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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Chapter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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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的春天是一个能让人倍感舒适的季节。国二的时间转眼就要接近尾声。千代忙着结业考试，若是这次英语再考不到理想的分数，可就真枉费了不二的辛苦补习了。一想起老师的‘再三叮嘱’，千代叹了一口气。
“咦？千代，你还没走啊？ ”身后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少女回头。
“啊就回了。马上就考试了嘛，要努力一点呢。”
千代微笑着看着收拾着书本的菊丸。
看着依旧在奋笔疾书的少女，再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书包，不禁感慨。
“天啊，千代。都年级前二十了还这么勤奋，恩～喵……我也得刻苦努力了呢。不过这个暑假可有的忙了，要集训呢。”
火红头发的猫咪一脸无奈的神情，眼角却是一丝顽皮的笑意。
刚想问他是多长时间，哪知某人大叫着看着手表。
“天啊！到时间啦！我的蛋糕再不去就卖完啦喵！”
“千代我先走了～拜～”
一下子消失不见。千代好笑地摇摇头，想要继续做手里的英语题目，却是迟迟再未动一笔。
蓦然想起那个少年起身挥拍的潇洒身影，带着她最熟悉的薄荷味道。唇畔染上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国二的暑假总是那么热闹。千代无奈地被樱拉着到日本的好多景点去旅游。只不过这一年的难得外出再也不像往年，身旁没有了那个总是淡然微笑的少年。
不二和他的队友都去进行网球特训，以全国大赛为目标。千代有时特别羡慕他们的活力四射和追求梦想时的激情与坚持。看看自己依旧无所事事，无奈地摇摇头。
樱听说去年自己和不二一起去看了樱花祭，这次说什么也要拉着自己出去。虽然现在是夏天，早就看不到春天的樱花了。
但这次的樱，异常的倔强。
千代奇怪地问起原因，她的理由就是——“枫浅，太偏心了！我们是这么多年的好朋友呢！”
樱笑得一脸委屈，让千代总是无法拒绝。在樱的再三要求下，只能乖乖举手投降。
“好。”
欢呼着的樱，就像个孩子，千代微笑。
暑假总是很快就过去。在暑假快要接近尾声的时候，她们终于结束了长达两个月的“旅游”。
并肩走在回家的街道上，樱突然转头对着她道:“枫浅，你高中想要去哪里呢？”
不曾想，这一问竟是把她给问住了。自己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好像追求好成绩是应该的，她并没有什么特定的目标啊。
看着她明显呆楞的神情，樱微微叹口气道:“枫浅，不能老是这样吧。这两年你学习比过去努力多了。我还以为你有什么目标非达到不可呢。”
千代微微一笑道:“不管去哪里，樱都会和我一起的，不是吗？那去哪里都没关系。”
脑中不自觉地浮现出少年的身影。
星野却是微微一愣，看着好友信任的眼神，原本满肚子的话此时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千代困惑地抬起头，樱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一股不安渐渐涌上心头。
不禁轻轻握住她的手，她的指尖竟是冰凉。
“樱，怎么了？”
“枫浅，有一件事，我要和你说。”
樱低下头，泪水逐渐盈满眼眶。
夏天的傍晚，总是异常热闹。
夏季给千代的感觉一直都是炎热的，充满生机活力的。
千代独自一人静静的走在回家的路上，路边微黄的灯光暗淡，透过破碎的灯罩在地上反射出少女纤瘦的轮廓。周围寂静，没有一丝声响。
少女眼前却是早已被泪水模糊了的视线。好友哭泣的声音不断地在耳边回响。
