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自卑专售》纯原槿溪

9、雏田の自卑 08

　　雏田的兴奋准确地对邢文京传递了三点信息：雏田对鸣人告白了；鸣人无法接受事实逃跑了；雏田很可能没有意识到那几乎就是拒绝的意思。

　　不过，“逃跑”这一动作，也太纯情了吧。邢文京心里闪过无数“Orz”。

　　宁次僵硬地为邢文京喂上最后一口粥，十分奇怪地看着他眼中十分奇怪的雏田：“雏田大小姐，发生什么事了吗，鸣人怎么会逃跑？”在他看来，鸣人绝对不会是遇到危险就逃跑的人。在他看来，雏田也不是会觉得逃兵可爱的人。

　　纠结着雏田的反应，邢文京吃得艰难。

　　雏田眨了眨她的大眼睛，表情一派天真：“什么事都没有，我就是请鸣人吃拉面了。”

　　宁次松下一口气。

　　邢文京的一颗心吊到嗓子眼。

　　雏田又眨了眨她的眼睛：“我告诉他我喜欢他，然后鸣人就放下拉面跑了。”

　　宁次一脸惊讶。

　　邢文京这次一口粥呛在嗓子里。她咳了好一会，在宁次的帮助下才理顺了气，最终面红耳赤地问雏田：“那你知道他走开是拒绝了你吗？”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雏田还站在门口，语速很慢，她皱了皱眉头：“我觉得我好像变了，记起了特别多以前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而且还觉得没什么不可以做的。”

　　“我很高兴自己说了出口，也能知道鸣人的意思，其实现在很难受。”她低下了头，语气变得失落，“但我是真的觉得鸣人很可爱——他直率认真说到做到，让我不能停止对他的喜欢。”

　　带了担心看着雏田，总觉得雏田是强颜欢笑。邢文京感到一阵心疼。

　　宁次倒是反应了过来，他一直都知道雏田喜欢鸣人。他知道，雏田把鸣人当成信仰在喜欢。雏田从小到大都很害羞。他有点不敢相信，雏田会有主动告白的一天。忽然间变得好直接。

　　“没准鸣人只是害羞了。”邢文京很不靠谱地安慰道。

　　有害羞也有不知所措，宁次想。作为男生，宁次能够知道，鸣人喜欢的人是小樱。事实真的很残忍，可是又能怎么办呢，雏田那么喜欢他。

　　宁次绷紧了神情，表情变得严肃起来：“雏田大小姐，还记得自己的忍道是什么吗？”

　　雏田条件反射似的抬头，用一种近乎虔诚的口吻说：“一直向前，说到做到！”这是她从鸣人那里学会的。

　　“你会坚持自己的忍道吗？”

　　“会！”

　　“那就不需要放弃。”宁次加重语气：“也不要放弃。”

　　雏田呆了呆，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却又受到了极大的鼓舞，眼睛里闪动着晶莹的光芒：“哥哥……”

　　邢文京也滞住了。比起虚无缥缈的安慰，宁次的答案严格得多。只是，她以为宁次会反对的……知道宁次对陌生人冷漠对朋友温和，但不清楚，宁次是会开明到放手让妹妹去追求男孩子的人。

　　宁次却不再多说，轻轻点了头算是完事。

　　……

　　秉承着对雏田负责的原则，邢文京当晚拒绝了齐羽要她回家的建议在木叶村留了下来。之后的两个多月，都在雏田的追求进度以及宁次偶尔的探望中度过。没有再遇到过坏人，邢文京觉得，那就是所谓的苦尽甘来了。

　　出院的那一天又是阴天。那时候已经是晚秋，风微微凉，天微微亮，眉眼秀致的宁次就站在病房的门口，成为最亮眼的光线。看着他，邢文京明明白白地感受到了一阵心悸。

　　宁次是去接她的，接她去日向家住。虽然那里很古板，但好在客房众多。那天雏田也去看了她，只是说了会话就走了。

　　为了配合她的速度，宁次放慢了脚步带她走出医院。邢文京本来有点别扭，但是出了医院之后风力大了不少，冷得不得了，她只有往宁次身边靠近再靠近。

　　两个人走在一起并不说什么话。宁次不知道她的小心思，被撞了几次才发现她抱着胳膊，一副哆嗦的样子，“很冷吗？”

　　“有点。”邢文京搓着胳膊老实承认。

　　“要不去吃点东西？”他也没有可以脱给她的外套，眼尖看到了冒着热气的一乐拉面馆，就做出了提议。

　　邢文京求之不得：“正好有点饿了。”

