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 37 章（抓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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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可以说是历尽千辛万苦的全世界找人，迹部和忍足两人终於找到乔梓禾了，找到人时，乔梓禾正在医院和亲人相认大团圆。
“妳说妳是姊姊的女儿？“
乔舅舅不敢相信的问出声。当初乔萱娣出国的时候，乔舅舅才在读小学，虽然对姐姐还有点印象，但眼前这名似是似非的少女，实在不敢相认。
“你是舅舅吗？我是乔梓禾，我妈妈是乔萱娣。妈妈总说因为她牺牲了名字的一个字为娣，才招来了个乖巧的弟弟。“
“对…对…对…是这样的，姊姊原本是取名为招娣的，听说当年妈坚持着一定要再生一个儿子才好。後来爸怎麽都不肯，说不能误了女儿一辈子，才改为萱娣。“
姊弟俩人稍大点，就从父母处听了无数次乔萱娣这名字的由来，这是乔家秘闻之一。
“这麽多年没有姐的消息，这麽突然就回来了？姐姐人呢？还好也是赶上了，爸这阵子天天都在念叨着姐。小梓，也就是你外公，他人老了，身体也不太好了。这几年实在挂念着妳妈呢！姐也太过分了，十几年都没消没息的，不管怎麽样，这里总是她的家嘛～“
乔舅舅不知道是高兴得过了头还是怎麽了，说话颠三倒四的。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来来来，妳的行李让舅舅帮妳提，我们先到楼上去见妳外公去！对了，姐怎麽还不过来？“
乔舅舅以为乔萱娣只是去停车或是有事耽搁了，接过乔梓禾手上的行李後，东张西望地找人。
“妈…妈妈她…妈妈她正在忙，过阵子就回来。“
乔梓禾尽全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说出善意的谎言。这谎言其实也不是针对乔舅舅的。
“舅舅，行李我来拿就好。“
在场乔家人和乔梓禾都看向迹部。
‘怎麽还有一个？’
‘该死的，这位大爷怎麽会在这里？’
“你怎麽会在这里？“
乔梓禾出声质问，口气极差。
“小梓乖，哥哥先跟舅舅打招呼。“
迹部那种理所当然哄妹妹的语气，真是让乔梓禾气的说不出话来。
“本…我是迹部景吾，舅舅，我是小梓的哥哥。“
幸好他还记得这位舅舅虽然不是亲的，但也不能在人家面前自称大爷。幸好改口的快，而且他略微怪异的日系口音中文，让乔舅舅没有听出来。
“迹部景吾？外甥是日本人啊？怎麽跟小梓不同姓啊？对了对了～小梓怎麽随母姓了呢？“
‘哎呀～差点忘了，兄妹两人如何不同姓？幸好乔舅舅自己找了藉口了。’
“对啊，舅舅，我们兄妹一个从父姓，一个从母姓。“
“我猜也是这样，姐向来是最孝顺的，让女儿从母姓也好哪。改天回老家记得要去给祖宗上个香啊。我就跟爸说，姐肯定是留在日本嫁人了，不然怎麽会读完了书没回家呢，我就说姐不会出事的。“
迹部和乔舅舅两人谈得兴起，乔梓禾被坑得说不出话来。其实迹部和忍足凑上前认亲的时机选的太好，正是乔梓禾说出善意谎言的时候。为了不让两人之间的争执透露出乔萱娣已死的事实，乔梓禾只得默认下迹部这位兄长。
乔舅舅实在有点傻气，还是乔舅妈精明一点，趁着电梯还没到病房楼层，赶紧跟外甥兄妹两人说说现在外公的情况。
乔外公从乔外婆去世後，身体状况越来越差，又一直挂念着毫无音讯的女儿，幸好有个位成年的儿子，让他硬撑着不能倒下。被检查出肾衰竭後，这几年每周都要到医院洗肾。医生前年就建议最好是换肾，但是亲生儿子的竟然不匹配。
一直到上个月，一名受过乔外公恩情的邻居出了车祸，躺在病床上勉强要熬过最後的日子。邻居表示愿意捐肾给乔外公，做过测试後也发现可匹配。虽然邻居剩的时间不长了，但能在最後的时刻帮上恩人，邻居也很欣慰。
原本乔家的境况根本就支付不了换肾手术的费用，往年都还是靠着不知名的善心捐款才能让乔外公定期洗肾。不知名的善心人士最近竟然额外多提供一笔金钱，实在让乔家人都很感动！他们真的相信，世间处处有雷锋。
谁也料不到，邻居的分居妻子居然回来了，他们夫妻虽说分居多年，却没有签字离婚。她是邻居的所有财产继承人，而遗体也应该是她能继承的财产的一部分。
她找到了愿意花大笔钱买肾的人，找来了律师和公证人，让她那位已经神智不清的丈夫盖了手印，改掉了捐肾的对象。
