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他的命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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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龙史矛革是死在了报复长湖镇的时候。尽管邪恶最终被打败，长湖镇的人类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卢修斯来到长湖岸边人类临时的聚集地时，看到的是满目苍夷。
因为已经是战后的第二天，平地上支起了无数的帐篷。卢修斯以为应该已经被瑟兰督伊的败家养肥的人类实际上却衣衫褴褛着，双眼麻木地穿行在荒原之上。长湖的湖面上还能随风吹来一阵阵房子被烧毁后的刺鼻焦味。
在不断逼近的冬天寒冷里，又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居所，所有人头顶都弥漫着一股名为绝望的气息。
而这背景中，远处的湖面模模糊糊地透出了可能成为卢修斯砧板上鱼肉的恶龙。
卢修斯之所以特意寻找这个机会出来，自然目标就是这一族人类。他不想依赖瑟兰督伊时阴时晴的保护，也不想安然呆在王国内部，无所作为。而如果他想要走出林地王国，地理位置最靠近精灵的长湖镇人类就必然会成为他最常打交道的势力。
而毕竟比起和精灵宿怨极深的矮人，人类要友好得多。
但是看到这样得场景，卢修斯在担忧自己未来得补给之前，就已经先被一种兔死狐悲的淡淡愁绪所笼罩。相比精灵，终究还是五十年的人类记忆更能唤起卢修斯的认同感。
所幸当下还是一个大晴天，人类并没有完全失去希望。从大多数人的动作来看，卢修斯可以确定，他们准备迁徙。
卢修斯四处打量的时候，专心地哈迪恩很快就找到了人群当中显眼的那抹金色：“莱戈拉斯殿下，您的父亲让您马上回去。”
“走吧，陶瑞尔。”眉间的虑色还没散去，莱戈拉斯点点头。
“殿下……”哈迪恩略一迟疑，声音便低了下去，“陶瑞尔被驱逐了。”
“驱逐？”莱戈拉斯疑惑的眼神随即落向哈迪恩身后不远处的卢修斯。可惜，面对他的求证，卢修斯也只能无奈地点点头，这可不是他可以随意篡改的信息。
“你可以告诉我父亲，如果我们的王国没有陶瑞尔的位置，那么也不会再有我的位置。”年轻的精灵王子果然如卢修斯估计的那样非常愤怒，拒绝起来根本不假思索。
“莱戈拉斯，这是你的王的命令，你不能……”陶瑞尔一开始的满脸错愕在听到莱戈拉斯的话语之后变得很不安。
“是的，他是我的王，但他也不能命令我的心。”这大概是只有精灵王子一个人敢说出来的话了。听到这句的另外两个棕发精灵也是脸色微变，“我准备去北方的，你跟我一起去吗？”
“等等，莱戈拉斯。”卢修斯连忙打马向前，凑到莱戈拉斯身边翻身下马，“你要去哪里？”
比起习惯了顺从的哈迪恩，卢修斯突然出现在莱戈拉斯的跟前只会让精灵王子感觉到阻碍的意图：“你也准备阻止我？”
听到这句质问，陶瑞尔则是愣住了。
莱戈拉斯还有权利释放自己的防备，陶瑞尔却只能神色复杂地被动等待了。
卢修斯将前守卫队长的表情尽收眼底，再一次证实了他心中的猜想。无论是精灵王父子，还是林地王国的其他精灵，他们无需言语，便自觉给出了对卢修斯的一致定位。尽管他是这个族群里的新人，地位却仅仅比两位王族成员低一线而已。
如果莱戈拉斯真的被卢修斯劝走了，等待陶瑞尔的，估计真的就是无法挽回的驱逐了。
相较之下，对卢修斯的开口，哈迪恩显然就是喜出望外了。
“当然不是，我怎么敢左右您的决定？”卢修斯并不觉得自己在莱戈拉斯心中的地位已经足够动摇他对陶瑞尔的看重，何况，他本来就不准备和莱戈拉斯走上对立的位置，“只不过您这么一走，哈迪恩和我回去可就要挨骂了。不知道您能不能告诉我们，您准备去哪里呢？”
这句话一出，几乎所有人都莫名地松了口气。不约而同的叹息顿时让紧张的气氛悉数化去。
莱戈拉斯点点头，露出一个认真的凝重表情：“我准备到刚达博山去，看一下那边半兽人的情况。”
“那里？我记得你说过……”听到那个名词，卢修斯当即神色一冷，居然又是，“半兽人……”
“之前矮人逃走的时候我没有注意到，但是这次追击的过程中我发现这些半兽人身上有一个久违的标记。”莱戈拉斯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捏紧了拳头，“转告父亲，要小心半兽人。”
