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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一连串赐婚风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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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瞻拒婚的事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燕回在家也足足反思了一个月。要不是今天被长宁公主召见,她恐怕会继续呆在家里反思不出门。
燕回觉得,人这一生,应该找一个爱自己,自己又爱的人相亲相爱过一生。司马瞻或者刘琛,当真爱自己过深,那他们就不一定真心爱他们的妻子。他们的妻子无辜伤怀,全是因为自己了。
而燕回又找不出自己的错。也是,她原本也无过啊!左思右想,燕回觉得最大的错就是一切都是出门惹出的事。所以燕回就此闭门不出了。
***
燕回跟随领路宫女才进入长宁所居宫殿,就听见里面大吵大闹。
燕回脚下一停,站住不走了。
那领路宫女转身,问道:“谢小姐为何不走了?”
燕回朝里望了望,道:“你去把公主请出来,就说我来了,准备在院子里和她说话。”
那宫女想了想,应下离去。
燕回走到凉亭内,站着。
“阿回!”长宁像风一般刮到燕回身边,喘气大声道:“你快帮帮我,我父皇要让我嫁人!”
燕回一路走来,想来许多可能,倒是未曾料到此事,不由一怔。
长宁公主抓住燕回的胳膊,继续大声说道:“父皇在十大家族里挑了十个人,让我从中选一个做驸马!可是我不愿意,他们十个无论哪一个我都不喜欢!我不要和他们成婚,不要他们做驸马!阿回,你帮我想想办法,我该怎么做才能打消父皇的想法!”
燕回沉吟着,见长宁神色激动,觉得还是先稳定下她的情绪比较好,所以放缓语气,放柔了声音道:“公主,你先坐下,先别这么激动。我会帮你的。”
“我会帮你的”,这句话像是起了魔咒,让长宁神色平静下来,她缓缓坐下,接过燕回递来的茶杯,问:“你真的有办法帮我吗?连五皇兄都不能幸免,正跪在龙吟殿外!”
燕回眉头一蹙,问:“五殿下也被赐婚了?”
长宁点头道:“可不就是嘛!据我所知,除了八弟九弟,但凡成年的,都逃不过!”
皇上今年是要为所有成年的皇子皇女赐婚啊!燕回听完长宁公主的话,忍不住想。
燕回沉吟道:“那这就难办了!”
可不是,皇上有这心思,那就必要实践了才行!
长宁立刻囔道:“不行!你必须给本公主想一个办法出来!”
公主,你这是有点强人所难啊!
燕回轻咳一声,问:“公主,那十大家族的子弟应该已经是人中极品了吧?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想要嫁什么样的人?”
“当然嫁第一公子啦!”话脱口而出之后,长宁连忙捂住嘴,泄露了自己内心想法的她顿时面红耳赤!
“嫁第一公子啊。”燕回怪调的学说一遍,想,难怪长宁不肯嫁那些人了。原来想嫁第一公子王旷啊。
长宁低头不语。燕回莲步轻移,眼睛瞄着她,笑道:“可是,第一公子是神仙公子啊。莫非,公主想做神仙夫人?”
长宁嘴硬:“没,没有的事!”
燕回笑道:“我记得,这第一公子呢,也是出自琅琊王氏。不如,公主和皇上商量换人?”
长宁一喜,不过很快垮了脸,沮丧道:“父皇不会同意的。因为我配不上他!”
堂堂公主居然说自己配不上人?燕回觉得,有些人听到一定觉得不可思议!
燕回无奈摊手:“那,公主,你说怎么办吧?”
长宁趴在桌子上沮丧着不说话。
***
长宁的心情一直沮丧,不管燕回如何劝慰。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长宁无奈,只有放燕回出宫。
长宁随意指了身边的一名宫女,让她带燕回离开。
说真话,皇宫那么大,燕回也确实没记住来时的路。燕回倒真需要一个带路。不过,走了一阵,燕回发现不对了,总感觉和来时的路不一样。
她停下脚步,问:“是不是走错了?”
那宫女长得稚嫩,小着声音回答:“奴婢才进宫,对宫中也是不熟悉,奴婢只知道这一条路可以出宫。”
燕回望了她几眼,才道:“那有劳姑娘继续带路。”
那宫女领命,果然继续走在前面带路。
***
这宫女把她带出后面宫殿,燕回才舒口气,看来这宫女没说谎。
再走了一段时间,看到一处宫殿,宫殿外侍卫林立,有一人跪在台阶之下。燕回细看,竟然是赵王司马省!
燕回一惊,又抬头望那殿名,上书金黄三字:“龙吟殿”!
燕回想,按公主所说,应该是皇上要为赵王赐婚,赵王不愿,特来抗旨,被罚殿外跪着。
见赵王被罚跪,燕回想躲,但那宫女却颤抖着上前行礼,燕回也只有硬着头皮也走上前,跪下双手交错头埋俯于地行礼一礼。
司马省冷冷的,不睬。
燕回也想到,这五殿下此时也不会理睬她,便自觉的站起身,转身欲走。
司马省的话冷冷在身后传来:“你什么意思?是来讽刺本王?”
燕回回头,不解:“讽刺?”
司马省冷声道:“刚才那么多大臣路过,也未见有人向本王行礼,你却是为何?不是嘲讽本王被罚是什么?”
“啊?”燕回想,行礼行错了?
燕回想来下措辞,道:“殿下,我没有嘲讽你的意思。你虽然被罚,但是你仍是殿下啊,这个身份是不变的。我向你行礼自然是应该的。而且,殿下,你被罚,我只会觉得你幸福!”
