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It\'s been a long, long tim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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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惊世界的纽约一战，已经过去了三年。虽然美国政府花费了巨大的力气试图从废墟里重建起纽约当初辉煌的模样，富豪斯塔克也出了不少力，但三年的时间，还远不够纽约从那场噩梦般的灾难里醒来。好在还没有抛弃这座城市的纽约人已经能对街区里不时出现的□□拼火习以为常，还有夜晚穿着制服，穿梭在地狱厨房为这座城市打击犯罪的义警们——这些原本只属于漫画和电影里的东西。
彼得·帕克就是众多为艰难的生计而奋斗的纽约人中一员，从小住在即便是纽约大战之前治安也称不上好的皇后区，他对此早就深有体会。
所以他真的很享受这个可以在纽约州其他城市一边打工一边游乐的暑假——这个位于纽约州偏北部的小城市，看起来安静又安全。每天只要上八个小时的班，下了班还能吃免费的咖啡和甜点——要知道他打工的这家咖啡店的消费水平，是完全超过了他的承受范围的。
咖啡店的老板是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也难得不嫌弃他的话唠体质，在没什么客人的时候，彼得喜欢和她天南地北地扯谈，很快就熟稔起来。
在几次的攀谈中，彼得大概得知了她的情况——几年前她在一场车祸中失去了双亲，这家咖啡店也是他们留下来的。在那场车祸中她虽然捡回一条命，却失去了大部分的记忆，甚至连父母的样子也没有印象了。
不过彼得觉得，这对她反而是一件好事，就像她所说的——现在的生活对于她而言，是全新的开始。
彼得很羡慕她的生活态度——对大部分事情似乎都不在乎，包括那些随着车祸一同消失的记忆，她从未费心去找回过，仿佛那些回忆死了就死了，既然她不知道，那也就算了；但她同样对生活中的大部分事情都充满了热情，比如她会认真听彼得向她科普的各样科学理论，从天体重力公式的推导到让大部分人一头雾水的弦理论，不懂的地方甚至还会自己看书补充。
总之，彼得觉得她是他打这么多年的工以来，遇到的最酷的老板——薪水给的极其丰厚，工作也不累，会做好吃的小甜品，甚至还对他脑子里那堆技术宅的知识很感兴趣。
哦对了忘记介绍了，这个酷毙了的老板，叫做贝瑟妮（Bethany）。
彼得收拾完了最后一张桌子后，咖啡店里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在坐着用电脑的顾客——差不多可以下班了。他于是拿过遥控，打开悬挂在咖啡厅一侧墙壁上的电视机。
“……据驻欧记者传来的消息，索科维亚的幸存者们被安顿在了东欧的各大城市，其移居的大部分费用由美国著名富豪，同时也被认为是索科维亚危机最终责任人的钢铁侠托尼·斯塔克承担。”
“钢铁侠真是太酷了，他的斯塔克工业让整个地球的科技水平往前加速发展了好几十年呢。”彼得的眼里光芒四射，显然对于这一话题很是兴奋，“我最理想的工作，就是去斯塔克工业当个工程师。不仅能接触到地球上最尖端的科技，还可能不时见到斯塔克先生的真人呢！说不定我还能有机会跟他探讨……”
“小迷弟，好好吃你的饼干吧。”贝瑟妮向来对这一类话题没太大的兴趣，习惯性拍拍他的头。
彼得觉得她大概是全纽约州最不关心时事的人了，她不仅因为失忆而对这几年超能力者造成的混乱一无所知，还几乎没有兴趣了解。
但这丝毫没有摧毁彼得的热情，他继续滔滔不绝地说起来：“贝瑟妮，你觉得我以后要是能研发出一套比斯塔克先生的钢铁侠套装更厉害的装备，他会让我加入复仇者联盟吗？或者说只是让我去偶尔帮个忙？你说他们会缺人吗？”
贝瑟妮在彼得旁边坐下，她看到彼得深棕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梦想的光芒。
她怎么忍心打击这么一个积极向上的好孩子呢？
“你不是跟我说过，美国队长在接受血清注射前也是个普通人吗？”贝瑟妮拾起一块饼干，\"将来的事情，谁说的准呢。\"
“是啊……”彼得托腮沉思着，陷入了对未来的憧憬中。
“叮当……”门口传来的铃声暂时打断了彼得的思绪，他条件反射般地起身，准备迎接进门的顾客。
在人数稀少的小城市里，这个时间点大部分店铺早已关门，只不过贝瑟妮喜欢在自己的咖啡馆里听着角落里复古的CD机一边看书，才经常把店铺开到很晚。即便这个点还有人来咖啡馆很不寻常，但贝瑟妮也只是微微瞥了一眼进门的人，看到对方穿着简单的衬衫牛仔，鸭舌帽压得很低，看不清模样，便移开了视线，继续翻开手里那本没有看完的书。
“先生，您想要点什么？”业务熟练的彼得走到落座的男人身边，嘴里开始滔滔不绝地背诵菜单，“我们这不仅有各样基本款的意式咖啡，还……”
