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的玩偶》紫依绯砂

28、第 28 章

　　偌大的房间里，两旁整齐地摆放着栩栩如生的玩偶，有贵妇、有绅士、有乐师、有舞娘，犹如来到中世纪的皇家宴会中。而房间正中间的正为上，坐着那位熟悉的男人，正是伯爵之家的主人，梅尔德·阿沙斯。

　　“欢迎来到我的城堡，砂·阿伟德轮。”男人一脸微笑，“还是，我应该喊卡尔·布朗威利伯爵呢？”

　　想不到这个男人竟然知道我的事情，无奈地皱皱眉，很快恢复冷静：“已经很久没有人喊过我这个名字了，还是喊我砂吧。”

　　“砂么？”男人玩味地笑起来，“果然是好名字呢，来自地狱复仇的恶魔，砂已经向阿伟德轮家族和蒙得列特家族说明了你的来意，杀，他们也只有乖乖等待灭亡的命运。”

　　“你这位阿沙斯的现任继承者难道就没有任何危机感么。”我好奇问道。

　　“危机感？我有什么好害怕的，难道你要杀了我么”男人大笑起来。

　　“目的。”看来这个男人把我救回来并不是意外，不愿与他周旋，我不知道现在这样的自己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目的？对于我把海中的你救回来的目的感兴趣么？”男人诡异地轻笑一声，“你就不感兴趣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么，还是你以为那只是一场梦。”

　　“！”昨天晚上果然不是梦。

　　“要是感兴趣就跟我来吧，除了救你的目的，一系列所发生的事情，你都可以在那里找到你想要的答案。”男人站起来带路。

　　别无选择，只好跟着他离开。

　　经过层层走廊，本就没什么人的建筑越来越看不到人影，直到在毫无人经过的一扇木刻大门前才停下。

　　“里面就是你所要的答案。”男人难得严肃地说道。

　　巨蟒缠绕着交叉的十字架，木门上竟然刻着布朗威利家族的家徽，我疑惑地看了梅尔德一眼，向木门走去。

　　在我的手碰到木门时，梅尔德的手按住了我的：“这扇门开启后，你将无法回头。”

　　“我已无法回头。”无奈一笑，推开梅尔德的手，用力推启那扇神秘的木门。

　　一切答案，即将揭晓。

　　“吱！”刺耳的声音伴随着木门的开启，眼前一片黑暗。除了从门口洒下的光影形成的矩形，四周被黑暗包围，透不出一丝颜色。

　　“考虑清楚吧。”梅尔德难得再次提醒。

　　我对着他微微一笑，还需要考虑什么呢，转头毫无犹豫地走进房间。

　　光亮的矩形投下我的身影，沉重的木门在无人的作用下缓缓关闭，最后一眼我看到梅尔德怪异的神情，没有时间思考那代表了什么，此时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一丝异动牵引着我所有的注意力。

　　安静的空间里开始传来咕噜咕噜的声响，和什么摩擦地面的声音，有什么在靠近，咔嚓……咔嚓……是骨头撞击地面的声音，我知道他正向我靠近。

　　当冰冷的触感出现在脚踝时，我强压下心中的恐惧耐心等待。知道此时眼睛已成为摆设，我还是不自觉地闭上眼睛，握紧颤抖的手。

　　直到那东西压在颈旁，耳边是湿冷的鼻息，粗哑的声音回响在黑暗中：“你……终于……回来了……我的卡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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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那间特别的房间，如何答应了房间里女人的要求。

　　我是玩偶，却又不是玩偶，我是又有魔女之称的依琳贝莎·布朗威利所制造出来的玩偶，却也是布朗威利家的继承者，卡尔·布朗威利。

　　六十年前

　　漫天大火吞噬着这座古老的城堡，零星的花火随着越来越急的风飘散，染红这无月无星，黑暗得像要吞噬一切的夜，此时原本宁静威严的城堡犹如一只受伤的兽，在天地间狂躁地哀嚎。

