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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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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晴好,慧风和畅,院子里绿树成荫,花木繁盛。
房门向外敞开着,室内明亮宽敞,案几边上的白瓷花瓶里插着几束新开的木兰,透着隐隐的芬芳。每天下人们都会来清扫,所以房间里的摆设都是整整齐齐的,看不出丝毫的紊乱。
小书童坐在门槛上头一点一点的,一不小心撞到了门板上,瞌睡虫瞬间就被撞走了,扯痛了自己的脸颊,整个人也清醒了不少。
“少爷怎么还没有回来?!”
南柯重新坐回到门槛上,神色露出丝丝的焦急,要知道这个时候他应该不离张琚片刻才是最保险的方式,但是显然有些不切实际。
今天一早张琚就和门房打了一声招呼就出了门,南柯醒来的时候只能听到丫鬟转达的话,所以他只能无可奈何的等在这里,真是个万恶的封建社会,他一个小书童是没有人权的。
所以他只能一边犯困一边守在这里。
等到晌午的时候,张琚才一脸行色匆匆的赶了回来,手里还拿着一轴画卷,脸上毫不掩饰的喜悦。
南柯一喜,赶紧上前去迎人,最后脸色却显得有些尴尬。张琚一脸心不在焉地从南柯身边走过,嘴里还念念有词,根本没有注意到南柯的举动,显然心神早已经落在了别处。
南柯很快反应了过来,也跟着张琚进了书房里。
张琚一脸小心翼翼的揭开画卷,脸上的笑意一直未曾淡去。
画上的风景秀丽,刻画的极其细腻,极具灵气,不难看出这作画之人也是浸淫多年的高手,南柯一眼就看出了这画法出自于他家的公子,倒是这画上的诗词……笔迹娟秀,像是出自女子之手。只是这女子的手迹又怎么会出现在他家公子的画上,这不得不让南柯敲响了警钟。
南柯顺着张琚的目光看去,可不正好是落着女子笔迹的角落,再看看张琚始终如一的笑脸,南柯心里一咯噔,觉得情况马上要遭。
“咦,少爷,这字迹像是女子的?”
南柯故作惊异,指着那一片问道,话里带着只有他自己明白的试探。
“不错,真是长进了”
张琚赞赏的点点头,要知道南柯能够看出来,说明他调教的好,也证明南柯也是做了一番功夫。
“那这位姑娘是……”
南柯一脸一脸好奇的模样,心里却苦笑不已,只能暗暗祈祷并不是他认为的那个人。
张琚的记忆开始回到清早……
听说这里有座寺庙的香火鼎盛,这求签特别的灵验,临行之前,张琚的母亲还特意叮嘱他去这座寺庙里拜拜,所以趁着这天有空,加上这晴天普照,张琚心念一动也就出了门去。
寺庙落在半山腰处,上山的一路纵然有些曲折,但是风光也是大好,一路上张琚的心情也很是不错。到了寺庙里,替家人求了平安签,捐了一些香油钱,同寺内的主持喝了一杯清茶,而后又留在厢房里歇了片刻。
一时兴起就将路上的风景都画了下来,只是题诗的时候让他稍稍有些为难,张琚自负才华横溢,只是这作诗还是需要一些机缘,而他也不愿意因为强求毁了这张看似不错的画卷,所以一时间眉头紧锁很是为难。
只是没想到杨家的表妹也会来这个寺庙还愿,二人还很凑巧的住在了对面,张琚对这奇妙的缘分,心里也隐隐有些异动。张琚邀请杨漾在画上题诗,杨漾犹豫过后意外的答应下来,看见杨漾在画上题的诗句和一手好书法,张琚看着杨漾的目光又开始有所不用,略略交谈之下更发现杨漾不同于一般的深闺女子,张琚倒是有种另眼相看的味道,只是虽说是有亲缘关系,但到底男女七岁不同席,交集过后两人很快就分开了,只是那张题了诗句的山水画却被张琚鬼使神差的留了下来,要知道女子的手书是不轻易外传的,张琚还特意去了一趟市集,将这幅画裱好,然后带回了府里,正好就被南柯看见了。
“你问这个做什么?”
张琚脸上的笑意收了起来,皱着眉,看不出喜怒。
“只是有点好奇,少爷你不要怪我”
南柯苦着脸,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张琚也想不到一个小书童会有什么想法,心里隐隐感觉到的不对慢慢消散。
“不该好奇的事情就不要好奇!”
张琚一面将卷轴卷起,一面还不忘叮嘱南柯,对于这个在他看来还是孩子一样的南柯,张琚不知不觉间多了许多的纵容,不过再怎么纵容也都有一个限度,张琚觉得这孩子好奇心太重了也不好。
他摸了摸画轴,然后很珍惜地将它放在一个角落里,这里面放着的都是他心爱的东西。
结果试探了半天,南柯还是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张琚前脚刚回到府里,后脚杨漾的马车也在侧门停了下来。
无巧不成书,只是这天下哪有那么多的巧合,若非她在张琚住的院子里早早的安插了眼线,又哪能得知他今日的动态,制造了一场不期而遇的邂逅,但显然她多番心思最後的成果不错,只是目标达成之后的杨漾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很兴奋的情绪,除了在和张琚谈话的时候脸上还带着温柔的笑意,之后的脸色就一直是冷冷淡淡的,陪着她一起出行的侍女也不敢多开什么玩笑话。
南柯以为男女主的关系会因为这场他预料不及的相遇迅速发展起来,他都想好了一万种方法要怎么破坏这下一次的见面,但是接下来的发展出乎他的预料,张琚仿佛像是遗忘了这件事情一样,每日里都在房间里温书,再也没有出过府,或者见什么姑娘,只是一门心思的读书,直到离府的那天,南柯才真正放下心来,安慰自己或许是他自己想的太多。
这一边,南柯还在担心剧情的发展,而另一边,康王陆叙正马不停蹄地朝着扬州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