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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绝无可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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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这位对他们热情十足圆圆胖胖的普通人,两人一猫也吃了一惊。
原来这位东家正是他们之前所救之人。
宫渚最先回过神,他微微皱眉道:“你怎么在这?这里修行者颇多,你既被追杀还是离远些莫涉及此处为好。”
东家愣了愣,看来他们确实不知道他的身份,救他恐怕也没什么目的,活到现在竟让他遭此一善,死也能瞑目了。
他轻掩发酸的鼻子,然后憨直地嘿嘿一笑自我介绍道:“多谢恩人,免贵姓钱名德,钱德,是这聚宝阁的东家,只要我还在聚宝阁里面他们就奈何不了我。”
“你你你!你竟然就是传闻中的那个东家!”左师尘张着嘴不可置信地喊道。
钱德摆摆手:“惭愧惭愧。”
相比左师尘的一惊一乍怀喆倒沉默了,甚至皱起猫脸。他深知修行界的残酷,所以很不愿意看到普通人陷入其中。普通人就该活在俗世中,就算有那讨人厌恶的阴谋诡计也能掌控,可这修行界他们的存在只会被吞得连渣都不剩。
他的这些情绪全数落入宫渚眼里。想到初见时怀喆便警告他不能逾越边界宫渚也就能猜出怀喆在想些什么。
于是,宫渚拦住兴奋的左师尘直接进入主题:“钱东家,不瞒你说,我来聚宝阁有事相求,一是为了……”
“恩人,咱们里面说。”钱德打断道。他看着那群虎视眈眈的修行者赶紧拉着宫渚往里面走。
宫渚没有意见,自然地跟了进去。左师尘也赶紧跟上,可是……在他面前仿佛有一股阻力,无论他怎么跨也跨不进聚宝阁的门槛。
这时他才想起这聚宝阁针对修行者设了阵法,要进去必须持有聚宝阁发放的桃枝,可,可是,宫渚怎么进去的!
不愧是‘第一人’的弟子就是不一样,不对,应该说不愧是宫主啊!果真厉害。
佩服归佩服,但也不能将他落下啊!左师尘赶紧挥着手:“等等,我还在外面,让我进去啊。”
闻言,钱德回头,笑着拍拍脑门:“瞧我这记性,把它给忘记了,诶,刘老——”
“放心,我拿了。”刘老打开捧出的盒子,里面放满了桃枝,他抽出两枝,一枝递给左师尘,一枝非常顺手地递给宫渚,递完后才突然一惊,震惊地问,“你怎么进来的?”
钱德这时也才发现宫渚竟然不受阵法限制跟着他进了聚宝阁,这,这种事可是从未出现过。
虽不明所以,但宫渚仍泰然自若地微笑道:“山人自有妙计,独此一家,概不言传。”
钱德倒也不在意,这聚宝阁本就没打算再开下去,这阵法有人破就破吧。让他高兴的是,这足以说明眼前这名男子是位正人君子,他赶紧摆手道:“既然恩人如此说,我自是不过问。”
“千万别恩人恩人的喊,我只是做应该做的事,唤我宫渚就好。”宫渚并不喜欢恩人这个称呼。
闻言钱德一呆,迟疑地问:“不知是哪个门派的宫主?”
“喵喵宫!”左师尘正好进来,抢话道。
“呃……这……”钱德与刘老相视一望,他们对各个门派都有所了解,却从未听说过有喵喵宫。
宫渚无奈地摇头,见怀喆一直没有表现反感便只好解释道:“不必如此,只是个常居深山的小小门派,不足挂齿。”
既然恩人都这样说了钱德也不好盘根问底,便转移话题问道:“不知宫主来聚宝阁所谓何事?”
“一是为了来贵处的内阁挑些趁手的法器,二是……”宫渚从储藏袋内取出一枚长铁钉,然后慎重地递给钱德,继续道,“钱东家经营着诺大的聚宝阁,想必认识不少法器,我想问问,这枚长铁钉有何用途?”
钱德和刘老将长铁钉翻来覆去地仔细察看,两人一会摇头一会点头,宫渚一颗心也跟着忽上忽下。
好一会,钱德才不解地问:“宫主,这法器……不知你为何会有此一问?”
宫渚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是否有不妥之处?”
“这倒不是。”钱德皱着眉将长铁钉较粗的一头对向宫渚道,“请看这里,这里印有一朵桃花,从聚宝阁出去的法器都会有这个标志。”
“这么说来,这长铁钉出自聚宝阁?”宫渚问道。
钱德点点头道:“有这标志那就确实出自聚宝阁,只是……”见钱德迟疑,刘老便接口道:“这法器其实叫钻心钉,被其击中的人心脏上都会有种钻心的刺痛感,可惜这只是件凡器,对修为高的人影响不大。”
凡器?宫渚垂头看向怀喆。怀喆细细回忆,心有灵犀地点点头,表示被击中时心脏处确实会有疼痛感。
那这长铁钉的作用不就没那条了,宫渚不甘心地又问道:“不知这法器可有其它副作用?比如使人变成动物?”
“绝无可能!”刘老一口咬定,“所有法器的登记都是由我来记录,你若不信我可取记录薄交于你查看,或者你们亲自试验也可。”
“请勿见怪,我自是相信你们所说的,只是此事对我极其重要不由得就多问了几句,钱东家,你们这获得法器的人可是有登记?”宫渚再次追问。
钱德摇头道:“只有法器品级在玄以上我们才会登记,这钻心钉只是件普通的灵器,我们……”
“无妨。哎……”宫渚打断,长叹一声,如此一来长铁钉的线索就断了,要让怀喆变回人身看来只能从云乾门着手。
只是这云乾门是个大门派,各方面实力都不是几个人能撼动的,如何入手为好?宫渚不由地皱紧眉。
怀喆静静地仰头看着宫渚,心中不断升起涟漪,自母亲去世后从没有一个人为他的事费心至此,他没娶错人!
