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Chapter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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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么说，你见到了十年后的蠢纲?」
「是啊。」揉了揉脸上的淤青，迪诺有些哀怨，他不明白为什么Reborn专挑他脸上打。
竹筒倒豆子似得将所见所闻说出，迪诺明智地略过了他刚一穿越就袭胸的乌龙，只是他与十年后纲吉的对话没准会引起Reborn的不满，毕竟吃醋的男人完全不可理喻，但依照十年后纲吉乌龙的论断Reborn肯定不会把他怎么样。
唔，话说回来，师弟皮肤好好啊……这样想着，迪诺偷偷搓了搓指尖。
「你喜欢云雀?」
果然，Reborn的关注重点从十年后纲吉对迪诺的夸奖上离开，转而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需要帮忙吗?」
「我早就放弃了啊，Reborn。」
迪诺苦笑，这种事是能强扭的吗?「能说出『唯有在大空下，云才能自由漂富的人，怎么看我都没有希望吧。」
「你忘了，你也是大空么?」
Reborn不置可否，白嫩嫩的小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变色龙列恩「蠢纲啊……」他似乎有些惆怅地叹气「那么胆小，连自己的守护者都害怕啊。」或许是被云雀咬杀惯了的习惯性警惕?但Reborn同样无法否认纲吉对云雀的憧憬和信赖。
当然，Reborn的话听在迪诺耳里却有另一层意思。
——畏惧着云雀的纲吉，怎么会觉察云雀的心意呢?而别扭不坦诚的云雀，又怎么会坦白?
意思是他放弃地太早了吗?迪诺叹了口气，是啦是啦，他是放弃地早了点，毕竟他是加百罗涅家族的Boss，跟一个男人相恋也就意味着不会有子嗣。这样的恋情家族不会同意，若是云雀也喜欢他便好，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或许只是想要一个放弃地借口罢了。
「我喜欢恭弥，Reborn。」
迪诺说着，有些尴尬地转了转脑袋「怎么说呢，他算是我的，嗯，初恋?」不是没有过喜欢的人，但这样的心情果然只有『初恋』两字能形容吧?连迪诺自己都不明白他为何会不复以往的热辣美人，转而喜欢上个清冷少年。
「可是，你知道，我们不可能有结果的。」
迪诺叹了口气，他太清醒了，更没办法抛弃肩上的责任，所以他只能自欺欺人地放弃。看了Reborn一眼，迪诺不想提醒自家老师，加百罗涅尚且如此，作为彭格列唯一的继承者，纲吉也不会被允许与男人相恋。
看着喜欢的人与他人相恋、结婚、生子，是种怎样的感受?会难过吗?愤怒吗?甚至懊恼自己不是女人吗?不过是因为所谓的性别，就要将心爱的人交托给比不上自己的女人吗?
吸了口气，迪诺垂下眼，反而有点庆幸纲吉的迟钝。
比起阅尽千帆的Reborn，果然还是不谙世事的小师弟更令他疼惜些。倒也不是他偏心，而是——
偷瞥了Reborn一眼，迪诺微微皱眉，其实如果可以，他挺不想让纲吉陷落成为彭格列未来的首领的，将这样一个温柔宽厚的孩子拉进来，真的好么?然而如今他们早就没了退路，迪诺也就只好沉默下来，何况，彭格列确实需要这样一个首领。温柔、宽厚、包容、却也强大，最重要的是，与加百罗涅友善。
迪诺感到了他自己的虚伪卑劣。
像是知道迪诺在想什么，Reborn轻笑，手中的列恩眨巴眨巴眼睛，变成了一只小人偶，长得与纲吉一模一样，额头上却有着彭格列的家徽「呵，别傻了，迪诺，蠢纲会成为超越初代的首领。」
更强大，也更使得人臣服，这样，那孩子就能实现那近乎天真的梦想，当然，也包括他的。
不被束缚的强大呢。
***
「我喜欢恭弥……」
贴上门把手的指尖一颤，猛然回转捂住嘴巴，纲吉惊讶地听着迪诺的声音隔着门板说『喜欢恭弥』，微微瞪大了眼睛。
什么啊，云雀学长和迪诺先生……
上次房间的门坏了，新换上的门板显然隔音效果不那么好，虽然模模糊糊，却能听清两人的低声对话。
