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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阿拉斯加北纬67度3分的天空 ...

  •   【周公子】

      我姓周,你可以叫我周公子。

      六大世家中的汝南周氏,是真正的世家贵族。周家有钱的程度超乎一般人的想象。我可以用一千种方法证明它的真实度,但我不屑;你可以不信,但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我有一位世交好友,他姓龚,与我年纪相仿。我们曾同过一段时间学,那段时间真是美好。我们一同溜狗,骑马,赛车,偶尔也驾驶小型飞机一比高下。大多数时候龚与我不相上下,只除了击剑。每一次龚都利用比我稍微高那么一微厘的剑术击败我,如果只是一般的比斗也就算了,但是我们有个相互间默许的约定,优胜者可以向战败者讨一样东西。

      拜他家那个奥运水准的私人教师所赐,他从我那里搜刮走了一瓶86年份价值1万3千美金的法国红酒拉菲,一匹血统优良纯种价值1000万美元的赛马,一个加勒比海西侧价值1700万美金的小岛。

      他惘顾我的意愿,把那座岛命名为冰火岛,其实之前我一直叫它钓鱼岛。

      赢得了冰火岛的龚显得兴趣阑珊,之后许久他都没有找我比剑。在一个暖阳阳的午后,我消灭掉那只阿拉斯加钓来的最大的鳕鱼,对他说,我们再比一场。他犹豫了好久,终于点点头。

      他有一个好的教练,而他在剑术上的天赋显然就是比我高那么一微厘,这让我忿忿不平,却又无可奈何。我再次输了。

      这一次,你要什么?我说。

      愿赌服输,无论他要什么,我都给得起。之前输给他的那些玩意,也不过是我名下资产的一个小小的零头。

      他笑得神秘,他说,不急,陪我到天空转转。

      我们一同乘着单翼活塞式飞机,在阿拉斯加的上空盘旋。我坐前位,他坐后位。事实上这种飞机只有一个人的位置,只能载一个人,但他不顾危险,执意要与我一同搭乘,于是我们一齐飞到了半空,并把生命托付给蓝天和上帝。

      在飞上空之前我喝了一点苏打水,他喝了一点香槟,他只喝法国南部一个小镇自产的香槟,那个牌子很古怪,是图案而非文字。图案是一个叼着玫瑰的鱼骨,很奇怪是吧。他的品位一向很奇怪,我已经见怪不怪。喝苏打水的我没什么,喝香槟酒的他升到半空开始发酒疯。我非常怀疑他是借酒装疯。香槟能有多高的度数,他的酒量不算高,也不至于一下子就醉掉。

      他在三万英尺的高空对我提出了要求。四个字。最普通最流俗最不符合他形象气质的四个字。

      我想要你。

      他说。

      他发情得真不是时间和地点。配合这句话一起出场的是他的手,他的手紧贴着我的腰;还有他的头,他的头枕上了我后肩,我甚至可以感觉到他在我耳边的呼吸深浅。最要命的是由于我坐在他身上(什么,我前面没有说明么,这一望便知呀,只有一个座位,我们一前一后还能怎么坐),我能感觉到我坐的位置一个非常显著的变化,这变化刷红了没有醉的我的脸,并让我开始觉得头昏脑胀,视线模糊。他的手顺着腰间摸到前端,啪的一声皮带扣就被他打开。他的手继续向里向下探索,我们的呼吸都变得急促。我没法挣扎反抗,我甚至无法分清究竟自己是不愿意,还是不能够。总之在高空中两个人都变得不象自己,无论是时间还是空间都显得那么狭窄,却又那么宽裕。

      上帝比我想象的还要纯情,他在这个时间选择闭上了眼睛,飞机不知道是被我们无意识的碰触到什么,开始急速的下坠。我们清醒过来,慌忙采取一切应对措施。它终于没辜负我们对它的期望,安全降落。仪表盘中显示的位置是北纬67度3分,这个地点我想我终身难忘。他显然也是。

      北纬67度3分,龚说,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会把它用作网的ID。

      我抬头想说些什么,他一个低头,吻上我,把我所有的话吞进他的肚子。那个吻混着苏打水的纯和香槟的醇,真是奇怪的混合液,幸好它们是贵族们可以接纳的少数饮品之二。

      然后,在阿拉斯加陌生的山谷间,在单翼活塞式飞机狭小的座位上,我被他里里外外吃了个净。

      顺便附注说明,我是在上面的那个。

      如果你在天涯看到一个叫做北纬67度3分的ID,不要怀疑它的真实性。即使你怀疑,它也是存在着并且一直合理着的,更何况于你们的百般挑剔与质疑,我无所谓,他不在乎。

      网络虚虚又实实,太较真,就做作了。

      仅此而已。

      ---------
      【龚公子】

      我在天涯注册了一个叫做北纬67度3分的id,我姓龚。

      曾有人质疑,说世家贵族都是不上网不碰电子产品的,那不可能。有电话的时候我们什么要用飞鸽传书,有EMAIL可以省时省力的时候,我们不是不写信,只是少了。亲笔书信的价值,百年之后绝对是典藏品,我们必须慎重。

      我常到天涯,但不常说话。我喜欢看鬼故事,因为除此之外的文学作品常让我哑然失笑,许多故事里缔造出的富贵景象在我看来连脚脖子的等级都达不到。我并没有歧视他们的意图,我只是站在一个专业的角度,用专业的眼光看待非专业的知识,并觉得可笑,我无意揭穿他们的梦想,在另一个世界,他们靠这样的梦想过活,并且活得热闹。

      北纬67度3分,缔造这个id的位置是阿拉斯加,时间是7年以前,人数是二。除我之外的另一个人,他姓周,人称周公子。我们是世交,从小便十分要好,曾同过一段时间学,后来各自打理家族产业,倒是聚少离多。好在有internet,电话,手机,传真,虽然不是随时都能联络上(你要知道欧洲的某些城堡还没有联网,且屏蔽手机信号,虽然买一颗全球定位卫星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有些时候,尊重对方的隐私,并享受追寻的乐趣,也是不错的),总体来说,还是一直音信不断。

      我们很多年没有见面,家族产业太大太多,即便没有工作,我们依旧很忙。近些年来,在中国大陆的生意越来越多了,所以我常穿梭于国内的各大城市。他也是。在同一片土地上,我们在不同的时间,仰望似曾相识的天空。

      我知道我想念他,我忘不了7年前在阿拉斯加的上空赢得的那个奖品,我对它觊觎多年,却一直小心翼翼,没敢轻易出手,但那时,在北纬67度3分三万英尺的高度,我被那耀眼的天空灼伤了眼睛,浓度不高的香槟在体内发酵,并让我的勇气脱口而出。

      自那以后我明白,界限是用来打破的,而关系的改进,要靠做。

      end...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阿拉斯加北纬67度3分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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