“宫主。”钱德首先打破沉默,见宫渚略显疲惫再看这两人衣着便道,“两位不如先泡个热水,休息片刻,再选法器?”
闻言,两人一猫竟齐齐点头。
钱德忙带着两人一猫去楼上的客房,浑然不知聚宝阁外早已翻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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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进入聚宝阁的那一刻起,人群立刻沸腾起来。
为什么聚宝阁的东家会这么热情地将一个云乾门的弟子迎进去?这里面绝对有阴谋!
云乾门近来不把任何门派放在眼里,比以前更加嚣张自大,甚至无视所有人的反对将无名森林占为已有,每一位冒头的人或者门派都会像19年前那场惊天动地的灭门一样血流成河。
现在这情景再加上聚宝阁又不再营业,他们不得不猜测聚宝阁是不是也被云乾门占为已有了?
有此一大助力,云乾门岂不是要翻天称王称霸,如此一来,还有他们这些修行者的立足之地吗?在这的所有人都想到这一点,瞬间无数道亮光再度冲上天空往四面八方飞去。
此场景比之前更为壮观。到处人心慌慌。
在一个阴暗无人的角落里有一个披头散发遮住眼睛的男人一手深深地掐进墙里,阴沉地盯着云乾门的入口处。
看来于高所说并不假,妖丹和资格令确实被云乾门抢了去。
他本不愿与云乾门为敌,可云乾门偏偏要冒出来碍他的事,如此,他也不会留情。
“我的仆人,那些奴隶饿得差不多了,是时候放出去找食物了,月亮升起时聚宝阁里的宝贝便将是我们的。”说着,男人一使劲,墙瞬间崩塌。
“主人!”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色披风里分不清男女的人立即执起男人的手,小心地擦拭,“主人莫伤到自己,仆人并不着急。”
男人伸手抚摸眼前笼罩在披风里的脸,慢慢靠近,暧昧地低语:“仆人真贴心,我该给你更多得奖励,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后面的话消失在紧贴在一起的双唇间。
与之同时,到处找人的萧华终于找到了同门弟子。他不满地瞪道:“你们跑哪去了?快跟我来,我非要把那什么喵喵宫给教训一顿。”
与他一起来的弟子忙将他拉到一边:“有更重要的事,我们得赶紧回天净门,公孙门主交待的事有眉目了。”
“这么快!”萧华赶紧问,“什么眉目?”
“刚刚聚宝阁的东家将云乾门的弟子迎进了聚宝阁,那模样十分热情,若他们合并将对我们天净门很不利。”弟子非常有远见地回答。
萧华一听,那还得了,他师傅可是天净门掌权人,不行,得赶紧回去。于是,他便急急忙与同门弟子往天净门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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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高峰之上,云雾之中,一座气派的大殿内三人一坐一站一跪。
坐在代表掌权人位置上的是一位身形高大,五官如刀削,眼神冰冷没有感情的男人,此人正是云乾门的门主——东阳修。
站在他下首的是面红耳赤的杜峰。跪在大殿中央的竟是位身着桃红衣衫的男子。
男子的头紧紧地贴在地上,无视杜峰继续辨解道:“弟子一直跟在于大长老身边从未偷过半分懒,且不说于大长老并无收徒之心,单是他日日闭门修炼从未离开半步也绝无收徒的可能。”
“那你就解释解释为什么会冒出个于大长老的入室弟子,不旦去我们占领的森林帮于大长老收集妖丹,又那么急时杀光派出去的弟子阻止门主的计划,如此清楚我们的动向,哼,贺温文,你倒是解释啊。”杜峰发难道。
原来男子就是杜峰的死对头贺温文。他听到这些质问猛得抬起头,一双漂亮的桃花眼轻蔑地看着杜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若是某些人为了陷害于我找人假扮,煽动人心,也不无可能。”
“你……”杜峰话未说完就被两道飞来的亮光打断。
两道亮光一道消失在杜峰手里,一道消失在贺温文手里。看着传来的消息,杜峰一脸得意洋洋,而贺温文一张俊脸刷得发白。
“贺温文,铁证在此,你还是莫再狡辩。”杜峰得意地转身对着东阳修恭敬地说,“门主,盯着聚宝阁的弟子传信,有一名云乾门的弟子带着资格令被聚宝阁的东家热情地带进了聚宝阁,样貌特征确实是于大长老的入室弟子!”
杜峰的每一句话每个词都刺痛贺温文的耳膜。
大殿的三人皆知,哪怕除去云乾门弟子这一条,通天之下能让聚宝阁的东家热情带进聚宝阁且有资格令的也只有大长老于简了。
将这传达而来的信息一推敲,就真的能确定确有入室弟子一说。所有的一切排序便是——大长老于简收了名入室弟子,秘密收集妖丹,阻止门主大计恐已叛变或者已经是叛徒。
贺温文对此一清二楚,同时他更清楚门主的有多狠,他惊出一身冷汗,急忙俯首认罪:“门主,一切都是弟子失职,请门主降罪。”
坐在主位的东阳修依旧坐得笔直,冰冷的眼神看不出他有何打算,突然,东阳修在两人的眼皮底下消失不见。
只留下一句话传入两人耳里:“随我去拜访于大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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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绝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