“爸爸说要送我去香港念书。让我出国发展。机票已经订好了。”
“什么时候走？”
“国三刚开学就走。枫浅，对不起。我不能遵守，我们从小定下的诺言。”
千代微微抬头，明亮的白月光柔柔地打在她的身上，却不再觉得动人。
小时候，是星野第一个来找她，做她的邻居。哪怕她喜欢安静，她也丝毫不为所动，总是笑眯眯地看着她的星野樱，是她平静的生活里，第一束温暖的阳光。
“我叫星野樱，你叫什么名字？”
“枫浅，你快点啊，跑的太慢啦！”
………………
“那，我们约定好了，要上同一所小学，同一所初中，同一所高中，同一所大学……哦对了对了，还有要一起结婚生子，以后还要当邻居……好不好？”
………………
少女清脆带笑的声音不断回响在耳畔。
千代从没有一刻这么希望看到她像以前那样调皮的笑，拉住佯装生气的她，告诉她，她是骗她的……她不会走。
泪水无可抑制地落下。
猛然间，一股刺鼻的酒气扑鼻而来，感觉到手腕忽然被攥住，千代抬头。
漆黑的夜晚，根本看不清男人真正的面容，模糊的轮廓让千代意识到，这是个高大的男人。
即使平常再足不出户，也知道自己现在面临着怎样危险的境地。
千代奋力地挣扎着，泪水断了珠子一般滚落。
“放手！”
身前的高大男人却不为所动。千代被生硬地拽着，感觉手都要被折断一般，身子控制不住地被拖着朝前走。
感觉到手臂被蹂躏地生疼，少女大颗大颗的眼泪止不住得往下掉。
根本就是，无法言说的恐惧。
身前的男人突然一阵惊喝“谁！”
捡起地上那个黄黄的东西，瞪大眼睛仔细看着，竟是一个网球！
黑暗处，颀长的人影挥动着网球拍，冰蓝的瞳孔中是幽蓝的光芒，黑夜中愤怒的神色越发的清晰。一个个网球如同子弹一般不断地被击出。
千代揉了揉被攥得生疼的手腕，白皙的手腕上是深红发紫的痕迹。少女擦干眼角的泪水。
凌乱的脚步声渐渐地远去。
千代缓缓地站起身，往黑暗处看去，一股熟悉的薄荷香涌入鼻尖。千代怔怔望着，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将近两个月未见，不二依旧是她印象中的模样，能够看清少年缓缓走向自己，唇角微勾，笑容温暖。心中是难言的酸涩，只觉得心里五味杂陈。
不二收起手中的球拍。嘴唇微动。大脑是突兀的空白，心脏剧烈的跳动声几乎掩盖过了急促的呼吸声。隐隐约约听到思念了很久的少年轻声开口。
“呐，没事了，千代。”
眼眶中再也无法抑制的泪水便全部涌出。
不二脸部的轮廓在微黄的灯光下显得分外柔和。
看见她发红的手腕，少年皱眉，拉起她的手轻轻地揉捏。
空气中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
看着眼前少年专注的神色，千代笑了笑，对着他说:“呐，不二，陪我喝酒好不好？”
黑暗中突然响起少女哽咽的声音。不二看向千代，红肿的双眼，泪渍余留在眼角，晶莹的泪珠被她刻意擦去，可起伏的胸膛，喉咙中不断溢出的泣音还是泄露着她内心的难过。不二微微停下手，眼眸中透着温柔和怜惜。
良久，少年轻抚她柔软的发顶。
“好。”
两个人并肩坐在学校的天台上，千代一口一口地闷头喝酒，脑子是一片混沌。不二静静地坐在一旁，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不二，她要走呢，要走呢。不二…… ”
千代喉头哽咽，心里是阵阵的难受，滚烫的泪打湿少年为她擦拭的手指。
“从小就只有她一个朋友呢……我们约定好了，要永远一起的…… ”
“总是觉得，放弃……好可惜……舍不得…… ”
少女断断续续地说着，只觉得头痛欲裂，脑袋是一片混沌。
不二静静地聆听，眼前是她已经喝光的啤酒甁。
“枫浅，别喝了。“
“以后再没有和我一起畅谈的……好朋友，真难过……”
她嘟囔着，似是在抗议不二的话语，闭上眼睛，摸索着啤酒瓶。
不二拿掉她手里的啤酒。
“枫浅，听话。"少年轻声低语，声线温柔。
“你还有我们。还有青学……“少年微笑，轻轻抱起喝醉昏睡的她。
“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他贴近她的耳边，轻声低语。
清晨的阳光照的人刺眼，温暖却泛着点点的炽热。千代轻轻揉着太阳穴，只觉得胃里都翻了个个一样搅着难受，头是撕裂般的疼痛。眼前的事物逐渐清晰。
