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自卑专售》纯原槿溪

16、东九の自卑 05

　　搭计程车回去，后来很长的一段路，东九是自己步行回去的。而当他快到家的时候，他发现很多人站在门口等他。阿婆、海真、海浪，以及宁次和京京。

　　话最多的李海浪对他挤眉弄眼：“今天怎么样，第一次约会呢，开心吗？有什么进展吗？”

　　他看向宁次，可宁次还没有回应的时候，一旁的邢文京摆了摆手抢白：“是我，我告诉大家的。今天他们回来看你，为了阻止他们去找你，我就坦白了。”

　　李海真咧嘴笑了笑：“原来我们组长真的去约会了啊。”一不小心说出了“组长”这个称呼，旁边的李海浪敲了他脑袋一记，然后他就不好意思地缩了缩肩膀。

　　气氛很欢快，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都忘记了看东九的脸色。第一次约会，他当然是开心的。大家都这样猜测。

　　就连阿婆都没有发现他的不高兴，还以为他是在害羞，搓着手说外面凉，回去再说吧。

　　东九点了头，这时候尹俞俊向着他们跑过来，远远地就开始喊：“我姐呢，不是说一起去吃饭了吗，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里，她到现在还没回来？”

　　“不是把她送回去才回来的么……”邢文京愣愣的。

　　“怎么回事，把俞丹小姐一个人丢下……”李海浪不敢相信。

　　“组长你……”组长是把俞丹姐姐扔在饭店了吗？不可能的。李海真想。

　　虽然都是出自好意在关心他，可是无形间愣是成了一种“逼供”的架势。东九知道就算不解释，也应该阐明尹俞丹的下落，他回答的是尹俞俊：“她很快就会回家的。”

　　话音刚落，就有两束刺眼的白光射向他们。大家透过指缝去看那驶来的白色跑车，却只看到尹俞丹一个人下车，看她转到汽车的左边，似乎是在说再见。

　　这时尹俞俊已经走到东九身边：“搞什么，那小子谁啊？！”

　　东九伸手拦住情绪激动想去找高峻熙麻烦的的尹俞俊，车上的人却注意到他们这边，把脑袋探出车窗，愣是避开尹俞丹，翻了个白眼。

　　他大概不知道尹俞丹的弟弟也在，那个白眼是冲着东九去的。然而他一露脸，大家伙都笑起来。

　　“东九大哥，他那熊猫眼，是被你打的吧？”邢文京小心翼翼地发问，这个问题又逗得大家笑起来。尹俞俊也没有了走过去算账的想法，垂下手喃喃地说：“姐姐怎么会跟那种人一起回家啊。”

　　东九无奈地解释：“我没有动手，他自己摔的。”

　　没有人相信。

　　高峻熙逮着他的窘处就开始刁难，收银小姐也担心他们真是吃霸王餐的，默默唤来了保安。当然了，保安没有打算放过任何一个，首先就反剪了高峻熙的手。高峻熙一边挣扎一边高声说：“抓错人了，混蛋！请吃饭的是那个家伙！”

　　恰好有服务生推着餐车过来，他一挣开就撞上了。先是被车轮绊得四脚朝天，然后钢制水壶又砸上了他的左眼。还好水壶的壶盖拧得紧，否则他还要遭遇一轮烫伤。餐车上的盘子都摔得五分五裂，场面变得一团糟。

　　一片混乱中，东九冷静地从钱包的夹缝里抽出一张被叠成心形的百万纸币。想了想又放回去，抽|出新办的信用卡：“刷卡吧。”

　　收银小姐双手接过信用卡，战战兢兢地说对不起。

　　尹俞丹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高峻熙一身狼藉，还捂着自己的眼睛。尹俞丹乍一看还以为他和东九打架了。高峻熙本想恶人先告状的——反正东九不爱解释。可是旁边的收银小姐发话了，“先生您不如去医院看看吧，我们饭店会承担医药费的。”

　　“以为我稀罕那几块钱吗？！”高峻熙恼羞成怒，一句话吼得收银小姐直道歉。

　　“我陪你去看看吧，”尹俞丹发话了，她的建议很合高某某心意。毕竟是跟他们一起吃饭才出事的，于是她又交待东九：“要不你先回去，我去趟医院。”

　　整晚都被搅和了，东九自认没什么可高兴的。他径自走开，却听到尹俞丹叫了他一声。

　　“东九，今晚谢谢你了。”

