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天雷的世界 ...
-
陈近南第一眼看到韦小宝，就觉得他十分可爱。
小小的身子，圆圆的脸，低眉顺眼的姿态中，带着几分紧张。
谁见到天地会总舵主的时候不紧张啊，一向滑溜的韦小宝毕竟是听着天地会的传说长大的，见到传说中的人物，一半紧张很正常，另一半，则是装的。
他得把自己伪装得乖一点，安静一点，才好让陈近南把他看上眼，最后收他做徒弟。
有个天地会总舵主的大人物做他师父，怎么想都很牛气。
韦小宝正打着小算盘，就见陈近南弯腰凑到了他的面前，问，你叫什么名字？
韦小宝张口答，韦小宝。
话音还没落下，就见陈近南那张削瘦的脸在自己的眼中放大再放大，然后世界轰的一声作响。
陈近南吻上了韦小宝的唇。
可怜韦小宝这时候连女人都没沾过，先沾了男人。
他那双大眼睛不需伪装便满是震惊。
而陈近南的眼中则全是笑意，以及满意。
这小子跟我想象中的一样纯。他是这样想的。
就某个方面来说，他没想错。别看韦小宝生在妓院，住在皇宫，身处龙蛇混杂之地，见风使舵本领高超，可妓院里有他老娘罩着，姑娘们调戏归调戏，都不敢上手，皇宫里更是情况复杂，女人们都是属于皇帝的私人产物，谁会对一个小太监抛媚眼。
最重要的是韦小宝即便有女人的经验，也没有男人方面的啊，即便有这方面的经验，也不会拿天地会的总舵主做YY的对象啊……
这情况实在太诡异了！！！！韦小宝的眼珠子都快转成螺旋纹。
陈近南终于松了口，韦小宝一面大口大口的吸气，一面瞪大眼望着陈近南，不知所措，语无伦次。
“我我我……你你你……这这这……师傅？”
他还没忘拜师的事。
陈近南又是一笑，眼角的纹路透着几分戏谑。
“你叫我什么？”
“师傅？总舵主？大叔？”
陈近南凑到韦小宝的耳边：“叫我近南。”
韦小宝被雷焦了！
♂_♂ ♂_♂ ♂_♂ ♂_♂ ♂_♂ ♂_♂ ♂_♂ ♂_♂
韦小宝被打入天牢。
惹怒皇上是必然的，无间道自古就没有好下场。康熙看在韦小宝有那么一丁点忠君爱国的份上，没砍了他的头，已经是很对得起这位童年的玩伴。
这些，韦小宝都清楚。
心里头，一面哀悼自己的前程堪忧，一面却又暗自庆幸，只要不死，哼，不用十八年那么久就将又是一条好汉。
韦小宝被狱卒推进大牢内，就见阴暗的牢房一角，坐着一个人。
那人靠着爬满霉苔的青石墙，盘腿而坐，满头灰白的长发，散乱的耷拉着。尽管是在这插翅难飞的天牢内，却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让人绝不敢小觑。
韦小宝一见那人，舌头就开始打结，牙齿颤抖得撞了几次，才把话音吐出来。
“师师师……师……师……师傅！”
牢中那人正是天地会总舵主陈近南。
陈近南直起身，有些削瘦的身形却给了韦小宝无尽的压迫感，让他艰于呼吸视听，只想转身掉头就跑。
可这是天牢，也就一丈五六尺的宽度，墙对面就是那一人腰粗的木栏，他能逃到哪里去？更何况面前的人是陈近南，天地会总舵主，功夫比他高，身手比他快，脾气还他大，别说逃，就连这个想法都不该出现在脸上。
所以韦小宝只敢显露出惊讶的表情，呐呐地问：“师傅，您怎么会在这里？”
韦小宝恭谨的语气让陈近南有些不满。他将嘴凑到韦小宝的脸边，沉声说道：“叫我近南！”
脸上浮现出，和第一眼见到韦小宝的时侯一模一样的，见猎心喜的笑容。
于是，和第一次见到陈近南这表情，听到那台词一样，韦小宝再度被雷焦了！
♂_♂♂_♂♂_♂♂_♂♂_♂♂_♂♂_♂♂_♂
暗烛，昏墙，天牢内，陈近南韦小宝四目相对。
经过如此这般的解释，韦小宝终于明白，原来陈近南并不是失手被小皇帝抓进来的，康熙甚至不知道陈近南被抓进了天牢。陈近南借着别人的名头潜进天牢，把这地方当旅馆暂宿。免费吃住不说，还安排了后手，随时可以越狱。
可是，韦小宝依然有些疑惑，天牢毕竟是天牢，即便留有后手，稍一差错，便有性命之忧。尽管陈近南艺高胆大，却不是鲁莽行事的主，他这么做……
“你说，我这么做是为了谁？”
“……”
韦小宝背后一身冷汗。
“我一直在等你，我知道总有一天你会进来的。”
陈近南撑起双掌，将韦小宝困在牢栏和自己的臂弯间。这行为扯断了韦小宝最后一丝企图顽抗的幻想。
韦小宝后背贴着木栏，颤抖着，绝望着，浑浑噩噩间领悟到，自投罗网是多么可悲一个词。
陈近南一点点低下去。
就像看着在蛛网中挣扎的一只飞虫，他在美食之前缓步轻移，一点点靠近……直到距离为零。
然后，韦小宝完全没有办法再思考更多。所有的狡诈，机敏，圆滑世故在陈近南绝对的武力面前都是空话。他所能够施展的武器，只剩下一点点不太甘愿的挣扎。
虽是挣扎，力道却是软绵绵，施展不完全。那既因为功夫不到家，也是由于决心不到位。以死抗衡这种事，韦小宝从来都做不到。
陈近南就爱他这一点。他丝毫不介意韦小宝那毫无骨气的挣扎。掌控之内的事情，意料之中的变化，很美妙。
直到牢栏外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声。
陈近南刷的抬起头，满眼警戒。他看见一个少年站在摇曳不定的烛火下。一张秀气白净的瓜子脸上，一半是阴，一半是晴。借着那微弱的烛光，陈近南看清了那人身着的明黄龙袍，也辨清了来者的身份。
大清帝国的康熙皇帝，眼里没有陈近南，只有韦小宝，可韦小宝已经不知身在何处。半梦半醒之间，他听见有人在说话。
似辽远的呼唤，又似耳际的呢喃。
小宝，你好……
韦小宝终于练成雷焦大功，外焦里嫩冒浓烟！
【END】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天雷的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