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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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还是阴霾。面前的豆浆已经没有了一丝热气。唐琪沉默着，李汉阳也沉默着。奔了一千里路，一鼓作气来这里为的是什么？总不能是沉默相对。汉阳想打破面前的冰墙，可是有许多问题，他却不知从哪一个说起。他想了又想，最后问：“你还好吗？”
唐琪笑起来：“不好，当然不好。不然你为什么赶到这里来？”
汉阳在心里吁了一口气。即使这样付出也还是值得的，至少她懂。他柔声问她：“那你愿意跟我说说吗？”
唐琪的嘴角轻轻牵动了一下：“我男朋友跟我分手了。”
汉阳吃了一惊：“男朋友？”他的印象里从来没有这么一号人物。一时之间他有点混乱，不知该拿什么话劝她——他来此原不曾打算会听到她的“爱断情伤”。
唐琪却接着说了下去：“他出国了，我以为他至少会等到我毕业，想不到他说走就走了。”汉阳这才回过神来，打断她说：“你说的男朋友，是家里介绍相亲的那个？”唐琪点点头。汉阳不由得满心沮丧，他说：“可是上次你说，那只是家里的意见，你并不……”他突然回味过来现在说这些也无济于事，便忍住话头，说：“那你昨天给我打电话是？”唐琪说：“当时我在机场……”她的眼圈突然红了，她说：“我想不到可以跟谁说，我打给你，可是你也不在，你的室友说你和女朋友吃饭去了，我，”她低下头啜泣起来“我真的没想到，我以为你会一直在那里。”
汉阳听着她小小的哽咽，他的心里柔软下来。他该责怪她的自私么？他早知她是如此。从小被父母捧在手心的小公主，美貌，财富，家世，从来只是别人向她奉献，任她予取予求。他是最纵容她的人么？怕也不见得，曾经有男孩子把刀架在手腕上求她，她也只是不屑一顾。对他，她至少还是特别的。
他伸手过去擦她的眼泪，她瑟缩了一下，终于还是没有躲开。他轻轻捧起她的脸，他说：“别难过了，我是一直在这里。”想了想他又加上：“那不是我女朋友。”
唐琪止了泪。她静了片刻，说：“其实昨天我打电话是想跟你说，只有你对我的感情是真的，因为你肯等我，一直等我。但我现在不知道还该相信什么或者能相信什么。”
汉阳只能再说：“我跟那个女孩没什么。”
唐琪又轻轻牵动了一下嘴角：“空穴来风，其来有自。”她看着汉阳，突然又笑了：“可是你毕竟还是来了。”
汉阳不知该说什么好。也许是火车上一夜未睡的累，也许是得知她恋爱消息的突然，也许是……他也说不清为什么，只是突然不想再解释，甚至不想再说话。
唐琪却继续说下去：“李汉阳，你以前说过，只要你能做到，我要求什么你都答应我，还算数吗？”
汉阳点点头：“我说过的话从来算数。”
唐琪说：“那我现在要做你女朋友，你答应吗？”
晴川靠在床上看《中外名剧台词赏鉴》，小敏走过来瞥了一眼，笑道：“你的品位什么时候提到莎士比亚的高度了？”晴川也笑了：“那边窗子里亮起来的是什么光？那就是东方，朱丽叶就是太阳！起来吧，美丽的太阳！哈哈，莎大叔太强了，比琼瑶还酸，我的牙都要酸倒了。我给你念两段，强化一下理论学习，对以后看情书有帮助。”小敏笑道：“去去，我不听。我这辈子还没收过情书，就先被你把胃口破坏掉了。”晴川笑道：“没收过？那你床上放的那个白信封是什么？”小敏收敛了笑容，正色道：“你说我要不要跟他谈谈？”晴川道：“谈恋爱？”小敏气的又笑出来：“当然不是。”晴川道：“我觉得你对他的偏见好没道理，他到底哪点儿不好了？”小敏说：“没有不好。”晴川道：“那你连个试的机会都不给？”小敏道：“我说了，我只是不想要没有未来，只图眼下的恋爱。”晴川想了想，说：“你就跟他说清楚这点，且看他怎么说。就只怕他跟我似的。”小敏问：“怎么讲？”晴川笑道：“火烧眉毛，且顾眼下。”
她说完，低下头继续看书。小敏却看着窗外，出起神来。
汉阳呆住了。
她刚刚问他：“我要做你的女朋友，你答应吗？”
答应吗？曾经不敢奢望的幸福，现在就摆在面前；曾经求而不得的承诺，现在就可以约定。可是，为什么？他竟不能立即对她说：“当然，这是我的荣幸。”
然而没等他回答，她又说：“你先不要急着答我。我还有另一个要求，你答应了才能答应这个。”
汉阳问：“是什么？”
唐琪问：“昨天和你一同吃饭的女孩子，是你班上的同学？”
汉阳犹豫了一秒，决定实话实说：“不是。”
唐琪定定得看着汉阳的眼睛：“那我要你和她彻底断绝来往，你答应吗？”
他不语。她又笑了，那表情仿佛是在质问他:你还敢说没什么吗？他看着她，这是他一直那么那么爱的女孩，然后他听到自己说：“我答应你。”
刹那间他觉得心里像被利刃划了一下，他不敢深想，飞快的接着说：“当然你的第一个要求我也答应。”
和她在一起是他一直盼望的事情，他曾经无数次的想象这一天他该是多么的狂喜。可是现在他却只觉得这承诺来的缥缈，却又有着不真实的沉重——他答应了她，这意味他要怎样去伤害另一个女孩？晴川，她一直那样不保留的接近他，不设防的对他好，不计较的付出。他梦想中的幸福，像沉在清澈水底的鹅卵石，看起来那么近，伸手时才发现其实离的遥远，触手只是一片水的冰凉。
唐琪建议汉阳既然来了就多留几天，汉阳却坚持要回去，他的临时工作不能耽误，毕业论文也正是这几天要确定框架。他买了当天晚上的车票。唐琪要送他到车站，他不许她：“你回学校吧。不然你一会儿还要一个人回来。下雨天会着凉的。”她也没坚持，笑笑说：“也好，我也没有力气再送别了。”汉阳心里闪过一丝不快，她的话里话外显然还是记着“前男友”。他想了想，说：“小琪，我不希望勉强你跟我在一起。如果你还没有准备好开始一段新感情，我可以继续等。”
唐琪却不答他，她问他：“我送你的玉坠呢？”他从衬衫里掏出来给她看，她笑了：“汉阳，我是认真的。”汉阳没有再说话，他拉住她的手，轻轻抱住她。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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