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郁症VS幼稚病》煌灼

17、一室缠绵

　　１６

　　傍晚的阳光晕红，从公寓的开放式走廊慢慢蔓延到了门口。

　　两人半身沐浴在阳光里，七月底的阳光即使到了傍晚也还是燥热的，怀里的人挣扎了一下，唇齿间泄出半声嘟哝：“好热……”

　　少年一直充满元气的嗓音因为自己而变得柔软起来，还带了几分迷糊，陈赫南只觉心里满满的被不知什么东西全塞满了，涨得几乎要涌出眼眶。

　　他在喻君陶温软的唇上再次亲了亲，揽着对方离开门，伸长手把门关上，然后再次把怀里的人按在门背后，再次亲了下去。

　　唇齿间的缠绵，亲密得就好象两个人已经融为一体，每一分钟过去，他对这个人的迷恋都变得比以前更深。

　　“陶陶，我……陶仔，陶陶……”感觉到了自己的欲望，陈赫南喘息着逼自己挪开了一点点，把额头贴在冰冷的门背上寻求凉意，但是双手依然紧紧把人抱在怀里，轻轻念他的名字。

　　他不怎么敢放开，如果松了手，心爱的人回过神来，对他破口大骂，抑或立刻盛怒、要离开这里的话，他要怎么办？

　　“别压着我，喘不了气。”喻君陶语气是抱怨着的，但眉眼飞扬无比。把下巴搁在男人宽阔的肩膀，他努力平复下自己混乱的气息，直到觉得自己又重新变成了那个张扬的少爷陶，才说道：“我来，是有话要跟你说。”

　　陈赫南一僵，屏住呼吸。怀里的人的语气依然活泼，充满元气，让他有种错觉，刚才只是他一个人，在一厢情愿地投入着。

　　瞬间有如坠入冰窖，他艰涩地开口：“陶仔……要说什么？”

　　骨头被勒到发疼，喻君陶却不想再说任何一句拒绝的话了。

　　“喂，陈赫南。”喻君陶第一次郑重地，连名带姓地唤这个名字。他轻声道，语气是困惑的：“其实我活了二十年，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的人。人好得要死，古板得要死，话少得要死。其实我一直觉得理解不能，你平白无事对别人那么好做什么，会感激你的人又有几个？”

　　喻君陶敏锐地感觉到，抱住他的男人身体变得更僵了，他知道，这个男人是在害怕——害怕他说出拒绝的话。

　　因为喜欢，所以害怕，所以患得患失。

　　怎么会这样呢，对方明明一个字都没有说，他却这样清晰地感觉到了对方未宣之于口的那些东西。

　　他咬了咬下唇，被用力亲吻磨蹭的唇瓣也许有些小伤口，微微刺痛着，他继续道：“当然，我想没有人不想身边有你这样的人存在的，你总是对人好，让别人占便宜，让别人高兴，大家都会在得了好处之后称赞你。你的名声会很好，被大家放到很高的地方仰望。但我呢，我很坦白的说，我觉得这是种假惺惺的东西，名声好，就被捧得很高，于是在上面下不来了，这样的人一定要一直端着架子，不然绝对满足不了别人对他的期望。我觉得这样的人一定很虚伪。我更喜欢‘宁当真小人，莫当伪君子’。”

　　“所以，觉得我很虚伪？”陈赫南喃喃重复，有点茫然。

　　“偏偏没有。居然没有。”

　　少年沉默了一阵，如此回答。

　　他的嗓音还有些委屈：“老早就觉得你莫名其妙，好像什么都莫名其妙的，我从来不觉得我能理解你这种人，更加不觉得我会喜欢你这种人。”

　　“有……‘但是’吗？”怀里的人依然说着戳心窝的话，但陈赫南却慢慢觉得连空气都温暖了起来。他甚至有余裕调整了两人的位置，自己靠在门上，把喻君陶依旧按在怀里。

　　“有。”喻君陶不太甘愿，但依然非常率直地说出自己的答案。

　　“我总觉得你莫名其妙，现在我觉得自己也很莫名其妙。”喻君陶愤愤地抬起头，指责道：“你昨晚挂我电话，我不高兴。我很不高兴。我没睡好。”

　　陈赫南愉悦地低声笑了。“我也没睡好。”他凝视着眼前这双眼眸，没有在里面发现一丝一毫的犹豫或者，忐忑，畏惧，没有任何一点会让喻君陶显得软弱的东西。

　　就算是来告白，是来求爱，喻君陶也是理直气壮的，他浑身都是骄傲，他是被千般万般爱着、宠着长大的人。

　　是的，这就是他心爱的人，一颗永远理直气壮的小太阳。

　　“喻君陶，我喜欢你。”陈赫南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他执起喻君陶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这里是你的。只要你愿意，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

　　喻君陶迅速抽回手，如同被火烫过。

　　陈赫南看着俊秀的少年撇开了视线，却又迅速挪了回来，从耳尖到脖颈都泛上了一层淡红。那双好看之极的眼睛似笼上了一层光雾，好像越发明亮了，却又好像越发朦胧，诱人得让他想立刻把这人吃干抹净，从此藏在家里。

　　明明是害羞了，本能地想躲，却硬要坚持自己的风格，连一点示弱的举动都不肯。

　　怎么能这样可爱……陈赫南轻轻叹息，以脸去磨蹭对方，额头抵住额头，鼻息相闻，极尽缠绵。

　　“跟我在一起吧，好不好？”陈赫南问。

　　“我不是女人，你不要拿对付女人那一套来对付我。”喻君陶挣开身躯，反客为主将面前的男人用力按在门上，眼神凶得很。

　　“我从来没有把你当过女人。”陈赫南宠溺地笑，顺从地被按住，不再动手。

　　喻君陶瞪了他片刻，狠狠地吻上去。

　　两人的牙齿磕在一起，实在是疼得很，陈赫南嘶了一声，却还是忍不住笑。“别急，你想亲多少次我都肯……”

　　夕阳渐落，一室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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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恩 这个贴文时间特别销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