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五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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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林方丈玄正大师闻言，与李忘生对视一眼，道：“夫人已助我武林良多，有事就请说吧。”
莫寒脸红了红，有些心虚地说道：“不算什么，不算什么。”然后肃容说道：“你们也知道了，明教这次助李唐光复河山，为的是什么众人皆知。”
二人点了点头，玄正念了一声佛，道：“只怕中原武林又要乱了。”
莫寒就道：“明教当日势压中原，甚至逼凌王室，明教之后又有红衣教伐害百姓，实在是狼子野心。”
李忘生闻言，道：“就不能将他们拦在国门之外吗？”
莫寒闻言，苦笑道：“我也希望如此，但总不能言而无信吧。”
二人道：“也是。”李忘生又道：“九娘既然寻了我二人到来，想必心中已有定计，直说无妨。”
莫寒道：“定计说不上，不过是有些想法，想要与二位商议一二。”然后，她就直接从旁边的书架上抽出一个长卷轴，铺开之后一边比划，一边说道：“明教既然要来，只怕就要仰仗二位护法弘法了。在汝州境内，我打算重新厘定田亩数，再行均田之制，招募流民耕作。每乡每县，核定人员。清理淫祀，再立正法。”暂时大唐民众还是挺迷信的，与其让他们信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不如让他们信道信佛。
玄正大师闻言，道：“夫人又要提携我们了。”
“不敢当，儿还要仰仗二位出苦力。乡、县、府、州，制有不等，所立之庙宇随其等级，所占之地、所用之人也该依制而行。其中主持需出名门，否则便以淫祀论！”这个名门自然指的是少林和纯阳。
李忘生听到这里，皱眉道：“清理淫祀？九娘打算如何做？”
莫寒眉一挑，直接答道：“伐山破庙！”显得杀气森然！
二人一听，悚然而惊，齐道：“如此未免太过了！”
“毛神嗜血食，无能为，徒费国运，留着何用？”
“或为生民之先人，且留情吧。”
莫寒点头应是，道：“一家一姓祀其先祖，理所当然，儿自不会多加干涉。只是，假托先人，自为妖，并借此获利者不能容。子孙不肖，累及先人，已是不孝，理应论罪。”
玄正大师叹了口气，念佛道：“阿弥陀佛，施主设想大善，然而处事未免太过刚正，不近人情。为女子如此，恐怕日后道路艰难。”
“再艰难也比不过我当日险些就被迫进宫。”莫寒轻笑，答道。
眼下莫寒就是画了一个大饼，描绘出了一个非常美好的前景在这两位掌门面前，佛家讲来世，道家讲飞升，但在轮回或者飞升前，两位掌门还是人，自然还要争布施，争香火，所谓护法弘法为的自然也是这些。现在他们能合理合法地划分地盘，护法弘法，简直是不能更爽了。但是与之相伴的就是，他们先划分地盘之后就要面对和明教打官司的局面，当年明教的声势两位都还记得，真是想起都胃疼。这么一块辣馅饼吃还是不吃。李忘生表示，要回去咨询一下于睿。玄正大师也说要回去好好考虑。
莫寒微笑着说道：“两位好好想想吧，只是我也要早早答复明教了。要知道，我还真不愿意让明教入驻中原。”
两人出门时顿了顿，然后就回去了。