“好的，我知道了。既然你们两个要走，我的马给你吧。”卢修斯拉过缰绳，从善如流。有了莱戈拉斯的这句话，哈迪恩肯定就可以交差了，“自己一定要注意安全，如果你受伤了，陛下一定会很伤心的。”
莱戈拉斯接住缰绳的动作短暂地一停顿，再看向卢修斯的眼神又软化了几分。
卢修斯扬起笑容，努力传达更加无害的信号。
即使再不愿，精灵王子也不会真的不知道自己父亲的爱。所以即便知道卢修斯是特意为精灵王说话，莱戈拉斯也没有办法不受用吧。
“走吧，陶瑞尔。”莱戈拉斯没再说话了，果断翻身上马离开。
“哈迪恩，走吧，看来要回去一起挨骂了。”卢修斯摇了摇头，招呼另一位守卫队队长一起回去，“但愿陛下能听我们的解释吧……”
“瑟兰督伊……陛下？”一个惊疑不定的声音出现在卢修斯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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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兰督伊对莱戈拉斯的反抗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违逆惯了的习惯，精灵王大概只有对着自己儿子的时候，才能够有足够的耐心。
为了运送送给人类的援助物品而稍微拖缓了一点进度，整支军队是在第二天的清晨才抵达完全是一片废墟的河谷城。
当绝处逢生的人类看见瑟兰督伊运来的那两车物资的欢呼淹没了所有人的耳际，卢修斯再次见到昨天开口喊住自己的那个人类。
“瑟兰督伊陛下。”黑发的中年男人的双目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感激，“这些东西真的救了我们。”
尽管已经提前从卢修斯口中得知了救援物资的存在，也因而约定了在河谷城废墟中碰面。但人类这一路上来估计充满了无法言喻的艰辛。不同于训练有素而强壮的精灵军队，他们之中有太多的老弱妇孺。
“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您！”人类的临时首领和他的追随者们一样狼狈，从外貌上来看，他并不具有瑟兰督伊那样极具王者辨识度的气质。这个人类眉宇之间的起伏要平和得多了。
“巴德·屠龙者。”瑟兰督伊对这个独自射杀了恶龙，从而扭转了长湖镇人类覆灭命运的弓箭手右手抚胸致意。对方自然当得起这个荣誉。不过，瑟兰督伊并没有让对方放松太久，“不用感谢我，援助人类并不是我的主要目的。”
“我知道您的目的。”巴德的表情因为记忆内容的浮现而变得有些僵硬。他早就从卢修斯那里知道了瑟兰督伊的目的，只不过有更急切的生存需求在前，听到这个事实时的忧虑直到这个状况下才重新被意识复习而唤起。
“星辰宝石是属于精灵族的遗产。”毋庸置疑的语气在精灵族战士行云流水的备战动作映衬下满是铁血的味道。
“我们现在是同盟了，陛下。我的人民同样有权利分享那座山里的财富。”深吸一口气，巴德并没有让颓然的神色彻底占据他的意志，“但是，您真的要为了宝石就发动一场战争吗？”
“所以？”瑟兰督伊审视的眼神一直都只放在从自己身前经过的队伍之上，没有再多分给巴德一点。
“让我和索林谈谈。”巴德再次扬声说道。
左边锋利的眉线上扬，坐在大角鹿身上的瑟兰督伊缓缓回头，看向巴德的他嘴角依然是那一抹不屑的笑：“你是准备和矮人说理吗？”
“如果这可以避免战争，”巴德郑而重之地回答，“是的，我准备这么做。”
“唔……”瑟兰督伊轻呵，不置可否。
戴着纯黑哑光手套的右手施施然抬起，金色铁甲组成的移动洪流戛然而止。
“很好，”尽管瑟兰督伊满脸都写着他的不相信，他确实尊重了他现任盟友的意见，“全副武装的军队对只有十三个矮人的埃雷博兵临城下也实在算不上需要我抓紧时间的战机。我会让军队在城墙上驻扎巡逻。你可以去尽情尝试。”
“我替所有的人民感谢您的仁慈。”巴德低下自己的头，诚心致意。
“我奉劝你，不要心怀希望。”瑟兰督伊转回头去，瑟兰督伊转回头去，把实际指挥军队移动的精灵战士指挥官招到身边，“除了鲜血与刀剑，矮人的眼里看不见任何称得上文明的东西。如果谈判失败，我们会在日出时进攻。”
“人类，”看向脸色再次变得难看的巴德，瑟兰督伊微笑着发出了作为盟友的邀请，“要一起吗？”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章 他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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