不防回去看一下。”
“多谢!”邵倾连忙道谢后,匆匆离去。
奚飞飞不满地看着自家大师兄:“师兄,你怎么总是帮他?”
喻昊嗔道:“你这丫头,人家又没有得罪你,你怎好处处针对于他。我看这淳于时性格淳朴,谈吐有礼,也是读过书的人,往后若再遇上,切不可再捉弄别人了。”
奚飞飞吐了吐舌头,神情俏皮:“人家也没有欺负他啊,只是看他可爱,逗逗他嘛!”
果然,邵倾回到院子的时候,储青和宋玉都已经回来了,此时储青正坐在石椅上,而怡欢正认真的把脉。
宋玉看了邵倾一眼,见对方满头大汗,知道对方是跑出去找他们的,于情于理他都该表示感谢,毕竟怡欢也算是邵倾请过来的。
宋玉将桌上温热的茶递过去,邵倾谢过后接过喝下,缓解了口渴。他抹了把嘴,关切地问道:“怎么样?”
怡欢正好把完脉,问道:“你体内的毒素可有被内力深厚的人汇聚到一处?那地方在哪?”
见储青有些茫然,宋玉回道:“右耳后。”
怡欢走过去查看,望闻问切之后,对着邵倾下定论:“她可能在娘胎时,母体内就含有轻微的毒素,等你出生后,这些毒素已经侵入你的五脏六腑,后期必须服用类似的毒药才能续命。”
宋玉追问:“可为什么一母同胞的弟弟没事?”
怡欢耐心解释:“女人的身体属阴,这类毒药更容易侵入。怡欢说一句猜测的话,可能母体在受孕期间就已经很虚弱了,想要安全的把孩子生下来,只能用药续命,但是药三分毒,久而久之,自然会损害其他。”
储青脸色发白,只觉得胸口骤然发疼,险些从椅子上摔下去,幸好宋玉及时扶住。
怡欢连忙道:“你这病最忌讳情绪激动,所以赶紧冷静下来。”
储青苍白着脸,眼底通红。
邵倾紧张的握紧双拳。
宋玉恳求:“小神医,你可有办法救救我娘子?”
怡欢见众人都用充满希翼的眼神看着自己,她如实回道:“办法是有,但我需要小哥哥的帮忙。”
邵倾指着自己,疑惑:“是说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