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在你之下》狒狒

2、第一章

　　这个庄园很完美。
　　豪华，阴冷，防卫一流。不会有人“偶然地”闯进来，也让里面的人无法不打扰主人的走出去。
　　当然，连侍者也很“完美”。哈利自嘲的想。
　　“嗨，大蛇。我记得你叫纳西斯——还是纳西莎。”
　　大蛇甩了甩尾巴。
　　“那么，你是个姑娘了。你现在应该去睡个美容觉，而不是24小时用你的大眼睛瞪我。”
　　大蛇不为所动。
　　“好吧。我只想知道我是否能享用和这个房间豪华程度匹配的早餐。”
　　大蛇扭了扭。过了一会，它滑行到走廊，向左前行，原本盘起的蛇身一圈一圈减少，最后连蛇尾也逐渐消失在拐角。
　　哈利微微一笑。很好。蛇比人更容易亲近，也——更容易驯服。
　　而后，他迈开腿，向大蛇所带领的方向跑去。

　　* * *

　　“这里可不像是餐厅……”哈利望着眼前的房间小声嘀咕。
　　准确的说，这里是一间复合的书房和会客厅，由一道书墙把两方隔开。空旷的一方摆着一张红木长桌。桌上煮着一壶咖啡，旁边有几盘点心，比如曲奇、蛋糕之类的。
　　[纳吉尼。]
　　哈利眨眨眼，立即领悟到是大蛇在说话。
　　“谢谢。”他咧嘴一笑。
　　大蛇并未理会他，依旧向前滑动。
　　咖啡和奶油混合的香气隐隐地飘来，刺激着哈利的味觉。他咽了口唾液，感到他是真的饿了。他快步走到桌边，倒了杯咖啡喝了起来。
　　“你似乎和我的宠物相处融洽。”
　　哈利顺着声音向里望去，伏地魔坐在一张大沙发里，纳吉尼卧在他的脚边。
　　他怎么能每次都这么不紧不慢？哈利厌恶的想到。
　　“空腹牛饮咖啡会毁了你的胃。不过这壶是个例外，它属于你，请尽情享用。”伏地魔说。
　　哈利不解的望向内里仍在沸腾的咖啡壶。5秒后，他猛的打翻咖啡壶，从原本的壶下抽出两根木头残骸。
　　毫无疑问，几个小时前这两根木头还是一根没被人折断也未被烧过的完好的魔杖。
　　“你毁了我的魔杖，这并不让人惊讶。”哈利平静的说，但声音中透着怒火。
　　伏地魔笑了：“咖啡因，多少人愿意为这去死。”
　　“你——”但哈利被打断了。
　　门被打开来，小矮星彼得走了进来。他深深地鞠了一躬，他那矮小的身子被桌子挡住，几乎看不见他的人。
　　“主人。约翰带了今天凌晨在布里斯托尔反抗的发起人。”他的声音听起来卑微到令人作呕。
　　“很好。”伏地魔说。
　　小矮星让开身子，另两名食死徒压制着一个伤痕累累的青年走了进来。
　　伏地魔走过去，审视了一下青年：“就是你？你煽动人的能力倒不像你的魔法那样糟糕。”
　　青年猛的抬头，双眼突出的怒视伏地魔：“……黑魔头。”
　　哈利认出这个青年了。他是帕金，以前在赫夫帕夫。
　　“好了，让我想想有什么能问的……布里斯托尔有几个像你这样的蠢货？我猜你们时常被无谓的正义感和冒险精神刺激，而聚过头商量过无聊的反抗对策吧？”伏地魔说。
　　帕金只是怒视伏地魔，往地上啐了一口。
　　伏地魔挑挑眉，抽出魔杖——与此同时，哈利也抓起桌上的破魔杖，扑向帕金，但立即被那两个食死徒牢牢锁住——伏地魔喊道：“钻心剜骨！”
　　帕金倔强的神情立即被替换成痛苦不堪的表情，脸上的五官皱在一起，身体也蜷成一团，身体不停地翻滚，嘴里发出“嘶”、“哈”的呻吟声。
　　“我完全可以理解你想一个人保有那令人欣喜的小秘密的心情，”伏地魔看着不停滚动的帕金冷漠的说，另一只手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不过，等我喝完这一杯咖啡后，你大概就会愿意和我分享了。”
　　哈利剧烈挣动起来，他身后的食死徒把他的双手反折到背后，并把他按到了桌上。他的脸贴着冰冷的桌面，直直面对正在受到钻心咒折磨的帕金。
　　该死。破损的魔杖。被压制。无法救人。他想道。
　　哈利看着伏地魔慢条斯理的一口一口喝着咖啡，感到时间过得异常缓慢。帕金已不只是呻吟，他开始尖叫，痛苦的声音充满他的耳膜，但他却无可为力。
　　终于，伏地魔放下举着魔杖的手。帕金原本像虾一样弓起的身子猛的一僵，随后慢慢放松舒展开来。
　　青年有一个刚毅的轮廓，但此时他双眼无神，茫然地看着前方。
　　“你的决定是什么？”伏地魔随意的问。
　　帕金像回过神一样，视线渐渐聚焦在伏地魔身上。
　　“……做梦。”他说。
　　“虽然我也认为你会这么回答，不过这真令人可惜。”伏地魔摇了摇魔杖，“魂魄出窍！”
　　是夺魂咒。
　　帕金缓慢而僵硬的跪在了地上，身体笔直，但能看出他在微微颤抖。
　　“很好。我不是很喜欢你的眼睛。”伏地魔说，“里面有太多让人厌烦的固执和无聊的情感……”
　　帕金像僵尸一样抬起了手臂，手向眼窝伸去——
　　“除你武器！”哈利紧紧握住仍抓在手中的破魔杖喊道。魔杖只发出了一声巨响，伏地魔的魔杖仍在他自己手中。但这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他迅速挣开仍在惊愕中的两个食死徒，朝伏地魔的方向扑去。他向伏地魔拿着魔杖的手迅捷一击，却被手的主人抓住迅速向后翻折，骨头发出喀啦一声。
　　“速速捆绑！”伏地魔喊道。
　　哈利的手脚被一股力量束紧，倒在了地上。
　　一只带血的眼球骨碌骨碌的滚了过来。
　　他急切的抬起头，发现帕金已经恢复了自我意识，他所跪着的地板前有一滩红色的液体。液体仍从上方不断滴落。
　　“哈利•波特。你的大英雄主义实在让人印象深刻。”伏地魔的声音透着厌恶。
　　帕金迟钝的重复伏地魔的话，声音嘶哑：“哈利•波特……哈利•波特！”
　　哈利看见他重重的转过身，苍白的脸突然变得充满狂喜，仅有的一只眼球热切而焦急的望着他，似乎看见他就代表了一切充满光明的希望。
　　而那眼球旁边的眼窝汩汩的流着血。
　　哈利说不出话，他不知道如何回应他，也无法回应他。他沉默的垂下眼睑。
　　帕金愣了。几秒后，热切从他的脸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失望和绝望。
　　伏地魔带着淡淡的微笑，看着这一切。
　　“……还有五人。”许久，帕金开口说道。声音平淡，听不出任何情感。

