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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天元镇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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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天玑想不到这尉迟言观察得还挺仔细,便笑着接腔道:“你忘了?现场灯火熄灭可不止一次,在第一次熄灯的时候,也就是那小偷接近雨雾匣的时候,时刻关注着宝物并且能从重重看守中盗取宝物的小偷,不可能不会注意到自己手上的金色粉末,是以第二次熄灯的时候,他肯定会藏好自己偷东西的手不被众人发现。”
尉迟言点了点头,眼带赞赏之色看着叶天玑,道:“而且,由于人们的右手惯性思维,基本上大多数人都会认为那偷盗之人是右手沾染上金粉,而不是左手,接着在栽赃于蔺公子这个毫无不知情的人,更方便真正的贼人能在我们的注意力全然集中在蔺公子身上时趁机逃走,所以……”
尉迟言打了个手势,全场灯火骤然三度熄灭,除了叶天玑这个站在原地不动的,只见会场角落处一个带着金色微光的黑影浑身一顿,紧接着便迅速掠向会场出入口。
灯光大亮之际,几乎所有的护卫都冲向那名盗贼,但那名浑身黑衣蒙面的盗贼狡猾得很,见那么多人围堵自己,就扔了好几个闪.光.弹,趁着护卫们被光线刺目不暇之际,竟硬是从重重守卫的地下鬼市中逃上了地面。
站在叶天玑一旁的晗雅见状,便向叶天玑使了个眼色,也跟着追出去了。
同时,会场上也有一堆打算趁乱获宝的人也跟着追了出去。
目睹全程的叶天玑只能暗暗叹息,如果他不是一到了晚上就用不了真气,这个小贼他就自己抓了,但话又说回来,“此人身法实在高超,竟能在多名金丹修士的围堵中全身而退。”
尉迟言点头认同:“看来聘请金丹修为的修士作为鬼市的护卫已经不足够了。”
叶天玑向尉迟言行了一礼:“子玄多谢贵主的信任与解围。”
接着,尉迟言又和叶天玑寒暄般礼貌性地聊了几句,尉迟言承诺一定会给叶天玑一个清白交代,便去处理鬼市拍卖场的后续烂摊子去了。
能用嘴炮解决问题,不用打架那是再好不过了。
就在叶天玑施施然地坐在座位上等待晗雅抓捕盗窃真凶归来时,忽然,叶天玑感到自己的脑勺后方传来破空之声,下意识侧头一躲,手执扇子一翻一卷,将偷袭之物置于眼前。
这忽然扔向他后脑勺的,竟然是一纸团。
回顾后方,并无发现什么可疑人物,叶天玑心内疑惑,便打开了纸团察看一二。
看完纸团上的内容,叶天玑眼神瞬间一凛,脸色凝重地行离会场。
一刻过后,叶天玑便来到纸团上约定的会面场所,先天阁后巷。
后巷中,幽暗安静,并无一人。
照理说,当下无法自如使用真气的叶天玑是不应独自一人来到这种可能具有危险的地方的,但纸团上写的内容,不得不让叶天玑犯险。
‘聂云帆与闇云剑在我手,欲保人和剑,速来后巷。’——这就是纸团上书的内容。
看到纸团内容的一瞬,叶天玑就知道这纸团是穿越者丢给他的,要是聂云帆真的被获得闇云剑的穿越者所挟持,那聂云帆的生命就极有可能危在旦夕,所以他才不得不只身犯险,救场子救主角!就是明知是鸿门宴也得去啊!
不过叶天玑也并不是全无防身准备,他包裹里那一大堆术符不是摆着看的,现在已是半夜,就算真的打起来了,只要拖到天亮他的真气回来,他还是有胜算的。
只是,让叶天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个扔纸团给他的穿越者到底是怎么发现自己身份的?
还是说,这个纸团只是一个试探?
只身一人站在后巷的叶天玑内心暗叹一口气,他到底还是冲动了。
思考间,巷子深处传来一把熟悉的声音:“你果然来了。”
声音的主人从巷子暗处缓步走到月色映照之下。
看清眼前人的面貌,叶天玑瞳孔不禁一缩:“怎会是你?”
“很惊讶吗?宗主大人。”聂云帆俊朗的面容在清辉月色下更显丰神俊秀。
叶天玑皱眉,来人怎么会是聂云帆?难道那纸团是聂云帆扔给他的?
不对,扔给他纸团的人确实是穿越者,而来赴约的却不一定是那穿越者,他从一开始就进入了思维误区!
叶天玑内心暗道不妙,如果之前只是试探的话,那么此刻他应纸团之约而来,已经把他也是个穿越之人的肯定信息暴露给扔纸团的人——只有看过原著的人,才知晓闇云剑与聂云帆有密不可分的联系!能在纸团上写这两样信息,就已经印证扔纸团的人是穿越者。
聂云帆见叶天玑不说话,讥讽道:“怎么?不说话,是在自抬身价吗?”