“幸福?”司马省不解,口中发出轻笑。
燕回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神色落寞哀伤,点头道:“是啊,殿下,你现在被自己的父皇责罚,难道不是幸福的吗?我还希望自己也被双亲责罚呢!可我双亲已逝,我的想法只能是奢望了!现在,也只有哥哥可以责罚我了。每次哥哥罚我,我都是很开心的。因为这说明哥哥在我身边啊!”
司马省眸光一闪,似有异样的光彩滑过。
燕回见司马省不说话,便又是一福:“燕回告退。”
司马省还是不语。她也望了望,转身离去。
走过一段距离,只听后面司马省用极其淡然的语气说:“你很好。”
声音带着磁性,话语中似乎掺杂了别样的心情,燕回听得心头一颤。
燕回回头,见司马省跪在那里,是一贯的闲人莫睬拒人千里的模样。
可能自己听错了。
燕回拍拍脑袋,摇摇头,走了。
***
司马省在殿外跪了整整一天,待到深夜时才被皇帝召见。
皇帝停下手中的动作,站起身来,冷眸望着他,道:“哼!你倒是骨子硬!每次都来抗旨!”
司马省淡淡回道:“父皇总是让儿臣做不喜欢的事,儿臣不愿,只有抗旨。”
皇帝问:“这次又是为何?你都十八了,难道不该娶妃纳妾?”
司马省道:“儿臣会娶,但儿臣绝不娶那些不喜欢的女人。”
皇帝哼了一声,转身坐回去,手指敲着桌面道:“这么说,是朕选的人不合你意了?”
司马省不语。
皇帝道:“你喜欢谁,说来听听。”
司马省仍是不语。
皇帝嗤道:“看来你是没喜欢的人。难道要等到你已经半百了终于喜欢上一个人才娶妃?”
司马省还是不语。
皇帝耐心被打磨掉了,斥道:“说!”
司马省叩头:“儿臣想要纳谢氏燕回为正妃。”
皇帝一怔!
司马省继续道:“除了谢氏,儿臣不想娶任何人!”
皇帝眯起眼来,问:“非卿不娶?”
“非卿不娶!”司马省回答得异常坚定!
皇帝一拍桌子,大声叱道:“又是非卿不娶!谢氏到底是什么妖孽,竟让老三和你都爱她爱到非卿不娶的地步!”
司马省非常淡定的看着他咆哮完,道:“父皇不也希望她嫁进皇子吗?难道只有八弟合适吗?”
皇帝一听,不怒反笑。
他确实看中了谢燕回这个儿媳妇,只因她是那位夫人的女儿;他也确实想要把谢燕回赐给司马睿,所以才拒绝司马瞻的恳求,只因他觉得司马睿更加适合与谢燕回度过一生。
这都是他的想法没错,可司马省怎么知道!
皇帝怒极而笑道:“你倒是聪明的紧!”
司马省不语。
皇帝怒道:“滚出去!殿外跪着!”
司马省依言,仍跪在殿外。
***
这样过了几天。
一日,清早大家同桌而食,羊韫之才吃了几口,就背着桌子对着空地呕吐不止。
燕回一怔,问道:“嫂子,你怎么了?”
余叔有些经验,见到此境,道:“怕是有喜了。我去请大夫过来瞧瞧。”
燕回一喜,笑问:“真的吗?”羊韫之把头偏向一边,低眉不答。
谢敞也站起身,抢活道:“余叔,我腿脚快,还是我去请吧。”
余叔点头同意,重新坐下。
谢衡笑哈哈,拍手道:“哦哦!要有小侄子了!”
羊韫之面赤腮红,轻声斥道:“小孩子不许胡说!”
谢衡顿时停了手,住了口,眼巴巴望着燕回。
燕回看来眼他身边的褚迟,褚迟也是一脸喜色。燕回心中大宽。
不过片刻,谢敞便拉着一个胡子白花花的老人进来了。
余叔不得不服老说:“还是年轻人腿脚快啊!”
谢敞拉着大夫直把拉倒羊韫之身边,道:“大夫,你瞧一瞧,我嫂子是不是喜脉?”
那大夫白花花胡子望上一吹,道:“你松手,老夫自己来。”
谢敞急忙松开握着大夫手腕的手。
那大夫坐下,拉过羊韫之手腕,慢悠悠的把起脉来。
老大夫挺悠闲的,一直把了半天,旁边的人却都着急万分,不停催促!
“大夫,到底好了没有?”
“大夫,到底是不是喜脉?”
“大夫,你都把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把出什么来?”
“大夫,你倒是说句话呀!”
“大夫,你……”
“……”
***
那老大夫倒也能坚持,一直憋着不吭声,知道大约半个时辰过去了,老大夫才放下羊韫之的手腕,把完了脉。
众人上前一步,问道:“怎样?”
老大夫摸着胡须,直摇头。
燕回紧张问:“大夫,可是我嫂子得了什么病?”
老大夫摇头说:“不是病,确实是喜脉,已经有两月多了。不过……”
众人一听是喜脉,都是一喜,但听老大夫“不过”,面色又都是一僵。
“不过什么?”大家禁不住问道。
老大夫迟疑道:“如果老夫没诊错的话,这位夫人好像怀的是四胞胎啊!”
“啊!”
众人一惊,望向羊韫之。羊韫之也是一脸诧异!
燕回倒是一喜,哈哈笑道:“嫂子,你太能生了!”
老大夫打击她:“是很能生,一下四个,生的时候有生命危险!”
燕回一愣,半晌,才问道:“那怎么办?”
老大夫沉吟道:“我开个药方,让这位夫人每天不间断的照着服。然后一日多餐,多吃多睡,每天留个人在旁照看。”
貌似只有如此了!
谢敞笑道:“大夫这边请。”
老大夫嗯了声站起身,随他到一旁开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