千代渐渐地回过神来，这不是自己的家吗？！
少女起身下床，脚是软绵绵的，浑身用不上一点力气。身上是难闻的酒味。好像昨天晚上拉着不二一起去喝酒，然后……什么来着……
千代拍拍头，努力回想，太阳穴是肿胀的疼痛。
算了，不想了。
千代穿着拖鞋下楼，早餐刚刚摆在桌上。母亲看到她下楼，吓得赶紧跑过来扶着她。千代微微笑笑。
“妈，我没事的。别紧张啊。”
哪知母亲心有余悸。
“你昨天晚上喝的大醉，幸亏你的同学把你送回来，可算把我吓着。枫浅，你到底怎么了？”
“我的同学？”
“是啊，一个很温柔的男孩子。他昨天抱着你回来的，你还吐了人家一身呢…… ”母亲边摆着餐具边说。
千代愣住，昨天的事情，原来都是真的。她真的拉着不二一起去喝酒啊……懊恼地拍着额头，这怎么办啊。
门铃忽然响起。千代习惯性地向门外看去。
“你好，阿姨。”
透过清晨的玻璃窗，眼前的少年笑容温和，身上依旧是淡蓝的衬衫，未被刻意修饰的栗色短发，温暖的薄荷味淡淡的，一直传到她的鼻尖。
千代讶异道:“不二？”
看着母亲忙进忙出的，千代无奈，妈妈，热情过头了……
不二很有礼貌地谢过千代母亲的招待。
问起少年来这里的理由，不二只是歪了歪头。
“呐，看到千代昨晚喝醉了，有点担心，过来看看呢。千代，觉得还好吗？”
千代揉了揉依旧有点发酸的太阳穴，微微笑笑。
“啊，没事了，除了头有点昏以外，谢谢不二关心。”
某熊的熊爪微微抓起水杯，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
“对了，千代下午有时间吗？”
下午……应该有吧……少女不明所以，呆呆地点点头。
“有的，不二有事吗？”
“下午我来带你出去，地点保密哦……所以今天上午要好好休息。”
某少年笑得无害，对着一直注视着他的千代的母亲礼貌地微笑。
莫名的欣喜涌上心头。
少女下意识脱口而出“好。”
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懊恼的神情尽数落入少年冰蓝色的眼中，不易察觉的笑浮上眼角。
“那不打扰千代休息了，我先走了。”
“不二同学，昨晚谢谢你送枫浅回来。 ”
母亲站起身，微笑着看着即将出门的不二。
“阿姨客气了，千代是我的朋友呢。”少年如是说着，淡淡的薄荷香越来越远。
脑中昨晚的片段模糊起来。
“别喝了，枫浅……”
“呐……听话，枫浅……”
昨晚的话有点清晰，又有点模糊。那些话，他真的说过吗？怎么觉得，熟悉又陌生？
淡淡的失落萦上心头，千代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甁，真是什么感觉都来了。是真的在乎他说的话吗？还是，她在乎其他的什么东西呢？
纠结着这个问题，少女一早上都没有休息好。这家伙！总是让她这么无力。
看着墙上的钟。只希望下午赶紧到来。千代这样想着，殊不知早已落入某人的圈套。
某个离千代家不远的地方，客厅的落地窗前，少年静静地站在落地窗前，望着不远处红色的房屋，弯着一抹浅浅的月牙，唇畔柔和。
一上午千代迷迷糊糊地睡着，手里依旧紧紧攥着手机。铃声一响，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接起。
彼端少年的轻笑声传来，仿若呼吸近在咫尺，千代微微红了脸。
“呐，千代。我在你家门口呦。”
窗外，少年依旧是熟悉的淡蓝色衬衫，静静站立在草丛边，千代愣住。
栗色头发的少年微笑着举起手机，温柔带笑的嗓音传来，异常的柔和。
唇边是她熟悉的弧度。不二静静着床上发呆的少女微笑。
“呐，我在等你。”
千代几乎以最快的速度冲下床铺，在少年的忍俊不禁中拿起背包就下楼。
“妈妈我有事先走了。”
还不等刚从厨房出来的母亲说什么，少女已经冲出了门。淡红色风衣身影越跑越远，母亲无奈地高喊着。
“枫浅，晚上回不回来吃饭呐？”
回答她的是隐隐约约的清脆女声。
“不了……”
一口气奔到窗前的树丛边，不出意外的看见了轻倚着树干的颀长身影。不二微笑着看着气喘吁吁的她。轻轻拉起她的手，不二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带着特别的温柔。
“带你去个地方。”
一片荒芜。千代看到眼前的景象，脑子里冒出了这句话。