听到这里，迹部和忍足插嘴说话：
“舅妈，这点事好办，我们再拿钱让那人再改一次就好。“
迹部说得很轻松，本来嘛，钱能解决的事都是小事。
“没错，就算是来不及了，我跟日本的医院联系，尽快安排外公到日本动手术也没有问题。舅舅丶舅妈，我是景吾和小梓的朋友，我叫忍足。“
忍足终於找到机会自我介绍了，只是他喊的舅舅舅妈惹来了两人的白眼。
乔舅舅和乔舅妈不知道，姐姐的两个孩子竟有这麽大的本事，听了两人的话都喜不自胜，乔舅舅乐得直搓手，说道：
“若是这样可又太好了，爸可以不用再受苦了。都怪我，枉费我是爸的亲儿子，肾竟然不管用。本来还想姐回来了，可以让姐去测试是否匹配，不过爸又说他不能害了姐。这下可好了，姐回来了，也用不着姐来捐肾。“
乔梓禾默默的不出声，如果母亲的可以，又或是她自己的可以匹配，母女两都不会有怨言的，但偏偏就是不可能。
众人到了病房，乔外公人是睡着的，大家说话的声音都变得小声起来，乔舅舅问起了外甥兄妹的事。
“姐姐怎麽这麽多年不跟家里联系？“
---“因为嫁了个日本人，怕家里老一辈的会棒打鸳鸯。“
乔梓禾早想好了藉口。
“姐夫是不是跟姐姐一起回来？“
---“父亲母亲两人正忙着，尤其是母亲更忙，过阵子可能会一起回来，但也有可能是父亲先回来。“
迹部模拟两可的回答着，到时候让迹部辰川先出面，也能再顶上一段时间。乔梓禾转头看向他说谎如喝水一般的流利，暗暗感激他的配合。
“怎麽当哥哥的中文说的怪声怪气的，一点也比不上妹妹说得好？“
---“哥哥就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能学会简单中文对话就很了不起了。“
乔梓禾趁机贬低迹部，让你乱认妹妹。实际上除了母语日语之外，还精通德语丶英文，而且略懂中文丶西班牙文，称得上语言天才的迹部只能默默吃下这个亏，他这辈子真没这麽忍气吞声过，不过乔梓禾那声哥哥，真是让他像是喝了冷水般的全身都舒畅！
“兄妹两平时都做些什麽休闲啊？“
---“我们打网球！“
---“我们打篮球！“
临时培养起来的默契终於破功，两人看向对方，乔梓禾狠狠的瞪了迹部一眼，她觉得她竟然能读懂迹部眼神中复杂的含意：
‘篮球那种不华丽，像是在打肉搏战一样的运动，不适合本大爷。’
等到乔外公醒来时，几个人已经热络的像是天生的一家人一样了。
可能是因为有着一根筋的乔舅舅在旁边，不停的说着姐姐如何丶姊夫又如何，让乔外公误以为儿子已经验证了女儿和女婿的存在，他们只是因为忙碌才暂缓归期。乔外公很欣慰能在最後的日子里，还能看到失踪十几年的女儿，女婿是利息，帅气的外孙和美丽的外孙女则完全是红利。
一家人融洽的相处，乔外公已经好久没有感觉到像今天这麽的有精神了。除了乔舅舅一无所觉，开心的和好转的父亲说话之外，在场其他人都感到了夕阳西沉前最後的闪耀。
‘真的来不及了吗？’
乔梓禾眼眶微微泛红，乔外公人老眼花，完全看不见。
迹部悄悄的看向忍足，忍足只是不忍得摇了摇头。
他早就找机会溜出病房探听过了，那名邻居早已陷入深度昏迷，想要合法的取得他遗留的肾脏已经不可能了。若是动用迹部家和忍足家的关系，从日本调过来，又或是让乔外公搭私人飞机到日本动手术，却至少也要两天的时间才能办到。
眼看，这两天是等不得了。
迹部看到乔梓禾内心深处的悲哀，他暗恨之前绕着世界找乔梓禾，浪费了太多时间。若是提早到中国来，若是提早知道乔萱娣娘家的情况，就能够帮上忙，能够让乔外公再多活些时日了。
乔外公自己知道自己的情况，他也不故做矫情，去说那无意义的遗言。上天还能让他知道女儿的消息，见到外孙们，他已经很满足了。他只是配合着现场温馨愉快的气氛，和大家一起聊天。
“小梓长得真像妳外婆，可惜她没能见到妳长大，记得去给她上炷香啊。“
“嗯。“
“当哥哥的，可不能欺负妹妹。小梓，景吾没有欺负妳吧？“
“本大爷怎麽会欺负她？小梓会是我最宝贵的妹妹。“
“哈哈哈～～大爷？我乔某人的孙子，自然得是大爷。“
“你们妈妈什麽时候回来啊？“
这是乔外公在世的最後一句话，到了最後一刹那，他还抱着希望，在等他十几年不见的女儿。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第 37 章（抓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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