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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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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那是一个天朗气清的日子,芳龄16岁的孟京城和号称同样花一样年纪的陶花在醉忘生喝花酒。那会儿孟京城正深深迷恋一个叫好女的姑娘。好女年龄小,还不是醉忘生的挂牌姑娘,因着平时和醉忘生的妈妈关系好,所以整天在酒楼里抛头露面的撒野。孟京城就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和撒欢的好女撞上了。
是的,就是撞,由于孟京城进了酒楼太过放松心神,彼时正边走边和身后的陶花说话,突然间,他就被什么一拱,然后他就一脑袋扎在了陶花的怀里。
陶花把孟京城从怀里撕出来,孟京城站定,扭头,就瞧见一个大眼睛小姑娘颇为不屑的看着自己,那眼神好像就在说,“呔,小儿忒不经撞!”
孟京城立马弯起眼睛,挂上他标准的花花公子笑容,招呼说,“小姑娘,你是谁家的啊,怎么在这里玩?小心被坏叔叔捉住啊。”
好女鼻子嗤了一声,“坏叔叔就你这体质才要小心被捉吧?”
孟京城第一次被雌性呛声,意外的有些惊奇,顿时恬着脸邀请,“那坏叔叔我好怕啊,你陪我好不好?”
好女的眼睛在孟京城身后的陶花身上望一望,一努嘴,“你们一起的?”
孟京城笑眯眯的点头,“是呀是呀。”
好女也点头,“那好吧,我和你们一起,酒水钱算你们的。”
孟京城颔首,“那是自然。”
好女就是从那时候和孟京城,陶花二人相熟的。及至后来,好女成为醉忘生的头牌,孟京城难得能和好女见上一面,他越发的留恋起来,不时冲陶花絮叨,说是当年好女不过一个小丫头片子,如今长大了变美了,就翻脸不认旧情人云云。
陶花的反应是嘬一口小酒,对孟京城的话毫不理会。
陶花喜酒,且一喝必醉。醉了的陶花异常安静,只顾一杯一杯继续饮,所以孟京城到现在也不知陶花的酒量究竟是多少。
记得第一次遇见陶花醉的时候,是孟京城自己玩够了要回去,叫陶花一起走,陶花却不理他,孟京城凑到陶花的脸前,威胁说,“再不走我亲你了啊?”陶花冲孟京城悄然一笑,下巴一抬,嘴巴就在孟京城的唇上轻巧的点了一下。
孟京城被亲的有点僵,虚眼瞧见陶花还是笑笑的样子不说话,就知道不对劲儿了。原来这人醉的这么无声无息。孟京城只好任命的捞起陶花的胳膊,把他拖扶着送回陶花的府里。
因为每次喝酒后都要负重一百多斤走上那么一程,所以孟京城倒是从没醉过。
孟京城家里有钱,难免任性,平时除了考取功名之外,那就是变着花样的游手好闲。
两年前,也就是孟京城和陶花16岁那天,孟京城和陶花相对而坐,那会儿还没开始挂牌的好女假小子一样坐在孟京城的旁边。
这时三人已经很熟了,孟京城对好女越来越贫,经常老婆老婆的叫。好女并不应,但也不推托,只偶尔赏孟京城一个白眼。
孟京城依然喜欢甜食,拿起鹌鹑蛋大小的樱桃一口一个。
孟京城咬着樱桃杆,在嘴里唆了唆,颇为感慨而享受的,“啊…”
好女手上凌乱的拨弄着一把琵琶,“你啊什么?”
每次和好女坐,好女手上总是抚着一把琴。有时是琵琶,有时是筝。但好女从没拨弄出连贯的曲调,偶尔听到带点音乐感觉得调调,下一秒就戛然转弯,像一个人好好走着突然崴脚了一样别扭。
不过好歹听了一年,孟京城也算习惯了,虽然曾嘲笑好女不会曲子还非要弹,但也任她糟践耳朵。
陶花从没对好女的半截曲子有什么看法,他也从来不评判别人什么,只不悲不喜的听,用孟京城的话说,那就是故作莫测高深,其实是啥也不懂。
不怪孟京城这么编排陶花,实在是陶花先天底蕴不足。
所谓底蕴,孟京城是指陶花对文字的理解能力。
孟京城和陶花是一同去私塾的,不过10岁那年考中秀才只有孟京城一人。陶花不要说考什么秀才了,他就连基本的理解能力都怪怪的。那种怪也不笨,但是就像不开窍一样…好吧,听起来似乎还是笨的意思,可是孟京城肯定不敢在陶花面前说他笨,连不开窍字样也不敢说。否则,陶花不会当即翻脸生气,但他会默默的记恨,也许趁孟京城不注意,把他正往嘴里递的小甜糕换成一坨猪食。
这件事可是真实发生过的,对食物挑剔至极的孟京城当场翻脸了,干呕了好几声后,扯住陶花的衣领质问,“有你这么开玩笑的吗?”
陶花自从十岁以后就很少笑了,更没有生气发怒之类的情绪,此时被孟京城充满煞气的逼问,他不慌不忙的把脑袋往后退一些,淡淡说,“没换成猪屎你应该庆幸了。”
这事发生在孟京城考中秀才第二年,孟京城十一岁,他口无遮拦的说陶花笨,连学堂里最笨的学生都不如。这样下去以后孟京城可是要做官的,陶花只能留在这里种地了。
那件事也是孟京城和陶花长到18岁以来矛盾最大的一次。当时孟京城很不理解陶花是怎么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换掉他拿在手上的糕点的,但等到后来发生很多很多次类似的神偷手事件,孟京城也就见怪不怪了。
孟京城曾把误吃猪食的糗事和好女说过,好女因此而笑了很久,那几天孟京城每次去找好女,都会发现桌子上躺着一丛猪笼草。孟京城捻起那株草,斜着眼睛问,“这啥?”
好女一本正经的肃容,“不知哪来的。”
孟京城哼了一声,将草丢在一边,去摸他心爱的荔枝。
也是这样一个如往常的日子,孟京城享受的感慨完,听到好女的“你啊什么?”的声音,便自然而然的回答,“我开心呀老婆。”
好女停下手里的动作,只摸着琴弦没让它发出声音,她垂着头说,“你一天天老婆老婆的叫,怎么什么实质行动都没有?“
孟京城咬着荔枝顿住了,“呃…”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