矮小的枯草歪七扭八地躺在地上，枯黄的颜色看不出一点生机。周围的高大树木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原本光秃秃的树干上似是因为夏天的到来，萌发了一点点嫩绿的芽。
没落在枯枝杂草中的，是一个空旷的网球场。原本应该崭新的网或许是因为太久没有人来换过，因而破旧不堪。相对于嘈杂的大路，这里是相当的寂静。
千代很诧异不二会带她来到这里。
“不二，就是要带我来这里吗？”
少年笑着点点头道:“呐，只是突然间很怀念。这里是我和裕太小时候打网球的地方。自从上了初中，就再也没有来过这里。”
“是学校的训练很紧吧。”
“恩。小时候裕太经常会在这里和我一起玩耍，后来就经常一起打网球了。不过上了青学以后就没有那么多时间来这里了。很少有人知道这里呢。”
少年颀长的身影轻轻斜靠在身后那棵古老的大树上，怅然若失的神情看得千代心里微微一紧。
“以后也可以和裕太一起来啊。”
少女脱口而出的话语，只是单纯的想抚平不二额间的皱痕。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千代后悔得恨不得掐死自己。什么叫以后吧？！又不是不知道裕太……看到不二有明显的走神，千代急忙道歉。
“ 对不起不二，我…… ”
不二笑着摇摇头，只是眼眸中掺杂着一抹挥之不去的黯然。
“没关系……虽然现在不能来到这里打网球，可以前的快乐生活还是经常会回忆。偶尔想想，总觉得什么困难，都变得简单了。”
千代楞怔地注视着他，眼前的少年看着空旷的网球场，似是在回忆什么，唇角微勾。
“哪怕，只是孤身一人？”
身前的少年有一瞬间的诧异。看着千代眼中明显的雾气，不二微笑。
“怎么会孤身一人？你还有青学，还有……”
少年轻柔的尾音消散在空中。
“还有……什么？ ”她不自觉的问出声。
只觉得眼前的不二和以往不同。
不同于往常的温柔，不同于往常的微笑，就连带着话语，都不一样。
不二突然睁开微眯着的双眼，冰蓝的瞳孔透着一股不知名的情愫。
千代连忙懊恼地摆摆手道:“啊，不二不好意思，不要介意。可能昨晚喝多了还在晕吧。”
少女尴尬地笑笑，不经意间将视线移开。
蹩脚的借口。聪明如不二，只是轻轻抚了抚千代的发顶，似乎是没有意识到这样的动作有多亲昵。
“啊，没什么。有时候喝酒可以放松心情。但是喝太多的话，对身体不太好哦。”
这一次，她没有再避开，微笑着抬头，轻轻触碰眼前少年的手臂。
“谢谢你，不二。”
无论是包容我昨晚的任性，还是刻意带我出来散心，都谢谢你。
难得青学的不二周助会有楞怔的时候，一时间忘记了把手移开，静静地看着她含笑的眸，浅褐色的，有着特殊的枫叶的颜色。夏日的光芒掩去了炽热，周围斑斑点点的透着生机绿色的叶片。
良久，少年率先笑出声。
“ 呐，千代，现在该去和英二他们会合了哦。”
千代疑惑地看向笑得有些调皮的不二，点点头，跟上他的步伐。
寿司店晚上是一片热闹。千代微笑地看着兴高采烈的青学众人，河村家的寿司店，真的是他们闲暇时间最爱来的地方啊。
身旁的不二正在品尝着最新品牌的寿司，只不过上面，为什么有绿绿的……东西？千代有些疑惑，好像跟其他人的……不太一样啊。
“千代，要尝尝吗？”身旁的少年眯成两个可爱的月牙，笑得无害的看着欲言又止的众人。
“额……可以吗？”千代小心翼翼地问着。是她的错觉吗？怎么感觉周围一下子安静了好多。而且……为什么是那么奇怪的眼神。
腹黑的少年此时却笑得纯良，看的周围的人冷汗直流。天哪！不能吃啊……
菊丸“热切”的眼光好心提醒着此刻浑然不觉的某人。又不敢出声……要不下一个死的就是他了。
千代尝试性地拿起一块寿司，轻轻放进嘴里，在青学众人正想为她默默哀悼的同时，出乎意料的，少女愉快地眨了下眼睛道:“啊，是芥末啊……恩～味道很不错呢，我推荐。”
少女白皙的脸庞上是温柔的微笑，一副掐死不二的神情在浅褐色的眸中闪烁着，不二只是笑着直视着她。
“呐……就是～千代都说好，那大家一起来试试吧。”
一大群桌子椅子蓦然倒塌，寿司店瞬间乱成一锅粥。
“啊，不二，那个……那个……我突然想起还有新出的寿司，我去看看哈……”菊丸一边笑一边后退。
“恩……不二的芥末找到知音了……又是一条好的数据……” 乾装作若无其事地记着笔记，反光的镜片下却是一抹深深的恐惧。
