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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重生Ⅰ ...

  •   新一卷开启!扫雷小组亮出警示大牌!

      【本卷天雷汤姆苏逻辑死大乱斗!目的只有一个!每个人都宠压他哭让他幸福!不喜慎入ω!】
      【→诶嘿第一次尝试汤姆苏感觉真新奇2333!】

      -

      对于仅仅32岁便去世的不死原弥拓来说,他32年的人生约有一半都活在深深的忏悔自责却无能为力的痛苦之中。
      21岁之前无疑是幸福到让人时刻都能大笑出声,而21岁之后——至24岁,顶多也只能说是一种诡异到死寂的平静,而那一切在他24岁时身体的轰然垮台——直到32岁在病床上逝世的这些年,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无疑是痛苦的。

      他自己在痛苦,水树和妈妈在痛苦,黑组在痛苦,吠舞罗的大家也在痛苦。
      爱着他的人们——以及他自己,都在痛苦。

      死之前或许是有预感的,那天晚上他在呼吸困难中听到了椅子摩擦的声音,水树走出了病房。

      弥拓那时候其实已经感到呼吸不畅了,他在那瞬间其实可以弄出声响,让水树注意到他。

      但是弥拓没有。
      ——不死原弥拓在求死。

      从两年前开始,弥拓的脑中就模模糊糊有这种想法,一日一日的与日俱增,在上一次又进了急诊室但最终被宣告平安时——终于达到了顶峰。

      他的“活着”给所有人带来痛苦,甚至他那终于被现实打磨的忍不住去幻想“死去的如果是十束多多良”的这种想法——也让他愈发的陷入不可自拔的自我厌恶。

      所以他死了就好了。
      他死了就没关系了。
      与其拖着这样的身体让所有人等死,不如干脆点死了来得痛快。
      他死亡之后肯定会有很多人伤痛,会迷茫,会嚎啕大哭,会撕心裂肺。

      但死亡既是终点也是起点,他相信伤口总有一天会被时间磨平,毕竟他身边的所有人都是如此的坚强,值得放心的交付后背。
      哪怕有一丝痊愈的可能他也会拼命的挣扎,但事实便是他根本无药可医。

      所以在意识到自己如果再不挣扎,这次可能就真的会死掉的时候,不死原弥拓甚至感到了久违的名为“幸福”的感觉。
      ——终于到了。
      这是第一反应。
      终于到了这个时刻了。
      他终于将要死了。
      终于可以不再给大家添麻烦了。
      他终于可以死了。

      不死原弥拓最后是笑着走的,有些不甘,有些后悔,但无疑——或许很不可思议,但他的确是感到幸福的。
      死亡的过程其实很慢,而且很难受。
      呼吸逐渐困难,胸口变得很沉很沉。
      四肢脱离了掌控,渐渐感到身体不再属于自己。
      身体发出疼痛,由灵魂深处起,对“死亡”报以不由自主的极度恐惧。
      大脑中开始缺氧,一切感到模糊不清。

      如零碎的照片泡沫,弥拓的脑中闪过了很多破碎的记忆,有他记忆模糊的爸爸,有那为他做好一桌饭菜的妈妈,有抱着他痛哭的水树,有黑组的丰岛叔叔黑王和N大叔,有知道他死期将至时眼睛泛红声音沙哑却腔调平静面无表情的礼祐,有………吠舞罗。

      NO BLOOD——NO BONE——NO ASH的合声响彻天际,尊大哥走在最最前方,带领着他的族人们向前迈进,吠舞罗全员的背影倒映在温暖的红日之下,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肆意张狂的大笑,无比的喜悦与骄傲。
      然后,梦止,一切归为于无。

      在不由自主的恐惧之后,弥拓在沉重的黑暗中感到了安心,然后——感到了奇怪。
      而当感到名为“奇怪”的情绪仍能影响到他的时候——他意识到,他还可以思考。

      一切的恍惚茫然在意识到自己还能思考的刹那,如天崩地裂一般破碎于无,围绕着世界的迷雾层层荡漾,如漾开的波纹层层散去,灰白的色泽消逝变得淡薄,他又能听到别的声音。
      ——哭声。
      弥拓猛的睁大眼睛,眨了眨眼,一时竟然不能适应这光明的感觉,左右的视野一样广阔而无垠。