当男人抬起头，彼得看清楚他的模样后，刚才要说的话已经全部吞到了肚子里。
还没等彼得发出任何惊讶的声音，史蒂夫就伸出一根食指，做出噤声的手势，示意他不要发声，“一杯美式就可以了，不加糖。”
彼得马上控制住了即将发音的声带，反应极快地拿起手里记单的本子飞快地写，激动地连拿笔的手都在颤抖了。
——你真的是美国队长吗？
彼得激动的样子让史蒂夫觉得有些好笑，他对着彼得点点头，算是回答他本子上写得七扭八歪的问题。他瞄了一眼坐在咖啡厅另一头的贝瑟妮，她依然专注于手里的书本，完全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她认真起来的样子，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啊。
这让史蒂夫有了一种错觉，仿佛他现在要是走过去，她会开心地起身迎接，笑眯眯地塞给他一块小饼干。
然而他知道并不会。
“先生？您还需要其他的甜点吗？”彼得的声音打断了史蒂夫的略微长久的凝视，他回过神来，发现这个小男孩又在本子上写了一句：
——你是来执行秘密任务的吗？需要我的配合吗？
史蒂夫这下真没忍住，笑意涌上眉梢，他觉得这个热心得过头的男孩真是太可爱了。
“不了，只要一杯美式。”
“好吧。”彼得的脸上浮现了一丝失落，但还是充满干劲地拿着本子走向吧台，准备帮美国队长做一杯咖啡——虽然是很普通的美式。
与此同时，咖啡店里除了史蒂夫的最后一个客人也离开了。空荡的咖啡厅里只剩下史蒂夫和坐在另一头的贝瑟妮，角落里的复古式留声机传出悠扬的乐曲。
——Never thought that you would be
从未想过你会出现在
Standing there so close to me
离我如此近的地方
There\'s so much I feel like that I should say
千言万语涌上心头
柔软婉转的女声，安静又深情，声线和唱法都满是40年代的风情。
乍听到这首曲子的时候，史蒂夫吓了一跳，因为这是他在40年代最爱听的一首歌，即便是后来把留声机换成了音响，这首歌也一直存在于他的播放列表里。本以为这是寇森给他准备的有些骇人的惊喜，但贝丝参加塔希提计划的协议书他翻来覆去看了许多遍，他可不记得有“改造后会喜欢古典音乐”这一项。
他突然想起了给贝丝做手术的医生对他说的一句话：“有些植根于她潜意识深处的记忆，我们是无法改变的。”
就像这首曲子一样？
“《阔别已久》……想不到还能在外面听到这首歌，有时候我觉得我是全世界唯一一个还在听这首歌的人了。”史蒂夫侧头，静静地等着她从书本里抬起头来。
贝瑟妮愣了下，忽然意识到咖啡厅里最后一个客人想和她谈论这首曲子。
“是啊，很少有人能叫得上这首歌的名字了。”
贝瑟妮望过去，第一次看清楚了客人的脸，发现他的帽子下是一张相当帅气的脸，脸上的笑容让她感觉很舒适，甚至还有种奇怪的熟悉感。
“虽然我知道这样问很没礼貌……但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很有可能，”史蒂夫起身从那边走过来，走到贝瑟妮身边时，伸出手向她介绍自己：“史蒂夫·罗杰斯。”
“贝瑟妮……”贝瑟妮的手指刚触到史蒂夫的掌心，突然想起了什么，“等等，你是，电视里的美国队长？”
虽然贝瑟妮很少关注新闻，但自从彼得来了之后，在她耳旁念叨了不少超级英雄的事情，听到“史蒂夫·罗杰斯”这个名字，贝瑟妮怎么也该想起来了。
史蒂夫轻轻点头，微笑回应：“很高兴认识你。”
——Haven\'t felt like this, my dear, since can\'t remember when,
多久没有这样的悸动了，竟遥远得陌生
It\'s been a long, long time.
我们阔别已久
You\'ll never know how many dreams I dreamed about you,
你永远不知道，我多少次梦见你
Or just how empty they all seemed without you.
没有你，日子显得如此苍白
留声机内的乐曲舒缓流出，穿过空荡荡的咖啡厅，流淌于他们之间。
——There\'s so much I feel like that I should say
千言万语涌上心头
But words can wait until some other day
但先把所有要说的话放到一边吧
Kiss me once then kiss me twice then kiss me once again
吻我一次，吻我两次，再吻我一次
It\'s been a long, long time
毕竟我们阔别已久
贝瑟妮握住他宽大温暖的手掌，惊讶后还有一丝恍惚，“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样。
作者有话说第55章 It\'s been a long, long time