大石和手冢倒是淡定地坐在座位上悠哉的喝茶。千代仔细地观察，恩～很好，手在发抖……
千代不禁摸了把冷汗，轻声问着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的依旧微笑着的不为所动的仍在吃着芥末寿司的……熊。
“我开始怀疑你是不是经常这么……热爱同学……”
某熊无辜地瞪大眼睛，猛地眨巴眨巴，冰蓝中狡黠一闪而过，被少女看了个彻底。
“啊……是啊，一直这么，热爱同学呢……是吧手冢。”
某人把问题抛给冰山，于是，某女成功的看到纹丝不动的部长端起的茶水杯微微一抖，良久，扶了扶镜框。
“啊，恩。”看着身旁笑得温暖带着点狡猾的少年，千代无奈并且带着点怜悯的看着青学众人。神啊，天可怜见，保佑青学众人，除了这头熊平安度过"美好"的中学时光吧……
寿司店乱哄哄的吵闹声莫名填满她原本空荡荡的心。
千代微笑，在他身边，好像什么事都会变好一样。
即使樱走了，自己是不是，真的可以和他们一起……轻轻歪着头，静静地看着不二的侧脸，还是那么完美的找不出一丝缺憾的脸庞，模糊的轮廓，蓦然间，脑中一直模糊的声音好似逐渐清晰起来。
“呐，别喝了，枫浅……”
“呐，听话……”
“你还有我们，还有青学……”
还有最后，他模糊不清的，却是真实存在的话语，带着薄荷般清爽的气息，萦绕她的整片世界。
“呐，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千代楞怔地摸着脸庞，少女讶异自己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是这样的毫无征兆，一如他一样。
心里漫过阵阵感动，好似热浪袭上她的心头。
“谢谢你，周助。”
少年讶异回头，冰蓝的眼眸盛着的是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到千代泪眼朦胧的脸庞却依旧微笑着的模样，不二一如往常，温柔地牵起唇角，弯起一抹浅浅的月牙，调皮的笑顿时让她的鼻头酸涩不已。
“恩，我收下了，浅浅开心就好了。”
她点点头，透过模糊的泪眼，千代紧紧的抓住自己的衣角，提醒自己，要记住这一刻，记住这一刻温暖的永恒。
也许这会是自己一生，都无法忘却的珍贵记忆。
告别了众人。不二以“晚上太晚女孩子一个人回家不安全”为由，和千代同路而行。
昏暗寂静的街道，是两个人并肩行走的身影。
蓦然的，千代停住了前行的脚步，呆呆的望着家门口前那个蹲在地上的娇小身影。那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陪伴了自己十几年的年华，陪自己走过了最青葱的岁月。
不二静静地看着明显心不在焉的千代，脸庞柔和的轮廓透着明亮的灯光，折射出黄晕的圈。
“呐，千代，你的朋友在等你……”
千代抬头，唇角上扬。她知道，不二今天为什么莫名拉她出来，她知道他的良苦用心，只为带给她鼓励和前行的勇气。
轻轻走到星野樱的身前，不顾她瞬间讶异的神色，拉起她，紧紧的拥住。
“到了那边，要好好照顾自己……”
“以后没有我提醒你要穿厚衣服了，冬天冷的时候要记得穿厚一点……”
“还有，以后没有我辅导你学习了，有什么问题要及时问老师……”
“还有…… ”
千代任滚烫的泪打湿衣襟，眼角依旧是温暖的笑容，明亮得刺的人心里阵阵的疼痛。明明那样的难过，她却还是固执的微笑。
不二静静地注视，唇边依旧是上扬的温暖弧度，冰蓝的眼里却是满满的疼惜。惊讶她这么快的转变，这么大度的接纳，这么彻底的信任，却，无能为力。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
樱拼命点着头，紧紧拥抱着怀中的温暖，今日一别，不知何日才能再相见？
“枫浅，我知道…… ”
知道你的心意，知道你的不舍，知道你的担忧，更知道，你的成全。
“以前的开学那天，都是我陪你一起迎来崭新的一岁，新一年的年华……枫浅，对不起，今年，不能陪你一起度过。 ”
樱递上手中的礼盒。
接过礼盒，千代笑得温柔。
“呐……只有樱记得我的生日，总是乐呵呵送上礼物，还真是很怀念。”
不顾眼前女孩早已泪流满面，她微笑道:“ 谢谢樱，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