      他愣愣的摸上自己的脸颊,小心翼翼的隔着毫米的空气触摸着自己的眼帘。

      ……他的左眼,回来了。

      哭声在这一刻猛的放大,弥拓在愣神中顺着声音垂下头,才发现他竟然飘在空中,下面的哭声来自于他的妹妹,水树扑倒在他的………尸体上嚎啕大哭,哭的撕心裂肺,哭腔沙哑。

      弥拓顿时感到喉头哽咽,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冲到下方从后方抱住水树。

      毫无阻隔。
      他的手毫无阻隔的穿了过去,明明注视着手掌,却看得到手掌下惨白的地板。

      弥拓一愣,碧绿的眸中闪过一丝迷茫。

      “…水树?听得到我说话吗?”弥拓站在一侧蹲下身,小心翼翼的看着水树。

      已经成年已久的美丽女性跪倒在地,哭的像个3岁的孩子,高跟鞋孤零零的摔在一旁,脸上狼狈的一塌糊涂。
      弥拓感到了无言的窒息与悲伤。

      他张了无数次的嘴,最终只能在嘴中反复喃喃着【对不起】,身为灵魂的存在竟然感到了口中弥漫着熟悉的血腥气息。

      弥拓看着外面的医生被撕心裂肺的哭声吸引,妈妈和吠舞罗的人们不久也推门而入,弥拓见到水树已经订婚的男友心疼的抱着哭的开始呕吐的妹妹,拼命地抱紧她,像是要给水树力量,做她今后的支柱。
      丰岛叔叔和草薙哥以及妈妈一同安排他的后事,弥拓知道,这些并不困难,先不说赤组和黑组的势力,单说他的葬礼——其实在很久之前每个人心里便都有了准备,弥拓甚至觉得葬礼的流程他们都十分清楚。
      他还看到八田通红着眼圈,狼狈的用胳膊捂住了眼,弯下膝盖靠在墙上,紧紧的咬着牙止不住的呜咽,从牙缝间咬牙切齿着骂着不死原你个混蛋。

      镰本摘下了墨镜,身为一个大男人,仰着头呜呜痛哭起来,嘴里嘶哑的叫着弥拓哥,脸上被泪水和鼻涕浸润的一塌糊涂。
      然后弥拓看到了已经21岁的栉名安娜,她还是穿着一身像是在Cosplay的哥特式洋装,已经长成了一个走在街上便让人忍不住侧目的漂亮姑娘。

      安娜一时间站在门口没有动,像是还没有反应过来“病人逝世”的意思,红色的大眼睛失去了焦距,空洞的看着那在病床上仿佛只是睡着的人。
      红色的发,非常的漂亮,与尊完全不一样的漂亮的红色。

      之后终于被那嘈杂的撕心裂肺的哭声惊醒,无声的张了张唇,眼圈渐渐泛起了红。

      安娜慢慢从门口走到了水树身边,她蹲下身,把头埋在了水树的后背,抱着她,从喉头发出了如小猫般的呜咽。
      周防尊没有进病房,他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一片哽咽哭声,嘴里叼着一根烟,没有点燃,头靠在墙壁,深深闭上了眼。
      然后……
      ——他的学长,十束多多良。

      十束跟着周防尊一起站在门外,尽管不死原家的的女主人与女儿对吠舞罗已经没有那么的厌恶以及抵触,但她们唯一的底线便是十束多多良。
      十束知道,不死原良子与不死原水树是“恨”着他的,平时若是完全岔开时间他或许还能见一见弥拓,但此刻……他是唯一一个绝对不允许进去的人。

      甚至,他或许也不被允许出席不死原弥拓的葬礼。

      其实当年的事情谁都没有错……是的,无论谁去做,谁去思考,任何一个人都没有错。
      谁都没有错,可为何会变成这样。

      “KING……”十束张开嘴,才发现自己的嗓子沙哑的可怕,他迟钝的摸了摸脸,才发现脸上早已经泪流满面。
      十束捂住脸,胡乱的擦了一把眼泪,努力的扯开嘴角:“KING,你说小学弟……他恨我吗。”

      周防尊靠在墙上一动不动,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十束艰难的扯了扯嘴角,望向病房的位置。

      “KING,你相信灵魂吗…”
      “……大概吧。”周防尊沉默了很久,还是张开嘴回答。

      十束听了又抬头望向惨白的可怕的天花板,感到他肺部的气体渐渐稀薄,有些不能呼吸。

      “你说弥拓如果还能再活一次的话……会不会选择不加入吠舞罗,不认识我呢……”

      十束咳嗽了几声,捂住胸口跪倒在地上。
      周防尊察觉不对,金眸猛的张开,转头大叫了一声医生。

      十束艰难的喘着气,视野被溢出的泪水浸润的模糊不清,他能听到自己说话的声音都在远去。

      “如果……小学弟他能不认识我就好了……”十束多多良终于忍不出痛哭出声。

      “是我啊……”
      “如果那晚我没有叫弥拓去就好了……”
      “水树说的没错,弥拓如果不认识我就好了……”
      “如果不是我,弥拓一定会活的很久很久,一直都带着那没心没肺的笑……”

