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三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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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他若在一起，即便你做了我的长辈陆小凤也依然还是西门吹雪的朋友。”顿了顿，又像是想到什么，西门吹雪补充到，“自然做了长辈，你再求我做什么，我都不会再要你的胡子。”这大概就是西门吹雪想到唯一让陆小凤好受些的话了。
不过，作为儿子，西门吹雪不认为若他们两个在一起，陆小凤的胡子还能保得住。
就像玉罗刹想的一样，就算他们再不像，但也有地方终究是一样的。
桌上本就诡异的气氛因为西门吹雪的这一句变得更加诡异起来。
陆小凤很想跳起来反对，只是此刻的他被锢在玉罗刹怀里，别问他事情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因为他·也·不·知·道！
四个人里也许只有龙葵还在状况外——只因为西门吹雪告诉过她，不要相信玉罗刹的话，一句也不要相信。
这个冬天大概是万梅山庄最热闹的一个冬天了，所以虽然新年已过，但管家还是让人将摘下的对联之流重新挂了起来。
庄主一辈子可能才这么过一次年，必须好好珍惜！
也因而陆小凤被玉罗刹缠的郁闷了，就爱挑这几件难得的事情打趣打趣自己这位好友。
虽然他们都知道玉罗刹只是玩笑，但这玩笑什么时候就成了真的谁也说不准，而到那时候陆小凤一定跑不了。
因为那是连四条眉毛也会感到害怕的西方之玉、魔教之主。
“陆大哥，要变成陆大叔了吗？不，不对，陆，伯母？玉伯母？”这日陆小凤才喝上两口酒就被玉罗刹逮了去，龙葵看着大开的门扉歪着头有些迟疑。
虽然吹雪哥哥说了不要信，可是连陆大哥都这么说了，所以，是真的吗？
终于反应过来的龙葵悄悄的拿眼偷看西门吹雪，神色中很是慌张。
她忽然想起来从来也没有听西门吹雪提过他的亲人，虽然西门吹雪连玉罗刹也不曾在龙葵面前提过几次，但这么久了，就连玉罗刹都出现了，可龙葵还是没有见过西门吹雪的娘亲……
姜国时，姜王与姜后虽夫妻情深，但后宫岂可能只有离后一人，更何况妻子离世，那再娶，也是常理吧？只是当时姜国被杨国围困，战火纷飞，所以直到姜国城破，后位始终悬空。
那现在呢……猛地，龙葵撞进了西门吹雪那双如冬夜一般清冷寂寞的眼里。身子禁不住微微颤了颤，左胸的位置有丝丝的凉意沁出，不同于某个月夜下，那凉意缠缠绵绵，剪不断，理还乱。
“吹雪哥哥，不会介意吗……”
“你介意？”西门吹雪笑了，他的笑容里似总有说不出的讽刺讥诮之意。垂眸看了一眼又抓上自己袖角的手，西门吹雪也朝门外看去。
就算什么也看不到，也可以想象，此刻那只陆小鸡一定被玉罗刹逗的十分可怜又有趣。
“陆小凤若真的想逃，就一定逃的掉。”因为玉罗刹有着和西门吹雪一样的骄傲，也因为那个人是陆小凤！
“不……小葵……吹雪哥哥，难道，你不在意吗？”若是有其他人在，龙葵一定问不出这话，但现在这里只有她和西门吹雪，所以她问了。不是因为男子和男子，而是因为，“那是，是吹雪哥哥的爹爹啊！”是爹爹，是吹雪哥哥唯一的亲人啊。
唯一的，就算小葵只见过几回，也知道那是疼爱吹雪哥哥的好爹爹。
这样的关系就像哥哥之于小葵。如果有一天哥哥……那小葵的等待还有意义吗？不，不是这样的……龙葵发现自己走进了一条错误的道路里，她很快退了出来不再继续往下想，但这样的问题一旦生根就如野草一般疯长！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越是压抑当有一天要面对时便越是残酷！
“那又如何。”西门吹雪看着那越攥越紧的手，忽然握了上去。这个看着很冷的人，他的手意外的温热，就如同龙葵所想的那样。“他的人生只需对得起他自己。即便有一天他死在我面前，只要对方堂堂正正，我便绝不会出手。”
“他与陆小凤，于我并没有区别。”
“怎么会没有！！！”龙葵第一次如此激动地反驳，就连龙葵自己也不懂为什么会这么激动。那，并不是哥哥，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虽然是西门吹雪的父亲，但对龙葵，也只是一个见过面的陌生人。
“陆小凤虽然是个混蛋，却也是十分好的朋友；他对我虽好，却也只是个十成的混蛋。”西门吹雪眉梢眼角的笑意淡淡，竟是不可思议的温柔。他从未喊过玉罗刹父亲，但也从未恨过那个男人。
他们只是永远无法做到如平常人家的父子一样罢了。
“如果不是我与他相貌太似，那两个混蛋，更适合做父子。”其实西门吹雪更想说夫妻，只是现在一切还言之过早。
“玉叔叔是吹雪哥哥的爹爹！”龙葵固执得说道。而这个事实是不会改变的！就连西门吹雪也知道，若他不是玉罗刹的儿子，那个人不会对他诸多忍让退步。
西门吹雪静静地注视着龙葵，注视着从他将广袖流仙裙给她后就不变的衣着。
从一个男人对女人的角度来说，西门吹雪应该是喜欢龙葵的，因为这个少女身上有他所欣赏的特质，还有一种相处间说不清道不明的默契。
直到此刻他忽然发现这种执着一旦变成了顽固，竟会让人十分的不喜。那是不是西门吹雪身上也会有这种让人不喜？
西门吹雪将茶碗向推龙葵，瓷白的碗中茶水温凉，不冷不热恰好入口。
情绪被打断，龙葵回过神一下子红了脸庞，端起茶碗小口的啜饮。
“对，对不起……小葵，逾矩了……”
西门吹雪淡淡的看了她片刻，摇首，端起自己面前的那杯白水一同品茗起来。
那隐约的争锋相对结束后，萦绕在西门吹雪与龙葵之间的那不可言说的温馨气氛再度回归，之前的争执恍若幻境，没有带起一丝涟漪。
时光就这么在二人默契的无言中溜走。
直到西门吹雪起身前，龙葵以为已经结束的话题才落下了最后一个句号。
“剑的主人并不是剑来选择的。”所以能毁灭一柄剑的除了强硬的外力和时光，只有……
这一句十分莫名的话西门吹雪曾说过一次，只是不管是那是还是此刻的龙葵都听不懂，但这并不妨碍她将它牢牢记在心底，就如同西门吹雪对她说过的所有的话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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