莫寒就先把这事放下了，正如她和李忘生、玄正说的，她真的打算重新推行均田制，然后重新推行府兵制，至少在汝州，她做主的地方，她是打算这样做的，至于发展工商业什么的，修修路让商路畅通些这个可以考虑，但要专门扶植商业是不可能的。她又不是慈善家，发展商业是为了收税，如果那些商人因为税款，带着佣工什么的，跑到别处去的话，她如何把税收回来？所以还是算了吧。
汝州的人因为打仗跑了不少，但一年不到，还不算丢荒，所以估计很多溜人的大户听到消息后就会很快回来。所以，莫寒必须迅速地下大力气在那些大户重新掌握这些土地之前，将田亩丈量清楚。汝州上下，世家不少，隐户隐田不少，而这些隐户隐田都是不上税的，甚至不在田亩册子上存在。莫寒要做的就是把这些隐性田产挖出来，分给没有田的人，上税。
她想了想，先是下了第一条指令：免除一切苛捐杂税。这些杂税通常是下面的小官吏为了创收而弄出来的，莫寒有钱不用贪，索性就下令不准收了，最贱的是，她还让人把正规收取的税收一项一项列明在纸上，然后让人传抄，甚至让人一边测量田亩，一边宣传。后果嘛，估计下面那些小官吏已经把她骂个半死，当然了还有各种告状抹黑等等的戏码在背后上演着。她也不怕，前怕狼后畏虎的话，她也守不住武牢关。
减税之后，她就命括隐，将隐户隐田什么的都括出来，编入正式田册里面，招募流民耕作。蛋总答应给她的那四十万贯，经过买牛，买种子，买农具之后，很快就消磨了十五万贯。她也知道水至清则无鱼，所以只好忍了，如果连揩油都不准的话，估计下面的人就要造反了，后面的事情也不用做了。
括隐之后，大部分的流民都有了去处，还有些解甲归田的士兵需要授田。她就去当了一回青天大老爷，沿着汝州巡视了一圈，抄了十个八个为富不仁的士绅的家，当然了也没有忘记给几个望族子弟写推荐信，好让他们去洛阳国子监读书，还表彰了好几个德财兼备的耕读人家。
她看着一切事物已然上了正轨，就构思着等到农闲之时，再修一修从汝州沟通冀州和晋中的道路，到时商旅往来，人烟茂盛，如此方显自家手段。只可惜，七月的时候，就又出现了呕吐喜酸，腰粗乏力的情况。简单滴说，她又怀孕了，已有两个月。
自己和丈夫正当盛年，同时能规律而心情愉快地滚床单，怀孕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只是她觉得郁闷了点而已。她想着眼下有谁能接手她手中的那一摊子，好让她能够安心静养，能独当一面的手下实在不多，就算有也在外面很幸福地当着正印官，成为她的党羽的一元，例如雨卓承现在在郎州当刺史当得很幸福，她不可能临时把人找回来，她弟莫小雨也挺合适的，可是找个反动武装集团头子的继承人来主持一州军政，这真的好吗？最后，她去写信找了穆玄英，富有责任心的穆少盟主回信表示虽然自己才疏学浅，但还是很愿意答应的；谢渊也回信来表示感谢，用一州军政来当实践活动，这是官二代的待遇呀，对毛毛日后接手浩气盟是一个很大的帮助，浩气盟再规模宏大也不会比得上汝州和洛阳两地加起来的事务繁多。
她立刻就表举了穆玄英来做自己的别驾。委任书下来的时候，毛毛也到了，还附带了莫雨一枚。买一送一，还有比这更好的事情吗？
莫寒扶着腰站在门外，看到莫雨来了，喜道：“来了？这几个月过得如何了？看着像是瘦了些，恶人谷那个鸟不下蛋的地方真是委屈你了……”
莫雨面无表情地听完她说话，最后才说出一句：“谷主现在把恶人谷的事情都交给我了。”所以再说那里鸟不下蛋的话，我抽你。
莫寒默默地扭头去和毛毛说：“你雨哥越来越不可爱了，连笑都不会笑了。我还想起当初在紫源山把他捡回来的青涩模样，如在昔日呀。”
毛毛挠了挠头，毫不配合地说道：“青涩吗？在我眼中，雨哥一直都挺成熟稳重的。”
莫雨说道：“在我眼中，姐姐却从来不曾变过，一直是这般的伶牙俐齿。”