　　* * *

　　哈利躺在地上，眼睛盯着天花板。伏地魔坐在他的沙发里，在他前方的桌上放着一本书。
　　“遭受这一切的应该是我。”哈利痛苦的说。
　　伏地魔冷冷的发出一声鼻音：“不要太自大，救世主。这不是做给你看的，你只不过恰好在场。我根本不需要从你地方知道任何情报，你们主营的一切我了如指掌。”
　　是“蜘蛛”。哈利想。
　　“但根本不需要不可饶恕咒，只要一滴吐真剂……”
　　“不可饶恕咒就是为这个发明的。难道你不知道？——而且，是你，哈利•波特，给了他致命一击。即使你攻击我的方式也无法消减你的负罪感。”
　　哈利张开嘴，想说些什么，但又闭上了嘴。
　　伏地魔继续说道：“你们应该感谢我。酷刑令人精神崩溃，但同时也是检验。无论什么方式，背叛就是背叛，而吐真剂却给人‘完全出于被控制而非自愿背叛’的错觉。说到这点，你们那愚蠢的吐真剂倒给我带了不少麻烦。”
　　哈利哼了一声：“暴力压制不会永远奏效。”
　　“你说的对。你正是我尝试非暴力压制的第一个对象。”伏地魔说。
　　“那只不过是你换了一种取乐方式。”哈利说。
　　这个理由仍然不合理。伏地魔在隐瞒真实的原因。他想。
　　“当然。”伏地魔说，“你似乎很想知道我到底为何待你与众不同。”
　　哈利站起身，盯着伏地魔。
　　“你知道我在找寻魂器，”伏地魔微微一笑，“你就是最后的魂器。你。”

　　* * *

　　“不可能。”哈利坚定的说。
　　“我可以暂时认为你是一个独立的完整体，而不是我的碎片。”伏地魔说道。
　　哈利停顿了几秒，急促的说道：“我的守护神是麋鹿，尖头叉子，我爸爸。”
　　伏地魔把魔杖转了一圈：“联系可以制造。难道你真认为凭那丑陋的伤疤，你就可以窥视到我的思想？魔杖的联系也是偶然的吗？”
　　哈利没有说话。
　　“你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思考。”伏地魔说，“但是也不会太久。我给你和你的那些伙伴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你就可以消失了。”
　　今天是第一天。伏地魔说。之后，他没有再说过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