不是故意偷听，纲吉很快轻手轻脚地走开了，他本来是来叫两人吃饭的，不想却听到了这样的话。
其实也不是不能想象吧?云雀学长和迪诺先生，纲吉想，似乎每一次都是有迪诺先生劝导，云雀学长才愿意与他们为伍。指环战的时候也好，十年战的时候也好，迪诺先生人很温柔，又了解云雀学长，能说得上话，实力也很强，他们在一起也很好吧。
嗯，就是有点震惊，比知道Reborn和蓝波的事还惊讶一点的样子。
想着，纲吉稍稍走下楼，装作不曾上楼的样子，想了想，他嘱咐蓝波去叫两人下楼吃饭，隔了一会，听到楼上的鸡飞狗跳，纲吉便哭笑不得了。
其实多少有点不自然的。
帮着母亲端菜，纲吉分神的想，他忽然发现他其实一直在憧憬着，憧憬着云雀的强大孤傲，从很久以前起，明明和他一样一直是一个人，却受人敬仰畏惧。他期望着能成为云雀那样地人，所以在知道云雀成为他的守护者时，才那么惊讶与难以置信，可又那么安心。
云雀学长很强。
所以，一定没问题的。
明白了自己的心情，纲吉扯了扯嘴角，什么啊，那不就像是追星一样吗?希望自己的偶像一直耀眼，单身，谁都不属于，这样就仿佛自己能触碰到了似得。
「发什么呆呢，蠢纲!」
膝盖被踹了一脚，纲吉习惯性地抱怨完，很快就抛开了那孩子气的心思。在看不到的心底深处，一颗来不及发芽开花结果的种子被连根拔起，细小短促的根须什么都抓不住，很快在『空气』中徒劳枯萎了。
憧憬着的学长，信赖着的师兄，这个组合很好呢。
纲吉由衷觉得，而他，除了祝福就只能……祝福。
***
同一时间，十年后。
「你醒了?迪诺先生?」
当迪诺恍惚地睁开眼时，他看到纲吉松了口气的模样，不由恍惚，他觉得刚才他看到了师弟小时候令人怀念的样子，一边口头抱怨着，一边温柔而小心地照顾着他。
有点孩子气，却那么温暖。
可是啊，那一定是梦吧，如此令人怀念的梦。
「……阿纲?」
「嗯。」递过来一杯水，青年纲吉微微笑了，有点调侃的模样「身体不舒服的话可要提前说啊，师兄你难道是第一次泡温泉么?」
「啊啊，一不小心啦～」
接过水补充了水分，迪诺爽朗地笑，他不能说他只是太紧张，那也太丢脸了「嘛，我的戒指呢，阿纲?你答应我陪我模拟的。」
青年纲吉迟疑了一下，无奈地拿出那枚戒指，苦笑「为什么一定要我呢，迪诺先生?我觉得你不用演习也能成功哦。」模拟求婚，也太——
迪诺便恶作剧成功了似得笑起来「答应了就不能反悔啊，阿纲～」
说完，迪诺深吸了一口气，明亮的双瞳定定盯住青年纲吉「如果可以，能与我结婚么?」
「……」
张了张嘴，青年纲吉沉默良久，苦笑摇头「抱歉，师兄。」他说「虽然知道是假的，但被男人求婚，我果然无法说出『我愿意』这三个字呢。」
心口一窒，迪诺打着哈哈「难道是女人就可以了?看不出来啊，阿纲你——」
「也不是。」
青年纲吉露出柔软的笑容，明显想起了某个人「我已经有了想说那句话的人了。」
「……是谁?」
青年纲吉却有点迟疑，想了想道「现在还不太方便，以后会介绍你们认识的，师兄。」他笑得甜蜜「你一定会喜欢她的。」
——『她』?!
迪诺深吸了一口气，颤抖着唇角「啊啊，阿纲你竟然敢瞒着Reborn交女朋友，我可真是佩服你啊，啊，肯定是哪次偷懒跑出去遇到的吧?」
青年纲吉没有否认。
于是迪诺收拢手指，做出有点讶异，又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指尖却在掌心掐出一个个凹痕。
「想好怎么和Reborn解释了吧，阿纲?」
「什么啊，干嘛我不能交女友?」青年纲吉撇了撇嘴，孩子气地抱怨「大家不都私下交往了吗，不能只对我区别对待啊。」
「什——」
「哇哦，你们在做什么?」
门口传来不那么和谐的声音，披着黑色浴衣，青年云雀出现在门口，看看迪诺手里的戒指，又看看青年纲吉，他不知领会了什么，忽的抽出钢拐，冷笑「群聚么，咬杀哦～」
漫不经心的语气，翘起的尾音像是在调情，杀意却是实实在在的。
「咦，等一下，恭——」
「狡辩无效，咬杀!」
瞧着被强迫拖入战圈的迪诺，再瞅瞅明显乐在其中的云雀，青年纲吉叹气，有点失落，总是被他人秀恩爱，他自己形单影只也很可怜的啊。
拢了拢衣袖，年轻的首领叹息着，慢慢的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Chapter 3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