　　她这句话没对他起到哪怕丁点的安慰效果。东九假装没有听见，头也不回地走了。整个人看起来很孤单，就和他外套上那条补丁一样。

　　晚上要睡觉的时候宁次去找他聊天，两个人诡异地沉默了好一阵，到最后宁次丢下一句会帮他就走了。他都没有来得及告诉宁次，不要帮他了。他们只会帮倒忙的……

　　第二天，他照常打扫卫生，看到有白色跑车耀武扬威地开进来。远远地看到尹俞丹推辞了一阵，还是拉开门坐进去了。而尹俞俊虽是一脸阴郁，却也没有拒绝。

　　跑车从东九身边开过，主驾上的高峻熙得意洋洋地对着东九摇头晃脑。副驾上的尹俞丹正为难地看着手上那一束玫瑰花，错过了每天早上和东九打招呼的例行传统。

　　宁次和邢文京并排坐在便利店门口，扭头看着彼此，异口同声地说：“他需要我们的帮助。”

　　要竞争的话，首先要有一份工作。尽管打理便利店是东九喜欢做的事情，可长久下去的话，就跟跑车男完全没得比了。填简历，选照片，以及PS，两个人像小孩似的霸占了赵斗硕的电脑。不，他们两个就是小孩。

　　他们倒是没胆量去偷东九的身份证。邢文京还记得东九的大名是“元流焕”，年纪就是宁次估计的了，他说是27。特长……想了想，他们填了武术特长。

　　后来的好几天，东九陆陆续续接到五六则要他去面试的通知。邢文京见他每次接完电话都是脸色不虞，每次都拉着宁次一起躲起来。等到晚饭时间又会悲催地发现，东九做了他们最不爱吃的甜菜。

　　投了好几家公司，但是都被东九无视了。最后一家公司来电话的时候，邢文京终于从他脸上看到了除不耐烦之外的表情。所以，在东九挂电话之后，她和宁次又偷偷摸摸地去把电话记下来，回拨过去。

　　电话那边的人态度出奇的好，大概真的是职位空缺了吧。在反复确认了东九确实有武术特长之后，甚至允许他免试上班，只是会有三个月的实习期而已。

　　东九是被金阿婆劝过去的。他失去了自己的母亲，金顺临对他来说也是母亲一样的存在。所以，即使知道是宁次和邢文京在多管闲事，他也没有办法置之不理。

　　一行人到了市南集团才发现，所谓的空缺就是缺保安。看到“跑车男”进公司时，其他人对他的恭顺态度，邢文京肠子都悔青了。她和宁次把东九送到了情敌的公司，这怎么可以？！

　　想趁着“跑车男”注意到他们之前把东九拉回去，东九却雷打不动地站在原地：“到这里就够了，你们俩回去吧。这种程度就可以了，再多管闲事的话就吃一个月的甜菜。”

　　邢文京：“……”

　　宁次：“……”

　　看样子东九打算接受这份工作了……邢文京一步三回头，宁次无奈地拉着她的手臂带她走。人事部经理带东九去领制服，这时候高峻熙注意到了他的方向。

　　一身白西装的他迈着闷骚的步伐向东九款款而来，“我请你来了吗？”

　　“没有。”东九的话少，可气势更胜高峻熙三分。

　　“那你怎么会在我的公司，这里闲人免入，俞丹小姐不是不知道吧？”

　　“那个，”旁边的经理开始打岔，“总经理，他是我们保安部的新成员。”

　　“啊，”高峻熙夸张地张大了嘴，露出讥讽的表情：“保洁部。”

　　他瞪着东九的眼神是那么“专注”，以至于旁边的人事部经理使劲挥着手都没能引起他的注意力。邢文京已经停了下来，看着东九和“跑车男”高峻熙交锋。

　　高峻熙从上衣口袋里抽出一片口香糖，当着东九的面嚼了好几秒钟。在所有人不明所以的时候，一口吐在了地上，动作相当轻蔑也相当粗俗。所有人都惊呆了，但他还是一脸理所当然，就像在说“我就是这么任性”。反观东九，还是那么的波澜不惊，只是嘴角抽了抽。

　　高峻熙情愿东九和他争，也看不下去他面无表情的样子。他咬了咬牙，在面上努力装作平静：“这一块好像脏了，崔经理，让人来把处理一下吧，最好是新人，也做个考核不是？”

　　“是是是，”崔经理点头哈腰的，招呼上东九打算避开高峻熙这个任性的神经病。可是没走两步又被叫住了。

　　“你们往哪去呢？这里不是有个现成的吗？”

　　“总经理，他只是新来的保安。”崔经理在“保安”上咬字眼。

　　“……是吗？”居然又失利了！他又不能指使保安去打扫卫生，找茬也得找得妙，不然别人一准觉得他在胡闹。高峻熙从牙缝里挤出“那就去找人打扫”几个字，昂着自己高贵的头颅正要走开，脚下踩着自己吐下的恶果滑倒在地，四脚朝天。

　　邢文京扶了扶自己的下巴，和宁次对视一眼，终于相信了“跑车男”没被东九打也变成了熊猫眼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