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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救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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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歌和李盛到的时候正好看到尹冬胸口被割开的样子,两人都吓了一跳,转而他们看到陆无疾,平日里总是笑眯眯的他此刻脸上再也看不到一丝笑意,手上的动作却干脆利落。
他们不知道此刻陆无疾是多么庆幸他自己喜欢的是医术,不是什么剑术不是什么家国法律,他能习医成痴真是太好了,至少在尹冬有事的时候他能快速地做出反应。
陆无疾精力高度集中,一时没有看到宁歌和李盛,直到解决完第一部分,他转头要擦擦汗才看到他俩,于是陆无疾直接发问:“我要的东西都带到了吗?”
李盛替宁歌回答:“都带到了,放心,我略通医术,需要什么直接和我说,我会准备。”
陆无疾点点头:“那好,先把五毒给我熬了,三碗水煎成一碗。”
“没问题。”
“宁歌,你就在我旁边吧,帮我擦一下汗,我手不能沾水,不然水或者汗落到他伤口里可能引起其他病症。”
“好。”宁歌拿了一块巾帕走到陆无疾旁边,陆无疾抬头闭上眼睛,宁歌小心帮他把额头和颈间的汗珠都擦了。
陆无疾的手上的刀子泛着寒光,宁歌没敢问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毕竟不通医术,而陆无疾和尹冬的感情他看在眼里,此刻他也只能相信陆无疾了。
陆无疾又转向李盛:“还有我要的千年人参,你也准备了?”
“以前我大哥有一棵,正好也拿来了。”
“太好了,那就麻烦你把五毒药煎好之后,再把千年人参切出一部分,给我炖上,什么都不用加,只要水炖就可以了。”
“行。”
陆无疾点点头,而后右手又攥了攥刀子,之后继续下刀,他不能有犹豫,也不能浪费时间,否则尹冬就真的死了。
陆无疾额头的汗珠一颗颗往外冒,看得宁歌更加紧张。
当陆无疾用针换下手里的刀子时,宁歌又是一吓,结果就看到陆无疾拿针一下一下穿过尹冬胸前的伤口。宁歌看着就疼,之后他看都不敢看了。
时间过得很慢,至少在宁歌眼中这一个半时辰好像十年那么长,直到陆无疾把针也放下,长舒一口气,宁歌才也跟着舒了一口气。
陆无疾冲宁歌微微一笑:“谢了,现在只能求上天保佑了。”
宁歌愣了,这个总是吊儿郎当的陆无疾好像忽然之间变了,这笑容里涵盖了太多太多东西,有疲倦,有不舍,有难过,有心疼,还有许多,宁歌说不清,但是至少陆无疾是变了,这一点他真的确定。
宁歌也是微微一笑,他至少见证了这个孩子的成长,或许以后的陆无疾可以成为一个连他都不认识的人物,也说不定。
之后李盛进来了,手里是一碗药,但是这药的气味却腥臭难闻。
陆无疾冲李盛点点头,而后把药接了过去,接着就喝了一口。
李盛和宁歌都愣了,而后他俩就看到陆无疾弯腰低头,他的唇和尹冬的唇相叠。
有一线药从尹冬的口中流出来,陆无疾抬手给他擦了,之后他就这样一口一口将腥臭的药水喂给尹冬,等喂完之后他回头看着李盛说:“五毒散的解药,你有吧?”
李盛点点头,从听到陆无疾要这五种毒物他就同时准备了解药,不过没想到这解药是给陆无疾自己吃的。
陆无疾此刻脸色已经发青,他将李盛给的解药一口吞了,而后说:“尹冬中的箭上是西域的剧毒,幸好箭没有射`在心脏上,所以已经算是命大。”
“然后你割去了有毒的肉,之后用这五毒来给他解毒?”
“这是唯一的办法。”
“你……你也太大胆了。”李盛现在想来竟然有点后怕,这两种毒其实都是剧毒,只是却是相生相克的两种,没想到陆无疾竟然敢这么做。
“不然他现在就已经死了,至少到这一刻他还活着。”
“那什么时候能醒?”宁歌问道。
“不知道,也可能永远醒不过来了。”
三个人都沉默了,一会之后却听陆无疾说:“不过我相信他死不了,所以我叫你们准备了千年人参。他,不会死!”
宁歌看到陆无疾通红的眼睛,最后没有说话,李盛说:“你休息一会吧,这里我看着。”
“不必了,这个混蛋醒来看不到我估计又不高兴,我得陪着他。”陆无疾这么说,可是看向尹冬的眼神却极尽温柔。李盛和宁歌对视一眼,最后他俩退出了房间。
尹冬只觉得做了一个简短的梦,梦里陆无疾对他说他要是敢死,他就会追到黄泉去,尹冬不舍得陆无疾追着自己跑,他只要陆无疾安静呆在自己身边就好。
上一世的事情他后悔莫及,此生重来他怎么舍得再让陆无疾受罪,他要让陆无疾活得好好的,可是他睁不开眼睛,他能感觉到陆无疾正握着他的手,他想要回握一下,奈何还是没有力气。
尹冬脑子懵懵懂懂的,不过猛然间他想起来了,他被刺杀了,就在陆无疾的面前,他甚至记起来他中箭的那一刻,陆无疾正掀开马车的帘子和自己对视,他看到陆无疾眼中的惊慌,他想要安慰一下陆无疾,告诉他没事的,可是还没开口自己就倒下去了。
尹冬用尽全力动了动自己的手指,不出意料,他听到了陆无疾的声音,只是这声音为何那么沙哑?