扔纸团给他的穿越者并没对聂云帆造成伤害,可见那扔纸团的穿越者对聂云帆恶意不大。
而叶天玑此间留在此地却是十分危险,也不知那扔纸团的穿越者对同是穿越的他保持着怎样的心态,当下敌暗我明,尽快离开方是上计。
于是叶天玑也不打算理会聂云帆,直接转身就走。
聂云帆见叶天玑只看了他一眼掉头就走,当场黑脸,立时瞬身上前想要抓住叶天玑的手腕。
叶天玑早料到聂云帆不会那么轻易放他离开,在聂云帆碰到自己手腕之前就反手贴了一张惊雷符在聂云帆手臂上。
未料,那惊雷符竟毫无作用,还被聂云帆轻轻地撕下来,双指一夹凭空烧了。
本以为惊雷符能为他挣得一瞬逃脱机会的叶天玑顿感头疼,才想起聂云帆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奶狗了,现在已经是金丹期大圆满的聂云帆怎么可能会被一张小小惊雷符所制约。
轻而易举地捉住那纤细的手腕,聂云帆眼神阴鸷:“走那么急干什么,宗主大人就不问问我是怎么把你认出来的吗?”
被聂云帆捉住右手强制壁咚在墙的叶天玑感觉这个姿势实在是不太妙,这时候激怒聂云帆也不明智,于是叶天玑便顺着聂云帆的话问道:“为什么?”
聂云帆勾起一抹邪肆的笑,他凑近叶天玑的脖颈处,深深嗅了一口那青竹的清香之气,意犹未尽似得缓缓道:“因为你身上独有的青竹香气啊。”
叶天玑不禁一愣,竟是气味?
怎么感觉……有点变态?
感受到叶天玑明显的僵硬,聂云帆眼底的阴暗之色更浓:“你的伪装其实很出色,要不是我经过你身边的时候闻到你身上独有的香气,也不会认出你来。”
叶天玑皱眉道:“你究竟意欲何为?”
叶天玑是真的摸不准聂云帆抓住他不放到底想干什么,是想当场报那剖丹之仇直接挖他内丹?还是想直接杀了自己?
聂云帆嘴角笑意更浓,“没想干什么,只是故人许久未见,却要以这样的伪装姿态相对,未免太过于让人伤感。”
说完,聂云帆也不管叶天玑答不答应,就直接把叶天玑脸上伪装的人.皮.面.具.扯烂。
再次见到熟悉的精致脸庞,聂云帆眼底掠过一丝迷恋,双指碰触到叶天玑的头发时,发现头发上竟附着陌生气息的掩饰法术,顿时心生不悦,手指一动,便把附着在叶天玑发丝上的术法去掉了。
掩饰的术法一除去,一头柔软的银发便翩然散落在聂云帆的手上,聂云帆神色诧异:“你的头发……为何霜白?又为何全然不反抗?”
叶天玑是怎么也不可能将自己晚上不能自如使用真气的事情告诉聂云帆的,只得掩饰般拍开聂云帆握住自己头发的手,撇头不愿再看这个变得很是奇怪的聂云帆,冷冷道:“与你何干?”
聂云帆眼睛一咪,猛然握住叶天玑的下巴,强迫叶天玑直视自己:“你不愿意说,是不是因为你晚上不能使用真气?”
叶天玑内心一个咯噔,选择沉默以对。
虽然他不知道聂云帆是怎么获悉他夜晚无法使用真气这个事实的,但这时候说什么都是错的,都是多余的,他只希望晗雅赶紧回来并发现他不见了。
看到叶天玑的反应,聂云帆几乎能肯定自己的猜想,不禁嗤笑一声:“果然那情报是真的,堂堂玄机宗宗主,居然在夜色降临之时便无法使用真气。”
叶天玑脸上浮现一抹难堪之色。
看破不说破,懂不懂少年!
还有,这边壁咚还捏着下巴的姿态,实在是太奇怪了!
于是叶天玑便开始猛烈挣扎:“滚开!”
聂云帆却是立刻释放金丹期大圆满的威压,立刻就把毫无真气流转的叶天玑镇压住,“别乱动,你不知道在男人的怀里乱动,就是在邀请人犯罪吗?”。
叶天玑都不知道自己今晚皱了多少次眉,到底在搞什么鬼,主角怎么变得gay里gay气的?
见叶天玑在自己的金丹期大圆满的威压底下不得不听话地停止了挣扎,聂云帆才满意一笑,“你身边的豺狼可真多,自己要小心点了。”
叶天玑这下可真的有点不确定这聂云帆是不是被人穿了,不由得立刻在心里呼唤系统,让系统鉴定一下面前的聂云帆到底是不是穿越的。
最后出来的结果当然是……
本人!
但叶天玑可以百分百肯定,《魔宗修仙录》不是耽美小说,那聂云帆现在是被驴踢了脑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