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五十七章 来访的客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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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从金加隆那里并没能挖掘到更多的信息，却不妨碍卢修斯理清头绪后的下一步计划。
如果离开是必须的，那么改善和瑟兰督伊之间的关系就非常急迫了。
于是，安心抄抄写写了一天之后，在加里安第二次找上门来的时候，卢修斯很果断地选择了听取王国总管的建议。
跟着加里安走进精灵王书房的时候，瑟兰督伊正倚在软垫平铺的软椅里，安静地听着安格斯和另外两个精灵的低声汇报。
注意到卢修斯时，精灵王侧头瞟了他一眼，没说话，但是发出一声轻哼。
“陛下，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我们就按照这个步骤来执行了。”安格斯因为瑟兰督伊的声响而注意到卢修斯，于是快速结束了自己的话题。在得到精灵王的肯定示意后，很快就转身离开了。
就和上次一样，安格斯经过卢修斯身边时，投给后者一个充满善意的微笑。
“什么事？”瑟兰督伊接过加里安递过去的纸卷低头看，与此同时沉声开口。
加里安连忙回头给卢修斯递眼色，示意他开口，生怕卢修斯临阵逃跑。
“陛下，我是来跟您道歉的。”做好了心理准备，卢修斯开口并不困难，甚至情绪也非常自然，“昨天我一直在认真抄写法典，同时反思自己的行为，我很抱歉让您担心了。”
一边说着，卢修斯很直接地抬眼去看瑟兰督伊的反应。
精灵王微微扬眉，没动。
瑟兰督伊倚坐的软椅旁放了个堆满了纸卷的桌子，上面还放着半杯果汁。因为还是早上，即便公务繁忙，瑟兰督伊还不至于滋生出不耐烦的情绪。一身白的服饰再免去了冠饰，也显得他神色平和。
明明瑟兰督伊的视线并未从纸上偏移，卢修斯却能感觉到对方对自己保有的一分关注。这个发现让卢修斯心底潜藏的最后一点怨念都消失得干干净净，忍不住露出一点笑意：“我很抱歉当时忘记了您得嘱托碰了酒，尽管那是为了促进谈判的结果。但我明白，比起与人类的商谈结果，陛下更加关心我的伤势的恢复。而我也确实没有把握好处理这件事情的分寸。那天晚上一时没想明白顶撞了陛下，辜负了陛下的好意是我的不对。所以我衷心地希望自己的不合适行为不会给陛下造成更多的困扰。”
“光是嘴上说说的话，看不出来你是真的认识到了错误，还是为了逃避惩罚。”瑟兰督伊终于看过来，审视卢修斯的神情。尽管态度依然挑剔，却也是一个态度缓和的明显标志。
“当然不是为了逃避惩罚。事实上，我今天来见陛下只是为了表达我的反思。说完这些，不管陛下是否认可我的歉意，我都准备回去继续法典的抄写。”卢修斯摆摆手，看了一眼旁边再次着急起来的加里安，从自己口袋里抽出一张叠好的信纸，“我很认真地写下了自己的反思过程和结果，想交给陛下过目。”
意外的挑眉，瑟兰督伊扬声，伸手接过了卢修斯递过去的信纸：“这……算是什么？”
“在我从前的世界里，这个叫检讨信。”卢修斯笑道，“那么，我就不再打扰陛下，先告辞了。”
“等等。”瑟兰督伊在指间把玩那个检讨信，并没有拆开，但却开口阻止了卢修斯的离开，“既然你确实有认真的思考，罚抄也就算了。不过我不希望再看到你犯同样的错误。”
卢修斯连忙顿住脚步，语气恭敬，顺势就按着精灵王给的台阶下了：“这是当然的，我会引以为戒。感谢陛下的宽宏大量。”正如加里安所说，瑟兰督伊确实不难哄。
扬了扬手，瑟兰督伊便示意卢修斯可以离开了。
“对了陛下，您看，明天和我一起迎接客人的工作，可不可以安排卢修斯来帮忙。我想，他来承担这个，会比安格斯阁下更加合适。”加里安想办法挖了卢修斯出来就是给自己帮忙的，自然是紧接着开口。
“迎接？”瑟兰督伊顿了顿，看向站立原地一脸好奇的卢修斯。视线从头到脚扫了一圈，搭在软椅扶手上的纤长手指轻点，瑟兰督伊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确实。那就让他负责吧。”
精灵王大殿面向长湖镇的方向有一扇大门，平时却不会轻易打开。外出的精灵与巡逻的战士大多从开向精灵小道的密林门出入。但在新年庆典迎接宾客的时候，门外有着宽阔平地的大门才是最合适的选择。
加里安让卢修斯换上一身银黑色的礼服，带领着其他充当礼仪的精灵等候在大门外，望向密林中通向长湖镇那条大道的方向。