“尹冬?尹冬?能听到我说话吗?”
尹冬嗓子似乎不听使唤了,所以他只能又动了动手指。
尹冬感到有水滴落在自己脸上,是温的,有点咸有点涩。
之后尹冬就感觉到有人吻到了自己唇上,而后嘴里就有了一股参茶的味道,只是这参茶比普通的参茶要浓郁许多倍。
尹冬本能地吞咽,那双唇再次和自己的交叠时,尹冬睁开了眼睛,可是面前的人脸色苍白,眼睛红肿,好像和前日那个光鲜明亮的陆无疾差了许多。
陆无疾闭着眼睛,直到确定尹冬把他喂的参汤都咽下去才又坐起来,只是这一坐起来才发现尹冬已经睁开了眼睛。
陆无疾浑身一颤,而后大颗的泪水竟然就这么落了下来。
尹冬慌了,他说不出话也动不了,可是急速转动的瞳仁让陆无疾知道他这是担心了。
“噗嗤”,陆无疾又笑了出来,他心想自己果然喜欢这个笨蛋呢。
“自己能不能吞咽?”陆无疾问。
尹冬茫然地看着他,表示不会,陆无疾觉得多此一问,其实直接找勺子就好了。
等陆无疾找来勺子,尹冬就一脸哀怨地看着他,陆无疾笑道:“好了,快喝了。”
尹冬还是配合的把参汤都喝了,陆无疾笑着亲了一下尹冬,尹冬有点发愣,陆无疾这次可是真的主动吻他。
尹冬的眉眼慢慢变弯,陆无疾也笑了,他心想尹冬没有死真是太好了,他还想等尹冬好起来就和尹冬说他喜欢他,真的喜欢,不是敷衍不是因为尹冬的纠缠。
即便是有千年人参,尹冬这一次也是元气大伤,他甚至是十日之后才能勉强下床而已。
陆无疾这些日子除了照顾他就是去许相邻的府上,那里那位小姐的病也不轻,两头跑了六七日,云轻雾有一天小声对陆无疾说:“有线索了。”
陆无疾立刻警觉地问:“谁?”
“江湖上的杀手组织不活盟。”
“不活盟?”
“对,不过背后指使之人我们还没有查出来,但是刺客我们抓到了,当时一共三人,用的是西域最好的箭弩,距离很远就可以发箭。”
“你们逼问了没有?”
“有,他们确实是拿钱办事,他们的上一层是不活盟的一个代理人,不过那个代理人也没有见过幕后指使之人。”
“那线索到底是断在哪里?”
“不活盟的盟主那里,那个代理人是盟主的亲信,所以很可能是盟主亲自指派的任务,不过江湖上从来没有人见过这个盟主。”
陆无疾点了点头,云轻雾问:“那三个刺客和那个代理人如何处置?”
陆无疾转头看向云轻雾,声音冰冷如铁:“杀了!”
“是。”
与此同时宫里也暗潮汹涌,皇上一把把来报之人的信给撕了,他深呼吸两口之后才平下自己的怒气:“也就是说,是邵家派人伤了太子?”
“是。”
“那太子现在到底是何种情况?”
“陆无疾将太子保护得太严密,我们无法见到太子,但是偶尔能听到房间里的声音,所以伤势不清楚,但是性命应该无碍。”
“那邵家知道太子的情况吗?”
“应该不清楚,陆公子将消息全部封死了,外面只是看到太子居住的府上整天大门紧闭。”
皇上点了点头,而后说:“这个陆无疾倒是个聪明的。”
“太子的伤也是陆公子治好的。”
皇上听后也觉得有些吃惊,虽然听尹冬说过,不过没想到他医术竟然真的如此好。
“那皇上我们要不要做什么,比如把邵家的人……”
“先不用,我看太子和陆无疾应该是有什么计划,你们以后还是暗中保护他们两个,不过这一次就算了,要是以后太子还受伤你们就等着一起受罚!”
“是。”
“下去吧。”
“是。”
而此时的云妃正和左丞相喝茶,云妃小声问道:“太子到底死没死?”
左丞相摇摇头说:“你一个女儿家说话要温和大方,不要如此着急。”
“好,可父亲你倒是说啊。”
“应该是死了。”
“太好了。”
“这种毒根本没有得解,而且当时的箭就正好射中了太子的心脏。”
“看来这个皇位就是长梦的了,太好了。”
云妃有些兴奋,不过左丞相却还是一副淡定的弥勒佛样,只是脸上的笑容也是无法遮挡,他说:“你要好好教导长梦,看他整日温吞如水的,我看着就烦,当皇帝怎能如此软弱,一点霸气都没有。”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