　　木叶村很有烟火气，虽然是阴天但街上的人很多很热闹，大多数人的脸上都带着笑，他们身上仿佛都在散发着乐观向上的能量。整个村子的气氛看来很好，尽管被摧毁过，但已经重建得差不多了。

　　进了拉面馆寒风就被隔绝在外，而且很是一阵香味扑鼻。不是馋嘴的人，却也感觉自己食欲大开。邢文京开开心心地要求老板给她上“招牌拉面”，为了陪她宁次也要了一份同样的味千拉面。

　　和雏田聊天早就了解到鸣人喜欢吃拉面，于是香喷喷又有劲道的面条一进嘴里邢文京就想到了鸣人，还想到了雏田和鸣人的状况。

　　——两个人让她看不下去的地方太多了。

　　抒发的欲|望太强烈，邢文京忍不住拿手肘捣了捣在她旁边吃香斯文的宁次：“哎，你说，为什么在你们这里两个人相互喜欢一下会这么难啊……”看了两个多月发现雏田除了活泼开朗之外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她的立场早就从“担心雏田犯傻”转移到“撮合雏田和鸣人”上了。

　　宁次一直以为邢文京是从别的村子流浪过来的，听到她提问，第一反应就是：“难？在你们那里很容易吗？”

　　她们那里？那里情感缺失，虽然男人和女人还是会一起组建家庭，但她很少看到人们有相爱的表现啊。邢文京念头一转又想到了她看过的小说和电影，嘴角一牵笑起来，语气十足肯定：“嗯，非常容易。”比起雏田日复一日说喜欢、做爱心便当，要轻松很多。

　　“你们那里，是怎么样的？”宁次放下筷子转向邢文京，显然被勾起了好奇心。

　　“就像我们现在这样……”邢文京也侧身面对宁次，专注地看着他的眼睛：“当男孩和女孩面对面的时候，只要8.2秒的时间……他看着她，她也注视着他，她……”她的语速越来越慢，心跳却越来越快，渐渐地忘了自己想说的话，仿佛要陷进宁次清澈而深邃的黑色眼睛里。

　　拉面馆里漂浮着微醺的气息。

　　一乐大叔的两声轻笑结束了两个人的对视，“然后呢，小姑娘？”

　　“啊，那个嘛，”邢文京拍拍心口转回身，抬起头就是一个频率正常的笑：“然后他们就互相钟情了嘛。”

　　“看来真的很简单啊，要是我们家彩衣嫁不出去就送她去你们村子好了，哈哈哈哈……”

　　一乐大叔爽朗地笑着，丝毫没有看见他旁边两手叉腰一只手还拿着大汤勺满脸怒气的彩衣。邢文京见状识相地把脸埋进碗里，又忘记了她和一乐大叔讨论的，一开始是属于她和宁次的话题。宁次也早就转过了身，有点安静地看着碗里的拉面——如果两个人，刚好就对视了8秒呢？心跳有点奇怪。

　　回到家发现没有大人在，花火也出去了，只有族里送过来让他教导的几个小孩。要问了伯伯才能安排邢文京的住处，宁次蹲下身去抚摸小女孩的脑袋：“衫景，你知道日向大人出去交代了什么吗？”

　　小女孩茫然地摇头，脑袋甩得跟拨浪鼓似的。

　　旁边的小男孩仰着头插嘴：“我知道！宁次哥哥，大伯伯要我们听话，他去参加火影婆婆的会议了！”

　　宁次微微皱了眉头，又看了邢文京一眼。想了想决定先斩后奏，毕竟他已经跟家人说过邢文京要借住的事情了。把邢文京安排在他隔壁的房间，然后他就回自己的房间。

　　彼时邢文京跪坐在小桌前的垫子上，看着房间里整洁的布置发呆。连宁次的到来都没有察觉。他直接坐在了她的对面：“你在看什么东西？”樱花屏风没有什么特别的吧？

　　邢文京回过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第一次见到你那天，好像就是在这个房间吧？”

　　“不是，”宁次否认她的说法，“这个院子里每个房间的布置都不一样，你应该是记错了。不过我还记得那天，你手上的镯子发出了很奇怪的响声。”说话间把才找出来的雪白的披风递到邢文京手里。

　　邢文京接过去，心里涌起一阵暖意：“谢谢，如果你记性再差一点我就更感谢了。”

　　宁次不置可否地抿了抿嘴角。

　　谈话间，房间一寸寸变亮，与此同时旁边传出了推门声。被雏田打断的次数太多，邢文京往门口看的时候已经在心里断定了来人的身份，却看到了那个叫衫景的小女孩——

　　“宁次哥哥，大伯伯回来了，大伯伯要我叫你去主厅，大伯伯说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