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章 院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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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院长
当今世界三大迷团，第一，神界的入口；第二，制裁执政官的身份；第三，帝师院院长的年龄。号称宇界三大难题之一的帝师院院长现如今就端端正正地做在他的办公室里，仔细地端详着来访的客人——似乎指的是卢玮，这位并不太老的老人家对陪同而来的宫千秋视而不见，跩得好象世界元首。
“老头，这就是我弟弟，以后就交给你好好管教了。不必看在我的面子上留情，该怎么来就怎么来。”
什么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宫千秋此刻痞得不能再痞的欠修理样就是典型。
不过什么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也明白了，被称为老头的院长斜过眼来瞪着宫千秋，酝酿了半天杀气腾腾地样子活脱脱要冲出去砍人。憋了老半天，连自己都替他着急了吧，老人家悠闲地蹦出一句能把死人气活，活人气死再活过来的“寒喧”来。
“好长时间没听见有人这么问候我了，真怀念啊。”
敢情学院里的人都太尊重老院长了，见到他个个一本正经严肃得连笑脸都难得露出一个人，真能活生生地把人给憋出神经病来，老院长一听见久违的“亲切问候语”，立刻生出久旱逢甘瀮之感，连表情也连带地生动起来，说出的话也就随之走调。
“小子，这才像句人话嘛！没问题，你弟交给我，肯定帮他搞定学业的。不过你小子打哪儿找来这么个‘弟弟’哦，长得实在养眼，是不是春心动了？”
“动你个大头啦，是我妈，给我找了个新爸，弄来的新弟弟。”
都是新的，不错，实在不错。
“那你新爸的质量应该也很不错咯。不是我说你，眼光还不如你妈，将来……”
“别跟我提那些有的没有的。今天不是来跟你讨论我的眼光问题的。”
“哦，好好，不说你妈，”老头嘴一撇，看来是很不满意自己八卦的话题遭到无情打断，“不是把你弟送来就行的，还有什么麻烦一并交代清楚吧。”
“无事不登三宝殿，老头，除了小弟要拜托你照顾，确实还有其他的棘手事情要找你商量。”
卢玮听他话里的意思暗示接下来的谈话内容不宜被第三个人知晓，乖觉地表示出去散散步顺便欣赏校园风景的意向。
院长先生微微一笑，按下呼叫铃唤人进来。
巧的很，还是刚才门口接待他们的年轻人。两人二话不说一同离开，可怜年轻人还没来得及仔细观察心目中偶像就不得不充当起亲善大使，带领未来的学弟参观校园。
确定两人已经离开，院长办公室的全面反间谍系统开始正常运转。神情为之一整的宫千秋依然与院长默默对视，严肃凛然的神态，明显慎重考虑再三的沉重语气要是卢玮在场，怕不又要大吃一惊。院长却熟知他的脾气，既然如此一本正经地摆出谈话的姿态，就表示他要说正事了。
“院长，发出二级警戒预告，启动各国境内所有间谍系统。”
“要出事了？”
“嗯，要出大事了。”
“消息来源可靠吗？”
老人一下子精神矍烁起来，一丁点儿都看不出方才略显老迈的迟钝。宫千秋迟疑了几秒，本不打算告知的一些预感在对方眼底流露出的发自内心的关怀下无从遁形。
海盗、院长、皇帝、杀手，还有易人，除了Alva之外世间仅有的几个亲近他的人，虽然他们并不了解他最终的秘密身份，然而他们六个人所构筑起来的屏障世代相传，无形中成为了“制裁”执政官手中的利器。
不到万不得已手中蛰伏的力量不会轻易动用，然而，预感中即将来临的劫难迫使他必须早做准备。
“不是外来的消息。具体的我也说不清楚，总之你们一定做好准备，哪怕我不在了，你们也可以……”
“别开玩笑！你这个家伙可是不死之身，从小到大幸运之神都眷顾你到让我们嫉妒，恐怕等我进了极乐世界你还活得好好的！”
“院……霍夫曼，我是说真的。近来我感到前所未有的不安，好象真的要大祸临头了。你也知道，我的预感向来很准。”院长的心意他了解，然而有些事他同样无能为力，当命运注定某件事要发生时，谁都躲不过。霍夫曼也老了，刻满沧桑痕迹的脸庞他在熟稔不过了，曾经不止一次面对与之十分相似的人，眼前的他已数不清是那人第几代的子孙。遗传实在是个神气的东西，哪怕已隔了五千年的时光，拥有相同血缘的人边抵抗着早被命运决定的未来，一边聚集到他的身边，他们有着惊人的相似，也包括他们表达不安的方式。
“好的好的，不说丧气倒霉话。但你们也不必为我过于担心，说不定很快又能见面了。”
“谁，谁会担心你！”
果然，连死鸭子嘴硬的秉性也传承了千年不改。服了！
“哈好好，算我自做多情吧。反正我是个可有可无的人，有我没我都不一样，饭照吃、觉照睡、事照做，星球照样转。”
“死家伙！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唉，严肃的气氛总是保持不了多久，宫千秋又忍不住捉弄人了。
老人家化身大暴龙，就差没扑上来张牙舞爪咯。憋了半天还是没能忍住勃发的笑意，宫某人抱着笑疼的肚子缩成一团，窝在沙发的一角直喘大气，恨得老院长是牙痒痒，却拿欠扁的家伙没办法。
“行了，该怎么做你比我清楚。接下来他们几个那里麻烦你告诉一下吧。”
