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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赵志敬的天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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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本一,假使小龙女是个男人
不管怎样,赵志敬恨定小龙女。如果小龙女是一个女人,或许他还不至于那么失落。在爱情这方面,输给一个女人那说明异性相吸,渺小的人为力量抵不过大自然谱写的生理规律。那是勉强合乎情理的借口。
然而小龙女是一个男人。赵志敬输给了一个男人,而且是一个虽然武功不低,却生得一幅体弱多病的苍白模样,说话细声细气一点硬朗的气概也没有的男人。他看不出来他哪里好看,为什么尹志平打第一眼看到他就痴痴傻傻好像饿了十几天突然看见了红烧肉。那个单纯得一塌糊涂的师弟还没能学会怎样从模糊特征中把男女分辨出来,就陷入了一场傻傻的单恋+暗恋+苦恋的错误中,不可自拔。
小龙女虽然叫做小龙女虽然体态纤弱穿白衣,可他绝对是一男的。赵志敬用他天生与众不同的性向打一百万个包票,这方面他的探测率是百分之一百的精准。事实上他进入全真教,也不过是对娶女性同胞的行为深恶痛绝却也没有胆量在风纪铁血的北宋年间勇往出柜之下的无奈抉择。至少,在摸不得抱不到的情况下,他还可以养养眼福。
然而小龙女打乱了这一切。
说起来都要怪杨过。这小兔崽子跑哪不好偏要跑到全真教的后山禁区,讨好谁不好非要讨好膝下无孙半入黄土的老婆子,结果,想要帮忙报仇的人死了,不想接管责任的人出现了,从来不知道情为何物的人动心了,还没有展开攻势就要夭折恋情的人傻眼了。
好吧,至少,杨过横在中间挡着,至少小龙女是个男人而尹师弟怎么看也象个正常人。有点幻想空间就权当他青春的萌动,虽然晚了那么十多年。可为什么那一天月亮要那么圆,夜要那么凉,杨过为什么要撇下小龙女跟一个疯子走,而小龙女为什么躺在飘落花瓣的树下摆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人人心中有一魔障,尹志平这么单纯善良的都不例外。赵志敬跟在尹志平的身后,看着师弟眼眸中闪动的光芒,心里半是痛快,半是痛。他本想叫醒尹志平,念头转了一转,手伸出半尺,又停住。他得把握这个机会,让尹志平从小龙女是个绝代美女的梦里醒过来。面对一个男人,尹志平或会不知所措,或会羞愤难当,或会掉头就跑。赵志敬就能有机可趁,哪怕是以师兄对师弟安慰的名义。
只他没有想到,又或者不愿想到,事实居然是……
尹志平顿了一下,然后继续。
赵志敬疯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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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本二,不能说出的秘密
杨过来全真教那年,还是个嘴上无毛的孩子。他的身形瘦小,满脸的倔强,眼睛不停的到处乱瞟。师傅把他领到赵志敬的身前,让他接管这个小孤儿。
敬志,你要好好对他。师傅说。
赵志敬笑了,眼望着面前那个对他毫无敬意的小鬼,慢悠悠,一个字一个字的吐音。
我一定会……好,好,对,待,他。
赵志敬一向认为,教训徒弟,就象训兽一样,一手拿鞭子,一手拿食物,给点苦头,给点甜头,他们就会听命行事。自然杨过这小崽子也不例外,虽然他脾气倔得象牛,上窜下跳象猴子,眼睛眯起来象狐狸,凶狠发狂了又象只狼,但他的内心是空虚的,人是纯白色的。
鹿清笃在第一眼看到杨过的时候,脸刷一下白了。他立刻把头转向赵志敬,在看清师傅眼中那绝对不是为人师表该流露的神情时,他颤了一下。然后,垂下眼。
鹿清笃,这是我新收的徒弟,是你师弟。赵志敬说。又转向杨过,这是鹿清笃,你的大师兄,过来行礼。
杨过没有动,脸上是满不在乎的神气。鹿清笃握起拳头,呼地抡过去。