在瑟兰督伊认同卢修斯是比安格斯更适合这份工作时，卢修斯就开始心思活络起来。
林地王国的统治是以瑟兰督伊为首，但还有很多精灵贵族是主要掌握政治权利的主体。安格斯就属于这个贵族的行列。瑟兰督伊显然掌握了王国中绝大多数的决策权。但这些精灵贵族仍握有的权利应当远远超过其他普通的精灵。
从政治力量的角度来判断精灵们的地位，顺序应毫无疑问是王室、贵族和平民。瑟兰督伊曾经提及，卢修斯不会在王国中再找到自己姻亲，那么后者最有可能归属的行列应该是普通的精灵才是。但自卢修斯一开始踏足这个世界，大多数精灵们就给予了他足够的尊重和礼遇。莱戈拉斯曾经含糊地解释说是因为发色的原因，而瑟兰督伊也稍微提及血统的问题却未曾深入。
卢修斯原本以为这并不重要，也就没有重视。
但是眼下的工作以及前天加里安的只言片语唤起了他对这个话题的关注。
“我想，我们这次迎接的客人既然受到陛下的邀请，应该是拥有不低的身份地位。而为了表示尊重，选择地位仅次于陛下的精灵来担任迎接的工作才是最合适的。但陛下和你都说我比安格斯更加合适，是因为你之前说过的高等精灵的缘故？”卢修斯精简了自己的推理过程，言简意赅地对同样在无聊等待的加里安发问。
“当然。”加里安点头道，“具体的历史你还是找时间到资料室去查看。我们王国里的精灵几乎都是西尔凡精灵，也是中土大陆最初的子民。安格斯阁下是西尔凡精灵中的贵族，也是目前留在中土的西尔凡中最尊贵的存在了。”
“但我们的王却是瑟兰督伊陛下，所以？”
“也就是我之前提过的高等精灵，或者说更具智慧的精灵。陛下和殿下是辛达精灵，有着比西尔凡更高的智慧，所以我们拥护陛下，并接受他的领导。而除了辛达，还有诺多族和梵雅族这两支精灵属于智慧精灵。你的金发说明了你的血统，你的祖先应该是一名诺多或者梵雅精灵。自然，按照中土大陆的惯例，你在王国内的地位是不会低于安格斯等几位阁下的。”加里安解释道，“安格斯阁下和你都可以担任这个迎接的工作，但是，考虑到这次的宾客主要是人类，安格斯阁下就更像是客人们的长辈了。更年轻的你自然更加适合。你可以放心，让你来也是贵族们的意思。”
“那现在大陆上还有其他的诺多和梵雅精灵吗？”瑟兰督伊提及过大陆上存在的其他精灵领地，却没有细说过。
“诺多精灵是有的，但没有梵雅。梵雅精灵都居住在阿门洲。”
“我们和其他精灵的来往似乎并不多。”卢修斯继续试探道。
“哦，是的。”加里安皱了皱眉，“我们都不喜欢。”
见加里安不想再多说，卢修斯就识趣地把更多的疑问留在心里，等以后再找机会调查。至少加里安的简单介绍解决了卢修斯的一个担忧。如果他非要离开林地王国的话，自然也不会想要再选择其他的精灵领地。而只要保证其他的精灵不会有能力相互干涉的话，卢修斯想找到一片自己的生活空间应该不会太过困难。
视线捕捉到在广场上逐渐靠近的科罗切，卢修斯想起自己的离开计划中，除了瑟兰督伊，其实还有其他可供利用的途径，于是凑近加里安低声问道：“我们今天要迎接的客人还有谁？”
“哦，我忘了跟你介绍了是吗？”加里安略尴尬地一笑，将手边带着的唯一一份纸卷递给卢修斯，“这是我们的宾客名单。除了已经在这里的塔山商队，还有一个来自洛汗王国的商队，他们的领袖叫拜尔德。洛汗的人类很好认，他们有着最大的马队，而且大多是金色头发，体格比精灵更高大。另外就是一名吟游诗人，叫罗伦斯，也是辛达精灵，银色头发。他大概会和拜尔德一起来到。至于最后就是……”
密集的马蹄声从密林的通道中快速接近，打断了加里安的详细介绍。卢修斯眯起眼睛望过去，知道来者走出森林的树影区域，才看清楚为首那个骑士身上深蓝色的华丽骑装。
马队刚一冲出密林的遮蔽便开始减速，直到广场中央才堪堪止住身形。为首者直起身来，视线很快落向站在门口的精灵。很快，卢修斯便感受到对方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原本散乱的黑发被精心梳理，深蓝色的骑装像是精灵族的风格，衬得这个人类意气风发，格外令人注目。
卢修斯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笑容，音调也因愉悦而自然提升：“巴德？”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第五十七章 来访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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