“伶牙俐齿？你是想说巧言令色吧？”
“姐姐果然聪慧。”莫雨看着他，嘴角扯出了一个弧度，出现了一抹无比惊艳又无比诡异的笑容。
她有些惊恐地问道：“小雨，你干啥？”
莫雨笑容一敛，道：“想笑了。”
莫寒：“……”我险些被你吓得心脏病了。
毛毛在旁说道：“九姐姐，其实雨哥很爱笑的，而且很爱讲笑话的。”才不是面瘫冰山了。
莫寒心中郁卒，我知道他和你在一起的时候肯定很爱笑，和我在一块的时候就装面瘫了，有了媳妇忘了娘什么的，简直不能忍。她决定回去多加点工作给毛毛，然后莫雨会主动帮忙加班的。
好歹这个七月，莫寒的手下不用顶着大太阳去把莫寒这个大肚婆从后院里挖出来议事。
八月的时候，经过两个月的商议，李忘生和玄正大师二人终于给出了肯定的答复，同时表示要集众人之力，不就是分散风险么？明白的，莫寒想着去命人把楼观道、正一宗，以及佛家南北禅宗之主持请来，计策初定。此时，明教的大部队才刚刚到达长安，打算在长安重新来过。
整个汝州上下就开始轰轰烈烈的伐山破庙，再立正法的行动，共清查淫祀两千多处，所查抄之财务不可胜数。莫寒见此也觉心惊，汝州地处中原，久闻教化，淫祀之事尚如此严重，其他地方只怕更加厉害。
虽则她忧心忡忡，但是因为有孕，她也不能继续工作狂的状态。而是把卷宗放好，自己回去睡觉了。她打发方轻崖去把抱一带回来，好让自家长子能第一时间看到弟妹的出生，顺带好好培养一下感情。实际上，她现在和自家的长子也没有多少印象，最大的印象还停留在抱一的婴儿形象。
她才刚睡下，模模糊糊地刚入睡梦之中，就听到一阵喧哗之声。她马上起来，披上件大袖衫就出来，抬头看到月色之下有两人在屋顶上打斗。她赶紧命人把火烛点上。等到火把，蜡烛等照明用具都用上了，她才看到那打斗二人，一个是莫雨，另一个好像是个喵哥。她暗骂，明教的人发疯了吗？这是要刺杀我？！还是说恶人谷在昆仑的经营侵害到了明教的利益？！如果是这样的话，刺杀莫雨的话，只会让老王跑去隔壁吹笛子。甚至可能会惹到自己，反正莫寒总有法子撺掇李倓开疆辟土的，自家弟弟有事都不能报仇的话，那我当官也太没劲了吧。
回到眼前的战斗上来，喵教战斗讲究的就是隐身和速度。可惜在莫雨的凝雪长针和龙影剑分水的作用下全都失效了。很快一只活蹦乱跳的猫就萎顿下来，被莫雨一把擒住，拎着衣服跳了下来，还晃了晃，说道：“我留了活口，你问话。”
那只喵看到莫寒，像看到救星一样，双眼亮晶晶，立刻开口道：“左护法命我来送信，我没有恶意的。”
莫寒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想道，你们的左护法也挺坑爹的，居然让你半夜三更翻墙跳穴地来送信，道：“把信给我。”
“在我身上。”喵哥刚说完，吧唧一下就被摔在地上，他从袖子里掏出了书信递上前。莫寒示意左右，接过。
然后，喵哥行了个明教的礼，说道：“书信既达，我也当复命了，敢问大门在哪儿？”虽然还有些脸青口肿，但是行事言语倒也有些不卑不亢。
莫寒看了一下莫雨，说道：“还请小雨送这位明教使者出大门了。”
莫雨闻言，直接就又把他拎起来，驾着大轻功把他拎到门口扔出去。
莫寒看着手中的来信，心里冷笑，半夜三更来送信什么的这是下马威？可惜反被马踢了。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第五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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