没大没小,师傅叫你呢。
杨过没能闪过,痛得直龇牙。抬眼瞪过鹿清笃,接着瞪赵志敬。
一个满腔怒火又发作不得的单纯少年。赵志敬在心中定义,却不看他。他看着鹿清笃,看得他后退了一步,慢慢放下拳头,躬身行礼道,弟子僭越了。
全真教的冬天很冷,北风吹着窗框,发出咯咯的呻吟。
鹿清笃掀开被子的一角,讨好的微笑。
师傅,被子已捂暖。
赵志敬解开外衣,压住鹿清笃正欲下床的身形。清笃,你留下。他说。
鹿清笃眼神一亮,抬头,却在看到赵志敬的神情后,打了一个寒战。那是师傅生气前最为平静,也最为恐怖的表情,他不是没有见过,也不是不知道原因。
尽管如此,他还是微微地,松了一口气。至少,师傅没有,不要他。
杨过睡不着。他闭上眼,就看见郭靖的脸。其实是一张很普通的脸,方正,规矩。但杨过的心就是止不住砰砰的跳。火烧火燎的急。过儿,他听见他说,用一种醇厚的磁音,有些蛊惑的味儿说,过儿,你去终南山吧。
杨过坐起身,拽紧被角。眼角是干的,流不出任何液体。
他被郭靖遗弃了。
月光从窗口斜进来,屋内微微的亮,让杨过正好能看清大师兄空着的床。鹿清笃上哪里去,他并不关心。全真教没有一个人能让他上心。只突然,在万籁俱静的夜里,他听到一声叫。
很轻的。隐隐的传来。却象是他那不在场的大师兄的声音。
杨过爬下床,向外走去。只是好奇,他对自己说。
他不知道,有时候,心软是一种罪过,即便他不承认。
赵志敬看到了窗纸后面的影子。月光把那个人的影子衬得清晰。他抓紧了手指的力度,身下的人又是隐忍的一哼。
空气中弥漫着让人疯狂的气息。杨过在戳破的窗纸后闻到一些血腥,以及其它的味道。
他低下头,窥过去。
他看到的是今天刚认的师傅逐渐放大的脸,以及不容忽视的阴狠的笑容。
杨过被赵志敬推进了一扇通往万劫不复的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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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本三,替代品
当马钰亲切的询问杨过生活点滴时,杨过说不出多余的话。
在杨过的认知中,全真教是污秽的,师兄弟是污秽的,师叔师伯是污秽的,师傅是污秽的。他深陷泥沼,左右无援。
然而这一切都没有办法说出来。
也许马钰是清白的什么也不知道的,也许全真教大多数人什么也不知道又或什么也不想知道,而他已经没有一一辨认的心情。那是一种深陷泥沼以后的绝望。让他什么也,开不了口。
其实全真教再怎么污秽,哪赶得上自己的万分之一。有时候,杨过这么想。隐约觉得,或许自己在不自觉的利用全真教,利用他们的泥沼,掩藏自己的更甚。或许,在他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所有不识时务的挑衅,破坏,挣扎,都是变成了一种手段。似乎用痛楚来掩盖腐烂的灵魂,他才会稍微喘一口气,觉得痛快。
所以当马钰试图摞起他的袖子探查他手臂上是否有明显的淤伤的时候,杨过拒绝了。他摔开手臂,后退一步,用一种蔑视和决绝的眼光望向马钰。他身体上的伤痕不止于手臂,也不止于练功的误伤。全身上下,越是隐蔽的地方越是不明显的痕迹越是痛得离谱。
如果他什么也不知道,他蔑视他,如果他知道了什么却依旧放纵,他拒绝与他进一步交流。
马钰微微一笑。既然不愿,那也就罢了。他说。轻飘飘的言词,无处着力。杨过勘察不出更多,他甚至觉得马钰也许知道了并放纵着,只是因为他不在乎。真正的修道之人,真正的超脱于尘世,冷,绝。
杨过十分明白自己,做不来。非但他做不来,与他有瓜葛的一干人等全都作不来。动心有罪,动情更是让每个人破绽满身,别说好好进修,就是平静的生活,都是一种奢望。强禁欲望让过程变得污秽不堪。
你笑什么。赵志敬眯着眼,抬起头。他的眼中是泛着血腥的红,汹涌得快冲破堤坝。然后,他在身下的人没有笑意的笑容中,发现了不应该出现的一丝怜悯。没有错,是怜悯,或许,还有嘲弄。
我们都是替代品。杨过平静地合上眼。
屋外,暴风雪,就要来了。
===我是牢骚的分隔线=========
果然不适合写鬼畜。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