　　看着马车里喝了药昏睡的母亲，那么安详，就像我小时候那样。没有凶残，没有记恨，没有诅咒，这样的母亲也只能在这时候看到吧，可惜，是最后一次看到了。

　　我吻了她的额头，这是几年来最纯洁的吻，儿子对于母亲的。

　　“带夫人去安全的地方吧。”看着昏睡的母亲最后一眼，我关上马车门。

　　把母亲送走，我义无反顾的去赴死亡之神的宴会。

　　我让最信任的仆人带着母亲逃走，一心想保住母亲安全却把她推进了地狱的底层。

　　无数的火把，无数的十字架和木钉，无数的斧头和镰刀，众人吵嚷着叫嚣着冲进城堡。与此同时，在幽静小路上疾奔的马车忽然急急停下，马被缰绳勒着脖子的难受发出一声嘶吼。

　　我最信任的仆人中，有一人被神所收买，背叛了恶魔，背叛了我。他为了自己的私欲杀害了另一人，并触碰了昏睡中的魔女。

　　一夜之间，属地的持有者布朗威利伯爵的吸血鬼城堡变成了废墟，三个家族联合以莫须有的罪名将布朗威利族人赶尽杀绝。

　　“你知道么，我的卡尔，那个粗鄙的人类没有你父亲的激情，没有你的温柔。他只因我的无法动弹而任意凌辱，最后把残破不堪的我连同身边的尸体和马车一起烧毁，想让我葬身于与你同样的火海中。”母亲沙哑的声音在脑海里无限的回放着，我是怎么回答的？

　　我只会露出一脸不可置信，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重复呢喃着‘不可能’这三个字。

　　“你看，我姣好的脸不在了，全身都很痛，可是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一点也没有。”粗哑的声音艰难地说着，“火海中我看到了你哭泣的脸，多想轻轻抱着你安慰。”

　　“对不起……”震惊的事实让我软了腿靠着门背滑下地。

　　身上的重量让我知道她整个人已压在我身上：“终于……可以抱到你了……我的卡尔……呵呵呵呵……”与粗哑不同的刺耳笑声冲刺着耳膜，我却没有害怕的感觉。

　　“你永远都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夺走你的命，包括你自己！”说着干枯的手死死抱紧我的腰，“身体我已无法挽救，就把你的灵魂装在玩偶里，那个和你一样可爱的玩偶里，我会耐心等待，等待着你再次醒来，再次回到我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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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是忽然从身上消失的，没有灯的房间里我无法找寻，开门的亮光刺痛了眼睛，梅尔德把我拉出了房间。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么？”回到初见的房间，梅尔德问到。

　　“我的母亲为什么会在你这里。”阿沙斯家族也参与了当年的事情。

　　“她也是我的母亲。”梅尔德不理会我的惊讶继续说道，“魔女需要一副容器，我献上了自己的母亲，就是那么简单。”

　　轻松地说出这样的话，我觉得没必要再纠缠下去，而且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没有知道：“我为什么会是蒙得列特家的人。”

　　“我不知道魔女的方法是什么，她想换怎么样的容器都易如反掌，可是却一直没能让你苏醒。我们找了许多人，一找就是十几年呢。”梅尔德露出一抹嘲笑，“蒙得列特家的索雅真是超级的变态，竟然千辛万苦找到自己兄弟流落在外的儿子只为了一饱私欲。一次机会那孩子逃出来撞到母亲的汽车，也引起了你苏醒的脉动。”

　　“砂·蒙得列特！”难道就因为这样我窃取了一个人的身体么，活生生地抢夺，“为什么我会被史班和翼捡到？”这难道也是他们的阴谋么。

　　“你的灵魂很好的进入这具身体，与原来的灵魂完全结合在一起，却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你的灵魂刚苏醒还不稳定的关系，某天砂的灵魂主导着身体逃离这里，却最终被索雅抓回去。”

　　“人不是我杀的！”我肯定地说道。

　　“人确实不是你杀的。”梅尔德也大方地承认，“碰了砂的人我们无所谓死活，可是碰了卡尔的人就必须要死。索雅·蒙得列特、沙克·蒙得列特、沙丽·蒙得列特、史班·蒙得列特，只要是敢打你主意的人都只能以死谢罪，忏悔他们对恶魔的不恭。”

　　“你竟然连史班也杀！”我激动的冲上前扯起尔德露的衣领。

　　“要知道，你是属于魔女的，要知道，他们当年是怎么对待你，对待你母亲，对待布朗威利家族的”梅尔德毫无畏惧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