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
顾水碧和饶秋月中秋节假期结束之后便回到B市。那几夜，顾水碧的梦里全是桂树的影子，莫名的不安感让她更加用力的拥紧了怀里的人。饶秋月不舒服的嘟囔着嘴，最后像个小猫在顾水碧的怀里蹭到一个舒服的位置又沉沉的睡去。
如果时间停在永远多好。
这年的国庆，顾水碧和饶秋月都有不短的假期，两个人收拾好行李准备去南方的一个小镇度假。
小镇的秋天是清爽的，太阳、美丽的蓝天和清爽的风。顾水碧她们没有在小镇的土地上看见金黄色的麦穗，取而代之的是黄色的稻穗。稻田的清香让人很是舒服。
顾水碧和饶秋月走遍了小镇的古街，入住的客栈的老板娘直夸她们的运气好，因为前几天都是连绵的阴雨。雨后的空气是舒服的，清新的。两人难得有这么放松的时候，也就敞开了心的游玩。
坐在古街的凉亭里，顾水碧没有放开自己紧握的手。“秋月。”顾水碧突然出声说道。“这样的生活多好。”
“是啊。”饶秋月晃动着自己的脚，“很舒服。”
“秋月。”
“嗯？”
“我爱你。”
饶秋月转头看向了顾水碧，这三个字在她心里激起层层涟漪，这是顾水碧第一次对她说这三个字。饶秋月带着错愕的目光看着顾水碧。那双亮黑的眸子很多年后，饶秋月依旧能想起里面满的快要溢出的深情。刚想要说什么话，却被一张嘴堵回了肚子里。那天是饶秋月最疯狂的一天。她和顾水碧在那个凉亭里面肆无忌惮的街舞。她承受着那个人的霸道，尽管，四周并非空无一人。饶秋月也是怕的。但是，她并没有想要反抗。那一刻，好像这剩下，她，和那个叫顾水碧的女人。
没有身份，没有阻碍，只有她们两个人。
晚上回到客栈的时候，老板娘依旧对她们温和的笑了笑。打了招呼，小镇的人很淳朴。顾水碧和饶秋月洗漱好了之后再床上躺着，几个月的同居生活让她们就像生活多年的恋人一般。明天就要回B市了，她们都有些不舍。
“水碧。”
“嗯。”顾水碧平躺在床上转过头看向饶秋月的侧脸。饶秋月转过身面向她，突然从手里拿出一条项链，“这是给你的。”在月光的照射下，那条项链很亮，顾水碧看着看着就笑了，接过项链，露出饶秋月喜欢的小虎牙。“我很喜欢。”说罢，把项链戴上，拥住饶秋月，安然入睡。
第二天，两人启程回B市，整顿了一下。准备投入忙碌的工作。
第三天，饶秋月起床的时候没能看见顾水碧。
顾水碧走了，要不是卫生间里面顾水碧的牙膏盒毛巾，饶秋月甚至会觉得顾水碧从来没有出现过。当然还有饭桌上的温热的早餐和给她的一封信。
“秋月，原谅我用这种方式跟你告别，当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我正在前往边北部队的火车上，对不起，我没有提前跟你说这件事情，也对不起，没有让你送别，我怕我会忍不住留下来。但这是我的使命，我必须去完成。以前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们能在一起，甚至我从未想过我能深拥你。这大概是我最大的运气。这是我最后一次任务了，完成之后，我就一直在你身边不会再走了。等我回来。爱你的顾水碧。”
顾水碧的字很好看，透着刚毅和她的坚决。饶秋月看着信纸，站立了很久，最后的一声叹息带着若有若无的无可奈何。
听见顾水碧的消息是在几个月之后的腊月二十五那天。部队里传来消息说，顾水碧在与暴徒激战的时候，为了掩护部下脱离，被暴徒击中，身中两枪，其中一枪打中了心脏，抢救无效死亡。顾老爷子听见消息，常年握在手里的烟杆落下了地，老眼流出两行浊泪。顾妈妈听见消息的时候晕死了过去。军区大院被悲伤的气氛紧紧包围。
饶秋月听见消息后，无神的看着前方，不可置疑，怀疑，悲伤铺天盖地的向她袭来。她一言不发的回到自己房间，一呆就是一整天，直到第二天顾水碧的尸体被空运回家。饶秋月跑出房门，扑倒在顾水碧的冰棺上最后还是落泪。看着躺在冰棺里苍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的顾水碧，饶秋月再怎么叫都没有回应躺在那里不再动的顾水碧。
人死是什么。
就是你叫一千遍一万遍，她再也不会回应你，也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饶秋月晕倒在顾水碧的冰棺旁边。
良人归来，良人已不再。良人已归来，良人已不在。
顾水碧用她的所有的运气去深拥最爱的那个人，用一生的所有的时间去爱着那个人。却不能陪着那个人到终老，她是悔恨的吧。
饶秋月却依旧可以感觉到顾水碧的存在，就像那个人从未离开。之后的饶秋月一直都温和的笑着，享受着每一天难得的阳光。
饶秋月知道，那个人还守在自己的方圆几里。
晚年的饶秋月再那个南方的小镇盘下了那家客栈。一盏茶的午后，摇椅上的最后时光。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