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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分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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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三十,天上纷纷扬扬的下起了雪,出门一看外面雪白一片,人人都忙碌着过年,火锅城员工都放假了,能回家的都回家了,不回家的也是留在网吧里过年的了。
宿舍里只有李勋和李祺在,两人睡了一上午,下午看着外面雪停了,两人才穿得厚厚实实出门去了。路上行人并不多,出租车也很少,李祺冻得脸蛋红扑扑的,一直抽着鼻子,李勋单手抱起李祺,大步找到一家营业的超市。
李勋抱着李祺进去,超市里面很暖和,而鞋底在光洁的地板上留下黑黑的水印,李勋并没有觉得不好意思,李勋走到冷藏柜前,从里面取出四袋速冻水饺。
看着前面一排排的零食,李祺眼中那种渴望,挡都挡不住,李勋看到弟弟那个馋样,走过去对李祺说:“过年了,喜欢吃什么,自己去拿。”
得到哥的答应,李祺两眼放光,咧着嘴笑说:“拿哪个都可以吗?”
李勋看着弟弟傻乐的模样,也笑了,朗声道:“你看中哪个,就拿吧,哥给你买,不过不要太多。”
李祺直接跑过去了,拿了一板爽歪歪,他以前经常看到小胖喝,都是小胖妈妈给买的,小胖曾经让他偿过,酸酸的甜甜的,他想如果自己妈妈还在,也会经常给自己买喝吧。又拿了一个旺仔□□糖,才走了回来,李勋看到李祺就拿两个,以为他是不敢多拿,又去给李祺拿了一袋亲亲果冻还有一袋糖果。
收银台,李勋结完帐单手拎袋子,大步出了超市,外面依旧冷风飕飕,李勋抱起李祺快步回了宿舍。
路上,李祺趴在李勋肩膀上嘴角一直扬着,他觉得要是天天过年就好了,就可以天天吃好吃的了。小孩子就是如此简单,李祺他比同龄人要显得早熟,有时候会懂事的让人心疼,明明这么小,却能控制住自己的简单的愿望,他不会告诉哥哥,趴在他的肩膀是如此的温暖。
雪洋洋洒洒又下了起来,李勋抱着李祺刚走到宿舍楼上,看到走廊里站着一抹娇俏的身影。李勋止步,神色泰然注视着对面走过来的沈丹丹,穿着淡粉色的棉服,深蓝的牛仔裤,看上去青春又美丽。
沈丹丹站在李勋面前三步远微微一笑,轻脆的声音,如同泉水叮咚:“你回来了。”
李勋瞥见沈丹丹手冻的通红,淡淡说:“进屋吧,外面冷。”
李勋放下李祺掏兜拿钥匙,李祺刚才就看到沈丹丹了,他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沈丹丹,就没有说话,跟在李勋后面进了屋。
李勋把东西放在桌上,回头看到沈丹丹尴尬的站在那里,沉声说:“进来坐吧。”
李勋从角落找到一个凳子,垫上报纸,放在沈丹丹面前。沈丹丹有些拘束,浅笑道:“我今天就是来看看你,谢谢你那天上前救我,我给你买了一些东西。”
李勋看也没看袋子里装的是什么,就摆手说:“我不收,你还是拿回去。”
沈丹丹看李勋如此坚定的拒绝,就不再说什么了,看着李祺乖乖的坐在床上,笑着说:“这是你弟弟啊,很可爱。”
李祺听到夸他,脸红怕被看到,一头钻被子里支起小耳朵,听着外面的声音。
沈丹丹看着坐在对面床上冷静沉着的李勋,微黑的皮肤,有一点深眼窝,鼻子挺直,嘴角轻抿,宽阔的肩膀,挺拔身材。
沈丹丹心底对李勋很有好感,被他救了之后,在他身边更加有安全感了,看着这个不能说是男孩子,这个男人能属于她吗?手轻轻拍拍腿,明亮的眼睛看着李勋,笑着说:“我也没回老家,我们一起过年吧。”
李勋不知如何拒绝,他想自己既然不能给她任何承诺,何必去浪费她美好的人生呢?
忍不下心拒绝,只是轻微点下头,就看到沈丹丹笑开了花。
沈丹丹看到也没有什么菜,只有简单的速冻水饺,就煮三个人却吃得心思各异。
吃完饭,天都快黑了,外面鞭炮响得噼里啪啦,离很远都能听到呢,烟花在空中绽放着属于它的美丽,让世人皆惊艳。
三人站在走廊上,看着烟花一个接一个的燃烧,沈丹丹看着站在旁边的李勋。烟花的色彩照映她洁白的脸庞上,她手轻轻的握住了李勋暖热的大手,她能感觉到李勋手明显抖了一下。
李勋低头,感觉到那个滑腻的手,带着淡淡体温,从没和女孩牵过手的李勋,觉得心里热乎乎的,别的感觉倒是说不出来了。李勋想过,既然不能给她承诺与未来,自己的未来也茫然,何必给她希望呢,不如果断拒绝。
李勋抽出手,沈丹丹表情微微失落,柔声说道:“李勋,我想我是喜欢上你了?”
