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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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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云摇头苦笑：“哪里还有什么打算。慕云的确有负于公主，可这又何尝是慕云所愿？如今仙姑闭门不见，慕云别无他法，还请小道长代我去乞求那何潮音仙姑，望她网开一面，这里先谢过二位了。”
两人一口答应，顺手他解决附近了几个刺客，顺着大路向密林深处折回。
水流潺潺，亭榭精致。别院里却空空荡荡，丝毫不见人气，只有一位道姑正在亭中静坐。
风雨亭旁修竹轻雪，水上寒莲盛放，清幽不似俗世。亭中的女子也是一样的世外高人风范，高冠长袍，闭目冥思，动也不动。
这位就是何潮音了？看她紧绷着脸天凉王破的样子，这个任务怎么看都不太好走。他碰碰身边人的的胳膊：“你看她的表情……道友，是不是在山上呆久了，每个人都会像变成这位前辈的样子？”
月涌用食指按上嘴唇，横了他一样，上前拱手道：“晚辈月涌、星垂见过何前辈。无意叨扰仙姑清净，只求仙姑开恩，让李慕云与郁清公主见上一面。”
流水淙淙，静默无声。
隔了好一会儿，何潮音才睁开眼睛，柳眉斜挑：“哟，你们好大的口气。那忘恩负义之徒当年不辞而别，令我小徒伤心欲绝，如今恬不知耻居然还敢来求相见？春秋大梦！”
这刻薄的口吻倒和她的气质符合，果然不好说话。星垂也走进亭子里，斟酌着言词：“前辈这话怎么说……”
“怎地还不走？贫道最烦你们这些死皮赖脸之人！”
是谁死皮赖脸了？星垂被一句话呛回去，月涌倒很有耐心：“李慕云当年是情势所逼，另有苦衷，并非是负心之徒。”
“我这里有颗黑铁石，”何潮音烦不胜烦，信手从袖中取出块石头：“你拿着在旁边亭子下那个小池塘边清洗它，若你能用水将它洗成白色，我便允了你所求。”
这石头一看就知道洗不干净，长的奇形怪状黑不溜秋，也不知道何仙姑把它塞在袖子里干嘛。
月涌摇头：“这实在是强人所难……”
星垂没等他说完，一把拿起黑铁石，向正要发难的道姑拱拱手，扭头便走。
池水不深，更没有结冰，清可见底，飘落的雪花见水便化，他用手指探了探水，猛的又缩了回来，寒意从指尖直传进骨髓，冰冷彻骨。
这种温度的池子也能开莲花，果然是奇幻世界。
月涌立在池边，眉宇紧锁，想了想又单膝着地跪蹲下来，撩起池水试了试温度：“不成，黑铁石天生乌黑，无论这怎么洗，也不可能变黑为白。”
黑色的石头洗不成白的，星垂不痴不傻，当然知道。但他当初升级做任务时，游戏就喜欢出一些莫名其妙的难题，什么挖犀牛粪，拐卖小女孩，逼迫穷苦百姓交租，进皇陵倒斗……
哪怕星垂大号进的是恶人谷，一路助纣为虐下来，也得直呼策划丧心病狂。
而类似于这种实在完成不了，NPC无理取闹的任务，只要尽了力就能交差了。
至于到底能不能洗干净，那又有什么关系。几个小时前还在高考视场，眨眼就到了华山雪中给人家洗石头，世事无常，真是奇妙。
星垂不知道为什么会来这里，虽然眼前的一切都新奇有趣，但他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回去。而此时此刻，手中唯一的线索，就是这串任务。哪怕上刀山下火海，这任务线千万不能断。
这些事情又不能说给身边的这位道长听，他只能咬着牙把手伸进水里，寒气刺逼得太阳穴阵阵发疼，却硬是作出神色凝重的样子：“李侠士痴心如此，我怎么忍心让他无功而返？”
“说的不错。”月涌低头看着池水，叹了口气，侧过头来目光复杂的望着他：“你……袖子掉水里了。”
星垂低呼一声缩回手，水珠甩了连片，月涌一把握住他的胳膊，将袖口上边解开，拧干了绕在松松绑个结，这才道：“过一会就能干了，你起来看看，紧不紧，行动还方便吗？”
手指被冻的发麻，星垂任着他动作，老老实实应了一声，站起来伸展胳膊，扭头却看见道长一言不发从水边捞起那石块，走到入水口洗濯起来。
修长白皙的手指被冷水浸的发红，握惯了剑的手意外灵巧，动作细致而认真。
他笑着打趣：“道友，你不是说这东西洗不干净吗？”
月涌没有抬头，眉间霜寒不减，脸上却浮起一丝难以察觉的红晕：“如你所说的，尽力而为就好。”
星垂一时失声，心里既感激，又觉得好笑，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洗这块明知洗不干净的石头是为了完成任务……道长这么积极干什么？
水莲花静静绽放，无人观赏，在寂寞里兀自芬芳。
是真的被这段情义打动了吧。星垂心里暖作一团，一时也不怕水冷了，过来接手：“还是我来吧。”
“不用了，我总不会把袖子掉进水里去。”
“……随你便！”
×××
石身经过反复冲洗，变得光滑黑亮，污垢去的干干净净，焕然一新。寒气森森涌溢而出，石头在寒冷的空气里几乎要和皮肤粘在一起。
这样的东西拿在手里，气场护在身边也起不了暖意。他捧着黑铁石，有点歉疚地问队友：“水凉吗？”
月涌双手拢在袖中，一幅毫不在意的样子，“不碍事。你的袖子还没干，不冷罢？”
星垂摇头：“这天寒地冻的，冷也冷习惯了。”
队友大概是想拿这个做对比，但衣服上那点寒意，跟冷水刺骨比来实在不算什么。
星垂心下感动，也不多说，捧着石头踏进亭子里，呈给那位要求奇异的仙姑：“前辈，我们已经尽力了，实在是洗不出白色来。”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