老院长一听瞠目结舌，搞了半天那才是你的目的啊，开什么玩笑，那几个家伙有哪一个是好说话的，让自己去跟他们开口不就是招来一顿打嘛，都一把年纪了还被人追着扁，传出去他的名声哟……就只能丢到臭水沟里作古去咯！
“没门儿啊，没门儿！什么都好商量，唯独这事儿不成啊！要说你自己去说，少把我扯进去。帮你做了几十年的事了，从来没得到过什么好处，还老被欺负。这年头的孩子哟，一个个都不懂什么叫尊老敬贤咯！”
宫千秋一把拽住装模作样的老院长，让对方看到自己眼中的无奈与诚挚。
“老头，当了几十年的朋友，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了解吗？要是真的有危险，我绝对不会让你去做。几个人中你的身手最差，脑筋最笨，胆子也最小了，但你也是我们最忠诚的朋友，他们脾气虽然古怪，但他们也都只听得进你的话。除了你，我想不到其他可以托付的人，真的，这次我有种有去无回的感觉，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来得真切危险的感觉。我怕我来不及跟他们解释那么多了，老头，当我求你，我从不求人的，你也知道……”
“行了，别说了。我不想听这些！千秋，你一定要活着，既然经过无数大风大浪之后依然屹立不倒，相信这次你依然能战胜危险的！”
霍夫曼院长情不自禁死死搂住宫千秋，死小子的口气听起来像是要去赴死般的绝望。但不行，那样不可以，宫千秋是他们的朋友，没有任何人能把他从他们的世界里夺走！哪怕死小子从未向他们透露过他的一些秘密，他们仍然是可以彼此信任，彼此依靠的朋友啊！
“小子！我已经老了，有什么危险的事你可以让我去做，死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还年轻，你不能……”
未出口的豪言壮语被宫千秋一记死光堵了回去。说实话，老朋友能说出这样一番话当然很令人感动，他们对他关心他也能理解，不过，他的劫只能由他自己去承受，连累到任何人都是他不乐见的。
“老头，说这种话你也不怕笑掉自己大牙。我们见面是什么时候？总有八九十年了吧，我的外表跟现在相比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吗？你知道我有多大年纪了也敢跟我比谁更老？省省吧。”
“既然把老都比不上，那送死的事更应该由我去做了嘛，毕竟要尊敬爱护年长者嘛！”
老院长一边发表言论一边偷眼瞄着某个脸色越来越不善的人，音量更是越说越小小声，最终乖乖地在收尾在某人要咬人的镭射光下，剩下的废话憋在肚子里腹诽。
“老头，我发觉你现在能说会道了嘛，更好啦，转达我意思的工作就麻烦你‘千万’办好，记得‘一个不漏’，而且要‘亲自’传达到哦！”
宫家老大千秋少爷阴笑着拍拍老院长瑟瑟发抖的肩膀，满意地发觉对方即便再不情愿也只好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办。呵呵，这就是血缘的奇妙联系，五千年前的那个人也是用着与霍夫曼极其神似的无辜可怜兮兮的表情去完成“他”眼中棘手的任务——其实那家伙的本事大得很，就是喜欢撒撒娇而已。
而捉弄“他”，曾经也是他最喜爱的消遣方式之一。呵呵。
在脑子里勾画出一副老院长眼泪汪汪，心不甘情不愿地去面对那几只暴龙，被吼得狗血淋头却只能委屈地咬着小手绢的悲惨模样，他的心情就异常愉快啊！真是美好的远景啊，可惜不能亲眼目睹，不过幻想一下也就可以了，做人还是该厚道点儿才好，怎么能老是等着看别人出糗呢……
对宫千秋的恶劣性格有七八分了解的老院长自然猜得到几分此恶人目前超正常活跃的心理活动，咬了咬牙，罢了，豁出去了！反正都被欺负了那么多次，再来上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呜~~~~~就当他命苦吧。
“小子，你就这么走了，也不跟卢家小子打声招呼或是跟你母亲——”
“不必了，如果顺利，我很快就会回来，一切风平浪静万事大吉。假如真的出了什么超出掌控的意外，打了招呼也是白搭，只会让母亲更加担心而已。总之就拜托你了，万一我遭逢不幸，也请你转告他们了。”
怕就怕出了事就来不及了呀！
看来精神健旺的老人家好象一瞬间又老了许多，心事重重的样子让人看了心有不忍。
或许谈不上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霍夫曼仍能想象要是果真有那一天，自己心如刀割的痛苦。失去了生命中最为重要的朋友、同伴，也就等于失去了生命的重心，接下来的日子，他又当何以为继？宫千秋，你可以走得潇洒，留下来的人却要承受比你多得多的悲伤折磨，你——何其忍心！
拒绝多余的告别，宫千秋如来时一般潇洒离去，仿佛把卢玮这里就是他使命的终结。霍夫曼院长站在办公室老旧的落地窗前远远目送他的身影渐渐走远直到看不见，心里竟有丝难言的酸楚。
千秋的话总有他的道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运，也是唯一他人无法代替的。甚至于连介入都很难办到，目前自己的命运似乎也多舛起来，唉，死小子给他出了个大大的难题啊。要怎么把事情“如实合理”地告诉那些家伙呢？
头疼啊，头疼！死小子，你来还不如不来呢！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章 院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