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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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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鹤本以为自己会无比煎熬等天亮,没想到竟然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等他再次睁眼,已经是上午九点半了。
外面阳光明媚,推开窗热浪扑面而来。
湖对岸来了好几个钓鱼佬,分散在湖岸线上,聚精会神地钓鱼。
本该是非常惬意且熟悉的画面,但青鹤却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脚底心涌上来。
他想起一个被忽视的细节。
凌晨四点多的时候,他也站在这个位置看过对岸。
那时候对岸一个钓鱼佬都没有,他很确信!
可平时不论深夜还是大中午,湖岸边都不会缺钓鱼的。
青鹤转身下楼,顾不上刷牙洗脸,骑上电动车蹿出门。
他骑的飞快,不到五分钟就绕到了湖对岸。
随便找了个钓鱼佬问:“大哥!你什么时候来这钓鱼的?”
大哥回头看他,用普通话应道:“刚来没一会。”
“好嘞!大哥继续,不打扰你了!”
青鹤拧着把手继续往前骑了一段,找另一个钓鱼佬问了同样的问题。
这位大哥的回答让他的心沉了下去。
“昨晚就来了,收获还可以,再钓两条回家休息去!”
青鹤看到他桶里游着几条鱼,个头都挺大。
“大哥一晚上没睡啊?”他问。
“那可不?坐一宿了。”
青鹤勉强笑了笑,继续往前骑了一段,询问另外两个钓鱼佬。
他们和第一个大哥一样,都是早上来的,只有第二个大哥昨晚一直在湖边守着。
而且他带了夜灯。
照理说,青鹤四点多的时候应该能看到他。
但实际上他没有看到。
日头渐渐升高,阳光照在皮肤上火辣辣的,青鹤却感觉不到一丝热意,通体发凉。
咋回事?真闹鬼了啊!?
他掉头回去想再问问那大哥,却找不到人了。
青鹤骑回店里,擦掉满头大汗,打开冰箱拿了瓶汽水,冰箱内部的照明灯没有亮起,汽水也不够冰。
他这才想起凌晨的时候停电了。
他扭开瓶盖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了大半瓶汽水,转身去查看电闸。
果然是跳闸,他把电闸往上一台,屋里顿时响起冰箱和空调通电开启的声音。
怎么偏偏就在他听到哭声的时候跳闸?
对面钓鱼的大哥总不能恰好凌晨四点多去上厕所了吧?
巧合那么多,就肯定不是巧合。
这屋子绝对有问题。
此时此刻,冰凉的汽水都比不上青鹤心里的冷。
看来监控是不得不装了。
他上网买了一套最便宜的监控设备。
看着骤然减少至三位数的存款数额,他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这个月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坚决不吃外卖!
要不然下个月电费都拿不出来。
希望接下来生意能好点。
青鹤打起精神,打电话给前任房主,结果电话变成了空号,对方人出国,连号码都给注销了!
他思索片刻,决定停止内耗,他没钱没势,贱命一条,平时也没跟谁起过冲突,应该没人会处心积虑来对付他。
如果真是冤魂作祟,大不了他帮一把,给“他”平反。
想清楚大方向,青鹤的心定下来。他把一楼的卫生打扫干净,又去阁楼开窗开门通风,然后将阁楼里里外外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看看能不能发现点有用的线索。
这冤魂究竟有什么冤,他得搞清楚了才好帮忙。
只不过早在他搬进来时就将阁楼清扫过,真要有线索,估计也没了。
他搜寻一番,不出意料没什么发现。
倒是窗沿上不知什么时候掉了一大块漆,老旧的红漆木窗本就斑驳,这下子红漆几乎掉光。
青鹤想到小说中看过的剧情,对着窗户左看右看,试图找出脚印之类的线索。
但除了窗台上的碎屑外,没有任何发现。
他拿手机拍了张照片,然后将碎屑清理掉。
这时对面的窗户里探出一个脑袋,冲他喊:“小鹤!我做了很多馒头,一会儿给你送去,味道还不错。”
青鹤吓了一跳,抬眼看去。
是刘阿姨。
两家是邻居,阁楼的窗户恰好都开在侧面,对门的位置,相聚大约一米多点,非常近。
青鹤正好穷得快吃不上饭了,欣然接受刘阿姨的好意。自从搬来这里,刘阿姨三天两头给他送吃的喝的,堪称中国好邻居。
他也不是白占便宜的人,作为报答,也常常替刘阿姨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体力活,或者免费帮她烫发染发。
回到一楼,青鹤刚倒了杯凉白开准备喝,刘阿姨就把馒头送来了。
“这一盘刚出炉,热乎的,你尝一口看看味道咋样?”
刘阿姨端着蒸笼,进门放在收银台上,随手抽了张纸巾擦干手,说:“你先吃,我再蒸两锅。”
说着匆匆忙忙就回去了。
青鹤正好肚子饿了,馒头的香味钻进鼻腔,惹得肚子咕噜咕噜叫。
他不顾烫手,捡了个馒头塞嘴里。
刚出炉的馒头口感十分松软,小麦制品特有的香气弥漫在口腔中,回味无穷。
即使是没有馅儿的馒头,最朴实的食物,只要做的好吃,一样可以给人带来幸福感。
青鹤一口气吃了三个大馒头,把剩下半瓶汽水喝了,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剩下六个馒头,他拿去放桌上,打算晚点饿了再吃,今天一天的伙食有着落了。
时间还早,店里没有生意。青鹤带上门去隔壁找刘阿姨聊天。
刘阿姨丈夫前年病逝了,儿子住在单位偶尔回来,差不多等于独居。
她家比青鹤买的老房子窄一点,窗户开的少,一楼光线昏暗,室内的温度和室外至少相差十度以上。
青鹤走进门,就见刘阿姨站在灶台前忙活。
“刘阿姨,我跟你打听个事儿。”
青鹤主动坐到灶膛边上,帮忙烧火。
这年头还用土灶的人家很少了,刘阿姨家也是有煤气灶的,只是她更喜欢用土灶,说这样做出来的食物更香。
“什么事儿?”刘阿姨看他一眼,水汽蒸腾,隔着雾气的面孔有些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