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君故》子衿evil

1、第 1 章

　　宋江等一行人回梁山后，燕青先去卢俊义处复命，随即匆匆往张清处去看他，才到门口，便见张清扶着门框伫立着，神情似喜似悲：“……回来了？”宽大的红袍轻轻飘动着，他看上去弱不胜衣，燕青心内一紧，已经不由自主地上去扶了，只觉触手的肩胛骨硌人，失声道：“怎么瘦成这样了？”
　　张清见他面有戚色，轻声说：“不必混操心，昨日神医哥哥来看过，说并不碍事，静养着也就好了，我又不是你，养个伤胖得跟什么一样。”燕青见他言语戏谑，大有开解之意，不觉的内心温暖，拿脸抵了他耳后光洁的皮肤：“清弟，燕青何德何能，得你如此。”张清的两手紧紧箍住他：“你……回来……好”语间哽咽，燕青怔住，张清的反应如此反常，但已知他无碍，旁的事也罢了。张清将他抱得更紧，脸埋入他怀中，肩膀一抖一抖的。燕青这才觉得不对，自从张母在梁山安顿好后，两人识趣地克制着，并不曾有差，便不是如此，张清也很少露出亲昵之态，这样小孩儿一般的张清，更是少见。忽然听见有声音：“公子，老夫人来了。”燕青习惯性地要移开怀中的人，张清却抱着他的手臂不语，燕青心中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随即安慰地拍了拍，缓缓在他耳边道：“清弟，别怕，我在呢。”
　　张清握了握他的手，旋即放开，两人面色如常。
　　张母扶了梅香，坐了上座，燕青恭恭敬敬沏了茶：“老夫人最近身体可还康健？小乙记得老夫人腿脚不便，如今瞧着却是稳当。”张母笑道：“你是个仔细的孩子，这去东京一路顺当？”燕青笑着：“托老夫人洪福，诸事还算顺利，适才见清弟精神却好了许多，想来老夫人操心了。”
　　张母摆摆手：“你必是劳倦了，且去将息，我与我儿有话说。”燕青一脸乖巧顺从：“老夫人最是疼小乙了，——小乙多嘴一句，若是这山上的事，只管问小乙便是，清弟素日是不大留心的。”张母瞟了他一眼，笑笑：“我要问的，便是他日常格外留心的事。你去罢。”燕青磕了头，摸了摸包袱，似乎想到了什么，仍旧笑道：“说到留心，清弟倒是留心问神医哥哥要了方子，苦于山上药材短少，特特地托我在东京寻了来，孝敬老夫人的。”张母一脸疑惑，看了张清，张清脸上并无可疑之处，张母觉得话问不出来。这行梅香已接下了燕青递过来的药包，欢喜不胜，赞赏地看了看燕青：“梅香识得几味，真真是难得的。”燕青会意：“劳烦姐姐了。”
　　张母面色稍霁，见张清只默默不语，心内一痛，燕青偷眼看了，劝道：“清弟每日要吃这许多药，只怕也苦，等不得凉的，——便是不为了老夫人，也不当这样挨着。老夫人不若先去休息，我劝清弟吃了药，再去问老夫人安可好？”张母见话说到了心里，也心疼张清，若要开口，怕没有时候？沉声道：“罢了，我乏了，梅香，扶我回去。”
　　燕青目送着张母走远了，只见那厢梅香扶着张母，却回头朝他做了个手势，燕青点点头，回头来调汤药与张清吃。张清平日里什么都不怕，最是怕药苦，燕青在时，总是会寻些雪梨，去核煮了，熬得甜甜的，混着药吃，张清方是吃得下去。燕青不在时，张清嫌麻烦，每每懒待吃药，安神医曾教他的厮仆帮忙照着熬，张清却觉得，怎么吃，都不似那般甜了。
　　燕青端起张清桌上的汤药，顺手把椅背上的大氅给他披上：“清弟拢一拢衣服，我这便去把药热一热。”张清抬手夺了药碗：“不妨事的。”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将一碗药一饮而尽。燕青往日若见张清这样乖，早喜得无可无不可了，今日却是想着，自己走了几日，张清不知经了多少事了。
　　把碗接过来放在桌上，燕青伸手擦了擦张清嘴角的药渣：“你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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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很喜欢两个角色，不知道有没有踩雷点。时间是是小乙哥去东京回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