      “本来躺在那里的应该是我,如果我没有叫弥拓,如果我能早点到那个天台,现在躺在那里的应该是我啊……”
      “是我的错……的确是我的错……我………”十束说到最后近乎发不出声音,拼命地掐着嗓子,脸上泛出不正常的红色。

      周防尊皱起眉,厉声呵斥:“不要说话!”
      “怎么了?!”
      病房内的人听到声音出来,看到的就是已经快要昏迷过去被抬到一边的十束。

      他的脸上满是泪水,那温暖人心的笑容看不出分毫。
      他的意识近乎消失,嘴边不停的说着“的确都是我的错”。

      十束多多良的煎熬并不比任何一个人少,除去不死原弥拓本身的自我折磨,不死原良子与不死原水树看到家人的生命从指缝无力溜走的绝望外——最最痛苦的那一个,绝对是十束多多良。

      他没有一天不活在煎熬当中,没有一分一秒不在做着堕入地狱的噩梦。

      他曾经与弥拓被称为是吠舞罗最好的搭档,他曾经被弥拓一口一个学长叫的欢快,他们曾经一起面对过生死,交付后背,一同欢笑,一起并肩,相互扶持。
      他们在吠舞罗还没有建立时便已相识,他们会一起对着简单的小事而感到发自内心的幸福,会为了晚饭该吃什么而纠结不已,会为了能共同奏出一首歌谣而苦恼努力。

      弥拓可以为了他而脸色大变,他会为小学弟的举动一边忍不住感到既好笑又苦恼,一边又无奈的揉揉那头红毛,为他认真善后。
      他们曾经是那么的亲密无间,并且相信这种幸福可以永存。

      谁都没有错…
      是的,其实谁都没有错。
      谁都没有错,那为何……会变成这样?

      曾经的亲密无间变成了如今的背道而驰,甚至连直视对方的眼睛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微笑都做不到。
      然后终于在此刻,在对方身死之时,都不被允许呆在身旁。

      谁都没错,但……到底为何这样。

      -

      吠舞罗之于弥拓——十束多多良、周防尊、草薙出云……——之于不死原弥拓,的确是在正确的时间遇到了正确的人,可造化弄人,却又因错误的事情而劈出无法填补的沟壑。

      弥拓飘在半空,看着十束被抬走,仿佛能感到世间的一切声音都在远去,又仿佛在这时与对方心意相通,双眸交接间,没有对视,却仿佛能看到对方的心里。

      ——谁都没有错,可为何这样。

      如果只是瞎了一只眼,而身体没有垮掉的,也不会这样。
      如果不是身体垮掉,看着自己给妈妈和水树带来那样无能为力的绝望,也不会这样。

      ——如果只是瞎了一只眼,而身体没有垮掉,弥拓会不自在的无法和吠舞罗好好相处一段时间,但以他那往前看的欢脱坚韧的性子,最多三年便又会恢复往常。

      只是……都是如果。
      而这世间,没有如果。

      ——但“如果”,真的存在的话呢。

      -

      弥拓最后的意识只到十束多多良被人抬着进入了急救室,光怪陆离间,声音与色泽迅速远去,一切在扭曲中陷入沉寂。
      再次睁开眼,弥拓觉得身下有些难受,他下意识的张开嘴,却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然后头顶的亮光被一片黑影覆盖,弥拓努力的眨巴眨巴眼睛,映入眼中的是一片幽深的黑眸。
      弥拓一愣,小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

      总觉得……这张脸有点熟?
      如果头发再长点,脸上皮肤再好点,眼睛下的眼圈去掉,再换上一身黑色的浴衣……

      …咦,这人长得好像黑王!

      那个看起来长得像黑王的人伸出爪子戳了戳他的脸,弥拓不舒服的动了动身子,张嘴想叫他别摸,出口的却是惊天动地的大哭。
      外面传来匆匆的脚步,随后,“刷”的一声,门被拉开。

      之后,是冷的掉渣的声音。

      “——黑王!把你的爪子从我儿子的脸上拿开!!!”

      弥拓下意识的张开嘴,想叫爸爸。
      然后——

      “呀呀哇——”嘴角不听话的咧了开来,流了指尖戳在他嘴角的黑王一手口水。

      黑王:……
      弥拓:……
      晴彦:……干得漂亮!
note作者有话说
第8章 重生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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