李勋冷冷的回答:“我不喜欢你。”
沈丹丹侧头看着李勋,明眸丽颜却带着悲伤,头发散落在肩膀上,轻声说:“是因为我不好吗?”
李勋眯着眼远处的黑色,淡淡的声音:“只是不喜欢。”
沉默许久。
“我回去了”沈丹丹不想再看李勋,只得转身离开,以为李勋会接受自己呢?却原来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
李勋站在走廊上,注视着沈丹丹离去的倩影,心底也是阴沉沉一片,直到看不到了,才收回视线。
这段无疾而终的初恋就这样结束在萌芽中,在两人还没来得及爱上,只是一份朦胧的感觉时候,是如此的美好。
李勋过两日就跟经理辞职了,给赵勇打完电话,带着李祺去了赵勇家。
看着面前一对老人,热情的问自己话,有点不太适应,这老人就是赵勇的爸妈。
赵勇爸妈问李勋:“家在哪呀?”
李勋露出笑容:“李树村。”
“哦,你父母都是做什么的?”
李勋半低头喝水:“他们都去世了。”
赵爸打断赵妈的话,“这个是你弟弟呀”
李勋实在受不了,多亏这时候赵勇回来了,上前:“爸,妈,你们又查户口呀”
赵勇走到李勋身边拍拍李勋的肩膀,爽朗笑道:“好小子,终于来找我了,可把我等着急了。”
赵勇对赵爸赵妈说:“我和李勋有事要说,你们帮照看一下这个小弟。”
赵勇拉着李勋走了,李祺看到李勋点点头,就留在赵爸赵妈这里玩。
赵妈问李祺:“你和你哥长得不像呀。”
李祺腼腆的笑着说:“他不是我亲哥”
赵爸爸恍然“你不是他亲弟弟,怪不得长得不像”
赵妈坐在李祺身边,搂着李祺说:“是啊,李祺长得很秀气。”
然后不停拿些水果零食给李祺吃,虽然李祺看到非常想吃,但还是没有伸手主动去拿。他在外面永远都是很听话的乖孩子,学校老师都说他很好,也只有在李勋面前,偶尔露出本性。
赵勇把李勋带到自己练功房,里面绑着沙袋,健身器材之类的,赵勇晃晃脖子,大声说:“从见到你那天,我就很想和你比试一场,怎样,你敢不敢?”
李勋点头答应,两人就脱掉棉衣,打了起来,拳打脚踢,虽然都不致命,却都带着强劲力道。从最开始的双双试探,大打出手,直到打累。
赵勇擦擦汗,大笑道:“好小子,不错嘛,让你加入我们部队,真是对了。”
李勋只是呼吸有点重,看上去根本不像大打一场的人,从容的站在那里,赵勇知道自己就是输了,因为李勋在比试中留情了。
赵勇本身大大咧咧,却也很聪明,给李勋扔过去一瓶矿泉水,说:“你决定要去了当兵了?”
李勋点点头,赵勇笑道:“这样也好,你把你弟弟放我家,我爸妈都退休在家没事做,天天催着我结婚,愁死我了。”
“你们什么时候走?”
“初六,还有三天”赵勇说完,就带着李勋出去了。
赵爸赵妈看到赵勇,就开始巴拉巴拉说个没完,赵勇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李勋就暂时先住在赵家,赵爸赵妈很乐意,尤其是赵妈,家里好久没来过小孩子了,看到李祺就很喜欢。
私下李祺问李勋:“哥,我们为什么住在这里呢?”
李勋把行李放好,坐在床上,对李祺招手:“过来,我问一件事。”
李祺跑过去,坐在李勋旁边,听到李勋问:“你觉得赵爸和赵妈怎么样?”
李祺摆弄着手指说:“很好呀,赵妈会给我做好吃的呢。”
“那要是让你住在赵家,你愿意吗?”
李祺不明白:“那哥呢?”
李勋摸着李祺软软的头发说:“我要去当兵了。”
“那我呢?哥,你别不要我”心里一下子急了,扑到李勋怀里大哭。
李勋把李祺拽起来,头疼道:“不是说好不哭的。”
李祺在李勋怀里抽抽鼻子,眼睛都是泪花,带着泪意的声音问:“你要是走了,那我呢?”
看着这么小的孩子哭着,心里某处确实很疼,搂着小家伙的肩膀:“我只是去当兵,还会回来的,你还小,不然我就带着你去了,你在这里上学好不好,我会定时给你打电话的。”
李祺心理很明白,自己没有爸妈了,所以不能让别人讨厌,不然就会被抛弃,他经常听到工地上大妈说过几年哥结婚娶媳妇了,就不会疼自己了。他努力让自己不成为哥的拖累,听到哥说要去很远的地方当兵,心里很害怕被抛弃。他对李勋有一种莫名的依赖,也许因为是唯一的亲人,更加的亲热,更加的相信,却也更加的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